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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獵殺時刻

獵殺時刻

段長川把零食袋子一扔，緊接着向前追去。

仲宣，“ ！！”

仲宣也丢下手裏的東西，趕緊追上去抓女人。

女人怎麽可能跑得過段長川，她眼見段長川就要追上來，咬咬牙，

将手裏的孩子往路邊一扔，趕緊往前跑。

段長川瞳孔睜大，他的手馬上都要抓住女人了，卻不得不立刻轉向，撲向被女人丢下的孩子。

仲宣追上來，迎面便是看見孩子被扔向路邊。

啪！

段長川重重摔在街道上。他一雙手接住了孩子，他的手臂成為孩子落地的緩沖，孩子幾乎被他牢牢護在手裏。

“怎麽樣？！沒事吧？”

追趕到的仲宣跪倒在段長川身前，一手抱住幾乎昏睡的小孩，一手扶住段長川的手臂，眉頭緊緊蹙起，看向段長川。

段長川把孩子遞給仲宣，仲宣順手接過，将孩子攬在懷裏，保持着單膝跪地的姿勢。

段長川看了一下小臂，被擦傷了，大面積的紅色傷痕，皮肉上占滿了細碎的沙石。

“沒事。”

小孩被半空抛物，眼睛不安的眨，似乎立刻就要醒來了。

段長川從地上蹲起來，看了一眼逃跑的女人。

一瞬間，他鎖定了那女人，預測了女人逃跑的方向和路線，

順着看過去，段長川目光驟然犀利。

不遠處，一個白色無證面跑車就在不遠處，車上一個男人在窗口回望，車邊還站着一個抱着孩子的男人，正準備上車。

坐在駕駛位的男人一直在回望，似乎在催促女人。

面包車只有駕駛位開着車窗，其餘的一切看不清，不知道裏面是否還有人。

不顧疼痛難忍的膝蓋和正往外滲血的小臂，段長川撐着石板從地上站起。

回頭看向仲宣，大聲道：

“報警！”

自己則擡腳追了上去。

小孩也在這時被段長川的吼聲驚醒。

仲宣驟然擡頭，看見段長川向前追去。

“哥哥？”

仲宣立刻反應過來，低頭拿手機。

只見小男孩睜着大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段長川的背影。

仲宣按下110，将小孩緊緊抱在懷裏，安慰道：“哥哥在。”

緊接着110被接通，仲宣忍着身體本能顫抖，

“喂，我們遇到有人綁架小孩！”

對面警察似乎一下激動了，“你在哪裏？”

仲宣将地址報給對方，

補充道：“對方開的白色無牌照面包車，現在我們救下了一個孩子。”

仲宣眉頭緊蹙，擔憂地看向飛奔的段長川。

懷裏被抱的緊緊的小孩動了一下，仲宣低頭，驟然松了一點勁。

“是不是把你勒疼了？”

仲宣蹲在地上，抱着小孩，慢慢爬起來。

小男孩收回追随段長川的視線，擡頭看向抱着自己的哥哥。

他眨巴着大眼，和仲宣對視。是個穩重、堅強的孩子，現在都還沒有哭。

“不疼。”

“是你和長川哥哥救了我嗎？”

仲宣點點頭，“嗯，不怕我保——”

仲宣驟然頓住，睜大眼看向小孩。

“？你認識段長川？”

小孩回抱住仲宣的脖子，認真點點頭，指着遠處的段長川說，

“我是他老師。”

“——？”

仲宣抱着小孩風中淩亂。

另一邊。

女人只感覺自己身後的男人越追越近，仿佛鬼魅。

她眼見面包車近在眼前，一手抓住敞開的車門，大吼：“快發車！”

段長川幾乎和那女人的頭發只有一線之隔。

司機聞言，女人半只腳還在外面，車門都沒來得及關上，就準備踩下油門，準備發車。

這時候，幾乎是不可能攔住車了。

段長川在車輛發動向前的一瞬間，砰的一聲！他一拳砸在後車窗上！

玻璃碎瞬間炸開。

“啊！”女人大叫一聲。

段長川渾身肌肉繃緊，手臂直直伸進去，抓住後車座男人的脖頸。

在一瞬間，那個五大三粗的男人脖子被段長川抓住，一息只見，直接被勒得暈死。

司機不管不顧踩着油門，段長川也不顧刺破的傷口，雙手抓着被他咋砸爛的車窗邊緣。

“停車！”

段長川滿手滲血，司機無論怎麽踩油門，車都發動不了。段長川的手臂和腿部肌肉繃緊，青色血管強烈的凸起。

司機和段長川在進行拉鋸。

但很明顯，無論司機怎麽暴力地踩油門，車輛都無法前進一步。

見了血，拉扯的段長川愈發暴躁，一拳砸在車身上，‘咚！’的一聲，車身立刻被砸進去一個凹陷。

“我說，停車！”

司機當機立斷，打開車門，扔下車就往前跑。

女人看見司機居然也跑了，趕緊打開車門，也想要逃跑。

段長川卻沒給她這個幾乎，在女人打開車門竄下車的一瞬間，他就上前把人捉住，握住對方的脖頸。

段長川手上不斷地流着血，手心還有玻璃碎片，怼在女人脖子處，女人的臉逐漸變紅，。

“松、松…”

