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章
第 45 章
被一個小孩子索要糖果, 陳勝青不免多看李三妮兒兩眼,“對不住,叔叔這次回來的晚, 沒有買糖果, 下回叔叔買了糖果,再給你們吃。”
李三妮兒臉上有些失落, 不過還是很禮貌的說:“這樣啊, 謝謝陳叔叔。”
其他跟着陳天佑一同跑到家裏的孩子, 一聽沒有糖果吃,都撇撇嘴,嘩啦啦的一群跑開了。
陳勝青看在眼裏, 眼睛微眯, 趁其他孩子蹦蹦跳跳跑在前面的時候, 拉着陳天佑走在後面問:“你來部隊好幾個月了, 你跟家屬院的孩子, 相處的如何?交了幾個朋友?”
“相處的都很好啊,我很喜歡他們玩, 他們都是我朋友。”陳天佑不知道他問這話的意思, 如實回答。
“那我問你, 那些孩子願意跟你玩,是因為喜歡你,還是喜歡想要你的糖果、玩具?”
陳天佑從小不缺吃穿, 手頭有糖果點心零食很舍得給其他孩子吃,被陳勝青這麽一問,他懵了, “他們願意跟我玩不就行了。”
這小子果然是個缺心眼兒,陳勝青啧了一聲:“真心願意跟你玩的, 即便你不給他們吃糖果,不拿玩具給他們,他們也跟你玩,那才叫朋友。其他人沖着你手裏的東西來,那叫別有用心,不可結交。”
陳天佑懵懵懂懂:“王松月、王松陽,還有三妮兒他們,我不給他們糖果吃,他們也跟我玩,他們是朋友嗎?”
陳勝青點頭。
“那孫大壯,蔣一斤他們總是要我拿糖吃,我不給就不跟我玩。他們是壞朋友,不跟他們玩?”
陳勝青道:“這種人只可表面結交,不可深交,糖果你可以利用适當時機給他們,讓他們替你辦事或者加深印象,私底下,能不搭理他們,就不要搭理。”
陳天佑恍然:“那我可以用糖果賄賂他們,讓他們替我打紀非武是不是?爸,你給我買糖,我要讓孫大壯他們揍死紀非武。”
陳勝青:......
頭疼的厲害,他忍不住揉了揉,“你跟紀非武的關系很不好?”
陳天佑一腳踢起路上的小石子,冷哼道:“他總是在老師面前告我狀,還夥同班裏其他同學作弊贏我的彈珠和打片,讓我沒得玩。趁我上廁所的時候偷偷把我關在廁所裏,扔掉我的飯盒、勺子,往我杯子裏吐口水……我不揍死他,他還以為我好欺負。”
陳勝青蹙眉:“紀非武真這樣對你?”
這石芳芳怎麽教孩子的,再怎麽跟他和楊秋瑾有仇,也不至于把孩子教成這樣,來對付他的孩子,大人之間的恩怨,為什麽要連累在孩子的身上,不懂禍不及三代?
“那還有假。”陳天佑氣哼哼地捏緊拳頭,“他還偷偷畫王松月的小人畫,被我發現了不承認,我非得揍到他承認不可。”
王松月長得好看,又穿得比其他女孩子洋氣,像個精致漂亮的年畫娃娃,家屬院的男孩兒都喜歡她,陳天佑也不例外。
別t人喜歡她,他不覺得有什麽,但是紀非武喜歡王松月,給王松月畫小人畫,他就覺得自己的東西要被他搶走了一樣,這段時間天天跟紀非武作對,沒少挨老師的批評。
陳勝青聽得好笑,“你要跟紀非武動手,爸不反對,這是你們小孩子之間的事情。爸只有一個要求,做事要動腦子,要做到不留痕跡,讓別人找不到你的把柄,知道嗎?”
