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章
第 15 章
一位頭戴青玉冠,身着素衣的女道士正坐在院中曬太陽,桌上的兩杯清茶冒着袅袅熱氣,清香自然,等待着遠來的客人品嘗。
“還是這副裝模做樣的樣子,你徒弟是不是都被你這副樣子騙了。”人未到,調笑的聲音卻已到來,接着一道人影落座在石凳上,喝起了桌上的茶。
“呵,不如你,花蝴蝶。”道袍女子不甘示弱的說道。
“這茶不錯,一會兒給我包上幾斤。”雲容說道
“只要你答應我的條件,別說幾斤,幾十斤都行。”
“這次讓我來什麽事?還這麽偷偷摸摸的讓你徒弟暗示。”原來在城門玉桂與雲容幾人交談的時候,暗中通知了莫愁來此。
“我大限已到,唯放心不下廣寒城,我若一去,舊日仇敵定會來犯,我那徒兒沒有一個超品的,希望你能護一護我那幾個不成器的徒弟,別讓她們丢了小命。”女道人低聲說道,不時還咳嗽兩聲。
“你那徒弟可不錯,已是江湖中年輕一輩中翹楚了。”莫愁誇贊
“我有幾個敵人,二十年前已是三品,只怕現在更高了,我一死,我那幾個徒弟恐怕根本不是對手。”
“行了,有我在,包你徒弟平安無事。”莫愁承諾到。
“我早就讓你不要管這城了,為了個死了幾十年的人,你做的夠多了,看看你現在被拖累成什麽樣了,要死了還不安心。”莫愁怒其不争、恨恨的又說道。
“莫愁,”女道士無奈的低喊,情之一字,最難堪破,這座城承載了我最美好的時光,我就一定好好替他守着。
女道士又咳了幾下,白色的絲絹上有點點紅梅,“師父?”一女子焦急的從身後端着熱水壺跑來,這女子就是臘月使冰輪。
女道士安撫的看了眼冰輪,對莫愁介紹道:“這是我的小徒弟冰輪,她會配合你的。”
“見過莫先生!”冰輪對莫愁行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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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服了你了。”莫愁無奈答應。
“我會在賞月會上,宣布将城主之位傳給玉桂。之後……”,女道士低語說道,莫愁靜靜的聽着,真是欠了這個人的,走出院子嘆息一聲,誰能想到當年鼎鼎大名的月魔女居然被情所困,囿于一城五十餘年。
哎,舊年的朋友越來越少了。
莫愁選了月魔女隔壁的屋子,決定陪老友渡過最後的時光
鬥轉星移,日落月升,圓圓的月亮高挂天空。
雲容、林如玉、司馬南平、、玉桂、玉蟾、元寶幾人圍坐一桌,喝着酒,談着江湖八卦。
不知怎的,雲容與玉蟾拼起了酒,拿杯子喝不過瘾,二人直接拿起壇子對口吹,玉蟾不甘示弱,當場表演了個龍吸水。
玉蟾喝高興了,直接抽出腰間長劍,一邊吟詩,一邊舞劍,雲容酒興上來,搶過司馬南平的軟劍也舞了起來。
“見笑了,師弟平時不這樣,今天太高興了。”玉桂看着師弟的樣子解釋道。
“是我們的榮興,讓我們目睹了追月劍法的風采。”
“真是清靈如風,清冷若月,朦胧神秘。”林如玉看着玉蟾的劍法佩服的說道。
