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寡王崇拜
第12章 寡王崇拜
應晴像小助理一樣,立在一旁。
她親見,小區裏,如同明星見面會,黎爽和“前任粉絲團”,一一握手告別。
“謝謝。”
“多謝。”
“嗨,別客氣!”
“記心裏了!”
“這點小事。”
此刻,小應晴對黎爽的仰慕之情如滔滔江水綿延不絕。
紅塵裏,分手後撕破臉一地雞毛相互記恨老死不相往來的太多了。
黎爽是如何做到能夠如此心平氣和地将他們拉來,組團幫忙填事兒的?
牛人。
最後一個告別的是“渣男”律師。
應晴怎麽看着他臉上還有戀戀不舍的神色呢。
“行了,這事兒就算是過去了。你好好照顧好自己。有事兒給我打電話。”
“渣男”輕輕拍了拍黎爽的肩膀,做了個打電話的手勢,才側身上了一輛卡宴的副駕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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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晴看清了,這輛車駕駛位上坐的正是那天的“綠茶”,只是嘴有點氣歪了。
“渣男”乘車絕塵而去,黎爽凝視着消失的車尾,轉頭就勾起應晴:“走吧。”
一路上,“綠茶”很不開心。
“都分手了,還這麽幫她?”
一盤醋打翻,滿車的酸味。
“渣男”彎曲食指頂住下颚,手肘撐住車窗,望向窗外。
黎爽雖然是“撈女”,但對他來說,确實是生命中一抹特別的存在。
她最大的魅力,也許就是來去如風,從來不将自己的生命能量粘附在別人身上。
“渣男”見的女生太多太多了。
她們普遍都是“登門檻效應”,既要、又要、還要。
買了包,又想要上位買房,有了天長地久的海誓山盟,還想要細水長流的情緒價值,欲望永無盡頭。
和黎爽在一起,“渣男”感到很輕松,她沒個正經工作,卻每天忙得風風火火。
也不知道在忙什麽,健身、美甲、看電影、打球、喝酒,好像每一件事都比回他消息重要。
她充滿神秘感,時而高時孤傲,時而溫柔撒嬌,自由灑脫,一切随心。
和黎爽在一起,每一分每一秒都充斥着難以捉摸的不安全感和冒險般的刺激。
“渣男”有些懊惱,和黎爽分早了。
只是因為海上颠簸的日子過多了,男人總會在風浪中疲累,偶爾也想要尋求一個平和安靜普通的港灣停靠一下。
“渣男”離開了黎爽,選擇了能Hold住的“綠茶”。
但船就是船,不可能一直在某一城停靠,他們的征程永遠在海上。
所以浪來的時候,船就會出現。
“問你話呢!!”
“綠茶”急了,任性惱火地一拍方向盤!
“渣男”回過神,看了她嬌嗔僞裝下的猙獰表情一眼。
“黎爽啊,也不是我要幫她。”
渣男用事實當借口,輕嘆。
“再怎麽,都是一個圈子裏的。我不給她面子,也得給她媽面子。”
“她媽?”
綠茶一個急剎。
“是啊。”渣男扭動了一下坐姿,娓娓道,“我們這個圈子裏,誰都知道,黎爽親媽是最早期的那批‘撈女’,當初抛下女兒在小鎮讀書,自己獨闖上海灘!前前後後她媽跟過好幾個非富即貴的大人物,用20年青春,完成了資産的原始積累。女人一旦有了別墅、豪車、財富,再把孩子送進了國際學校,甭管原來是幹什麽的,現在一律叫‘貴婦’。這樣的女人,游走在圈子裏,大家都願意看破不說破,給三份薄面的。”
“果然是賤人。”
“綠茶”不屑地鄙夷了一句,重新點火發動車子!
她的氣似乎消了很多,原來渣男對黎爽不過是憐憫。
這點憐憫還源于她那不太光彩的出身。
“渣男”望着她淺薄的神情,落寞一笑。
……
“姐,你怎麽能談到那麽多厲害的男朋友?”
應晴在回去的車上,特別好奇地問黎爽。
滿臉寫着“寡王崇拜”。
黎爽莞爾一笑,亦是托腮看向窗外:“愛情不過是情緒上頭的游戲。和任何游戲一樣,掌握了規則,熟練了技巧,沒有沖不過的關卡,上不了的分。”
“哦。”
應晴似懂非懂點頭。
“诶,這是什麽?”
黎爽摸了摸屁股邊,膈着她的紙盒問道。
“這個啊。”應晴這才想起,将橙黃色的紙箱拽了出來,“好像是何人可來相親送的見面禮,我追了整條馬路想還給他,但是沒追上。”
“還給他?”黎爽接過箱子,立刻批評,“你腦子壞掉啦?!他白送給你的,幹嘛不要?”
應晴害羞糾結地低下腦袋,說了句:“無功不受祿。不能要。”
黎爽瞥了這個憨腦殼一眼,輕車熟路地拆開禮盒,打開,發現裏面是一只最新款的SPEEDY BANDOULIèRE粉色25。
“咦倚~~~~~”
黎爽像一下子捏到蟑螂或者鼻涕這種龌龊粘巴的東西,将那只包彈射着甩了過來!