段長川掐着對方往上擡，女人的臉逐漸由紅色變成青紫色，在她即将窒息的瞬間，段長川按着她的腦袋，往車身上一撞。

她的頭骨與車皮碰撞，發出砰的一聲，女人立刻暈死過去。

段長川将女人扔下，探頭進車內，裏面居然有5個幼兒園年紀的小孩，暈倒在車內。

段長川本能想要伸手，血液卻順着他的指尖留下，滴落在座椅上，段長川将手縮了回去。

他手上全是血和玻璃碎，實在不适合抱孩子。

他退出來，欲回頭呼喚仲宣。讓仲宣來抱孩子好些。

卻在看見仲宣時，雙眼又縮瞳了。

仲宣抱着孩子，正趕着往前走。

只是仲宣身後悄悄跟着七八個青年男子，鬼鬼祟祟的，有人還拿着棍子，越靠越近。

仲宣向段長川招手，小孩哥也向段長川招手。

段長川氣沉丹田，聲嘶力竭大聲說：“快跑，阿宣快跑！身後有人！”

仲宣聽見段長川的話，驚恐回頭，和鬼鬼祟祟的老熟人兩兩相望。

兩波人都沉默了一息。

“……”

仲宣擡腳就跑。“ ！！”

身後那群人看仲宣跑了，反應過來，也趕緊追上去。

仲宣身體不強健，手裏又抱着個不算太輕的孩子，他那裏跑得過他們。

段長川回望一眼車上的孩子，确認他們還算安全，趕緊沖仲宣跑過去。

終究是仲宣的老熟人們離得更近，他們很快追上仲宣，将仲宣和小孩包圍起來。

又成了一個熟悉的毒圈。

仲宣無聲抱緊手裏的孩子，掃過全場，

“是你們。”

對方道：“我們找了你好久啊，仲宣。”

“當初被你搞的退學，你還記得嗎？”

仲宣，“……”

仲宣心裏破口大罵，你·媽你們在學校黑澀會團體裏都要建成一個封建王朝了，還和外面社會人士有勾結，退學關我屁事啊？！

你自己形而上學不行退學，還要怪上我了？

仲宣緩緩被逼退到牆邊，他抱緊了小孩哥。

有人手裏拿着鐵棍，笑道：“怕什麽，我們從小便認識，大便情更濃，都是一起長大的。”

誰特麽跟你小便大便的。

他們還沒來得及多敘兩句舊情，此時段長川就跑來了。

七八個男人，紛紛轉頭，想看看是那個不要命的，看見滿手是血的段長川跑來時，還是被震懾了一下。

多虧這7人并非上次去覺潮生家那幾人，段長川留下的心理陰影令他們永世難忘，這幾位是新手，顯然沒經驗了。

“做什麽？”

一個抓着鐵棍的人指着段長川，問。

仲宣抱着小孩，暗暗心驚。段長川現在這幅樣子，實在有點不對勁。

眼裏還有紅血絲，整個人就如他愛用的那柄鐵血長槍，此時開過光、見了血，完全顯示出它神兵的威力來。

仲宣被圍在毒圈正中間，7個人與段長川形成對峙之勢，段長川則虎視眈眈的站在外圍，手裏止不住的冒血。

小孩睜大了眼，想要看看，被仲宣塞了回去。

此時的段長川興奮值愈來愈高，身體的腎上腺素被調動起來，處于高度亢奮和緊張狀态。換做游戲裏的話來說，就是——狂暴模式。

三撥人緊張對峙着，誰也不敢先行動。

處在一個極其死寂的氣氛中。就仿佛一片平靜的黑色水淵，誰也不知道往裏面投入一顆小石子，會引出什麽樣的蛟龍來。

靠近仲宣和小孩的其中一人謹慎地後退了一步，他手裏拿着鐵棍，真要動起來，可以先挾持住仲宣和小孩。

他的鐵棍有一米多長，往後腿到第二步的時候，忽然遭遇了什麽阻力似的。

小孩看着自己被鐵棍頂住的屁股，看看抱着自己、緊張觀察局勢的哥哥、不斷後退的男人和他越頂越過分的鐵棍。

他的屁股好疼哦。

小孩屁股扭動了一下，抱住仲宣，痛苦地叫了一聲，

“啊！”

平靜的湖水被一顆小小石子打破。

“……”

獵殺時刻。

段長川幾乎是在彈指瞬間，拔過直怼着自己的鐵棍，朝着剛剛指着自己那人的腿骨，狠狠砸了下去，須臾之間，那人就跪倒在地上了。

其他人都被這暴力的一幕驚呆了，他們紛紛拿起鐵棍，卻太遲了，拿起了也無濟于事。

仲宣霎時把小孩哥的腦袋塞進自己頸窩，捂住對方的耳朵。

悄悄惹事的小孩哥不安分地扭着屁股，

“唔唔？他們幹嘛，我要看。”

仲宣把小孩捂緊了，

“整理遺容遺表，沒什麽好看的。”

鐵棍太好使了，段長川一棍子下去就能解決兩個人，不過須臾，在場同學紛紛倒地。

有的人已經暈死過去了，有的人還能叫嚷兩聲。

還叫嚷的被段長川補了兩腳，仲宣試圖挽救一下。

“诶，留個證據——”

只是那兩個叫的，段長川兩腳下去，下一刻也不省人事了。

“沒事吧？”

段長川把人給踢開一點，向上手，又立刻把手背到背後。

仲宣看着他掩耳盜鈴，道，

“……我都看見了。我打120，去醫院。”

小孩哥冒頭，看着臉上沾染着血跡的段長川，滿眼亮晶晶。

“長川哥哥，你好帥！”

段長川低頭蹭蹭小孩的額頭，并未露出自己的雙手。

下一刻，小孩額頭上多了點血跡。

“……” 段長川心虛地移開眼，“我用不着打120，回去消消毒就行。”

“……不是給你打。”

仲宣看着滿地昏倒的人，擔憂地看了看段長川手臂上沒藏住的血。

不知道會不會被判成過度防衛。

嘟嘟——嗚嗚——

急促的警笛聲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