“知道。”陳天佑答應的幹脆。
不就是讓人找不到把柄,他只要拿上糖果點心,有得是人給他辦事。
陳天佑小臉上露出得意算計的笑容,心裏已經幻想着紀非武如何吃癟被揍成豬頭的樣子,萬沒想到他爸壓根就沒想給他買糖果,直接把他塞進學校大門口,拍拍屁股走人。
楊秋瑾騎馬到達農場辦公樓的時候,天氣晴朗,萬裏無雲。
她從馬背上下來,牽着馬走到辦公主樓旁邊的牲畜棚,把馬拴好,擡腳走到辦公樓底下時,發現那裏圍了一圈人。
楊秋瑾費力的擠進人群四處張望,聽了其他人的談話,這才明白,原來這些人都是場裏的老職工,也就是以前的軍人,還有一些職工家屬,他們都是來參加廠委工會會議的,據說今天廠裏要提拔之前曹俊等人空缺的幹部位置,讓他們來提意見,在進行投票。
楊秋瑾圃一走進人群,就有人認出她來,熱情地喊她:“喲,我們的女英雄楊同志,你也來投票啊?”
那是一個裹着頭巾的中年婦女,楊秋瑾看她眼熟,沒想起她是誰,禮貌的向她搖頭:“不是,我是來找翟書記的。”
“翟書記?”旁邊一個皮膚被曬得漆黑的大爺聽見她倆的對話,大着嗓門道:“翟書記今天要忙着開會選幹部,你這會兒來找他,莫非是要來參加幹部選拔?”
這時候的兵團農場跟真正的國企有所不同,農場的幹部任職制度,大多是看資歷,不是看學歷,比如農場場長呂興賢,文化也不高,只有紅專文化,可他在轉業之前是一團之長,有着戰功赫赫的成績,本人品行也不錯,這才被認命為場長。
再比如婦聯、工會一些辦事員,有些在任職之前大字都不識一個,只因為人處事各方面優異、熱忱,便被選拔成為幹部,跟其他有文化的幹部幹一樣的活,拿一樣的工資。
楊秋瑾是軍嫂,有文化,還有光榮事跡,她一出現,這大爺可不就認為她是來參加幹部選拔的。
“不是大爺,我不是來選拔幹部的。”楊秋瑾解釋,“我是為別的事情來的。”
其他人一聽到那大爺的話,都轉頭看向楊秋瑾,目光除了驚訝之外,都有些意料之中,壓根沒聽她的解釋。
其中有倆人還熱忱的給她指着不遠處,挂着一條寫有“全心全意,為廣大工人農民服務”的紅色橫幅,對楊秋瑾道:“楊同志,今天幹部選拔在工會會議室舉行,時候不早了,你快進去找個位置坐吧。”
楊秋瑾:......
解釋等于掩飾,算了,懶得解釋了。
她撥開叢叢人群,上到三樓翟書記的辦公室,禮貌敲門,聽到請進兩個字,推門進去:“翟書記,您找我有什麽事?”
“小楊啊,你來的正好。”翟書記從抽屜裏拿出一張表格,随手摘下左胸幹部衣服口袋裏的紅旗牌鋼筆,一并遞給楊秋瑾:“今天咱們農場選拔幹部,我給你争取了一個名額,你在表格上填一填,看看有沒有想去的崗位,填完下樓去工會辦公室開會,我幫你争取争取。”
“啊?”楊秋瑾握着表格,懵了,“翟書記,您叫我來團裏,就是讓我來選拔幹部?”
“怎麽,聽你這口氣,不大樂意?”翟書記心下詫異,這年頭還有小年輕不願意當幹部的?
不禁鼓勵道:“小楊,咱們天山農場雖然比不上兵團的阿瓦農場,但是工資福利各方面都按正規國企發放的,你把目光放長遠一點,光在連隊倉庫當統計員,是沒什麽晉升空間的,以你的身份背景和閱歷,不該只做個統計員。”
嗯,不可否認,他說的很有道理。
楊秋瑾陷入深思,半響接受了翟書記的建議,拿起他的鋼筆,在表格上唰唰一陣寫。
翟書記拿過她的表格一看,好家夥,差點驚得把剛喝進嘴裏的茶給吐出來,“小楊,你,你這也太,太......”