“過獎了。”玉桂壓住上揚的嘴角,謙虛的說道。
“好酒,看我這招星如雨。”林如玉喝了一口酒,外放的劍氣卷起滿樹的玉蘭花瓣,如萬星墜落,落地的瞬間,卷成一團飛向林如玉那桌。
玉桂一招分花拂柳,打散了花瓣,頓時林如玉、司馬南平、玉桂三人滿頭滿身的花瓣,雲容和玉蟾哈哈大笑。
玉桂幾人不甘示弱,也卷起花瓣砸向雲容、玉蟾。花瓣在幾人間流轉,嬌嫩的花瓣如一只白龍,在天空中來回游動,終于不堪重負變成了白色粉末如雪般散落在地。
酒雖好,卻不能貪杯,雲容揉了揉額頭,在細碎的陽光中坐起身來,忘記了昨夜是怎麽回來的。
林如玉和司馬南平二人坐在院中下着棋,柔情蜜意,有種誰也插不進去的感覺。
雲容看了兩人一眼,就拉着元寶出去找吃了。
“我還要照顧少爺呢!”元寶掙紮着不要離開。
“你家少爺不需要你,還是跟我出去吧。!”雲容拽着元寶就離開了小院。
街道上非常熱鬧,有賣各種東西的,雲容拉着元寶直接去了城中最大的一家酒樓,上去就讓小二把好酒好菜上來。
“雲大俠,這些可不便宜呢!我可沒來得及帶錢。”元寶看着點的酒菜擔心的說道。
“你放心,我有錢,不會把你抵在這兒的。”雲容安撫的說道。
“可你的錢明明都花完了。”元寶一臉不信的說道。
“放心吃吧!”酒菜一道又接一道的上,各個都色香味俱全。元寶看着一桌美食也快速吃起來,反正都點了,先填飽肚子吧。
吃飽喝足,雲容拿出一塊碧綠玉牌,問小二道:“可否用這個抵賬。”
小二去問了掌櫃的,同意用此結賬。這時一個九尺大漢突然說道:“這位女俠,某可用銀錢買下的這枚玉牌。”
“只要能付了這頓飯資,我無所謂。”雲容懶懶的說道。
“女俠高義,我為我那不争氣的弟弟道歉。”說着對着雲容行了一禮。
此玉牌碧綠,色澤光滑,上面還刻有“十一”兩個小字,應該是個身份名牌。
“雲大俠,怎麽回事呀,說說呗。”元寶好奇的問道。
“奧,就是剛剛在街上有個不長眼的小賊,偷到姑奶奶身上了,就給了他個小小的教訓。”雲容不在意的說道。
元寶聽完,佩服的看着雲容,自己一路走來根本就沒發覺,雲容居然能反掏回來。
雲容、元寶二人從酒樓出來,慢慢的走在路上。路邊擺滿了小攤,又吹糖人的、有賣桃木梳的、有賣紙扇香囊的,琳琅滿目、人頭攢動、接踵而至。
雲容、元寶慢慢的在人群中移動。
突然雲容耳朵微動,滿含笑意的眼睛一寒。
迅速翻身跳躍,左右騰挪,直到雙腳鈎住路邊攤子的橫杆,斜躺着身子,雙手、嘴上夾滿了毒針。
雲容一個璇身翻轉下來,又接一個青萍點水,直竄十數米,落在一年輕小公子身前。
手中嘴中的毒針盡數紮進小公子幾處大穴。
小公子立時臉色發青、神情扭曲。
酒樓中見過的那位頗有禮貌的九尺大漢從遠處匆匆跑來,從懷中掏出一瓶丹藥就往那小公子嘴中灌。
直到小公子的臉色從青變白,九尺大漢才放下心。然後拽出腰間兩個大鐵錘就砸向雲容,雲容閃轉騰挪。
鐵錘砸落在地上,就是一個大坑,可見力量多大。
周圍的百姓四散逃開,雲容為護着百姓有些束手束腳。
元寶見狀,直接将周圍幾個腿腳慢的百姓提起,放到了遠處。
清出場地後,雲容不再收力,雙拳帶火,力道剛猛,以剛制剛,與那大漢不過幾招,就将那男子錘倒在地。
