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章
第 9 章
二人久別重逢,激動的擁抱在一起,然後手拉着手訴說起了各自的經歷。
“你們還要說到什麽時候,趕緊上車。”莫愁對二人喊道。原來莫愁不放心,怕雲容吃虧,也趕來了。
剛剛如果月圓沒有出現,那莫愁絕對是要出場呢,那碧山派長老可能就一個不剩了。莫愁将二人接回了小院
莫愁呆了兩天,看有林如玉照顧雲容就離開了。
據她所說是去閩粵一帶參加鬥茶盛會,是的,莫愁去參加鬥茶盛會了,莫愁其人,真實名字江湖無人知曉,莫愁只是她初入江湖時想到一句詩“莫愁前路無知己”而随手取的,混了幾年江湖,朋友叫她“莫愁”,敵人叫她“莫老妖婆”,陌生人叫她“莫先生”。
莫愁本人清雅高華,磊落雍容,既有江湖女子的灑脫又有世家貴女的優雅雍容,有消息傳她是上代王室後人。
雲容的身體素質那是真的好,受了那麽重的傷,修養了半個月就活蹦亂跳的好了,還能帶着林如玉各處閑逛。
或許她就是個勞碌命,才玩了兩天,麻煩就找上門來了,當然她對麻煩也是歡迎的,雲容是閑不下來的性子,喜歡紅紅火火、熱熱鬧鬧的生活。
麻煩是個十一二歲的小男孩,躲避追殺藏到了雲容的院子裏,被發現後,說自己是西域蒲類國的王子,流亡逃到大榮,因國中兄弟争奪王位,競争慘烈,自己被母妃秘密送到大榮國避難。
前段時間輔國侯派人來接自己回去,據說所有兄弟皆已死亡,只剩自己一個獨苗。
還沒等啓程,被不明人士追殺。在護衛拼死保護下,自己逃了出來,但是身邊護衛全部戰死。無處可去又有人追殺情況下,躲進了雲容租住的宅院。
雲容和林如玉都是心軟的人,尤其對孩子,看着這個可憐兮兮的孩子,就決定走一趟西域,将這個孩子送回家。
江湖人就是一個義字當先,看見不平事都要管一管,更何況是愛湊熱鬧的雲容。
當然此次西行還缺個人,兩個窮鬼帶着個小乞丐難道要一路乞讨過去嗎,這時就需要一個朋友了,雲容給南海商會的小公子司馬平南去信,邀請一起走一遭絲綢之路。
而司馬平南正好在江南游蕩,接到信就趕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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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容給司馬南平和林如玉、小王子康世安互相介紹了下彼此,康世安是方便與大榮人交流取得名字,本名叫貝地耶。
司馬南平一眼就注意到了站在雲容身邊的林如玉,真是個少見的美人。
總算知道了書中所寫以花為容,以鳥為聲,以月為神,以玉為骨,以秋水為姿、以詩詞為心是何種樣子了。
熱情的與之攀談起來,與美人,尤其是大美人談話總是愉快的,能碰上這般人物也是三生之幸。
在司馬南平與林如玉、雲容交談之際,司馬南平的小厮元寶就把需要置辦的物資都給采購好了。
司馬南平看着置辦的馬車、被子、枕頭、盥洗用品等物都覺得不夠好,配不上仙女林如玉,挑挑揀揀準備讓元寶重新采購一批,在林如玉的勸說下才放棄了。
