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成為天竺葵開始

第4章 日常

第4章 日常

“小葵，小葵……”

“幹什麽呀？”

小葵懶懶的睜開眼睛，碧空如洗，陽光柔和不刺眼，真是個好天氣，不過很快陰影投下，一個笑臉擋住了全部視線。

“我拿了點零食，要麽？”琳将糖果晃在她面前，果不其然看到她無神的雙眼立馬放光。

“啊！要！”一躍而起，準确抓住，剝開糖紙，往嘴裏一扔，“嗷~不是果糖？花的味道？”

琳笑眯眯的點點頭，小葵果然愛甜食。

“嗯，聽說是新上市的品種，我剛從帶土那裏拿的。”

“嗯，好吃。”吧唧吧唧的嚼完，小葵心滿意足的眯起眼睛。

“琳！”

說曹操曹操到，帶土跑過來，一臉不滿：“糖果是給你的，你幹嘛分給這個小短腿？”

“因為小葵比我更喜歡吃甜食嘛！”琳合起手掌，滿是歉意的對帶土解釋道。

“你叫誰小短腿？”一聽又炸毛了，小葵跳下岩石塊，皺着眉頭，指着比她高出一倍的帶土怒吼道，“你這吊車尾！”

“呵！叫我吊車尾？除了速度我哪一點不比你強？你這小短腿！”

眼看兩人針鋒相對，現在除了卡卡西，琳沒想到自己還要充當他們倆的調和劑。

“帶土！你欺負一個小女孩好意思麽？”琳擋在小葵面前，對帶土瞪圓了雙眼。

平時和卡卡西吵吵也就算了，畢竟是同輩的同學，現在居然對水門老師的女兒也能吵起架來！

“琳，是這小短腿叫我吊車尾的！”帶土委屈的說道。

“還不是你先叫小葵小短腿的！”

“她本來就是小短腿啊！我又沒說錯！”

“那你本來也是吊車尾！我也沒說錯！”

兩人又是大眼瞪小眼。

“琳，別管他了，他現在只想做回三歲小孩。”卡卡西走過來，視線瞥都沒瞥他們，語氣冷淡一如往昔。

“真是的，都那麽大人了……”琳搖搖頭，對帶土的幼稚言行表示無奈。

“你這小惡魔，吃了我的糖，還讓我又挨罵！”帶土看見琳失望的表情，簡直要抓狂了。

小葵咧着嘴對他做鬼臉。

“小短腿！小惡魔！”帶土怒目以對。

“呵呵……”姍姍來遲的波風水門見一大一小的兩人水火不相容的模樣，竟然笑了出來，“将小葵帶出來真的是個正确的決定呢，你們倒是相處的很融洽。”

“什麽呀，哪裏看出融洽了，老師！”

這個小惡魔明明是來惹他生氣的。

波風水門笑着卻沒有說話，小葵這脾氣和性格根本交不到同齡朋友，但是和比她大很多的帶土他們，雖然時常拌嘴，但是卻意外的有趣。

“接下來，要訓練了！打起精神來。”

當他說這話的時候，小葵就明白自己該走開，自顧自的玩去了，他們師生進行忍術上的教學，可跟她沒有關系，她也不想對那累人又複雜的招式進行觀摩，看的都覺得眼睛累，腦仁兒疼。

她每次都跟來，又不是為了看這些無聊的東西，而只是為了跟着他。

晚霞漸漸布滿天空，橘紅色的光溫暖的照耀着大地，也籠罩着躺着草坪上看雲朵的小小的她，空氣裏暖暖的溫度，輕柔緩和的風速，舒服的讓人不覺睡意襲來。

她側着身子，打起了盹。

訓練結束的師生四人回到了草坪的空地上，都看到了躺着草坪上睡得香甜的小葵。

波風水門對着身後三個人做了個噤聲的動作，然後輕輕的走到她的身邊，沒有喊醒她，而是伸出雙手，将她溫柔抱了起來，動作輕柔仔細。

她睡的安穩舒服，眉眼舒展輕松愉快，就像全世界的煩心事都與她無關，通透純淨的不含一絲雜質。

他不想打擾她的美夢，也不想破壞她此時的純淨。

但是當她被抱起來的時候，她還是醒了。

“啊嗚……”她打了個哈欠，伸出小粉拳揉了揉朦胧的雙眼，“結束了嗎？”