那大漢摔倒在地,口吐鮮血,突然将那大鐵錘扔向百姓,趁機跳起奔向小公子,
眼見百姓要被砸傷,元寶跳起一腳将一只鐵錘踢飛,雲容眼疾手快的接住了另一只鐵錘。
按鐵錘飛出的路徑正好對着一個拿着麥芽糖的紮着小啾啾的稚童。
雲容真的怒了,丢下鐵錘,飛身襲向大漢與小公子。
先是一拳将小公子打的失去行動能力,扔給元寶。然後對上那大漢,一拳接着一拳,如雨點般砸在大漢身上。
小公子看見大漢倒地,急的眼裏直冒淚花,嘴中喊着:“住手,住手。”
“快住手,不然廣寒城不會放過你的。”
“口出狂言,竟敢攀誣告廣寒城!”斜次裏一道陰柔的聲音傳出。
緊跟着一點寒芒,直射小公子額頭。
那小公子就睜着不可置信的眼睛倒了下去。
那道聲音的主人聲音的主人是一位面容清淡嚴肅的女子,吊高的眉梢,陰雲密布的臉,嘴角的微笑使面無表情臉看上去有點扭曲。
那女人又一揮手,後邊的侍衛過來拉起躺倒在地的大漢。
大漢看着死去的小公子,面目猙獰、仇恨的盯着那女子,仿佛要用眼睛瞪死人。
那女子卻不為所動,緩緩的走到雲容面前,拱手道:
“多謝雲女俠出手相助,使得廣寒城百姓免遭奸人毒手。”
“不敢當,不敢當。”雲容連連擺手。
“應是我連累城中百姓。”雲容将與那小公子、大漢二人的沖突講了出來。
女子聽完并沒有說什麽,只言廣寒城招待不周,讓宵小之輩亂了興致。并言今年的輕功大比很有新意,希望雲容等人去參加雲雲。
待那女子帶着一隊人馬離開了,元寶趕緊小跑到雲容身邊,告訴她剛剛離開的那位女子就是鼎鼎大名的廣寒成仲春使夜光,就是那個傳說中脾氣最不好的那個。
仲春使夜光帶着人馬回到城主府後,将那大漢徑直提到了暗牢中讓人審問。
“仲春使,招了,是折柳山莊的人。”
“真是一群白眼狼,将那個大漢的頭砍下,和那小公子的一起給折柳山莊送去。”夜光陰着臉吩咐道。
“仲冬使可有消息傳回?”夜光又問道。
“并無。”
“仲春使,臘月使讓人傳話,找到就不必帶回來了。”手下又說道。夜光聽了這話,意識到師傅的身體更不好了,不能再受打擊了,明明之前臘月使還同意将人帶回,讓師傅處置。既然這樣,那三十年前已死的人,就不要再活過來了,也不要讓師傅費心了。
“傳信給仲冬使,找到人就地解決,一個不留。”夜光吩咐道。
“可要禀告柳月使。”手下又問道。
“不必了,大師姐操勞了二十多年,這種小事,酒不要打擾大師姐了。”夜光也心疼大師姐,大師姐一向最尊敬師父,若是讓她知道了,一定會親自動手解決劉亭,賞月會在即,大師姐馬上就要接任城主,不能耽誤了大師姐。
所說的三十年前已死的人,為廣寒城城主月魔女的夫婿,折柳山莊的少莊主劉亭。
三十年前外出給廣寒城主尋找生辰禮物,不幸被害身亡,廣寒城主一直自責是因自己害死了夫婿,從此之後對折柳山莊多有幫扶,江湖上不入流的破舊貧寒的小山莊也在廣寒城的庇護下成了如今數一數二的大山莊。
可惜這劉亭的死亡從一開始就是個局,或者說從與廣寒城主的相遇開始就充滿了陰謀。
劉亭聽劉慶德的話,與廣寒城主成親後,就覺的完成了折柳山莊少莊主的的任務,可以去追求自己的幸福自由了,就聯合家人假死,從此金蟬脫殼,隐姓埋名與心愛女子成婚生子,過上了衣食無憂,潇灑悠閑的生活。