此行一共六人,雲容、林如玉、司馬南平、元寶、小王子及一位走過絲綢之路經驗豐富的向導。
此去蒲類,他們決定從此地往西經過六盤山至敦煌出玉門關到蒲類。路線都定好了,第二日幾人就出發了。
經過幾天的路程,他們已走了三分之一,出發到現在都很順利,既沒遇上山匪路霸,也沒碰見惡人惡事,在司馬大金主的支持下,幾人過的相當惬意,如游山玩水一般。
總之是順利的不可思議。
就是不經念叨,今天走了一路也沒有客棧、破廟等能歇腳的地方,眼見太陽馬上就要落山,天就要黑的時候他們看見了一處炊煙袅袅的小村落,架着馬車進入了村莊。
向導敲開一戶人家大門,言明要在村中借宿一晚,這家男主人出來看了一眼,就說家中沒有空屋,讓他們趕緊離開,向導又說可以付錢,又說天太晚了在外面危險等等,正在僵持不下時,屋中一個女聲傳出,讓男子去告知村長,由村長決定。男子聽見聲音立馬将門關住,讓他們等在此處,去找村長了。
又是一個耙耳朵,向導啧啧想到,偏遠地區女兒就是彪悍呀,想着想到了家中的同樣潑辣的妻子。
外面這麽大的動靜,居然沒有人出來看熱鬧,聽力極好的雲容能從風中感知周圍幾家的竊竊私語,沒有翻譯的雲容并不明白他們說的什麽,這裏的方言,雲容是一句不懂。
司馬平南與雲容、林如玉對視了下,一切盡在不言中,一路的相處已讓他們有了默契,誰也沒說什麽就安靜的在此地等候,一般村莊中的人看見陌生人來,都會好奇的出來看看,村中也不會這麽安靜,這個村确實有些不同尋常。
等了大概一刻鐘,村長就來了。向村長說明了投宿的事情,就将三輛馬車趕去了村長家。
“房屋簡陋,怠慢了貴客,”村長指着青磚大瓦房表面謙虛實則得意說到。确實視線所及村裏的房屋都是矮小的土屋,只有村長家是高大寬敞的磚瓦房。
“哪裏,哪裏,我們還要多謝村長,解了我們燃眉之及,使我們晚上有個能歇腳的地方。”
司馬平南和村長寒暄了幾句,狡猾應付過去了村長的打探,沒有露一點真實信息,反倒是摸清了村裏的情況。
司馬南平轉述說這幾天是村裏的祭神日,每年的這幾天村裏人在太陽落山後都不能大聲說話。
雲容和林如玉羨慕的看向司馬南平,真不愧是南海商會的人,連着偏遠的地方的方言都會,而自己和林如玉只能聽小王子小聲的翻譯。
司馬南平挺了挺胸脯,欠欠的說到;“一個人去的地方多了,總能總結出些語言的技巧。更何況是我這麽聰明的人。”
村長家騰出了一間屋子,又安排村裏其他幾家騰出一間屋子。司馬南平趕緊拒絕,言說安排兩間就夠了。林如玉聽着小王子翻譯過來的安排眼睛閃了閃,就跟着進了村長家安排好的屋子。
是一間西廂房,擺設非常簡單,一個土炕,一個小箱子。屋子裏好似很久沒人住了,屋內的箱子上有一層薄薄的灰塵,據村長解釋這間屋子是上個月剛出家女兒的閨房,因心中不舍,怕觸景傷情,就暫時沒有打掃。
而村長安排的另一處房屋距離這裏較遠,在村尾的一戶人家。雲容和林如玉大概收拾了下屋子,而向導、元寶去另一個屋子收拾了。走之前元寶遞一塊銀子給了村長媳婦,“麻煩大娘給我們準備些熱水食物。”
村長媳婦高興的接過來,之後就指揮自己兒媳婦殺雞燒水。
待準備好晚餐,元寶二人過來一起吃飯。林如玉提議就在西廂房吃晚飯,婉拒了在正房吃,搬了一個小桌子放在屋內。幾人圍坐一圈。
