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美宦官與他的裙下臣

第10章 他也是個硬骨頭

第一十章他也是個硬骨頭

那暗黑色木板上挂着各類剪子，鉗子，錘數個，不少的器身上還沾着可疑的暗紅色凝固物。

圍起來的地方有張大石桌，上面擺着大大小小的盒子不下十個，其中一個大盒子裏放一個不規則的黑色圓球。

桌子底下那一塊幹涸的黑色印記幾乎将它圍了起來，地上還散落了幾節大大小小不知道是什麽動物的骨頭。

很快斐曦就知道那盒子裏擺的是什麽了，赫然是一顆碩大的人頭。

因為那臺子底下到着幾具衣衫褴褛的屍體，其中一個身着華裳卻少了頭顱。

昏暗的光線下，橫陳在數具屍體之間矗立着一道人影，他手持長劍，銀朱色的長袍下擺粘着大片的粘稠液體。

斐曦只覺得一瞬間血腥味混着香味充斥着他的鼻腔，喉頭翻滾，胃裏翻江倒海，不由得幹嘔幾聲。

銀朱色的身影一步一步朝他走來，這駭人的一幕讓斐曦眼中的世界有那麽一瞬靜止了，只聽見自己心跳加快的聲音與那劍上血珠從劍身滑落，墜地的聲響。

“陛、陛下…？”斐曦顫顫巍巍地往後退。

這裏光線昏暗，趙以靈散落的發絲遮擋了一半的下颚，他的神情皆隐于暗色裏。

斐曦壯着膽子又叫了幾聲，那人還是毫無反應，腳步沒有絲毫要停下來的意願，只有利刃在地面劃過發出刺耳的聲音。

他轉頭拔腿就跑，但是就像鬼打牆一樣，無論他從哪個洞口出去，最終都會轉回到這個地方。

直到斐曦都跑得氣喘籲籲都沒找到出口，他只能緊緊握住自己從牆上面扒下來的長棍，以此來給予自己一些安慰。

趙以靈不知什麽時候停了下來，手拿了塊東西緩緩擦着劍身。

斐曦抓着木棍找了個自認為安全的地方觀察着他，自然也沒錯過他在擡頭時露出的那只血紅的眼睛，眼白被血色覆蓋，而另一只眼睛卻正常。

卻不想安安靜靜的趙以靈下一秒就爆起，伸手向斐曦抓來，好在斐曦一直在提防着他，用手中的木棍擋住了。

只是這木棍沒撐過一回合就被趙以靈的長劍斬斷，斐曦在抵擋之後已經力竭了，趙以靈的怪力是他沒想到的。

即使在怎麽抵抗，憑斐曦平時練的那幾下花架子也敵不過趙以靈的三連擊。

趙以靈手勁極大，像把鉗子牢牢的擒住斐曦，把人壓在地上動彈不得，如同待宰的羔羊。

斐曦快疼出眼淚來了，下一秒又被人舔了脖子，氣氛瞬間變得滑稽，他都要被氣笑了。

“陛下真是好雅興呢。”明知道趙以靈現在不對勁，他就是忍不住嗤笑幾聲。

一天到晚神神秘秘，白天當是陌生人，晚上卻躺一張床，現在變成神經病還要啃他一口。

斐曦只覺得心底有股莫名的東西噴湧而出，他腦袋裏的那根弦徹底斷了。

“我可不是任人擺弄的玩具。”惡狠狠地撂下這句話，轉頭咬上了上去，猶如困獸之鬥。

那股熟悉的味道卻悄無聲息的彌漫在兩人之間，趙以靈搖晃了一下，嘴裏悶哼一聲。

下一刻被斐曦拉起來，趙以靈把他扣在懷裏低頭迎了上去。

與其說是親吻不如說是厮殺，斐曦惡狠狠地好似要咬下他的一塊肉來，而趙以靈卻是全盤接受，下意識的伸出舌尖去試探，毫無章法，只是一味的舔舐。

時間久了，斐曦快喘不過氣來，偏頭就要逃開，趙以靈不肯，被拍了幾巴掌才松開。

看起來是主導者的趙以靈，卻是攀附着斐曦索取。

兩人分開是拉出暧昧的銀絲，斐曦蒼白的臉頰多了幾分血色。

趙以靈那只血紅的眼睛不知何時恢複正常，人好似也回歸理智，他望着斐曦因摩擦而紅腫的嘴唇，那雙幽深的眸子裏閃過一絲無措，很快被複雜掩蓋。

指甲滑過自己脖間的咬痕，血液在一瞬間沸騰，卻又頃刻間平息，這種新奇的感受還是第一次。

他擡起斐曦蒼白的下颚，對上那雙不複平日狡黠的眼睛，“知道這裏是哪麽，就敢随意闖進來？”

“知道，他人的埋骨地。”斐曦冷笑出聲，“時也，命也。許是陛下平日裏太過神秘，上天引着在下多了解您一分呢，這麽沉重的秘密兩個人或許能分擔分擔。”

“秘密？”趙以靈粲然一笑，“這可不是什麽秘密，宮裏宮外都知道朕是個殺人不眨眼的嗜血魔頭，而你竟然不知？”似是稀罕趙以靈順手捏了捏他的腮幫子。

斐曦這時好似卸下了面具，“人雲亦雲，真假尚不可知，難道在下還上趕着追問嗎？問他們無非就是借口他人之說，難道我還能問您？”

人固有一死，他不能重于泰山，也不想輕于鴻毛，至少不做一個枉死的糊塗鬼。

老人常說死得明白的人，可以自己找到去地府的路，去閻王爺那裏求個好後世。

“為什麽不來問我？”趙以靈此時的神情不複是斐曦平日裏雲淡風輕的模樣，好似多了幾分怪異的興奮。

休息了一會兒，斐曦想離開這個令他別扭的懷抱，只是在他掙紮幾下後直接被趙以靈箍得更緊了。

斐曦反問：“呵，問了你就會回答嗎？”

“當然。”趙以靈卻貼的更近了，斐曦被迫與他對視，那看不懂情緒的眸子像一個漩渦，卷着斐曦一起沉淪。

他又輕聲說了句：“你問我的都會有答案。”

斐曦穩定心神，“陛下聞到那股香味了嗎？”

“……”男人神色漸漸冷淡，濃密纖長的睫毛在他的臉上留下扇形的陰影，他的手指輕輕地在斐曦下颚上摩挲。

“這就是陛下的答案嗎…”斐曦微擡下巴，想将兩人的距離拉開，不料被拉了回來。

趙以靈緊捏着他的下巴，手上強硬将人拉過來，湊到他的耳邊，帶着些許揶揄的輕笑，“香味，只在你靠近時才有，它能讓朕的頭疾緩解許多。”

“我靠近時才出現的香味？不對，應該是我們兩人在一起時會出現……”

“如果再靠近一點味道會不會更明顯呢？”

“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