而廣寒城主卻因劉亭的死,心魔叢生,武功倒退,與打上門的敵人大戰受傷,落下病根。
為完成亡夫振興折柳山莊的遺願,三十年殚精竭慮,送錢送資源,将折柳山莊發展成現在的規模。
一代魔女為情所困,三十年在思念中度過,傷悔過甚,現已是油盡燈枯之象。
而這折柳山莊卻在廣寒城的庇護下,發展壯大,如一只螞蝗吸附在廣寒城上。
“什麽君兒死了,我的君兒呀!我的大孫子!”一滿頭銀發的老人聽到消息後,撫胸痛哭。
“行了,別哭了,待計劃成功,我一定将月魔女那賤人以及夜光那丫頭片子交給你處置。”一男子聽完,對着滿頭銀發女子說到。這男子就是折柳山莊老莊主劉慶德,而那滿頭銀發的女子則是他的妻子。
“待拿下廣寒城,亭兒也就不用東躲西藏了,能帶着柔姐兒、寶哥兒回來了。”劉老夫人滿眼憧憬的說到。
待那劉慶德離開,劉老夫人拍手,一名黑衣蒙面男子從屋內暗格中走出躬身站在身側,“我要你将杜姨娘以及那幾個崽子都殺了,我的君兒死了,也不能讓他們活。廣寒城只能是我們慕容家的,事成後讓暗衛們将劉慶德也殺了。”
“如今大榮朝亂象已現,待我們占據了廣寒城,就可以此為據點發展,早晚有一日光複慕容榮光。”劉老夫人陰狠的說着,臉上再也沒了剛才痛苦的模樣。
“是,公主。”蒙面男子聽完吩咐,就去執行任務了。
第二日,外出未歸的三少爺就死在了江湖人的械鬥中,外出上香的杜姨娘及兩個孫兒也死了。
劉慶德收到消息,憤怒異常,知道是劉老夫人幹了,只恨恨的喊了句:“毒婦。”,然後低頭吩咐小厮,讓他去找廚房老杜。也不要怪自己心狠,都是你逼的。連四五歲的稚童都不放過,我可憐的孩兒呀。
既然說輕功比賽有驚喜,雲容回到小院,就拉着林如玉、司馬南平都報名參加了。輕功大比将在絕鳥山舉辦,絕鳥山,聽名字就很絕,連鳥都飛不過,絕鳥山非常陡峭,山體光滑,在這裏比輕功真是個絕佳的場所。
在參加輕功大比之前,幾人參加其他詩會、燈謎會、鬥酒等,林如玉詩會、燈謎會獲得魁首,取得了兩瓶玉清丹,司馬南平參加算數也獲得了一瓶,雲容參加鬥酒會,輸給了漠北刀霸,這個漠北刀霸簡直是酒缸投生的,太能喝了。
林如玉見雲容沒有玉清丹,将自己一瓶給了雲容,讓她收好。
待幾人到了絕鳥山,雲容發現一個熟悉的身影,雲容飛身過去碰了下肩膀,低聲道:“猴子,你也來參加呀,那我可沒希望獲勝了。”
“小雲子,你可是及時雨,我正想找人組隊呢。”
“組什麽隊?”雲容疑惑問道。
“你不知道,這次比賽有團體賽和個人賽。”
“怎麽嫌個人賽太簡單了,要增加點難度。”雲容調笑道。
“武林中輕功好的人太多了,我頂多排第三。”猴子笑笑說道。
“也不知道以前說老說自己輕功天下第一的。”
“那不是年少輕狂嘛。”
“行,我問問二妹。”
“問啥,林如玉、司馬南平都聽你的。”
“團體賽獎品是什麽,還是玉清丹?”
“玉清丹,你還嫌多呀。”猴子仿佛看敗家子似的說道。
“暗地裏早就傳開了,據說為了慶祝建城一百周年,紀念廣寒城首位城主,設了這個輕功比賽,仲春使覺的單人賽太簡單無聊,遂增加了團體賽,贏了團體賽将獲得進入月神密庫的資格。”猴子靠近雲容小聲說道。
“準嗎?”