“嗯，可以回家了。”

他說話的聲音簡直比晚霞還要溫柔。

“嗯，那我們回家吧。”她從他懷裏跳了下去，在他微微蹲下身子的時候，自覺主動的跳到他的背上，摟着他的脖子，餘光看到了漸漸靠過來的卡卡西三人。

“你們幾個……”她自然的伸進波風水門的上衣口袋裏拿出糖果，娴熟的剝開糖紙，将糖果扔進嘴裏，吧唧吧唧嚼了幾口，這才懶洋洋的開口，對正向他們走來的那三人說，“每天花那麽長時間訓練，真的不覺得又累又無聊嗎？”

三人緘默。

“小葵……”波風水門無奈的嘆了口氣。

“小短腿！我們可是要成為偉大忍者的人！訓練是為了變更強，更接近夢想！”帶土握緊拳頭，即使已經訓練了一整天，但依舊精力充沛，鬥志滿滿的模樣。

“一個個的都想成為忍者，真是無聊。”

她懶洋洋的又打了個哈欠。

“那小葵長大後想做什麽呢？”琳見她對忍者這個身份興趣缺缺的模樣，忍不住好奇道。

“啊~~我長大以後想做一個好吃懶做，無憂無慮的人！”

……再次緘默。

“這是什麽理想啊？有沒有出息！”

帶土見她一臉認真回答的模樣，更是覺得荒唐，這世上竟還有人把好吃懶做當做理想？

小葵斜眼淡淡道：“不行嗎？我就是想成為這樣的人。”

像現在這樣被波風水門和漩渦玖辛奈照顧的很好，沒有任何煩惱、傷害和悲痛的人，她就希望能一直持續這樣的人生，一直一直的被保護下去，一直一直的‘好吃懶做’。

她不想“偉大”，也不想變強，她的世界很小很小，只裝的進他們兩個人。

“啊！”琳拳頭擊掌，恍然大悟道，“這樣的話，小葵長大後就得遇到像水門老師一樣溫柔的男人才行呢！你說對吧，卡卡西？”

就像波風水門一樣将她捧在手心裏呵護關愛，溫柔以對。

“得是比老師你更嚴重的蘿莉控才行呢！”

卡卡西面無表情的吐槽道。

波風水門毫不在意的哈哈大笑：“這不是蘿莉控，只要是真心的愛護她，就會舍不得讓她受到任何傷害，比我對小葵還要好的男人，小葵将來一定會遇見的。”

女孩子的心思格外的纖細，琳被波風水門的話所打動，目光閃爍，何嘗不是也向往着這種被人好好保護着的生活呢？

“遇見了然後呢？大叔你就要不管我了嗎？”小葵趴在他背上，聽到他的話并沒有像琳一樣十分的感動，反而微微蹙眉，“這不可行，你說好不離開我的……”

後一句話停頓了很長時間才說出來，而她的聲音越來越小，幾乎只有如此靠近的波風水門才能聽到，原來她又瞌睡蟲附體，睡過去了。

波風水門是聽到她的話了，嘴角不禁揚起細小弧度。

“嗯，我不會離開你的。”

小葵雖不是水門班成員，但因為依賴着水門，也基本每日與他們混在一起，只是做個觀衆，做個看客。

雖說是個沉浸式。

“那麽，忍者對戰演習，開始！”随着波風水門的指令下達，原本一觸即發的戰鬥迅速展開，氣氛變得緊張起來。

卡卡西和帶土快速的動起手來，體術與忍具交接碰撞，一場絢爛的對決。

“帶土，卡卡西……”琳緊張的合攏手掌，卻不知道該為誰加油。

波風水門只是一直認真的欣賞着兩個學生的比試，眼神中是不偏不移的鼓勵。

只有小葵，無所顧忌的大喊道：“加油啊吊車尾！你可不能那麽輕易的就輸掉啊！給我贏了那小子！聽到沒！”

卡卡西聞聲分神扭頭瞥了她一眼，她感受到了他的視線，卻只當沒看到。

除了正在戰鬥的兩人肢體和忍具的打鬥聲音，方圓幾裏內也就只有比當事人還激動的小葵的吶喊聲。

波風水門有些汗顏，無奈的提醒道：“小葵，不要打擾到他們。”