熱氣騰騰的炖雞、大餅子端上來,元寶幫着端茶倒水,都上好才坐下一起吃。
待村長兒媳婦出去後,林如玉掏出了一個小藥包,打開将白色的藥粉倒進水壺中搖了搖,小王子、向導等人看的目瞪口呆,待林如玉拿着壺給他們倒水,都連連搖頭。
“你們兩個不識貨,這可是我專門配的解毒粉。出門旅行必備之物。”林如玉笑眯眯的說道。
小王子聽說趕緊喝了一口,嘴中充滿了又酸又苦的奇怪味道,扭曲着嘴咽了下去,在也不肯喝第二口。
在雲容、林如玉的照顧下,小王子又慢慢的恢複了嬌氣,而其他幾個人則面目扭曲的喝了下去。當然除了我們的林女俠,因為林女俠并沒有喝,林女俠吸收了太多毒素,相當于百毒不侵了。
雲容等人并沒有強迫小王子喝藥,不吃一塹,怎麽長一智呢,小孩子就是該多吃吃虧。
幾人歡快的幹掉了一盆雞肉和一大盤胡餅,喝點茶水就回去休息了。進來收拾碗筷的村長兒媳婦看着吃的幹淨的飯菜,眼睛都高興的眯了起來。
夜晚,子時,一根細細的竹管穿破窗紙伸了進來,徐徐的白煙飄向躺在炕上的人。雲容和林如玉在伸竹管時就醒了,并沒有動作,之後又閉上眼睛。
過了一會兒,窗外傳來聲音。
“使婆,老大還是這麽仔細,下了散功散的飯菜她們都吃了,何必再吹迷魂香呢,這個迷魂香可是十兩金子才一根呢。”一個男子抱怨到
“老大讓幹啥就幹啥,就你話多。”聽聲音是村長媳婦的,還真是進了賊窩。
婆子和男子進了屋子,一人背了一個,就走向了外面,出了屋,出了大門,出了村子,走進了林子裏,終于進入了一個地洞,是一個地下牢房,一個個牢房裏擠滿了瘦弱人群,全部是青壯的男女,沒有老人孩子,看他們的打扮,應該是普通的百姓。
婆子和男子将二人扔在了一個單獨的牢房,并仔細的用鐵鏈鎖住了手腳。
待二人走遠,雲容假裝慢慢的醒來,之後驚慌失措的搖林如玉,嘴裏還喊着怎麽了,你醒醒之類,林如玉被晃的翻白眼,也太浮誇了。見晃不醒林如玉,雲容又大喊大叫,拽的鐵鏈嘩嘩響。
喊了這麽長時間也沒人過來,看樣子看守的人現在不在。
雲容表演了一會兒,消停下來,就和旁邊牢房的人聊了起來,起先并沒有答理雲容。
經過一番努力,終于和一個女子搭上話了,而這女子居然會說中原官話,可喜可賀,打聽到這裏的女子都是附近村子的百姓,有幾個甚至是雲容她們所住村莊的人。
一位叫高翠鳳的女子說到,她家就住在村邊上,一進村就能看見她家,家裏就剩她和小弟了。
她們是在一個夜晚醒來就在這裏,整個村子的人都在那晚被轉移到了這裏,一開始還有父母親人,但一天所有的老人孩子都被殺死了,只剩青壯男女,然後每隔一天會有十個人消失,而剩下的人則在白天被趕到一個礦洞幹活。昨天她的小弟被抓走了,明天就又要選人了。
司馬南平等四人同樣被抓進了這個牢中,一路被颠,胃裏難受,差點沒忍住吐了出來,還是康世安那小子舒服,睡的和死豬一樣,怎麽折騰都沒醒過來。
第二天一早,來選人的男子,挑選雞鴨般,抓出了幾個男女,仔細觀察被選中的都是身體素質好,長相好的。到了雲容這個牢房,只見裏面躺着一個女子,看樣子還沒藥效還沒下去,而大呼大叫這個看樣子身體不錯,這麽快就醒過來了,那麽就是她了。
