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章
第 33 章
“哔——”旁邊車道的汽車猛地按下一喇叭。
曲衍森一驚，在如鼓的心跳聲中立馬撥正方向盤。
沈潇茗仿佛不覺得剛剛的失誤和她有關，無辜地提醒曲衍森：“曲律師，小心點，我的身家性命還在你手上呢。”
曲衍森：“……”
延續剛剛的話題，曲衍森沉默兩秒然後問：“你是打算婚內出軌？”
沒想到這人居然這麽正經地問這個問題，沈潇茗笑道：“如果是呢？”
“做夢。”曲衍森毫不留情地拒絕。
沈潇茗聳聳肩：“是嗎？那還挺遺憾的。”
面前的女人笑得狡黠而燦爛，他的血壓又一次飙升，血色至上耳根。
後半段路，車內安靜異常，曲衍森專心開車，試圖将沈潇茗的手指敲擊屏幕的聲音忽略掉。
沈潇茗則細細盯着于筠發來的總公司財務報表。
財務上沒能找到問題——沈震雲不會留着把柄讓她抓，所以意料之中，她粗略了解了總公司這些年的投資方向。
沈氏靠制造業起家，然後慢慢往地産、金融方向延伸，如今沈潇茗拓展了海外業務，整個沈氏集團算得上是遍地開花。目前，國內鼓勵創新型行業，大數據、機器人等工程都是投資的熱門。
但是沈震雲這幾年好像迷上了生物制藥的投資，雖然給總公司帶來了一份不小的收益，但是生物制藥的成果受政策、研發周期、技術更新等影響，投資風險較大，一般不會越投越多。
沈潇茗将這項數據标記下來，打算暗中調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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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沈潇茗眼眸一沉，目光停留在一家公司上——德森藥業，十幾年前創建的公司，一直到現在都沒能作出規模。按理說，根本沒有什麽投資德森的必要，但是沈震雲不僅投資，而且從四年前開始加大金額。
“到了。”汽車停了下來，曲衍森也提醒。
沈潇茗立刻開門下車，原以為她會關門就走，但是她突然彎下腰，露出那張動人心弦的臉：“明天見，曲律。”
但是沈潇茗點到即止，說完就關上門，轉身往小區裏走。
曲衍森看着消失在拐角的窈窕身影，目光漸漸幽深，緊緊捏住眉心，似是警醒自己。
這一次，他絕不會成為任沈潇茗玩弄的備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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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軸轉了兩天，曲衍森好不容易睡個好覺，一大早就接到一位故人的電話——江素薇沒有留在京都，而是順從父母的旨意，回江浙滬老家考了個公務員，這麽看的話，他們确實很久沒有交集了。
得知曲衍森如今是京都有名的刑事律師，且又是大學學弟，江素薇第一個想到了他：“衍森，很抱歉這麽早打擾你，但我實在有一件很緊急的事情……”
直到辦公室的門又被推開，沈潇茗招呼也沒打，就把包随手挂在工作臺上。
後者上半身穿着一件天藍色的法式襯衫，下半身是直到膝蓋的白色包臀裙，長眉淩厲，紅唇奪目。
他嘆了口氣，将沈潇茗的包收了起來，然後低聲結束對話：“時間你直接發我手機上。”
沈潇茗眉眼微擡，倒是等他打完電話，才悠悠道：“彙報總結發你郵箱了。”
曲衍森今早浏覽了一下，承認沈潇茗的實力：“按照你的水平，不到一年你就可以轉正了。”
對于“轉正”這個詞，沈潇茗的表情沒什麽波動，她擡擡下巴：“你下午有事嗎？”
曲衍森如實回答：“要見委托人。”
真是一刻也閑不下來，沈潇茗故意提起：“聽說謝主任給你安排過相親，這次不會又是假借工作之名行相親之實吧？”
曲衍森不知道這事怎麽傳到了沈潇茗耳朵裏，但面對這陰陽怪氣的口吻，他依舊穩如泰山：“不信的話你可以下午跟來。”
“行。”反正也要跟着帶教律師，沈潇茗想也不想，“委托人叫什麽？”
“江素薇。”
“……”沈潇茗嘴角抽搐，冒出一字，“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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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易遙的生日在下周，沈潇茗托多方才打聽到老爺子最喜歡的書畫家的遺作，又花費大價錢才買下。
在選購其他物品時，導購親切推薦，沈潇茗始終不講話，直到對方尴尬退場，而艾米終于發覺這位大小姐不對勁：“怎麽了？你等下不是還要去見委托人嗎？怎麽一副別人欠你錢的表情？”
