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v22(強吻)
v22(強吻)
“你和我說話的态度, 怎麽和對別的男人不一樣?”
最後那句話,溫寧叮咛別人那會的确是低喃,而對于要陪同周寅初一起走, 她話說得冷硬。
前者,畢竟是有求于人, 而後者, 是她的妥協與配合。
她不認為這是什麽難以理解的事, 倒是周寅初的計較讓她全然摸不着頭腦。
“溫寧,是不是我一直小瞧了你?”
“只要半個小時,”周寅初深知有些嫉妒自難遮掩, 怒不可言,“你就可以随随便便開始攻略另一個男人?”
“周寅初,你知不知道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麽?”
“我不知道。”
“我只知道希望溫小姐以後要是想挑選勾引的對象的話,麻煩看一下福布斯排行榜, 別對什麽人都下手。”
周寅初冷不防在她耳畔提醒道:“很明顯,秦毅的財富身價都要被我狠狠甩開一截。”
他到底把她當做什麽人了?
人盡可夫的女人?
只要有錢, 她就可以不顧及自己的名聲和聲譽,只為了那些錢財和所謂的便利……難道他就是這麽想她的嗎?
這一刻,溫寧才确切的認識到盡管自己和周寅初想要告一段落,但她依然希望他們的關系當中有美好的成分在——
而不至于自己就是個不擇手段的小人。
Advertisement
“溫寧,你怎麽不解釋?”
“我有什麽好解釋的?”溫寧嘲弄道。
接下來, 也不過是說出全世界男人都經常會說的話,“你要是這麽想的話, 我也沒有辦法。”
她自認為這話無恥得厲害。
只要在對付周寅初的時候,才終于派得上用場。
這些過分的嚣張的話, 肯定并非出自于溫寧的本心,但是如果這麽說可以讓周寅初摒棄心中的執念, 未嘗不可。
“就為了那個死去的李遠哲?”
“為了給他聘請好一點的律師?”周寅初下意識地扯到了之前令他們陷入不複境地的爛事,哪怕在此之前他做過心裏預設,壓抑住心中的妒火,不願再提及他,“我不肯安排,你就想方設法找別的男人解決?”
他不由猜測出她今日種種做法的其他動機:“我不為你利用,你就去外面找別的男人?”
“你管我?”
溫寧沒有否認,也一改往日的溫柔謙和。
她在和周寅初開口說話之前,也以為她能夠盡快地平息這一場事端,但眼下的自己難免受到周寅初情緒的波及,她難以繼續維持她的理智。
對于随時會觸及他的逆鱗的事,她沒有羞于承認,維護前夫俨然成了她的一種習慣。
“別一口一個‘李遠哲’,他人都死了,你就不能放尊重一點嗎?”
她對他的不滿溢于言表,已經不屑于遮掩,對于他們岌岌可危的關系,沒有一點想要彌合的意思。
周寅初捂住心髒側面的肋骨,他被溫寧氣得胸口發悶:“他有什麽好的,死都死了,你犯得着惦記他嗎?”
“這是我的自由,”面對過往諱莫如深的感情,她深知只要一說出口,總能精準地刺激到他,“就算他死了,我們過往的情感也算不得假,不是嗎?”
哪裏最痛,她便往哪裏戳。
溫寧不憚承認,她就是故意說這些讓周寅初難受的。
就連周寅初也明白一個道理,假如李遠哲死了,人和人之間反而是可以比較的,他的財富身價也好,他的樣貌家世也罷……可人一旦死去,死人似乎永遠可以高人一等,淩駕與他的感情之上。
“溫寧。”
周寅初不願意承認,他嫉妒得想要發瘋。
在無數個重複的被黑調籠罩的夜晚,他也不知道是如何一晃而過的,他以為,自己是決然看不上李遠哲這一類人,平庸得徹底,毫無個性,在社會上扮演着微不足道的角色——
可他心理的較量一直到那個底層的男人死去,還在做橫向的比較。
可如今,他自以為早就從那個漫長無止盡的黑夜當中醒來,就當他認為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變得井然有序的時候,李遠哲的大名揮之不散,而他明确的出現過,深刻地影響了他們的生活,這一點則毋庸置疑。
“周寅初,你明明知道的,你不可能不介意我前任的丈夫,”溫寧意識到自己和周寅初之間的差距不僅僅是階層的難以逾越,而是這個男人骨子裏的秉性,“可那段歷史已經發生了……”
其實,心高氣傲的男人心裏不是不能理解。
男女感情通常就只能發生在兩個人之間,天生就是排外的。
如果兩個人在這個節骨點上非要重新走到一起,這或許會讓他們雙方都感覺到從前未有過的痛苦。
那就算幸福的表象那樣明顯,可一經別人無意的提醒,他t們的關系就搖搖欲墜。
那樣的關系,溫寧寧願提早去舍棄。
“你的意思,這次我們鬧矛盾的責任方在我?”
“重要的何止李遠哲一人?”溫寧沒有和一貫一樣支支吾吾,糾纏期間,人總是心累的,更期許着以一種極端的方式快速解決橫亘在他們之間的問題,“周寅初,你我都清楚,你和那些普通的有着心理潔癖的凡夫俗子沒有什麽本質上的不同,你介意卻又要裝模作樣假裝不在意,難道你不覺得可笑嗎?”