雲容和其餘九個男女被帶到了一處庭院,帶他們來的人将他們帶帶到這裏就快速的離去,接着四周被放下了一道道鐵門,人被困在其中。
二樓的一扇屏風挪開,一個錦袍男子端着酒杯坐在黃金鑲寶石的椅子上,面前擺了一桌美酒美食,幾個貌美女子服侍在側。
那男子看了下旁邊白衣女子,女子打了個手勢,只聽見斯斯的聲音,雲容就知道是怎麽回事了,這個變态,紅的黃的藍的黑的各種顏色的蛇從四面八方爬向雲容等十人。
雲容從懷中掏出一包林如玉贊助的藥粉,灑向身邊九人,這是驅蟲蛇鼠蟻的藥,能夠壓制毒性不如林如玉體內毒血強的毒物。
九人反應不過來,就被灑了一身,雲容喊完:“找地方躲起來。”就攻向二樓的男子。
此時牢中的林如玉、司馬南平等人也開始了反攻。
林如玉震開了鐵索,轟開鐵門,将牢房門都全部打開,然後從牢房裏向外達去,碰見村長一夥人就一拳,拳風帶着星火,星火含的毒氣,簡直是一拳一個,很快與司馬南平等人會合了,将小王子弄醒,由向導背着,快速的收拾剩餘歹人。
司馬南平等人奪過賊人的武器,身手矯健的殺過去,元寶将一把刀使得虎虎生風,寒風凜凜,向導則背小王子在後左閃右躲,身手靈活的趁機補刀,最後司馬南平則是雙手持刀,揮動起來英俊潇灑風度翩翩,幹脆利落又很有氣勢,刀刀危險致命。
将洞中的人解決後,還有村中的人,林如玉看了看風向,正好東風,林如玉順風撒了一大把毒藥,很快村中人一個個都倒下了。元寶要說些什麽,司馬南平一個瞪眼閉了嘴巴。
“這只是迷藥。” 林如玉解釋道。
待村中歹人都倒下後,牢中跑出來男女自發将村中的賊人綁了起來。
林如玉幾人則去解決礦洞裏的人,這是一個鐵礦,其中一個洞中擺滿了刀劍長槍等兵器。
交手中發現,礦洞中的人大部分是大榮朝江湖上的人,而牢中的人則是樓蘭的。
此地百姓說的方言較接近大榮朝官話,只是發音不同,而樓蘭語則是另一個語系。
廟小妖風大,小小一個村莊就存在兩股勢力,不,是三股。一部分長相可愛天真的童男女消失,并不是所有的孩子都被殺了,還有一部分被送往了別處。
此時雲容則是在和那錦袍男子苦戰,錦袍男子武功并不怎樣,但毒藥暗器多,這就是差生文具多吧。
“放我走,我爹是大榮朝寶親王。”錦袍男子狼狽喊道,雲容并不住手,男子又趕緊喊道;“我師父是歸一散人,我娘是樓蘭大公主,你敢殺了我,她們不會放過你的。”
“我好怕,我怕他們不敢來找我,來一個我殺一個。”雲容回道,一掌劈向男子的天靈蓋。
不甘錯愕的面容永遠的停留在了錦袍男子臉上,剛剛那個助纣為虐的白衣女子也下去陪了她的主子,剩下的幾個侍女,雲容則沒管,趁着混亂都自己奔前程去吧。
雲容等人休息了下,就在被救人們的感謝下離開了這裏。
他們的馬車上多了一個人,就是進村碰到的那個惡言惡語讓他們走的男子。原來這個男子名叫瓦力,是姑墨國的捕快,為追查一宗少女被殺案,查到了樓蘭,之後卧底在樓蘭護衛隊中以期找尋線索,不想被大公主派出随錦袍男子來這裏執行任務。
據瓦力說,他們在這裏替換身份潛伏下來,是個秘密任務,具體潛伏時間不知,具體目的不知,只是靜默等待。也許這裏老大也就是村長知道。把此地的百姓交給另一夥人,挑選的孩童據說被送往了北邊。
沒想到西域小國将手都伸到玉門關內了,寶親王,這個吃裏扒外的叛徒,一封書信飛快的飛向了武林盟。
