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章節
魂,化解怨念。解夢之流都是小術,更是不足道哉,只要請得吾師出馬,管保施主逢兇化吉,遇難呈祥。而且剛好他老人家在本市雲華寺進行佛學交流,如此緣分,真是施主的福報。”
碟空告訴了我一個電話號碼,讓我打電話找方丈約個時間面談,我迫不及待地撥通了號碼。
電話響了兩聲之後傳來一個老邁的聲音:“尊敬的施主您好,現在老衲外出不在,請施主聽到‘嘟’的一聲提示音後留下語音信息,不過請不要忘記莎士比亞曾經說過:簡明是智慧的結晶。所以留言請不要太長,嘟——”
不太湊巧,老和尚出去了,不知去哪裏應酬,也不知幾時才回雲華寺。碟空安慰我道:“且不用憂心忡忡,小僧親自去雲華寺等候,估計最多兩三天吾師便可回來。”
我說:“這兩天我的噩夢恐怖到了無法忍受的地步,頭疼得像要裂開了,坦白講,我完全沒有任何把握能再經受一次噩夢的折磨。”
碟空從箱子中翻出一片白色的藥片遞給我,說道:“此乃吾師以佛法開過光的雙魚牌止疼片,還好并未過期,施主不堪忍受之時,可以服之,能保一夜平安。”
碟空說:“這兩三日之內,小僧便請恩師來探望施主。天色不早,小僧先告辭了。”言畢告辭離去。
我送走了他之後,皺着眉頭把他那件包着死貓的破袈裟,扔進了樓道裏的垃圾道中。
這時大約是晚上九點,我把心一橫,想也不去想前兩天晚上做的噩夢,上網看了幾段新聞時事,倦意席卷而來。
我洗了個冷水澡,想清醒一下,盡量不想太早睡覺,但是眼皮沉重,再也支持不住,只得上床就寝。
想起來碟空和尚贈予的止疼片,那藥片都發黃了,不知放了多久,鬼才知道過沒過期。對于藥片開光的說法,我不以為然,前些年氣功熱的時候,有些氣功大師兜售一種帶功茶,茶葉上都可以帶着氣功大師的功力,想想都覺得可笑,這就是利用一種心理暗示的作用。
魔由心生,靜由心起,可能碟空和尚是想讓我在心理上得到一些寬慰,我要是不吃這藥片,未免辜負了他的一番好意。不過這藥片實在太髒,如果吃下去,因為吃了髒東西而感到惡心的作用遠遠大于緩解噩夢壓力的作用,不吃也罷。
昏昏沉沉地睡至深夜,客廳地板上傳來的一陣雜亂的聲音把我吵醒,我最近的神經衰弱很嚴重,稍微有些光亮和噪音就睡不着。
我揉了揉眼睛,心想該不會是樓下又鬧鬼了吧,姚家的亡靈怎麽總跟屋頂較勁?我從床上下來,想到外屋看個究竟,到底是不是樓下有什麽人用棍子在捅屋頂,還是我家的客廳裏有什麽東西發出動靜。
卧室的門沒有關,我沒敢輕易地進到客廳,站在卧室的裏邊向外窺視。這才發現,今夜房中的動靜和前兩天的“嘭嘭”聲不同,好像有什麽東西在客廳中亂竄,數量還不少。
再仔細觀察,原來地板上竟然有十幾只大老鼠,最小的也足有三十九號的鞋子大小。老鼠我倒不怕,但是突然在客廳裏出現這麽多只碩鼠也着實讓人吃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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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話 獨目大王
我轉身回去想找些棍棒之類的驅走這些老鼠,但是卧室中什麽家夥也沒有,只有兩個枕頭套,是我取出來準備替換昨天被身上的綠色液體蹭髒的舊枕頭套的,還沒來得及換上。我順手抄起一只,心想這正是個口袋,我捉它兩只老鼠,明天吓唬吓唬老外。
忽聽客廳中的群鼠開口作人言,其中一只說道:“桌上有不少好吃的東西,好像還有半只烤香雞。”說完猛嗅鼻子,似是在享受雞肉發出的香味。
另一只說道:“肥雞固然美味,只是這家主人不懂待客之道,藏在門後,手中持個袋子,欲擒吾輩。然而吾輩何等神機妙算,早已識破陷阱,偏不去吃那肥雞。”
又有一只說道:“吾輩豈易擒哉?縱有埋伏,也視如等閑。爾等且在此等候,待本大王親自爬到桌上取回肥雞,同爾等分而食之,不亦快哉!”
