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話:妖族勾結
第27話:妖族勾結
“林若依殺了師尊!她殺了師尊!殺了她,為師尊報仇!殺了她!殺了她!殺了她!”
忽然,幾個靈劍宗弟子提劍而起,紛紛朝着林若依沖來。
那幾個弟子,許是林言霆的親傳。
平日裏對待林若依,便無半分恭敬之意。
如今更是怒目而視,欲殺之而後快。
忽然道紅光擲向幾人。
“铮铮铮……”
幾個弟子的長劍,瞬間脫手而飛。
少年微微擡手,歃血劍瞬間歸于掌中。
他行至林若依身前,在擡眸時,眸中已然赤紅一片。
風雪愈演愈烈,少年滿頭青絲與霜華不斷糾纏。
他好似自地獄歸來的惡鬼,欲要取血肉為奠。
“我看,誰敢動她!”
少年掌中霎時紅光大盛,眸中殺意翻湧。
不論因果報應,不論事出誰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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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今日,就是要保下這女人,不計後果!
林若依看着少年,站于她身前,那不算高大的背影,卻令她分外安心。
她的唇邊揚起了笑意,那是第一次,發自內心的笑意。
但她有些累了,在那少年奮不顧身推開段清言之時,她的心便無比疲乏。
她忽然握住劍刃,狠狠捅進了自己的胸膛。
“噗……”
剎時鮮血四濺,染上了少年的衣衫。
“若兒!!!”
她聽那少年在喊她,聲嘶力竭,卻也無比溫柔。
她落入那少年的懷抱,溫暖又帶着血氣。
“千億……”
她望着那雙好看的桃花眸,再次喚出了口。
“我在……我在……”
少年握住她的手,眸間含着淚。
他心內一震,只因這女人的死,竟令他心內生出一絲解脫的快意。
他第一次意識到,自己竟如此卑劣不堪,如此冷血無情。
“若兒知道,若兒什麽都知道。”
今日發生的一切,令她心如明鏡。
她雖不知這少年想幹什麽,卻知他心內只有段清言一人。
宮千億聞言,腦中忽然一片空白。
許是因羞愧,他緩緩閉上了雙眸,不敢在望她的眼。
“千億,一直在利用若兒。
他越加羞愧,霎時淚如泉湧。
但若兒,不在乎。”
少年猛然睜眼,看到的便是一雙含笑的眸子。
她不在乎。
她竟說……她不在乎。
少年有些愣住,瞳孔不斷顫抖。
林若依擡起手,輕輕拭去少年的眼淚,她柔聲道:“沒有……沒有人對若兒這般好過,若兒,已心滿意足。”
她心悅段清言嗎?
應是心悅的。
但好似只愛他好看的臉,只愛他望向‘雀鳥’的溫柔。
她心悅宮千億嗎?
應是心悅的。
畢竟,何人不渴望溫暖,不渴望光芒。
即使虛情假意,即使轉瞬即逝。
但那光照在身上,卻是暖的。
“不.不是.不是……”
少年不斷低語,不知該說些什麽。
“千億……”
“嗯?”
“千億……”
林若依又喚道,随即便吐出了一口血。
她見少年眸中驚慌,忽而笑着開了口:“只是想,這般喚你。”
“只是想,這般喚你。”
宮千億有些恍惚,她聽林若依又道:“千億可有,真心……真心愛過若兒。”
哪怕,只有一點點,一點點就好。
“不準,不準騙我!”
她又道,面上也有些嬌蠻,好似又變成了以前的她。
宮千億聞言不再猶豫,他輕聲道:“有,有!千億心悅若兒!千億想帶若兒去看兩生川!”
對不起,不騙你,如何說得出口。
林若依笑了,她笑的很甜膩,一如初見那般。
她靠近少年的耳畔,輕聲道:“他從未碰過我,他只心念你一人。”
她見少年眸中一震,那笑容便有些凄涼。
她顯然很累。
很困。
好想長眠。
她用盡生命的最後一絲氣力,輕輕吻了吻少年的臉頰,“若兒……心悅……千億……”
“若兒!!!”
她眸中光芒終散盡。
徒留,滿地寒霜。
今日,清風門格外混亂,各種大事頻發。
一靈劍宗弟子成功出逃,把今日之事添油加醋大肆宣揚。
流言紛紛而至,坊間皆在瘋傳。
仙門至尊段清言,同首席弟子宮千億相戀。
二人無視倫理綱常,不論天地陰陽,斷袖之風師徒茍合。
二人合謀,哄騙靈劍宗掌門之女林若依,嫁入清風門。
後又百般淩虐這可憐女子,只為得到靈劍宗至寶歃血劍。
因事情暴露,段清言更是同妖族勾結。
将靈劍宗掌門和前來清風門的衆弟子殘忍殺害。
如今,靈劍宗上下震怒。
雖掌門已死靈宗已成強弩之末,但各大仙門紛紛前來相助。
欲要合力讨伐段清言和宮千億,讨伐清風門上下……
這幾日,宮千億一直被段清言囚禁于房內。
他左臂雖被段清言接好,但這次卻真的廢掉了。
他就像個廢人,那只手連重物都拿不起來。
他想去看趙梓奕,但設在他房門的結界,卻一次又一次将他擊倒在地。
段清言并未向他索要歃血劍,而是封住了他的筋脈。
如今的他,竟連長生也喚不出。
“啊!!!”