“太合适了點是嗎?”楊秋瑾故意面色嚴肅道:“翟書記,我思來想去就這個職位最适合我,您看,一會兒我要下去競争這個崗位,您得多多支持我,畢竟我給你除掉了農場的大麻煩。”
翟書記頭疼的厲害,“可是你要的崗位也太.......”
“那我可不管啊,您要麽支持我做這個崗位,要麽我放棄今天的機會,繼續做統計員。”楊秋瑾耍賴,“你要覺得不保險,我現在就寫份詳細的計劃書。”
楊秋瑾現在是阿瓦地區的紅人,大家口中稱贊的女英雄,阿瓦日報還打算派記者來給楊秋瑾做個個人專訪。
到時候記者來了,楊秋瑾還當着統計員,小嘴再叭叭說兩句農場不好聽的,翟書記這個書記位置怕是岌岌可危。
翟書記見她真趴在桌子上寫起計劃書,無可奈何,“我就算同意你去做,其他幹部也不一定同意,你這崗位,牽涉範圍太大了。”
楊秋瑾手中唰唰寫個不停,“那就不勞您操心了,您只需要支持我的工作就好。”
很快楊秋瑾寫完手中的計劃書,先遞給翟書記看,翟書記看了一圈,緊鎖的眉頭略微松弛,沒再說什麽,把楊秋瑾要的兩個教授遷移戶口的一衆證明拿給她,帶着她下樓到工會會議室。
工會會議室挺大,裏面烏泱泱的坐着一群人,楊秋瑾走進去一看,喲呵,大部分都是男性,女性少有,還有幾張老面孔在裏面,一個是韓永信,一個是張支書,另外就是三個被欺負被安排成辦事員的三個女知青。
楊秋瑾走進去以後,認識她的人都沒意外的沖她點點頭,她向他們打了聲招呼,找到一個空着角落位置坐着。
工會宋會長拿着一個大喇叭進來喊:“大家都安靜、安靜!關于選拔咱們農場空缺幹部的會議正式開始,大家有什麽想推薦的人,或者有什麽意見,只管提。我們廠委、工會、婦聯三方面的幹部,會根據大家的意見,酌情選拔人選。”
他話音剛落,一個中年人站起來道:“我推薦戴思東同志做財務科科長......”
一場關于推舉誰,填補空缺幹部的好幾百號人争論賽開始。
曹俊、馬高遠等人落馬以後,農場幹部出現嚴重的缺口,兵團和首都那邊特別重視,在翟書記跟邊防團團長兩人的運作之下,除了從京都指派過來的方英哲,成為農場新的副場長外,其餘幹部的位置,翟書記和呂場長都頂着上面的壓力,要求從農場內部人員選拔有資歷的同志。
為了避免出現任人唯親的狀況,翟書記要求廠委、工會、婦聯三方幹部進行審核,同時名為農場副場長,實際是上頭安插在天山農場監察的方英哲,也會全程記錄選拔過程,到時候上報京都那邊知曉。
在其他人都在七嘴八舌,群情激奮推薦或自薦鬧哄哄一片時,楊秋瑾無聊的不停打哈欠,身子靠着牆壁,腦袋不停往下垂。
也不知道過去多久,在她睡得昏天暗地之時,翟書記那铿锵有力的聲音響起:“經由廠委、工會、婦聯,以及在場所有同志投票表決,任命韓永信同志為我農場武裝部副部長,張全同志為廠委政治處副主任.......另外,咱們農場的女英雄楊秋瑾同志,申請搞個養殖場,由她擔任場長一職,大家有什麽意見沒有。”
此言一出,人群嘩然。
首先是財務科的萬科長,皺着眉頭道:“翟書記,我們是農場,該以種植生産為重,我們農場目前的生産任務都不太達标,開什麽養殖場,這不是存粹消耗人力物力,拖累生産任務進度嘛。”
工會副會長吳會長也點頭:“萬科長說得沒錯,我們是農場,就該做好農場份內的事兒,哪能東想西想,不幹正事。”
其他一衆幹部也紛紛出言,基本全是反對開辦養殖場。
翟書記早料想到這些人會反對,心中喟嘆,把目光看向楊秋瑾,“楊同志,你有什麽說法?”
