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來不曾擁有你

第9章 分班

分班

“同學們，下學期我們就要文理分班了，大家這段時間一定要結合自己的實際情況好好思考，周末還要回家和自己的父母商量商量，這是關乎你們未來發展的大事！記住沒有？”

陳老師用眼神環視了一遍學生們的面孔，見大家都豎起耳朵在認真聽，才補說完後面一句。

“我下周一收齊大家的意向表，你們接下來有一周的時間，一定要慎重思考。”

“溪言，你選文選理啊？”見班主任沒話說了，陳菲好奇地問她的同桌。

她們班後來又調了幾次位，12月底那次調位，她和方溪言又成為了同桌。這是多低的概率呀，她們倆可真有緣，嘿嘿。

“選文。”

“選文好呀，你文科的總分比理科的高，排名也高上一大截。”

陳菲托腮，“我也想選文，文科多好哇，勤奮點背背書，考得就不會太差，理科得廢好多腦子，掉好多頭發呢。”

“可是我爸媽想讓我選理，他們說學理好找工作，學文不會有什麽出息。真是老古板。”陳菲嘀咕。

方溪言轉頭看她的同桌，心想，像對方這樣的人也會有煩惱啊。

“咋啦？小美女，看我幹哈，我臉都要被你給看紅了。”陳菲嘻嘻哈哈地開玩笑。

“看你可愛。”

“哈？方溪言你說啥，你再說一遍，你說我怎麽啦？”陳菲湊過去，“你竟然誇我可愛啦，真的嗎？那我可要開始飄啦！”

方溪言有點受不了地伸手把她的臉推遠了點。

旁邊離她們不遠的洛一被她們這邊的動靜吸引了注意力。

扭過頭就看見方溪言笑得眉眼彎彎的樣子。

洛一心想，她原來也會對別人這樣笑啊，挺好的，方溪言能夠交到更多的好朋友，她應該為她高興才對。

“方溪言，你打算選文還是選理啊？”

周五放學她們一起回家的時候，洛一問方溪言。

“我想選文。”

“噢，選文啊，已經确定了嗎？”

“确定了。”

“這樣啊，那我們以後不能一個班了诶，我想選理。”

“我只是選擇了我适合的科目，你也選擇了你更喜歡的科目，這樣挺好的。”方溪言平靜地陳述事實。

“嗯，你文科是比理科學得好上不少，适合你。”

兩人之間沉默了一會兒。

洛一忽然間聽到方溪言問她。

“就算以後不在同一個班了，我們放學還能一起回家嗎？”

“當然可以。”洛一轉頭看她，語氣斬釘截鐵地道。

“好，那就這樣說定了，你可不要像第一次那樣忘記了。”她在心裏補充，不然我會很難過的。

“不會不會，你現在還記得啊，都成我的黑歷史了。”洛一抓了把自己的短發。

洛一随手這一抓，把她的一頭密密的短發抓得微亂。方溪言的手不受控制地湊了上去，輕輕地揉了揉。

她在洛一反應過來之前就收回了手。

“有點亂了。”方溪言給對方丢下一句，心裏忍不住地回味洛一頭發柔順的觸感。

“噢。”

洛一兩只手擡起來理了理她的一頭短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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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我決定了我要選文科。”方溪言很肯定地對方琴說。

方琴看了女兒一眼，能感受到對方眼神中藏着的堅定，她對女兒的選擇沒有意見，而且女兒的情況她也基本了解。

“好，媽媽知道了，這件事你自己決定就好。”

“媽，這張意向表需要您簽個名。”

方溪言把表遞給方琴。

方琴簽上名後，方溪言回到房間，小心翼翼地把表夾在了書本裏。

方溪言沒有想過，她跟洛一做同學，坐在同一間課室上課的時間會這麽短暫，只有一個學期，短短五個月的時間。

就像曾經的她也沒有想過自己會在那麽短的時間對一個人心動一樣。

方溪言并不想像那些所謂的戀愛腦一樣，傻乎乎地盲目去追求，去跟随自己喜歡的人。

這并不理智，反而顯得愚不可及。特別是對她和洛一而言，這種不應該存在的感情，對雙方來說都是打擾。

洛一有洛一的陽關道要走，方溪言有方溪言的獨木橋要走。

現在的她們只是岔路口上的一次短暫交彙。時間一到，就都會走上自己應該走的那條路，從此分道揚镳。

只是，方溪言貪心地想，希望這一天能來得慢一點，再慢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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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學期期末考試之後，七班的同學們在陳老師的組織下，辦了個小型的聚會，算是與相處了一個學期的同學夥伴告個別。