“當然。”
雲容找到林如玉、司馬南平,說了打算,幾人都沒意見,就這麽定了下來。
幾人到了報名臺,參加比賽的人不太多,畢竟這個絕鳥山太險了,不小心就會把命丢在這裏。
過來報名的,都是對自己輕功自信的。
這些人中有不少都是纖細精瘦的體型,大部分人都沒聽說過團體賽,聽說了團體賽有神秘獎品時,臨時組成了幾隊。
雲容在這裏看見了幾個熟面孔,遠遠抱拳打了個招呼。
比賽規定五人為一隊,路途共設五個節點,會有五人分別在五點發放五種顏色木牌,只有獲得五塊木牌和山頂的紅花,并最先順利返回的隊伍獲勝。而返回的隊伍必須是五人,少一人就算失敗。
銅鑼一響,五人迅速沖向山上,猴子嫌元寶速度慢,直接拉住他胳膊,帶着他飛,雲容、林如玉、司馬南平三人緊跟在後。
絕鳥山确實難行,光禿禿的石頭山,陡峭土質又松,石土沙化的嚴重。
只見一個又一個人從山上摔落,淘汰出局。比賽剛開始,還沒到第一點,就有十分之三的隊伍失敗。
雲容幾人輕功都不錯,可以說是在年輕一代中的佼佼者,順利抵達第一個節點,領了木牌,繼續向上。
幾人快速前進,風從耳邊快速的滑過,烏發拉成一束直線,突然
司馬南平一個淩空翻越,鐵扇一轉,将一枚射過來的透骨釘原路打回,只聽砰砰一聲,應該是一個人掉下去了。
山腰青石間,一個一個人影迅速閃現,仿佛林間的猴子,靈活迅捷。這江湖中輕功好的人還真不少。
有的隊伍只有輕功最好的人沖在前,剩下的人在山底等候,這樣的隊伍一般都是武功較弱,又心地善良的。
也有的隊伍分了一部人埋伏在路中,以期掠劫其他隊伍,或暗算的。總之各個隊都做出了自己的安排。
雲容幾人算是第一梯隊的,在他們之前沒幾個人。
在前的都是單獨的或結伴的一二人,而緊随其後也只有有兩隊人馬。
其中一隊中有峨眉牽牛子,兩隊人馬還打了個招呼,而另一隊人馬都帶着鬥笠,渾身散發出一種麻木冷酷。
林如玉幾人對視一眼,迅速提速,眨眼間就拉開了距離。
很快就到了第三節點,幾人一路奔襲了幾十裏,取完木牌,決定先休息一下。調休了一刻鐘,就在這一小會兒,還來了十幾個打劫的,元寶抽出雙劍,沒幾招就将人打的落荒而逃。
休息完,看見牽牛子那隊人衣衫狼狽、衣角帶血的趕了上來,看樣子是經過了一場大戰。
雲容從懷中掏出一瓶傷藥和解毒藥扔了過去,牽牛子伸手接住,道了聲謝,叮囑雲容等人千萬小心。
原來牽牛子等人就是遇見了個受傷的姑娘,好心救治,卻被暗算。
雲容等人休息好,就又出發了,第四處交接點在一處懸崖對面。
幾人趕到,懸崖深不見底,距離對面又有幾百米遠,想憑輕功飛過難之又難。
再找路過去,又太費時。
就在幾人一籌莫展之際,發現懸崖中有一絲光閃過,仔細辨別,原來是天蠶絲。
居然再崖間用天蠶絲當梯子,真是個人才。
猴子率先跳了上去,如一片羽毛輕輕的落下,試了下強度,然後灑出一把粉末,所有的天蠶絲都顯現出來,然後幾人跟在猴子後面,快速通過。