少年在又一次被靈流沖倒之後,終于崩潰了。
他憤怒的咆哮着,不斷摔打着房內所有的東西,直到滿地狼藉。
他的牆壁之上,還挂着一幅畫。
山崖陡峭雄鷹盤旋,百花齊放古樹延綿。
奔騰江水自西向東,無邊風月晝夜更疊。
正是他畫給林若依的那一幅,此景便是那兩生川附近的風光。
而那上頭,卻多了幾筆。一只雀立于枝頭,一只鸠伴其左右。
那雀很歡喜,欲要展翅高飛,那鸠亦然。
但清風殿那只鸠,卻在林若依死去的當晚。
被段清言,一刀斬下了頭顱。
“宮千億,這是你想要的嗎?”
少年對着銅鏡呓語。
那銅鏡早已被他打碎,那上面倒映出的,是一張扭曲的臉孔。
“哈哈哈哈……”
少年一把摔爛銅鏡,繼而開始狂笑。
邊笑邊用額頭瘋狂撞擊着牆壁,直到頭破血流都沒有停止,反而越加瘋狂。
他應是瘋了,像個瘋子般可笑,又可悲。
忽然,他落入了一個懷抱,寬大而溫暖。
“千億,求你別鬧了,別再鬧了。”
他聽到那男人的聲音,好似在祈求。
他忽然吻上那男人的唇,于他糾纏不休。
何人為獵?
所獵何人?
明明那男人,才是他的獵物。
可為何到了最後,他還是成為了那人的籠中之‘雀’……
“嗯……”
段清言忽然悶哼出聲,好似在極力隐忍着痛苦。
宮千億又一次咬破了他的頸間,不斷吸食他的鮮血。
他有些貪婪,好似這樣不斷索取便可平複心緒。
段清言緊緊抱着他,腦中越發混亂。
這幾日他很累,既要不斷平複謠言,又要同前來清風門讨要說法的仙門周旋。
他已無心這個位置,為今只想護住清風門,待趙梓奕醒來他便可帶宮千億離去。
“好些了嗎?”
他見少年擡起了頭,柔聲問。回“師尊的安魂丹,效果甚好。”宮千億淡淡的道。
段清言踉跄起身,止住了頸間血流,又一次抱住了宮千億:“明日,衆仙門要齊聚清風門,千億莫要在惹事端。”
宮千億乖巧點頭,但眸中依舊空洞麻木:“千億想去,看看師哥。”
段清言聞言,眸中忽然閃過寒光,他淡淡的道:“梓奕還在昏睡,還是不要打擾為好。”
宮千億忽然來了怒氣,他一把推開段清言,“段清言,你他媽到底要把我困到什麽時候?困到我死嗎?”
段清言聞言,眸中寒光更勝,他一把捏住宮千億的臉頰,“千億做了那般混賬事,為師還未跟你算個清楚。”
男人說罷,一把将少年壓在了地上,狠狠的吻了上去。
少年無力反抗,忽然擡起地上碎裂的瓷片,便要往段清言身上刺去。
段清言反手捏住,“你瘋了!”
宮千億不置可否,繼而笑了起來:“師尊,你看那邊。”
說罷,他便歪頭看向窗邊。
段清言渾身一震:“你,真的瘋了!”
他見那放于窗邊的雀鳥籠,早已血跡斑斑。
許是在他殺了那鸠的當晚,少年便殺了這只雀烏。
他許是在想,既為籠中之雀,不如早日輪回。
“你個小牲畜,小瘋子!”
段清言說罷,随手解下腰帶,繼而緊緊捆住了少年的手腕。又一次,欺身而上……
一時間房內春光無限,靡靡之音不絕于耳……
愛恨與情欲的交織,纏綿愈演愈烈。
少年早已不知今夕何夕,耳畔滿是男人沉重而急促的喘息。
他緩緩靠近男人的頸間,在那尚未愈合的齒痕處不斷輕吻。
忽然,又是一口,甜美的血漿瞬間在口中迸發。
男人發出一聲悶哼,繼而越發賣力,惹的少年發出陣陣甜膩的低吟。
那少年,像一只貪婪的小獸,發髻淩亂雙眼迷離,白皙的下颌緩緩流下鮮紅的血跡。
那白皙與嫣紅,形成鮮明的對比,撩撥的男人血脈湧。
強烈的視覺沖擊,惹的男人心內猛跳,終是偃旗息鼓。
不到片刻那男人又一次翻身而上,一遍又一遍貪婪的索取,直到深夜才漸漸平息。
此時少年早已睡去,許是太過疲乏,今夜睡的格外香甜。
男人眸中滿是不舍,再次吻了吻少年潮紅未退的臉頰,繼而起身離開。
高大的身影,緩緩消失在雪夜之中……第二日,宮千億緩緩睜眼。
他沒有看到段清言的身影,心內忽然湧起一陣失落。
那失落轉瞬即逝,少年便坐起了身子。
棉被随即滑落,便露出了滿身暧昧的痕跡。
少年剛一起身,便覺腰身酸脹無比。
“真他媽……是頭驢!”少年不禁嘟囔。
“千億。”
熟悉的聲音忽然響起,宮千億急忙穿好衣袍步開了房門。
“師哥。”
少年見到趙梓奕的身影,又一次落下淚來。
他見段清言已經解除了結界,便一頭撲進了趙梓奕的懷中。
那熟悉的溫暖,令他再次活了過來。
趙梓奕擁住宮千億,輕輕揉着他淩亂的發髻。
他眸光瞟向少年頸間的痕跡,眸中忽明忽暗。
趙梓奕柔聲道:“今日會來很多人,千億不可像平日那般胡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