不到半個月,寶親王的人頭就落了第,至于歸一散人,已失蹤二十餘年,最近聽到他的消息還是從錦袍男子口中。
“少爺,那個瓦力真的逃跑了。”元寶在客棧喂完馬,找被綁着的瓦力時,發現不見,趕緊回報司馬南平。
“意料之中,帶着他還礙手礙腳,跑了正好。”
雲容幾人繼續向玉門關行進,經過幾天的趕路,馬上就要到敦煌了。此時的他們正在翻越西盤山,沿着開辟在崖壁窄窄只能通過一匹馬的山路上行進,早在縣城就将馬車換成了幾匹當地好馬。
幾人牽着馬慢慢的走着,時而還跟着小王子和向導學習常用語言。山路雖陡峭,但周圍景色不錯,幽深靜谧,偶爾傳來幾聲鳥叫。這是向導找的一條最快通過西盤上的路,雖然危險,但能節省三天的時間。
走過了一段危險的山路,找了一片平坦的地方歇息,元寶籠起了一堆火,雲容去打獵,林如玉去找水,向導去撿幹柴,小王子和司馬南平呆在原地。
林如玉很快找見了一個山泉眼,從石縫中流出細細的泉水,口味甘甜,裝滿了幾個水囊。看見樹林裏有蘑菇,又采了些松蘑,采着采着與一個身着草原風格長袍,頭戴瑪瑙、翡翠、珊瑚點綴的翻檐頂尖帽,腰纏白色長鞭的十三四歲少女對直眼了。
主要是那草原女子看呆了,一動不動的眼睛睜的大大直盯着林如玉,後來談起這段知道是以為碰見了山裏的精怪,就要拿出祖傳的法器抵擋。
當然,兩人并沒有打起來,而且還跟着林如玉回了營地。
有了司馬南平,一頓飯的功夫就将白音也就是草原女子的來歷打聽的一清二楚。白音是北邊草原一個喇嘛的孫女,喇嘛死了,白音遵遺命帶着爺爺留下的東西去羊同,交給苯教教主。
“白姑娘,你怎麽一個人出來了,也沒有個伴,路上多危險呀!”司馬南平問道。
“我從小跟着爺爺一起生活,也沒個小夥伴,況且,我可是很厲害的,爺爺都誇我天賦好,比他年輕時厲害。”白音得意的說到。
“那你還迷路了,連去羊同的方向都搞反了。”元寶反駁到。
“我那是第一次出遠門,走錯路很正常”白音操作蹩腳的大榮語說到。
這個白音一接觸就知道是個單純不谙世事的小姑娘,有誰不喜歡可愛的女孩子呢,雲容、林如玉一有時間就見縫插針的講些路上遇見的各種事情,就怕她以後大意會遭遇危險。
白音沒明白只當故事聽,小王子卻暗暗記在心中。看着沒心沒肺的白音,真要讓她吃過苦頭就明白了,可誰又舍的讓一個小姑娘受苦呢。
“林姐姐,我悄悄告訴你,我直覺很強的,誰對我有壞心我一下就能發現。”白音悄悄的告訴林如玉。懂事的小可愛,誰能拒絕得了,明明知道能獨自出行這麽長時間的孩子肯定有自保的手段,但看着那單純的樣子還是忍不住擔心。
白音跟着林如玉等人一直到了敦煌,找了一家大的客棧,剛進客棧,白音就大方的掏出一錠銀子給小二讓安排房間食物,林如玉趕緊攔下并教育財不外露的道理。
元寶和向導跟着小二将馬牽到後院,打聽起最大的馬車行,要在此地買三輛馬車,畢竟坐車比騎馬舒服多了。
司馬南平訂了幾間上房,将最好的一間給了林如玉,待大家休息好,就在客棧吃了頓當地特色晚飯,之後各自活動去了。
據小二介紹這幾天是廟會,晚上有燈會表演。待天黑了,雲容、林如玉、白音、小王子四人出發參加燈會。
白音、小王子看什麽都稀奇,什麽也想買,什麽也買,林如玉其實也很好奇,不過沒有表現出來,看着他倆高興的臉龐,沒有阻止白音財大氣粗的蠢蠢行為。