大家把桌椅拉開，沿着課室四周圍了個大圈。

陳老師讓大家自由發揮，有幾把刷子的就拿出來露幾手。

有同學唱歌，有同學簡單地跳了段街舞，還有同學站在中間繪聲繪色的給大家講了個笑話，逗得大家哈哈大笑。

現場氛圍十分火熱，完全不像是最後的一次相聚，一段彼此相伴的時光的一場落幕。

這次聚會，方溪言鼓足勇氣坐到了洛一旁邊的位置上。她過來的時候，洛一還對她挑了挑眉。

方溪言的心思見不得光，平時如果不是兩人單獨相處的時候，她很少主動挨對方很近，也不怎麽離開座位去找洛一聊天。

這導致了全班大部分同學都不知道她們彼此之間很熟。

“怎麽了？怎麽突然來我這邊坐？你不去你的同桌那邊，她該不高興了。”洛一打趣

“不會的，陳菲身邊很多人跟她一起，她也不會因為這個生我的氣。”

方溪言一本正經的語氣還是那麽可樂。洛一忍俊不禁。

“舍不得我啊？”洛一開玩笑。

方溪言轉頭盯着對方的小梨渦，誠實地點點頭：“嗯。”

洛一被她整得有點不好意思了，撓撓頭：“有什麽舍不得啊，又不是以後不能再見了。”

可是以後只能周五放學的時候才能見到你了啊，根本不夠。方溪言沒有說。

“洛一，你要去唱首歌嗎？陸芸汐想去，想找咱們陪她，你去嗎？”洛一的袖子被扯了扯，另一邊的林靜朝她擠擠眼。

陸芸汐也一臉期待地望過來，做口型：“是朋友就一起去唱一首？”

她們三個以前是初中同學，周末的時候經常一起去商場裏的迷你ktv唱歌。

洛一無奈了，她拉了拉方溪言放在桌子上的手腕，對她說：“我去上面唱首歌。”

幾人的互動早已落在了方溪言的眼裏。

她對洛一說：“你去吧，玩得開心。”

方溪言看着洛一站在所有人中間，表現得那麽自如，不禁心生羨慕。

她想，自己或許一輩子都不可能以那麽放松的姿态站在人群中間。

洛一唱歌很好聽，跟她平時說話，回答問題時總是字正腔圓不一樣。

她唱歌讓人覺得黏糊糊的，給人一種投入了無限情感的感覺。

方溪言被她的歌聲逗得耳朵都酥了，耳朵尖尖都紅了一點點。

看起來她們這一組唱的歌獲得了同學們的一致認可，反響十分不錯，結束時連掌聲都鼓得熱鬧了不少。

“怎麽樣？”洛一鞠躬下場，一氣呵成。

“我很喜歡。”方溪言卡了一下補了句“你唱的歌，很好聽。”

“嘿嘿，那是，不愧是我。”洛一臭屁道。

在下課之前，陳老師清了清嗓子，宣布高一七班最後一次全體聚會到此結束。

剛剛還熱鬧的氛圍瞬間安靜了下來，一種離別的不舍在他們之間發酵。

陳老師最後提議讓好朋友好兄弟好姐妹好同學好舍友之間擁抱一下，算是感謝彼此這段時間的陪伴。

不是離別，只是彼此感謝。

“好肉麻噢。”有些同學忍不住怪叫。

也有些大大咧咧的同學已經胡亂地抱成一團，互相排着肩膀哈哈大笑。

洛一看向還坐在椅子上的方溪言問：“要抱一個嗎？”

方溪言雙頰爆紅，好像對方說的不是要抱一個，而是要和她親一個似的。

“要。”

方溪言站起來面向她。

然後就被對方用力地擁進了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