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晏晏餘生》之卅一
今日蕭雲明召見章易知時,發現了夾在軍報中的一封信。上寫有‘皇上親啓’的字樣。蕭雲明認得出,那俊逸的筆跡是出自陸墨的。
蕭雲明因為趙晏平假孕的事臉色正難看,這時候發現了陸墨的信讓他更加的上火。他拿在手裏掂了一掂,轉手便扔在了書案上。
他不想看。
想起陸墨,蕭雲明不禁想起‘命定’這個詞來。陸墨就是那種生來便是人生贏家的人。在他身上,你永遠看不到彷徨,憂慮,和焦躁。他永遠是那個在人群背後洞察世事的人,他永遠不會慌亂,他手裏永遠不會出現棘手的事件。
就連她,他也甘願忍受十一年的孤清。
并且這十一年不是等待,而是選擇。如果說這十一年的孤清是為了等她,那麽得到她便是目的。而陸墨的這十一年孤清是選擇,他在沒有目的的前提下選擇了獨身,不管最終是孤老一生還是無後而終。
這種魄力與堅韌讓他佩服,這一點他一直是承認的。
他現在到今日這個位置,自然也與他的這種性格脫不了關系。當然最主要的還是他的才華和對朝事的洞察,他不到三十歲便封相,只用了兩年便将皇帝廢了立了他。如今更是有周奕這員大将,手握二十萬大軍。
他跟他抗衡,手中的籌碼太少了。
現實總是能輕易的逼迫人低頭。蕭雲明看了看書案上的那封信,終是伸手又拿了回來。
拆開,抖開了一張只有寥寥幾行字的信。
信上依舊是那熟悉的俊逸的字體。他寫道:
陛下展信安,
北方戰事皆已訂妥,指日可勝。
臣已動身,到期與信。
故有些話本不必贅言,臣可當面與陛下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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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臣與妻分別多時,歸後恐怠慢陛下,故特此提一句:
玩火多***。她一向性烈,陛下應知。
醒陛下行事多思。
臣墨拜表以聞。
蕭雲明看完之後,呵笑了一聲。心裏想到:他倒是好涵養,不動聲色的便将事情挑明了。不惱不怒的語氣真是看得人不爽,好似那信的背後就是他那張智珠在握,只好整以暇的看着他瞎折騰的臉。
這封信就是一劑下火的藥,立時便将蕭雲明心中的火下去了一大半。至于剩下的那一小股,不過是不甘心而已。
他還沒親口告訴過她那心中的蠢動。就這樣偃旗息鼓,如何甘心?
然而看着鎮定又剛烈的趙晏平,他不得不承認,他比不過陸墨。
這一趟容州之行,注定得不償失。
趙晏平看着松了手的蕭雲明,略帶些傷感的安慰他道:“你以後會有很多很多的女人。”她擡頭看着他,“也一定會有一個值得你等十一年的人。”
蕭雲明笑:“我出現的太遲了是嗎?”
趙晏平揚起一個十分明媚的笑臉,語氣肯定的‘嗯’了一聲。
遲的太久了,他該出現在那年驚豔了整個容州城的詩文盛會之前。早在那一襲白衣的書生進了她的店門之前,早在整整十三年之前。
這一晚,趙晏平睡得很實。她不是個能将別人的感情玩弄于股掌之上的人。她混跡于商場,她知道有太多的人用這樣的手段來達到自己的利益目的。她不願意,一是因為覺得髒,二是因為心裏受不得那份虧欠。
蕭雲明何時對她起的意她不知道,等她察覺的時候已經不在她的掌控之內。能得到今天這樣的結局,她覺得很好。
半夜的時候,她聽到了一些聲響。但因為紀寧今日是在府中的,以至于她睡得非常的安心。所以也沒睜眼看看發生了什麽事,等那個人洗手淨面,脫了鞋襪上了她的榻時她才忽然驚醒。
趙晏平十分驚駭的想直起身子,卻被那人從背後一把拉下,然後大臂一展便将她卷入懷中。
她用力的在那人懷裏亂扭亂動,用力掰着他箍在她腹間的大手。卻在觸及他那骨節分明的五指後忽然停了下來,漸漸平複了呼吸之後才從背後傳來那人身上她熟悉的氣味。
她忽然鼻頭有些酸。
又忽然有些生氣。
陸墨見懷裏的人忽然不動了,于是手臂越收越緊,他十分疲憊的把臉埋進她光滑的發間,悶聲道:“你想我沒?”