反正有自己看着,就讓孩子高興高興。
雲容看着林如玉與平時不同的活潑,嘴角也微微的彎起,很久沒見到這麽放松的小玉了。
司馬南平和元寶并沒有逛廟會,而是去了一間糧鋪,糧鋪的牌匾的左下角有個小小的浪花,司馬南平來這裏是取錢的,取了些銀票,詳細問了些西域諸國的消息,交代了些事情,往關內寄了幾封信。
掌櫃看了司馬南平的信物,事無巨細的将最近的最新情況彙報。
山國、危須打仗三年,最近停戰了。
蒲類王都發生瘟疫,蒲類王和王子都死了,只剩出身精絕女的佳曼貴妃年僅十歲的小王子貝地耶活着,王朝元氣大傷、岌岌可危,各方勢力暗流湧動,輔國侯、大将軍對國王繼承人各執不同意見。
西域各國樓蘭出身王妃、王後在近一兩年各種原因去世,傳言是詛咒反噬。
神毒佛教和笨教争鬥白熱化,聽說還波及到草原薩滿教。苯教和薩滿教都是原始教派,崇拜自然萬物,據傳言遠古時還是一家,而神毒佛教和遠古苯教也有千絲萬縷的關系,據傳神毒佛教的産生受到遠古苯教很大的影響,苯教是本地佛教,而神毒佛教是外來佛教。有傳言百年前消失的苯教無上乘如來正法現世。
司馬南平聽完後若有所思,吩咐掌櫃繼續收集相關信息,并讓他注意附近城鎮可有不同尋常之事。
說到不尋常之事,掌櫃倒是說了一件事,近一年頻頻傳出安樂村的消息,據說離此鎮往北六百裏處有一個安樂村,那裏是個非常富裕安寧的地方,那裏的人不用勞作,就有吃不完的珍馐美食,穿不完的绫羅綢緞,各個都健康長壽,大家稱之為仙鄉,衆人非常向往。
有許多百姓去尋找這安樂村,但成功者寥寥無幾,大部分消失在找尋的路上。每隔十年會派人出來接有緣之人進村。
司馬南平聽完以為這又是某個野心家弄出培養勢力的基地,并沒太往心裏去。
現如今就連大榮朝內部都自顧不暇,天子昏庸無道,貪官污吏橫行,百姓苦不堪言,更有江湖敗類恃強欺弱,更何況邊遠地區,有一兩個勢力不足為奇。
雲容幾人逛累了,進了一家熱鬧的酒樓,這家酒樓的酒遠近聞名,點了一壺酒,幾個當地特色菜,上菜很快,都是大盤裝,看着分量很足。
“聽說了嗎,月神宮公開支持武林盟決定。”
“對,天一派也支持了,據說他們兩派都拿出了五本秘籍公開,支持武林盟的決定。現在武林盟的勢力範圍可是輻射到了黃河北岸。”
“到目前為止,武林盟都公開超過二十種武功秘籍了,真是大善。”
“其中一本真的很适合我,練了一段時間,我的武功又精進了,不然上次遇見黑旗盜,我肯定活不下來,感謝武林盟。”
“以前,這些秘籍都掌握在一些武林門派、江湖世家手中,我等想看見最末流的功法都難如登天,除非拿着大把的錢去換,或賣命給他們。”
“哼,武林盟簡直就是霍亂天下,不安好心,自秘籍公開着兩年來,有多少官員被殺,有多少械鬥發生,民間争鬥傷亡人數增加了多少,使多少百姓不能安分耕種,起了多少不該起的欲望。”一中年書生說到。
“放屁,以前百姓沒有武功只能任人欺壓,受縣官小吏欺壓,受村中惡霸欺壓,受江湖強人欺壓,先現在他們有了能力,只是不願再受壓迫了,以前是想反抗想共歸于盡也沒能力,現在起碼能拉着敵人一起死了。”只剩一條胳膊的絡腮胡男子反駁。