“這個叫何人可的,什麽惡趣味啊?送個包還挑的是死亡芭比粉!純钛鋼直男吧。”
望着黎爽厭棄的表情,應晴一臉憐惜地拾起那只包,仔細端詳了一番,道:“我覺得挺好看的呀!粉粉嫩嫩!有拉鏈,還是寬肩帶,容量也還行,挺适合上班背的。”
“上班上班上班,你腦子裏就只有上班!”
黎爽拿美甲狠狠戳了戳應晴的太陽穴。
應晴不好意思地吐吐舌頭,紅着臉,低下頭。
“這包你踏踏實實收着。”黎爽見應晴真心喜歡,便悅然說服她道,“我們不偷不搶,也沒伸手沖別人要。何人可自己想送,說明他在送禮這件事上,自己能獲得心靈的巨大滿足。純鋼直男最大的自戀,就是時時刻刻都愛彰顯自己的男子氣概。今天,你成全了他。他該感謝你!”
應晴聽呆了。
“再說了,你能出來和他約會,就已經很給面子了!那何人可的時間是時間,咱的時間就不值錢了嗎?不就一個包嘛!你別搞得跟誰欠了誰多大人情似的。”
我的時間不值錢。
剛失業的應晴想說又不敢說,她自卑極了。
黎爽的“歪理”是一套一套的!
她對她說的這些,都是應晴兢兢業業從那個小城茍活拼搏上來,從未聽過的“奇譚”。
應晴的父母,是小鎮上生活了一輩子,芸芸衆生中最普通的那群人。
他們的很多認知,都是以“本分”為出發點。
這種“本分”的核心,就是我不占你的,你也別來占我的;大家都六親不靠,求人不如求己。
但黎爽媽媽從小對她的教育卻是:“交情,就是相互麻煩出來的;各取所需,任何人都不能活成一座孤島。”
所以黎爽從小就不擰巴,她說:“這包你就踏實背着,明天就背!把你那破COACH給扔了吧!”
“姐!這COACH是我閑魚上好不容易淘來的,當時花了我一千五!”
應晴抱緊自己的包,可舍不得扔。
黎爽又氣笑了:“第一次聽說,有人買COACH,還要上閑魚的!應晴,這些年,你到底是怎麽過來的?”
應晴幽怨地看了她一眼,沒吱聲,用沉默掩蓋了這些年的摳摳搜搜。
下了車,黎爽一把拉出應晴肩上那只掉了皮、款式過時的破coach,把裏面的東西“嘩啦啦”倒進新包,然後随手就直接将舊的pia進了垃圾桶!
“你記住!你就一個肩膀,出門只能背一只包!”
黎爽潇灑一揮手,往前走。
“舊的不扔,新的就發揮不了價值!這才是最大的浪費!”
應晴驚呆了,依依不舍地看了看垃圾桶裏的舊包,像是告別過去某種熟悉且“安全”的生活方式。
最終,她還是邁開黏住的腳步,背起新包,大步向前。
……
何人可坐在自己的辦公室裏,回來後瘋狂敲了n串代碼,才将內心平靜下來。
聽了他的遭遇,吳佳寶心情複雜地坐在他對面,臉上止不住溢出“你也有今天”的邪魅神色。
事到如今,居然還有人能讓他的AI腦二叔産生情緒波動。
木登木登
真神奇。
何人可作為人的情緒情感已經戒得差不多了。
吳佳寶以為他很快就能把自己活成算法精确且毫無溫度的“人工智能”。
到底還是肉體凡胎。
沒逃過七情六欲。
想着想着,吳佳寶有種幸災樂禍的心态,“噗嗤”一聲,沒控制住,笑出了聲!
這一笑,可算是觸動了何人可的逆鱗!
他用暗恨昭彰的眼神,威脅了他一眼。
吳佳寶立即識相掩嘴,裝模作樣地低下頭刷手機。
他心裏怎麽就這麽爽呢?
終于有人能克制他這個八字賊硬冷血霸道的二叔了。
“取個網名叫‘十二進制’,還以為多聰明呢?原來是個創業掮客!”
何人可鐵着一張俊臉,甕聲甕氣地吐槽。
“十二……進制?!”
吳佳寶內心最在意的某樣東西,突然被掀開,暴露在日光之下!
他震驚又訝異地站起身,沖向二叔:“你說……她網名叫啥?”
“叫什麽不重要!”何人可無聲吸了口氣,低頭重手收拾桌上的資料,“目的搞清楚了,其他的都是手段。今天真是太倒胃口了……”
何人可嘴裏說着“倒胃口”,臉上卻是意猶未盡的神情。
他在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嗎?
抱着相親的目的,結果人家只是來談工作,壓根沒看上他!
吳佳寶急急追問:“你覺得‘十二進制’長得怎麽樣?”
不管黎爽是什麽路徑認識的何人可,她的美貌,才是最為讓佳寶擔心的。
“長得……?”何人可一時語塞。
這個問題,還真是問到他了。
一個人的靈魂太有趣,有時就會遮蔽皮囊的光芒。
“也不是很好看。”何人可沉浸式回味應晴“翻牆”時的畫面,“瘦了點,幹癟了點,戴個眼鏡,呆呆笨笨的!就皮膚還算白,幹幹淨淨一小姑娘。有點趣味。”
吳佳寶有點發愣:二叔你見到的,真的是前凸後翹性感妩媚的紅粉佳人黎爽?
35D,蜜桃臀,也叫癟?
二叔你這麽颠,咋不上天和太陽肩并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