趙晏平氣他多日來也不見一封信,說來就來,說走就走。于是氣哼哼的閉嘴不言。
他見她不說話,便用膝蓋頂了頂她大腿。臉依舊沒動地方,她發間的香氣充斥着他的口鼻,他悶聲道:“說話。”
趙晏平被他一拱,沒好氣的睜開眼,說道:“想你?你是什麽人啊我想你?”
那人用鼻頭蹭了蹭她的脖頸,溫聲道:“你的人。”
早上睜開眼的時候,趙晏平有那麽一會兒愣怔。她看着眼前正熟睡的陸墨,摳了摳自己的眼屎。
昨天半夜的事她是記得的,只不過後來又睡得渾渾噩噩,她以為只是她思念他太久而做的夢而已。現在看着眼前真實的陸墨,趙晏平心中真是欣喜的不得了。
“那麽想我嗎?嘴都快笑到耳朵上去了。”陸墨閉着眼,鼻音濃重的說道。
趙晏平只沉浸在自己的歡喜中,也沒發覺他是什麽時候醒的。忽然的被他這麽一說倒有些不好意思了。她掙紮的想要坐起來,卻不知何時已經被他箍在懷裏。
“別動”陸墨依舊閉着眼,“我日夜兼程的趕過來,現在還很累。”
趙晏平想到他馬不停蹄的從北邊趕回容州,也心疼的不行。于是聽話的在他懷裏拱了拱,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偎在他胸前。
陸墨的眉頭皺了皺,又說了一句:“別動。”
趙晏平本來打算好好在他懷裏多躺一會的,可這時蕭淩英的聲音在門外響起:“趙婆娘,你怎麽還不起啊?今天不是上午還去茶樓聽楚姐兒的曲兒嗎?”
趙晏平聞言伸長了脖子向外看去,可是怎麽伸都感覺高不過陸墨寬闊的肩頭去。只好掙紮着又從他懷裏起來朝着外面說道:“你等會兒啊,我這就……唔”
陸墨一把扯過她,略有些粗砺的嘴唇堵上了她的。下巴上的胡茬摩擦着她的臉,癢癢的,是以前沒有過的觸覺。
他吻的很深,又很溫柔。一只手在她身上游走,最終停在她身前的那團柔軟上揉捏。她被他又親又摸的弄得身子發軟,殘存的意識讓她在吻的間隙說道:“蕭,公主,還在外頭。”
陸墨充耳不聞的繼續深吻,另一只手解開她的亵衣,露出她如白玉般瓷滑的肌膚來。見趙晏平還有些掙紮,陸墨支起身子帶着微喘說道:“把人的火都勾出來了還想走不成?”
趙晏平聞言,睜着水潤潤的大眼睛看着他,乖巧的地說道:“不走了,聽你的話。”
多日不見得相思滋味随着身體的貼合而得到宣洩,情-欲把人熏得嬌豔朦胧,每一聲呼喚喘息似乎都帶着火,烘幹了這個空間裏所有的水分。
蕭淩英聽了沒多會兒便了解了情況,急匆匆的走了。她的臉有些紅,但沒有過于的羞惱。她如今已是二十六歲了,雖還未成過親,但因着久居深宮的緣故男女之事多少也懂一些。
她只覺得心裏空落落的,腦子裏只有趙和。這本來是一件十分矛盾的事情,但她就是滿腦子想着趙和,卻又覺得空落落的。
走着走着步伐已經放緩,她立在蓮池邊上,享受着這清晨的靜谧。
忽然,蕭雲明所在的書房處傳來了談話聲,話語間似乎提到了她的名字。書房前枝葉繁盛的楓樹遮去了她大部分的視線,她不覺往前走了幾步。
皇兄的側顏逐漸的顯露了出來,他正和對面的人說着什麽。又走了幾步,她順着蕭雲明的視線看過去,手腳頓時僵住了。
她盯着許久不見的趙和,心如擂鼓。
作者有話要說: 啊~~老子開了車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