楊秋瑾打個哈欠,慢悠悠地站起身t:“各位領導、各位工友同志,我想問問大家對現在在邊疆的生活是否滿意?”
衆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有人出言:“有什麽滿不滿意的,我們現在有衣服穿,有糧食吃,有房子住,不比前些年啥都沒有就光禿禿的一片戈壁灘,好上多少倍。”
“比起前些年諸多兵團來到荒蕪人煙的戈壁灘,我們農場現在的日子的确好很多。”楊秋瑾認同的點頭,“可是這樣的日子,你們就滿足了嗎?”
“什麽意思?”有人問。
楊秋瑾從角落慢慢走到會議室講臺,站在講臺中央,毫不畏懼的看着臺下神色各異的人道:“據我了解,我們農場目前的種植技術,只能勉強達到生産任務目标,每年交完稅收以後,剩餘的糧食,只夠盈利農場一年到頭的開銷,讓農場職工們勉強填飽肚子。
大家為了填飽肚子,什麽粗糧雜糧囫囵往肚子裏塞,也才吃個七八分飽,很多孩子餓得嗷嗷叫,吃多了黑面粗糧,屎都屙不出來。當然也有條件稍微好點的職工人家,飯是能吃飽的,也有錢買肉吃,可是邊疆目前就只産牛羊肉,其他肉類賣得少,你們天天吃羊肉不會膩?
再說了,大家現在住的房子,多以地窩子、土房子為主,天氣晴朗的時候還好,要是一下雨,地窩子裏全浸水,人根本不能住,這就是大家眼中的好日子?”
她頓了頓接着道:“我提議開養殖場,是奔着解決大家吃喝問題來的,你們想啊,我們農場隸屬于兵團,我們職工多以退伍專業軍人及軍屬為主,我們是漢人,我們從出生開始,就是吃着豬肉、雞鴨魚肉長大,為什麽到了邊疆,要頓頓吃牛羊呢?
我的養殖場開辦起來,主要是解決肉類品種單一的問題,讓大家有更好的選擇,還能解決農場許多家屬因為沒文化在家待業,無法就業的情況。要養殖場收益好,我還能給職工修紅磚大樓,給職工分配單位房,這不比住在地窩子、土房子裏好。”
在場所有人聽得心動起來,的确,他們在邊疆建設奮鬥十多年,該吃的苦,該受的累,該流的淚,他們全都經歷過了。
現在他們都在邊疆安了家,有了妻子孩子,誰不想讓自己和家人過上好日子呢,要真能解決自己家屬待業問題,還能讓職工住好房子,他們自然是支持的。
不過也有人提出質疑:“邊疆這邊都以少數民族為主,很多民族不吃豬肉,你養了豬,到時候往哪裏銷售?”