聽到群鼠商議取雞,我越聽越怒,這些老鼠欺人太甚,簡直就當我是不存在的啊!我非活捉幾只好好教訓教訓它們。
一只最大的老鼠蹿到椅子上,又從椅子蹿到桌上,叼住我和碟空吃剩下的半只烤雞,用力拉扯,想扯到桌下。
我見時機已到,從卧室門後跳将出去,用枕頭套一下套住正拼命拉扯烤雞的碩鼠。碩鼠只顧着偷雞,躲避不及,恰好被我抓個正着。
其餘的老鼠大叫不好,紛紛竄出門外,逃得無影無蹤。我把枕頭套的口牢牢系了個死結,這才觀察屋中的情景,原來是房門沒有關緊,桌上又有吃剩的食物沒來得及收拾,才引來了許多老鼠。
枕頭套中被我捉住的老鼠這時又口作人言央求道:“這位好漢,有事好商量,不如先放了我再說。”
我這時才想到,怎麽老鼠會說人話?還是我能聽懂老鼠說話?心中混亂,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
那碩鼠見我不答話,大為惱火,怒道:“汝這厮好大的狗膽,不知本獨目大王的威名,快快把本大王放了,然後乖乖地獻出肥雞,如若不然,定讓你這厮活不過今夜。”
自稱“獨目大王”的老鼠在口袋裏大聲恐吓威脅。我只是怕鬼,并不怕老鼠,而且非常憎惡老鼠,任它說得驚天動地,我也只是“嘿嘿”冷笑。
我問獨目大王說:“死耗子,你猜猜我準備如何收拾你?”
獨目大王說:“吾輩位列仙班,諒你不敢拿本王怎樣。你若有膽,敢摔本大王乎?”
我心想這老鼠也太狂了,不給它點顏色瞧瞧,它也不明白地球為什麽是圓的!于是說道:“不敢的那是煎餅。”說完狠狠地把手中的枕頭套掄圓了摔在地板上。
枕套“撲”的一聲輕飄飄地落在地板上,似乎枕頭套裏沒有東西。我急忙解開枕頭套,裏面空無一物。我納悶不已,但是又無理會處,只好關緊了單元門和防盜門,回卧室睡覺。
剛躺在床上,就聽房間角落有個聲音狂笑不止,正是那獨目大王。它笑了幾聲說道:“本大王是神仙中人,你一摔口袋,就借土遁逃矣。此等妙術,汝自然不知,哈哈哈哈哈,中本王妙計也。”
我從床上跳起來,用拖鞋擲向牆角,卻打了個空。那獨目大王已逃得沒了蹤影。
無奈之下,又躺回床上睡覺,誰知獨目大王不肯甘休,在我屋中大鬧天宮,把桌子上的碗筷一件件扔到地上。我起身去捉它,它就飛也似的跑掉。反複數次,搞得我筋疲力盡。
我暗暗叫苦,這回可惹了個大麻煩,今晚是甭想睡覺了。眉頭一皺,計上心來,又重新躺在床上,任那獨目大王在房中折騰,只是不理。不一會兒發出酣睡之聲,假裝沉沉睡去。
獨目大王又搞了半天,見我沒半分動靜,不免覺得有些無趣,索性蹿到我的床上,來咬我的耳朵。
我正等它如此,抄起藏在身下的枕頭套閃電一般地罩住,這只大老鼠生得極肥大,不像普通老鼠那麽靈活,又沒躲開,被我再次捉住。
獨目大王是個比較缺心眼的家夥,依然照葫蘆畫瓢地先是軟言相求,見不起作用,就又口出狂言威脅于我,最後又問我:“汝敢再摔本大王乎?”
我說:“這次咱玩點新鮮的,高壓鍋你知道嗎?我請大王您進去蒸道桑拿,你要好好享受,不可辜負了我的心意。”
獨目大王說道:“如此也好,不如将本王從枕頭套裏放出來再蒸。”
我一手抓住枕頭套,另一只手把口子紮牢,說:“這枕套裝了你這大老鼠兩回,上面肯定有很多細菌,我要連枕套一起蒸,消消毒。”
獨目大王大驚:“若真如此,吾命休矣。”
我不再同它廢話,到廚房把枕套放進高壓鍋裏倒上水,把鍋放在燃氣竈上,打開煤氣點火。
随着溫度的升高,鍋中傳來陣陣慘叫。我想到這一夜之中被它戲弄,自言自語道:“現在才出了這口惡氣。”
忍不住放聲大笑,從夢中笑醒,原來自己身在床上,此時又是清晨。我這幾天已經分不清夢和現實的區別了,這事沒法去想,越想越亂,真是令人心亂如麻。
我走到客廳,看見滿地杯盤狼藉,再去廚房觀看,卻見高壓鍋正放在燃氣竈上。我心中起疑,把鍋中的蒸氣放盡了,打開一看,有一枕套,裏面有一碩鼠,僅有一目,已經被蒸得稀爛稀爛的。
這情形實在惡心,我又忍不住要吐,找了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