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成為天竺葵開始

第5章 上忍

第5章 上忍

“趕上了吧？！”撲通一聲從空中墜落倒地的帶土慶幸得意的自言自語道。

“沒有哦，”清脆的聲線，鄙視的聲音，那小小的人影已來到他的面前，“你還是遲到了呢，吊車尾。”

“小短腿！”

“不過，你要是能在下次速度比賽的時候保持剛剛從空中摔下來的速度，說不定能超過我呢！”小葵傾下腰，看着滿身塵土、狼狽不堪的帶土，不僅不同情的搭把手，反而一臉刻薄的嘲笑。

“你這毒舌的小惡魔！”帶土迅速的爬起來，指着她，氣的咬牙。

“你知道集合的時間是幾點嗎？既然成為了能獨當一面的忍者，遵守約定和規則就是理所應當的事情。”卡卡西也走了過來，語氣冷淡的教訓道。

“不，途中被一位提着行李……”

帶土剛想解釋，而小葵的聲音适時響起。

“被步履蹒跚的老太太拉去問路了對吧？”她面無表情的吐槽道，“怎麽都這麽久了，你的借口還是這個？”

“小葵別那麽說嘛，帶土被老太太拉去問路，還幫着提行李，是做好事呢。”波風水門一如既往的打着圓場。

“老師也太好騙了！”卡卡西不滿的皺着眉，“怎麽可能每次都那麽恰好的就有要幫助的人出現在帶土面前？不遵守規律和紀律的家夥……”

“不遵守規則和紀律的家夥，作為忍者會被當成廢物的，”這一次也成功攔下卡卡西的話語的小葵，一臉的膩煩，“行了，這句話我都能背下了。”

卡卡西抽搐着嘴角，冷着眼神望着自己身旁那個目中無人，脾氣拽上天的小小身影。

無差別的平等嘲諷每一個人，這就是天竺葵。

芝麻大點事都得強行上價值，有必要如此嚴肅嗎？即使對象是相識幾年的舊友，也絲毫不留情面。

這不近人情的模樣真是讓小葵各種看不順眼，一個小鬼頭裝什麽老年深沉？

她才不管什麽忍者不忍者的呢。

“小短腿，說真的，也就現在看你最可愛了！”見她成功噎住卡卡西說不出話，帶土嘿嘿的笑了，心裏爽快多了，手臂搭在矮他一大截的小葵的肩膀上，套起近乎來。

誰知小葵冷眼斜視：“我可沒幫你說話，你即使不是卡卡西說的廢物，但吊車尾跟廢物差很多嗎？”

“你！”帶土再次氣結。

“噗嗤……”琳沒忍住，低聲笑了出來。

見三人都不約而同的看向她，她這才迅速的收斂起笑容，認真的說道：“好了，大家都不要說了，別忘了，今天可是對卡卡西而言很重要的日子呢！”

“什麽呀？”小葵和帶土不約而同的疑惑問道。

“從今天開始，卡卡西和我一樣是上忍了呢，”波風水門解釋着，然而從忍具袋裏拿出一個形狀特殊的苦無，遞給卡卡西，“這是送你的特制苦無，雖然沉了點，但是習慣了就會發現很好用。”

“謝謝。”卡卡西禮貌接過，表情倒是很淡然。

琳也将提前準備好的個人用醫療包遞給他，于是就只剩下遲遲沒有動作而面面相觑的帶土和小葵，扯着嘴角說不出話。

然後……

她看着伸到面前的這只手，和那人沒什麽表情的臉，睜大了眼睛，慌張而不自覺的往後退了兩步：“什……什麽？你一個大人跑來找我一個小孩要禮物？羞不羞啊！”

“小葵……”波風水門無奈道，“卡卡西也才12歲，沒成年，也只是個孩子。”

小葵支支吾吾的說道：“我什麽也沒帶。”

反正卡卡西還是那副根本什麽也沒期待的表情。

波風水門蹲下身體，湊在她的耳邊說道：“不是昨晚跟你說了要準備一份禮物的嗎？我見你早上裝了什麽才出門的。”

小葵聞言睜大眼睛往後退了兩步，捂着口袋警備的叫道：“不行，我的糖果寧死也不分！”

要糖如要命。

卡卡西冷淡語氣依舊：“我對甜食沒興趣。”

“有興趣也不給你！”

“給我也不要。”

“你！”

卡卡西懶得管她瞪圓了雙眼的受氣模樣，轉而望向帶土，而他也是一副慌慌張張，很明顯他也沒有帶禮物。

“我可沒東西要送給你！”

“嘛，沒關系，反正你送的東西大概也沒什麽用。”

依舊在置氣的兩人。

小葵拉了拉帶土的袖子，讓他稍稍蹲下身子，湊在他耳邊小聲的低語：“我沒給禮物是不知道，怎麽你也不準備？”

帶土也小聲的回她：“說實話吧，我也忘了。”

“……”

“找個時間，我們倆再偷偷的補上吧。”她偷瞄到卡卡西依舊那冷冷的表情，感受的出來他其實是在怄氣，只是表現的毒舌而已。

“等這次回來，我們倆再一起準備，把禮物補上吧。”帶土自知理虧，小聲的跟小葵商量。

小葵瞥了他一眼，雖然性格上不和，看似經常發生口角，但果然和卡卡西關系很好呢，見他确實有些後悔懊惱的模樣，于是點頭同意了。

偷偷商量好了的兩人，擡頭面對前面三個人，尤其是向他倆投來視線的卡卡西，又恢複到那副嫌棄麻煩的傲嬌模樣。

“因為卡卡西已經升為上忍了，為了提高執行任務時的效率，我決定和卡卡西分為兩組行動，因為木葉的戰鬥力從未像現在這般不足過，卡卡西擔任隊長，和琳還有帶土你一組，而我則是一個人。”