“誰說我開辦養殖場,只養豬。”楊秋瑾把翟書記放在講臺上,她寫得計劃書拿起來,遞給講臺下第一排做的諸位領導傳看:“我開辦養殖場,自然要因地适宜,邊疆少數民族多,吃豬肉的少,我們就以養雞鴨鵝魚為主,豬适當養一些。哪怕豬養多了,也不怕銷路,據我了解,咱們身在邊疆的兵團以及其他建設者,漢人人數多達三十萬以上,這麽多漢人,誰不喜歡吃豬肉呢,我們養出來,只需要建立一支運輸隊,銷往各個兵團即可。”
呂興賢看着手中的計劃書道:“建立一支運輸隊,農場又要花出一大筆花銷,咱們農場哪有那麽多錢來買車?現在一輛解放大卡車的價錢不便宜,最少一萬兩千塊錢一輛起步,個人不能私購,得農場單位向上面申請,分配到購車指标以後才能購買。而且卡車白天拉貨,晚上拉人,還時常兼做通勤車用,哪有那個多餘的時間金錢精力去別的地方跑銷售。我看你這個計劃不太行。”
“呂場長,話不要說的太早。”楊秋瑾神色認真道:“咱們農場沒錢,可以先把種植技術提上去,量産跟上,完成生産任務,賺錢以後再說添車組織新車隊的問題。我剛才只是假設,真要建起養殖場,那自然是先養好賣的家禽牲畜為主。另外,呂場長你別忘了,在國家領袖的號召,前往咱們邊疆支邊,來下放的知識分子源源不斷,他們之中不乏有懂得各種技術的人才,要找到一兩個懂汽修的人,也不難,咱們也得有自己的想法不是。”
呂興賢眼中精光一閃,“你的意思是......”
要農場自己組件汽車,那汽車的零件從哪來,難道要農場自己成立一個汽車廠?這想法也委實大膽了點!他們農場要真有那能耐和金錢,他們還叫農場嗎?
楊秋瑾微微一笑:“理想總是要有的,辦法總比困難多,我這個養殖場也不需要太多的資金啓動,只需要修建一個小小的養殖棚,先養些雞鴨鵝,幾頭豬,挖個水塘養些魚,您先給我一年半載的時間,看看養殖收益如何,如果賺錢了,再說後面的事情。”
呂興賢和其他領導人都聽得有些心動了,縱然有人反對,可是楊秋瑾的提議相當誘人,要她用最低的成本賺了錢,給農場帶來收益,同時給職工家屬提供工作機會,倒也不是不行。
不過謹慎的翟書記沒有一口答應楊秋瑾的要求,公事公辦道:“開養殖場的事情,我得向兵團上級做報告申請,兵團那邊通過了,你再着手辦養殖場的事情。”
這是變相答應她當場長了,楊秋瑾忍住內心的激動,面上得體的笑道:“行,我等書記您的好消息。”
在農場開辦其他副廠的事情,很多大的兵團都在做,一個小小的養殖場而已,相信兵團不會不通過的。
會議解散以後,楊秋瑾找到韓永信跟張支書,向他們兩人祝賀:“恭喜兩位升職加薪,以後我養殖場開辦起來,還請兩位多多關照。”
“多謝。”韓永信依舊是那副冷淡話不多的模樣。
張支書,本名張全,笑臉呵呵的跟楊秋瑾握手,“同喜同樂,小楊同志,咱們以後誰關照誰 ,還不一定。要不是小楊同志你在曹俊等人的事情上站出來,讓我跟韓連長,不,現在是韓副部長立了功,我們倆怕是在原來的位置幹一輩子,都沒可能往上提升。”
張全說起這個,是感慨萬分,在兵團進入邊疆之前,他一個小小的士兵,因為識文斷字,被上級提拔做上通信兵,後來又轉成文職工作,成為連隊指導員,跟韓永信搭檔。
躊躇滿志的他原本以為會一直呆在戰場,立功立業,沒想到他所在的部隊,在五零年代接受到兵團建設邊疆命令後,在邊疆一呆就是十多年。
他自然不甘心頂着個支書的名頭,實際跟農場職工沒什麽兩樣,在田地之間打轉,也不願意跟劉小山、曹俊等人同流合污,欺辱同胞同志。
當楊秋瑾來到農場,他了解到她的身為背景和為人品行,心念一動,想借用她之手除掉劉小山等人,這才跟韓永信提議讓她做二連統計員,楊秋瑾果然不出他所望。
現在他跟韓永信因為楊秋瑾如願往上升職,張全對楊秋瑾感激萬分,同時心裏也對利用她有些內疚,打定主意,以後楊秋瑾要是遇上什麽困難,只要是在他力所能及的範圍內,他一定鼎力相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