拿到第四快牌子,幾人迅速向山頂出發,在途中遇到一個臨時組合的隊伍,雲容、林如玉眼睛一對,就明白了彼此的心意,雲容讓猴子去取紅花和最後一塊牌子,剩下幾人拖住這些人。
猴子瞅了一眼,就快速竄出,速度快的如閃電般,那夥人想攔截,根本沒機會,又發射暗器偷襲,暗器卻只能在猴子身後追,根本追不上。
雲容諸人看此情景,心中暗道這才是他真正的實力呀。
猴子一走,雲容四人立馬動手。
雲容從後背取出兩截棍子,一組合,長槍在手。林如玉的武器就是那雙纖細修長的雙手、司馬南平抽出腰間軟劍、元寶也從背後抽出雙劍,戰鬥一觸即發。
“速戰速決!”雲容喊了一聲。四人同時出手,直接打入對方隊伍,還沒怎麽出力,剛熱熱身,對方就亂成一片。
四人越打越順,對面七人卻越打越吃力,都面露苦色。
更有有兩師兄弟,心中暗暗打起了退堂鼓。
兄弟二人僥幸才到第四關,本想與別人組隊,整合武力的不足,掠劫別隊木牌。
結果五個新隊友都是和自己一樣的貨色,偏科偏的厲害,輕功不錯,武功平平。
新組的隊伍,還沒建立起信任,打鬥也不敢全力出擊,還要防隊友反水偷襲,真是太難了。
兩兄弟心中苦成了黃連。
被劍拍的非常痛,對視一眼,還是走為上策。
遂分別借着打鬥對方的力量,一個借力蹿身向山下飛奔而去。
剩下五人見了逃跑的兩兄弟,暗罵一聲,也紛紛逃離,這些人武功不怎麽樣,輕功确很不錯。
見攔路的幾人都跑了,雲容等人并沒有去追,而是快速向山上奔去。
走了大概兩刻鐘,就見猴子嘴角流血,一手捂着胸部,一手拿着紅花和幾個木牌飛身下來,身後還跟着兩個氣沖沖的人。
雲容趕緊上前擋在猴子面前,并掏出一瓶玉清丹給猴子,猴子立馬吃了一粒,将剩下的還給了雲容。
“識相的交出紅花和木牌,饒你們不死。”一蒙面老者,陰贽的盯着幾人說到。
另一老者站在雲容等人側面,陰毒的盯着幾人,兩人封住了雲容五人所有的退路,無論從哪個方向突圍,都能阻攔。
“你們若就此退出,我們也能饒你們不死。”
“狂妄!”話音剛落,兩個人就出手,一出招就是陰狠毒辣的招式,招招致命。
雲容闖蕩江湖這麽久,還沒見過這樣的招式,陰毒狠辣幹脆,毫不保留的打法,槍紮在他們身上,仿佛感覺不到疼痛,像是傀儡,又像是死士。
而這兩人的武功又奇高,是躲在那個深山的老怪物。
雲容五人打的非常吃力,這二人配合又非常精妙,幾乎沒有漏洞。
這也激起了雲容的好勝心,一把鐵槍舞的密不透風,點、挂、刺、挑,招招出其不意。
林如玉雙拳翻飛,拳帶星火,配合精妙的輕功,如仙女臨世,美麗卻致命。
司馬南平軟劍也發揮出了十分的威力,劍氣縱橫。
五人久敵不下,內力耗費,拉長時間對己方非常不利。
兩個老者配合太默契,一防守一主攻,只有将二人分開,才有獲勝的可能。
猴子發現防守的男子右手比左手反應慢幾秒,故專攻其右方,拼着傷上加傷拖了幾息,大喊了聲:“小雲子。”
