第12章 章
第 12 章
第十二章：初露猙獰
“劉總，您致個詞！”易才仁不失時機地向劉祥國總經理“一把手”獻殷情，搶先提建議道，不虧為人精一個，馬屁蟲一只。
“是！”“對啊！”“是啊！”全桌大多數都附合着易才仁的提議，點頭的，颌首的，一致贊同。
“既然這樣，那我就講兩句。在座的各位，首先，我代表公司全體員工熱烈歡迎智良總經理上任，希望智良總經理把集團公司總部辦公室好作法和優良精神，帶到我們公司并發揮光大，我們公司感智良總經理。其次，我特別感謝才仁經理，這一段時間，主要是在民代商廈那邊代理主持公司日常工作，辛苦了，以後也繼續保持，多操心公司工作，我代表我個人和公司都感謝才仁經理。最後，感謝才仁總經理，智良總經理和在座各位今後多多支持我和公司工作。我提議，大家一齊舉杯，為公司美好的明天，幹杯！”劉祥國不虧為長期站講臺的，條理清晰，滿懷感激之情，說到最後時，舉一杯白酒站起來。
“幹杯！”—“幹！”—
只聽“叮--叮--铛--铛--”不規則的玻璃相互碰撞聲亂響。是劉祥國向在座各位，走過去，互碰酒杯，共同慶賀劉祥國和易智良上任。
“請劉總剪彩，先動個筷子。”易才仁繼續賣力地巴結領導，畢恭畢敬地伸一只攤平的手掌向前，稍稍低頭指着前面的一桌子好菜。
“大家吃吧！嗯，味道不錯。”劉祥國先搛了一筷子涼菜，低頭吃了一口，用手推轉了一下圓桌，眼掃一圈向大家說道。
大家便開始在慢慢旋轉着的圓桌上，用筷子搛菜，用勺子舀菜，用夾子夾菜，大塊朵頤起來。達恩豪是個實味人，什麽場所都從不裝假，飯場便不會裝假，只顧埋頭苦幹，和寫材料搞工作一樣。
當達恩豪吃到多半飽時，易智良敬完了一圈子酒，易才仁也給在座各位敬完一圈子灑後，公司辦公室主任先敬了一圈子酒，然後，在座各位公司下屬的部長們也給大家敬一圈酒。
挨達恩豪敬酒時，達恩豪爽快地敬了一圈，心裏滿是想着舍命陪君子，酒品如人品，給領導們先留個好印象非常重要。
接風洗塵的宴席真是好，可美味還沒喝夠，美酒還沒渴足，總感覺是這樣的，時間有點太短了，怪可惜的，飯局就散了。
在華洋國際商廈的一樓門前，街道霓虹閃爍，城市華燈照亮夜空。達恩豪和易智良，送走了最後一波喝得都有點醉意的公司高層領導和中層部長們，意猶未盡，兩人站在那裏還沒有回家的意思。
“喂，佟主任你過來一下。”“嗯！嗯！嗯！”“我們搭車自己過去了，你不用管。”易智良手持手機，低頭正在打電話。
“達部長，現在就剩我們老鄉兩個了，他們都不行了，我們才剛開始。換個地方，我們繼續喝！”易智良喝得确實有點高了，看他的眼睛都發直了，還要拉達恩豪繼續去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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達恩豪跟着易智良，從華洋國際樓下的廣場，走到路邊。
易智良揮手，過了三四輛出租車，終于有一輛打着綠色“空車”頂燈的出租車，停在了他們兩個人面前。“上車！”易智良拉開前車門，說着鑽進了這車的副駕位。達恩豪趕緊拉開後車門也鑽進這輛出租車。
達恩豪也沒有聽清易智良給這出租車說了什麽地址，三拐兩彎一跑，就到地方了。易智良付車錢後，達恩豪跟着易智良下出租車。
達恩豪不知是喝得有些高了，還是全聽易智良的安排，畢竟易智良是新任領導，沒有看清楚是什麽酒吧，好像感覺是個街邊的大排擋之類，一層大廳裏，比較寬敞。這時已經夜有點深了，這家排擋酒吧基本餐飲的人都走完了，只有他們是無顧客時，突然殺進來的一幫人。
達恩豪和易智良剛進店坐定，公司辦公室主任佟若賢也後腳跟着他們兩個進了這家排擋酒吧店，佟若賢還領着一個人。四個人在排擋兩邊各兩個坐定，偌大一個大排擋，這麽長一個排擋兩邊只坐了他們四個顧客。
“我互相介紹一下：這是我們公司的易經理，這是我們公司的達部長，這是濱河五中的洪校長。”公司辦公室主任佟若賢向達恩豪和易智良，同時也向洪校長介紹雙方。