“就是,給了咱們老百姓多一個選擇。”一臉上有刀疤大娘說到。
“那壞人看見了秘籍,豈不是變的更厲害,更不好對付了。”一小夥子質疑到。
“那天下間是好人多,還是壞人多,”大娘反問道。
“應該是好人多吧”小夥遲疑說到。
“那你怕個錘子!”大娘翻了個白眼。
林如玉等人坐在飯桌前,聽着大堂中來往各國的商人、镖師等人的交談。林如玉就是武林盟的受益者,當然支持,武林中人雖不乏作惡者,但還是俠義心腸的人多。
雲容更是給同桌的白音、小王子解釋,也是給堂中衆人解釋。
“武林盟內設五堂,其中白虎堂負責追緝武林敗類,各州縣村之人皆可報告,只需通過镖局寫封信或捎個口信,自有白虎堂來調查,捉拿作惡之人。”
“大榮朝疆域廣大,白虎堂才多少人,能管的過來嗎?”小王子疑惑的提問,也正是堂中衆人想問的。
“白虎堂設三十一部,每一省一部,還有在外行走的督查部,這樣每省都有一部負責。除了白虎堂,還有武林中衆位豪傑少俠,這樣就管的過來。”雲容回到。
“容姐姐,你懂的真多。”小王子崇拜的說到。
“可惜,百姓中大多人都不識字,就算有秘籍也看不懂。”一位商人說到。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我在魯地收購海貨時,在一小漁村碰見了武林盟第三十三小分隊,他們在小漁村中免費交當地百姓功法,那裏的百姓練了之後,捕魚都比之前捕的多了。”靠裏桌上的一位精壯笑眯眯的商人說到。
“哇”小王子、白音真是非常羨慕大榮朝的百姓。
休息了一天,雲容幾人架着馬車又出發了。
一隊戴着紅色雞冠帽的僧人的人馬在雲容他們離開後,到達客棧正拿着一副畫像打聽呢,畫上赫然是個帶帽小和尚的樣子。
一會兒又一隊穿着皂靴的五官深邃、鼻梁高挺的人拿着一副小男孩的畫像詢問。
“今天是怎麽了,怎麽這麽多找孩子的,回去得讓家裏人注意下,別讓拐子拐走了。”小二心裏暗暗想到。
相同的事在各個客棧酒樓中發生,鎮中的百姓都将孩子看緊了,晚上女孩子,小孩也都不出來了,這也讓廟會期間的想大幹一票的拐子沒了目标。
天氣說變就變,剛還是晴空萬裏,現在就變成了瓢潑大雨。向導趕着車走在最前面,中間雲容趕車,後面元寶趕車。
雨越下越大,馬車一個打滑,元寶所在拉各種東西的車翻了,被褥、盆、碗灑了一地,雲容趕緊停車過來幫忙撿東西。
白音聽說馬車翻了,連蓑衣都沒來的及穿就嗖一下跑了下去。來到翻到的馬車旁,發現自己的大箱子并沒有散開,長舒了一口氣,之後将箱子放在了另一輛馬車上。
人多力量大,不一會兒就将東西收拾好了。
“在往前走十裏路,有個破廟,我們可以去哪裏避雨。”向導對司馬南平說到。
将馬車翻過來,安撫好馬,就又出發了。走了将近半個時辰,果然看見一破廟。
四面牆壁道了一面,裏面供奉的佛像也破敗掉色看不清面容了。幾人将馬車趕進破廟,點了火堆,将濕了的被褥、衣物烤幹。架起爐子,煮湯做飯。
吃完飯,天色已晚,只能在這裏過夜了。
林如玉陪着白音出去方便。
元寶将他發現白音大箱子裏裝着一俱完整的骸骨,及人骨制品的發現告訴了司馬南平和雲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