雲容立馬明白,借力林如玉,一槍上天,翻身下來,鐵槍快速旋轉,如一個小旋風直插在二老者之間,林如玉立馬抓住機會,與司馬南平纏住防守那男子。
猴子、元寶、雲容全力對付另一人,分開的兩人,威力大減,主攻的雖強但有了破綻,雲容三人經過一番苦鬥,雲容的槍紮在老者的胸口,元寶的劍也砍在了其胸後。
另一老者見師兄受傷,突然爆發,護身罡氣出了缺口,林如玉抓住機會揮出一拳,那老者為擺脫兩人拼着中了林如玉一拳,擺脫二人,然後掏出幾枚霹靂彈,一仍,撿起受傷男子就逃。
剛逃出不久,正打算找個地方治傷,善防守的老者突然胸痛,帶着受傷的老者倒在地上。
原來林如玉打出的那一拳暗含毒氣,老者初時沒感覺,一運功行動,毒氣随着氣血傳遍全身,再要救時已不可能。
這一戰,雲容五人都受了不少傷,其中元寶、猴子受傷最重,幾人急需調修,快速離開這裏,找了個隐秘處,開始療傷修養。
猴子、元寶吃了玉清丹,傷勢好了不少。
雲容、林如玉、司馬南平受傷不重,只是內力耗費太過,打坐恢複就好了。
幾人休整好,就繼續下山。
真是上山容易,下山難,越往下截殺的人越多,毒藥、暗器應有盡有。
但像剛剛那兩個老者武功高的沒有了。
也不知道這次比賽的獎品是什麽,這麽多人搶,這麽拼。
真是卷進了大麻煩中。
又打退了幾波,剛想歇歇腳,就一排一排的帶着毒的箭雨從四面八方射來。
林如如、司馬南平各使出自己的招數抵擋箭雨。司馬南平軟劍轉成了花,護在林如玉身側。
猴子,快速跳躍,躲開箭雨,手中收了一把,反手射出,弓箭手倒了一片。
元寶沒那麽好的控制力和精妙的手法,但護住自己還是可以。
雲容呢,雲容長槍快速翻轉,卷起箭羽,箭羽就如同魚群中的小魚,随着雲容的長槍螺旋旋轉,強大的氣流,吸引了其他箭也加入這洪流中,然後一招蛟龍出海,将所有箭引像旁邊空地。
趁着空擋,林如玉四人迅速出擊,将那放箭的人全部擒拿。
待要逼問,只見那些弓箭手全部咬破毒囊自盡了。
這時誰家的死士呀,這麽大手筆。雲容皺着眉頭問道:“猴子,你可知月神密庫中有什麽特別的東西。”
“這我可不知道了,光聽名字就知道裏面有不少好多西。”猴子光棍的說都。
“從沒聽說過廣寒城還有個月神密庫。”司馬南平緩緩說道。
“不會是個噱頭吧,感覺這個比賽很不尋常。”林如玉發言道。
“這麽大個城,怎麽也有個寶庫,何況是傳承了百年的。”猴子想想說道。
“這次競争這麽激烈,肯定有好東西。”元寶發言道。
“月神密庫,那裏應該有許多武功秘籍、神兵利器,能得到一樣就發了。”元寶幻想道。
“其實我這次來就是為了廣寒城中的一樣東西。”猴子緩緩說道。
“你不會是搜遍了廣寒城,沒找到吧!”雲容預感不好的問道。
“知我者雲容也!”猴子洋洋得意的說道。
“這個東西很可能就在月神密庫中。”猴子又接着肯定的說道。
“什麽東西?讓你大費周章。”
猴子支支吾吾不肯說。
“不能說呀”
“誰這麽大面子,能勞動你呀?”