洪校長是個身高一米七左右，身體結實得有些肥胖，穿一身藏藍深色衣服。臉色有色清癯中透出些發青的暗灰，可能是經常熬夜加班造成的，未可知。
“易經理，我們現在喝啤的還是白的？”公司辦公室主任佟若賢微笑着問易智良道，這是作辦公室主任的職責，為領導搞好服務是第一天職，不管是現在的副總經理，還是将來的總經理。
“辣的剛剛喝過了，現在我們喝啤的。”易智良自信在座的人自己職務最高，不必和其他人商量，便拍板定案地回答道。
公司辦公室主任佟若賢向身後站着的服務員低聲吩咐着，這服務員就提着點菜單夾子，向吧臺走了。
“易經理，我們怎麽喝？劃拳喝？”酒吧服務員把啤酒打開四五瓶，擺上桌時，佟若賢望向易智良問道。
“好的，先敬一個，就劃着喝！”易智良一向是這樣果斷地回答道。
“我敬你一杯！先幹為敬！”仰頭将一杯啤酒灌進口中。大概能裝一兩的啤酒杯，我給你敬，你給我敬，一人就都有兩杯啤酒下肚了。臉色也都慢慢紅潤了起來，說話聲音也都高了起來。
“洪校長，咱們一拳一杯。”“好的，易經理，一拳一杯。”易智良和洪校長開始劃拳喝啤酒。達恩豪和佟若賢只能倒酒取酒，偶爾擋一拳，買一拳，幾乎插不上手劃幾拳。一開始就被易智良和洪校長給包圓了。易智良出手，洪校長必接，洪校長伸手，易智良定劃。
“校長您好！三星照！高高的升！”“經理您好！八馬跑！六六大順！”起初兩個人都客客氣氣的，輸了就喝，贏了也不驕傲。天下太平，相安無事。易智良和洪校長輸贏相當，不分上下。
後來，洪校長劃拳上稍占點上風，有點傲驕，易智良那能甘拜下風，是個永遠都不服輸的脾氣和性格，一個不讓，一個要争，兩個人互相不服氣，就較上勁了。
劃着劃着，由一拳一杯，劃到三拳兩勝一杯。易智良和洪校長都自認為拳比對方高，互不相讓，好像是死對頭一樣。佟若賢給洪校長頻頻使眼色，不管用，他又拉過來洪校長咬耳朵，叫洪校長讓着點自己的領導，可是洪校長硬是不聽，轉不過趟，讓易智良硬是在兩個下屬面前下不了臺，丢了面子，那還了得，堅決不答應！
“這個拳有點摻水（造假），我重劃一拳？”易智良不服輸了的一杯酒，央求與洪校長重新劃這一拳。
“不行！常（腸）委（胃）會（彙）研究了再重劃！”洪校長催促易智良喝輸了的酒，堅決不讓重劃這一拳。
“洪校長，我繼續學習一下，重劃一下嗎？”易智良厚着臉皮，強烈要求重劃這一拳。
“不劃！老重劃，我輸了就喝了，您輸了就重劃，不走（銷）酒！” 洪校長也很委曲，氣惱惱地不想重新劃這一拳。
“······”
······
酒場出現僵局，酒喝不下去了。洪校長坐在大排擋一邊的一頭，易智良，達恩豪和佟若賢，三個人坐在大排擋另一邊的另一頭。
“佟主任，聽口音，你這朋友洪校長是老鄉吧？”易智良不友好地斜瞅着一頭滿臉無所謂的洪校長，轉頭小聲問佟若賢道。
“是我老鄉，濱河五中的副校長。”佟若賢小心翼翼地回答易智良道。
“我就不信，我給市長說一聲，把他的副校長給免了，怎麽這麽個人！”易智良眼露十分兇殘的目光，斜瞅着一頭仍是滿臉無動于衷的洪校長，悄悄對佟若賢和達恩豪惡狠狠地說道。
“算了，算了，易總，不要計較了！”佟若賢用開導的口氣，讓人大肚一些的辦法，勸說易智良道。
“易總，喝酒嗎，以後不和他喝酒就是了！”達恩豪想用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方法，也勸說易智良道。
“我就給市長要說，非得免了他不可！” 易智良怒不可遏，非要出了今天這口窩囊氣不可，這時氣憤難平的說道。都顧及不了近在同室的洪副校長了。
······
“集團公司總部辦公室都把你們的工作幹完了，集團公司總部辦公室那一幫人太好了，經常加班加點寫材料，經常是五加二，白加黑地幹。”在今天召開的公司全體員工大會上，易智良恨鐵不成鋼地說道。那真是語重心長，殷殷期盼，諄諄教誨，不虧是當過幾年人民教師的，要口才能說會道，要水平能寫材料，組織和人民沒有白白培養近三十多年。今年易智良可不都整整的四十歲了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