提到這個就來氣，沈潇茗幾乎要把美甲掰斷，道：“曲衍森今天要帶我去見的委托人是江素薇，你說他們一個南一個北，這也能藕斷絲連。”
“說起藕斷絲連，誰有月老給你倆的鋼筋強？吳剛來了都砍不斷。”艾米吐槽。
沈潇茗一個刀眼過去：“你到底是站哪邊的？”
艾米趕緊給大小姐捏肩：“人家談的是正事，你确定要因為這點兒女情長的私事展現你不專業的态度？”
這倒是，沈潇茗點點頭。
艾米繼續：“而且你離開曲衍森七年多，他們能在一起早在一起了。”沈潇茗若有所思，艾米趁勢推着她往外走：“走了走了，陪我回趟公司。”
艾米大學學的是時尚管理，目前在家裏的雜志社工作，而雜志社對口的貿易公司就是艾米的負責區域。
以前她還能在設計組玩玩，現在不得不頻繁跑業務，和男模潇灑的時間都少了一大半。
沈潇茗戴上墨鏡，直言：“我就不上去了，你們樓上一股煙味和香水味，每次去隔夜飯都要吐出來。”
艾米在她耳邊悄悄說：“你可別說，前幾天保潔在會議室撿到一條女士內褲。”
“你們合作的這家公司真夠惡心的。”雖說是高層秘事，可做到這麽堂而皇之，實在是膈應人。
“我也沒辦法，現在有些剛畢業的小姑娘，為了爬上來無所不用。”艾米見怪不怪地說，“反正不在我眼皮子底下，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咯。”
沈潇茗不認同，卻也沒說話。
艾米去電梯那邊了。
前臺有眼力見地遞來一杯咖啡，沈潇茗說了聲謝謝。
忽然，她想到艾米在她包裏放了一張文件，也不知道重不重要，前臺見狀，詢問：“沈小姐，需不需要我替您送上去？”
“不用。”沈潇茗拒絕，踩着高跟鞋走開了。
艾米所在樓層是十二樓，沈潇茗便發了個微信給她，在門外等她。
隔壁樓道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女人的哭聲和男人的不耐煩低吼，令聽者不自覺皺眉。
“你為什麽要給王總那些照片？不是說了還完債就好好在一起嗎？你為什麽要這麽對我？”女人哭着控訴眼前冷漠的男人。
“那些債要多久才能還完？王總不是喜歡你嗎？你犧牲一下又怎麽了？”
完全沒料到是這樣的回答，女人猛然怔住：“你，你說什麽……”
男人哄她：“你看，現在債也還完了，咱們再也不用這麽辛苦了，這樣不好嗎？”
“混蛋！”女人沒忍住，揚手給了男友一巴掌。
這巴掌把後者惹毛了：“丁巧慧！你敢打我！”說完他就要抓住眼前女人的頭發。
下一秒，一只包砸了過來，男人始料不及，卻被包上尖銳的飾品鑿得直痛，連連後退。
沈潇茗把丁巧慧拉至身後，不懼地看着這個動手打女人的人渣。
男人正要破口大罵，看清眼前的人的臉後，轉而露出一個邪笑：“美女，家務事不參與，你不懂嗎？”
沈潇茗冷冷道：“我的确不愛管閑事，但家務事不包括家暴，夠你這種雜碎進局子了。”
“我操你媽！”男人被罵得面子挂不住，就要教訓這個嚣張的女人。
這時，保安後腳趕到：“鬧事是不是？你是什麽人？有工牌嗎？”
丁巧慧立馬說：“不好意思，這是我男朋友，我帶他進來的。”
聽到這話，沈潇茗直接翻了個白眼，又是個戀愛腦的草包，早知道祝他們鎖死了。
不過後續她也不想參與，拎着包走了。
艾米聞聲趕來：“你怎麽到這來了？沒被傷到吧？”
沈潇茗：“看戲。”
艾米：“少來，你包裏的小刀都拿手裏了，見義勇為有這麽難為情嗎？”
沈潇茗不以為意：“我倒是見義勇為，但你看人家領情嗎？”
艾米打量了一下那個年輕女人，似乎有點印象：“她是市場營銷部的副總監，叫什麽丁巧慧，聽說也是——”
還沒說完，丁巧慧就出現在倆人面前，不過視線全在沈潇茗身上，鄭重道謝：“謝謝你，沈潇茗。”
沈潇茗一臉莫名，這人怎麽知道她的名字？
艾米看出沈潇茗的疑惑，解釋：“她也是京都大學的，認識你沈大小姐再正常不過了。”
沈潇茗點點頭，剛準備繞道走，丁巧慧再度介紹自己：“我是江素薇的室友。”
這樣說倒是能回憶起這人當年刻薄的模樣，一是為江素薇鳴不平，二是看不慣她高調的作派，算是學院裏為數不多敢挑釁沈潇茗的勇者。
沈潇茗上下掃了她一眼，丁巧慧被看得不自在，始終低着頭。
“怎麽？上了幾年班？被社會磨平棱角了？”沈潇茗譏諷，“以前不是看不慣我嗎？現在怎麽唯唯諾諾的？”
丁巧慧沒想到她會翻好多年前的舊賬，漲紅了臉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畢竟人與人之間的差距在這，她實在不敢以卵擊石。
甚至由于以前的天真愚蠢，害怕沈潇茗當場就要報複她。
注意到這人身子微微顫抖，沈潇茗不屑地別開眼神：“我時間很寶貴，沒空浪費在你身上，至于你那個人渣對象，不分就別叫他出來禍害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