“哎,你別問了。”猴子不好意思的說道。
雲容見猴子不肯說,也就罷了。雲容預感這個東西一定會讓自己吃驚,給自己帶來快樂。這個死猴子,等着吧,我倒要看看什麽東西。
這一路快趕上西天取經了,終于下山到達了終點。
在山腳有一隊人馬看見雲容等人下來,表情楞了一下,仿佛看見了什麽不可能的事,接着表情轉為惱怒,憤恨的看了眼雲容等人,狠狠的甩袖,帶着一隊人離開了。
司馬南平看了眼元寶,元寶立馬明白,沒過多久,就搞清楚了那一隊人是折柳山莊的人,據說是廣寒城主夫家受寵的少爺。
仲春使夜光,查看了五個木牌和紅花,檢查無誤,當即宣布雲容五人為最終獲勝者。
“我就知道你們一定會贏的。” 仲春使夜光說道,從聲音中能聽出高興,可從表情上去看不出,肌□□絲不動,臉部仿佛僵住了。
“賞月會後,帶你們進密庫挑選獎品。”雲容還沒待搭話,夜光又說道。
“那就多謝,仲春使了。”雲容還沒說完,仲春使夜光就帶着一隊人馬匆匆的離開了。
這就完了,不當衆發放獎品什麽的嗎?不說兩句廢話文學嗎?雲容五人都有些恍惚。但想到了賞月會後可以就密庫挑寶貝,又一陣高興。
“木牌不要丢,獵月用的上。”一道聲音從遠處傳來,是夜光的聲音。這個仲春使也不知道忙什麽呢。
這個輕功比賽,大家都消耗不少,回到小院就迅速回屋,直挺挺的躺在了床上,真舒服呀。
當牽牛子傍晚過來時,院中靜悄悄的,只有呼嚕聲此起彼伏的從屋中傳出。牽牛子微笑着摸了摸嘴角,随即打坐坐在院中,就為這幾位看門吧。
清晨,林如玉醒來,看見在院中打坐的牽牛子,微微行禮,“多謝道長,護我等周全。”
“客氣了。”
随後林如玉沏了一壺茶,放到院中石桌上,然後就去做飯了。
老友相見,分外高興,雲容與林如玉說了聲,就和牽牛子出去了。
“雲女俠,你還有多少玉清丹?”牽牛子直接問道。
“怎麽了?是誰受傷了嗎?”雲容趕緊問道,雲容知道牽牛子一貫不愛出門,這次居然跑到這麽遠的廣寒城參加比賽,又問我玉清丹,一定是峨眉有人受傷了。
“是師傅,在沿海擊殺倭寇,被東洋十大高手圍攻,雖殺了其中五人,但也身受重傷。”
“師太令人佩服,我這裏還有半瓶,不夠我二妹那裏還有。”
“夠了,夠了,多謝雲女俠。”,牽牛子拿到玉清丹就立馬離開,趕往峨眉了。
“折柳山莊這次可損失大了,銅鐵二老也折在雲容五人手中了。賞月會完了,我一定領她們好好逛逛密庫。”夜光高興的對玉蟾說道。
“你忘了我們廣寒城根本沒有所謂的月神密庫呀?” 玉蟾憂心忡忡的說道,雲容等人都是潛力無限、未來不可限量之人,年紀輕輕卻武功高強,背景深厚,若是發現被騙,平白給廣寒城帶來惹來敵人。
“你放心,我早就準備好了,不然能主動邀請她們參加嘛?不會讓她們吃虧的。” 夜光信誓旦旦的保證道。
“這次比賽,折柳山莊高端戰力損失了兩個,中端戰力也消耗不少,真是省了我們不少事。” 玉蟾高興說道。
“逼得太緊了,小心狗急跳牆。” 玉蟾提醒道
“就是要逼一逼,讓他們跳出來,才好收拾。可查到了那射箭羽的死士事哪家的?”夜光又問道
“暫時還未查到。”手下恭敬回到。
“關于月神密庫,你準備的什麽?我給你參謀參謀。”玉蟾好奇的問道,要知道夜光院裏有幾只耗子藏在哪兒自己都知道,就她那一窮二白的,能準備啥好東西,可別丢了廣寒城的面子,讓別人都以為廣寒城密庫就破爛玩意兒。
靠,也不知道哪個王八蛋傳出去的,說賞月會前的比賽的第一名讓進月神密庫挑選,可根本就沒有月神密庫。
待發現時,這條消息都傳的沸沸揚揚了,最後也只能将計就計,搞了個輕功團戰。
月神密庫,那我就造一個,讓那些制造假消息的人都迷糊,讓你們都懷疑廣寒城真的有月神密庫。
“放心,我又重新布置了一個,都準備好了,一會兒我帶你去看看。”夜光對玉蟾說道。
“可惜,贏得比賽的人不是我想的那些人,那些人也太廢物了,白白浪費了我建的密庫。” 玉蟾可惜的說道。
“這次一系列計劃真的不告訴大師姐嗎?”
“師姐知道了,肯定不會同意的。先讓下面的人都閉嘴,等獵月完了,再告訴大師姐。那時,事情已成定局。這些事就不要髒了師姐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