“那這樣，把我也帶上吧！”小葵插嘴。

“不行。”四人難得統一口徑，異口同聲道。

小葵看着面前四個人如出一轍秒變嚴肅的神情，撇了撇嘴。

“這次是去很遠的地方，任務也很危險，不能讓你去，也不要追上來，等一下你就一個人回家吧，聽話。”波風水門的神情很嚴肅，語氣也很堅決，在這件事上，根本沒得商量。

“知道了。”她撅着嘴，乖乖的答應。

“戰争馬上就結束了，到時候我們就不用老是往外面跑了，下次速度比賽小短腿你絕對會輸給我！”帶土哈哈大笑道。

“吊車尾你是不是還沒睡醒呢？”小葵不客氣的嘲笑，“下次照樣讓你吃不上午飯！”

“好啦，我們該走了，小葵你也回去吧！”

水門揉了揉她的頭發後心滿意足轉身離開，琳也在微笑的跟她擺手，卡卡西瞥了她一眼沒什麽情緒。

小葵點點頭，目送他們的離去，眼看着他們漸行漸遠，帶土突然回過頭，望着她指了指卡卡西的後背，口型在說着‘禮物，不要忘了’。

小葵點了點頭，也用口型回答，‘放心’。

這是兩人的秘密。

只是，在三人走後的不久，獨自興奮地悄悄準備着禮物的小葵，卻在玖辛奈那裏，得知了帶土離開的消息。

“什麽離開啊？”她還天真的問道。

“就是，永遠不會回來了。”玖辛奈的眼眶裏蓄滿了淚水。

小葵皺着眉頭，并不相信：“什麽呀？我們分開前說好了，要偷偷的給卡卡西那小子準備禮物，等他回來就要一起送出去的。”

可是玖辛奈只是默默流着淚，沒有回答。

平時總愛對帶土發火生氣的玖辛奈，這個時候流露出如此悲傷的表情，讓小葵的情緒瞬間也低落了下來。

他不會回來了嗎？

為什麽？

這就是她曾經告訴過自己的戰争嗎？

是它帶走了帶土嗎？

神無毗橋大戰，波風水門班參與的一次摧毀敵方補給橋的重要戰役，其結果的勝利，使失去了補給線的岩忍撤退，加速了忍界戰争主要戰役的結束。

這一戰，木葉産生了兩名擁有寫輪眼的英雄，其中一人的名字被刻在了慰靈碑上，另一位成了日後在忍界赫赫有名的“複制忍者”。

第三次忍界大戰雖說停戰了，但已經讓太多忍者失去了生命，木葉全部的忍者都聚集在象征着木葉的火影石塑前身着統一的黑服，就在陵園公墓旁，為死者哀悼。

那天，波風水門出門前，攔下了也要跟出去的小葵，她年紀太小，又非忍者，不想她身處在如此悲傷絕望的環境裏。

他的表情很凝重，也像玖辛奈那天一樣。

但是她那天還是偷偷出了門，她第一次踏入那裏，無數亡靈栖息之地。無數的穿着黑衣服的人都閉着眼睛，低頭默哀，那場景太過于讓人心底生冷，她只是隔着很遠，不敢靠近，也沒有人發現。

只有一個人站在空曠的陵園裏，看着那些人，表情裏并沒有一絲悲哀，反而是諷刺的嘲笑。

“為死者哀悼沒有任何意義，如果說死亡有意義，那只存在于可以利用的時候。”

他說的太深奧，小葵可聽不懂，也沒有興趣。

但是她聽着他那沙啞的聲音，看着那飄逸的黑色長發，跑到他面前，仰着頭說道：“喂，你是男是女？”

那人被長發遮擋住一半的臉，露出的面龐還透着瘆人的慘白，垂下視線，看着那麽矮小只到他膝蓋處的醒目銀白色長發的小女孩，她那天真的表情，好像在問一個深刻的問題，他那沙啞的聲音又響起來了：“你說呢？”

“……其實我也沒那麽感興趣，大嬸。”

“我是男人。”

“噢……”小葵這才露出稍稍驚訝的表情，點了點頭。

莊嚴肅穆的公墓出現如此奇異的對話內容，此刻也無旁人注意到。

“你為什麽會在這裏？你認識的人去世了嗎？”

“不知道，他們只告訴我說是永遠不回來了。”

“那就是去世了。”

“哦。”

“看你的樣子，好像也并沒有很傷心。”

“傷心應該是什麽樣子的？”

他望着她天真好奇的表情，有些驚訝，她竟是真不知道。

“痛苦，哭盡了眼淚，然後麻木。”

她手掌托着臉頰，倒還真認真思考起來了：“原來是這樣，雖然我還是不怎麽理解。”

“說明你最重要的人并沒有離開你，所以你才感覺不到，等你真正失去了，你就能體會了。”

“才不會失去呢！”她搖了搖頭，堅定的說道，“他答應過我，不會離開我呢。”

“果然還是小孩子。”他冷笑道。

“那你會傷心嗎？”

“曾經傷心過，現在沒感覺了，也沒什麽可傷心的，生命消逝了便消逝了，傷心只是浪費情感。”

“聽不懂。”

“生命很脆弱，它那麽短暫，又那麽脆弱。”

又轉到一開始她聽不懂的話題上了，小葵撇撇嘴，跑開了。

身後又有個小孩軟糯的聲音在她離開的時候響起：“生命的意義是什麽？”

“沒有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