“可我,确實和別的男人睡過啊。”
那個在兩性關系上總是回避着的女人不再羞于啓齒,突然出大膽如斯地點破了男人最在意的點。
溫寧也不知道自己以何種心情說出這種話的,她只知道這話一旦說出口,覆水難收。
微微上挑的眼尾,柔媚中多了一分辛辣的色彩,密布着噙着眼淚的紅痕,紅得觸目驚心卻又耀眼。
“溫寧,我從來沒有那樣說過你。”
報紙和白紙的論斷,在男女之間時常會發生,如果溫寧是個毫無經歷的女人,她也會介意有過伴侶的男人。
男人往往更是如此。
周寅初從來沒有把話說到明面上,可他的心從來就是隐約之中一直暗藏着對她曾經選擇了別人,不堅貞不渝的看法。
正如她所料,周寅初說不出“都什麽年代了”的鬼話,他不擅長騙人,在以他為主導的世界裏,他也從來不需要去說謊。
“溫寧,你非要說這些來刺激我?”
“和別的男人人睡過”的話相當刺耳,令周寅初一度懷疑這是否真是溫寧那樣軟糯的性子會張口說出來的話。
周寅初氣血淤堵在心口,卻又佯裝沒事地承諾,“以後,我可以不提他。”
“周寅初,你別自欺欺人了,你根本就做不到。”
“溫寧,你不覺得你的想法很主觀嗎?”周寅初壓抑着這些日子見不到的溫寧的痛苦,卻在見到她以後發作的機會都必須與別的男人争搶後得來,“你和我連試都沒有一試,你就宣判了我的死刑,你覺得對于我來說公平嗎?”
“那嘗試付出的代價,對于你來說不足挂齒,這只不過是你感情上一段經歷,一本書一不小心翻閱過去的那一頁。”
女人倒也沒楚楚可憐,只不過有一點素來牢記于心的,她自嘲般問他,“可是我,我又要花多久才能走出去。”
他不曾真正踏入她的陷阱,無法确切站在她的位置思考問題,他不知道社會試吃人的,所謂的經濟差距,不是三言兩語就能輕松帶過的,可以随時讓她變為所有人的笑柄。
“周寅初,別來找我,”溫寧咬着唇,“別讓我也看不起你。”
“沒錯,非但你可以,別的男人可以辦到也都一樣的,”她依照在男人眼底自己如今的庸俗刻板模樣行事,話語間微微帶着一絲對自我的譏諷,“我在底層生活,又沒有一技之長,依附于別的什麽男人,不也是生活所迫麽?”
她以周寅初最開場的傷害她的話來堵上他的嘴。
也不忘提醒兩人最初分道揚镳的緣由。
“你忘了,我們上一次是因為什麽分手的嗎?”溫寧幾乎不為這段感情留下任何回旋的餘地,她不介意一字一句帶他回憶,“你媽媽給了我十萬塊,可我覺得啊,我們的感情壓根兒值不了十萬的——”
她望向他随時瀕臨破碎、布滿了血絲的眼眸:“能賤賣掉我們的感情,我當時覺得可輕松了呢。”
周寅初扶着她搖搖欲墜的肩膀,再用力些似乎要将她整個人給揉碎了:“告訴我,你不是真那麽想的!”
溫寧不理解,事到如今,怎麽周寅初還在為了當年的事耿耿于懷啊。
怎麽想的都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他們因為那十萬塊不是已經斷了孽緣。
不在既定的分開的人生尋求新的慰藉,執迷于那一場舊情又有何解?
溫寧不吝以最大的冷淡:“放開我。”
生怕這些尤為不夠,溫寧望向那旺盛的火勢,又添了一把柴火:“我就是這麽想的,如果時光可以倒流,說不定我還會多要一些……”
這些話,或許足以令周寅初望而卻步了。
他又會怎樣。
自以為在十五年後,又一次看穿了她的真面目嗎?
溫寧是擰巴的。
既希望于周寅初的離開,不必讓自己時刻接受內心的審問,又幻想着自己不至于爛得發臭。
但他似乎真的松開手了,她的肩膀失去了重壓,卻一下子并沒有感覺到釋然般的自由。
凝固的氣流中,他就站在她的對立面,寸步不移。
是說得還不夠嗎?
那還需要借助于什麽能讓眼前的男人死心?總不至于非要在家長游園會的這一天曝光他們見不得人的關系,而澈澈……如何夠得着這所學校的事被廣而告之吧。
她欲再說些什麽,卻發覺自己連發聲的機會也沒有了。
當她以為男人已經松開環繞自己的雙手,對于過往負面的認知更深一層,對人性陰暗的探索不絕之時——
周寅初以一個強硬的吻索性解決了這一切。
覆壓在她的唇瓣之上的,是他滾燙的唇,而不同于以往,這更像是一個警告、教訓興致的吻,所以他壓根顧不得她的感受,也不考慮她是否因為他的蠻力而感到壓迫。
他令她無法呼吸,等到自己的抵觸、反抗,周寅初卻絲毫沒有停頓的意思。
從前從未有過的沖突的感官抵觸在一起,每一刻都在訴說着男人以往的克制,以及這一瞬的貪得無厭。
血腥味從她容易破裂的下唇彌漫了起來。
他依舊沒有适可而止。
他殘暴地以男人身上的劣根性,以人類動物的本能吞噬着她的唇,就好像要将她吞入他的身體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