琳倒是有些驚訝，兩人關系不是水火不容嗎？她問道：“小葵幫帶土加油嗎？”

“我只是看卡卡西那臭小鬼不順眼罷了！帶土要是贏了還能幫我出一口惡氣！”一想起上次速度演習上，即使跑斷腿也還是再一次輸給卡卡西的場景，還有他那贏了她後依舊冷淡高傲的表情，她就忍不住咬牙切齒。

可是，在大家認知裏，确實有個心照不宣的事實，那就是帶土不可能是卡卡西的對手。

卡卡西雖然與他們同齡，抛開天賦不談，實際已經在之前的任務中積累了諸多的實戰經驗，讓他體術、忍術和忍具的使用如行雲流水般的流暢，毫不拖泥帶水，而戰鬥思維也因此更上了一個臺階，使得他在對決中總能占據上風。

最後噗通倒地的人自然是帶土，卡卡西手持苦無架在他的脖子上，勝負已分。

“演習結束，勝者是卡卡西，”波風水門對于這場對決演習兩人的表現顯然是很滿意的，微笑道，“好了，結和解之印吧。”

真是沒有懸念。

本來就已經夠挫敗的帶土，不敢去看琳的表情，低着頭正準備默默爬起來，但肩膀突然被人抓住，身體被劇烈的搖晃，晃的他頭暈。

“你怎麽又輸給卡卡西了？太弱了吧？！”小葵一副比他還不甘心的痛心疾首的模樣，也看不出是鼓勵還是責備，“喂！你不是喜歡說大話嗎？不是要當火影嗎？怎麽說的跟實際做的兩碼事啊？！”

帶土本來心情就不好，這下被她一刺激，更是怒從中來：“哼！你這小短腿不也在速度上輸給卡卡西了嗎？還有臉說我！”

她咬牙切齒：“你！”

再一次大眼瞪小眼。

“好啦，帶土，”琳走過來，将視線交戰的兩人分開，微笑的拉起他，“小葵可是一直在後面為你加油呢。”

“這只是演習而已，你們不要過于注重結果，”波風水門往往到這個時候就要來打圓場了，“帶土你進步很大，表現已經很好了。”

“老師雖然每次都這樣安慰我，但我還是一次也贏不了！就不能私下教我點更厲害的招數嗎？”

“卡卡西比你們的實戰經驗豐富很多，自然戰鬥思維和應變能力要在你們之上，這一點我是教不出來的。”波風水門無奈的笑道。

“那就讓我們趕緊去執行任務啊！我也想上戰場呢！”帶土握緊了拳頭，卡卡西那家夥不就是因為跟更多的其他村忍者們交手過，才變得這麽厲害的嗎？

“帶土，別把戰場說的這麽輕松，以我們現在的能力還遠遠不夠。”琳擔憂的出言制止他的一時腦熱。

“我們不是已經升為中忍了嗎？能力是有的啦！”他依舊躍躍欲試。

“帶土，戰場可沒有你想象中的有趣，趁現在，趕緊讓自己的能力提升，才能在任務中保護琳。”波風水門如是說道。

“呵，保護琳？先讓他有能力保護自己再說吧！”

“啊啊啊你這可惡的小短腿！”

“好了好了，怎麽又吵起來了……”

吵吵鬧鬧，也是一種交流情感的方式，帶土和她只是喜歡拌嘴，但并非真的看對方不順眼，就像他和卡卡西一樣。

“你傻笑什麽呢？看着真蠢。”

帶土白了她一眼，懶得反駁，繼續趁着休息時間，光明正大的偷看琳。

小葵順勢望了過去，他的視野盡頭只有一個琳。于是她找了個位置坐下，也有樣學樣，只是她注視的方向則是正和卡卡西交代些什麽的水門。

“你又在傻笑什麽呢？看着真白癡。”

“哼。”

人的視線總是會不由得落在最重要的那個人身上，大多數時候都是自覺的行為。

小葵的視線始終沒有轉移過，從來都很集中。

她只注視着他，只跟随着他。

只是從什麽時候開始，波風水門離家的時間越來越久，只因随着第三次忍界大戰的逐漸加劇，形勢的混亂與危急，出村的任務也越來越多。

玖辛奈曾經跟她解釋過：“現在木葉村的和平是由無數個像他那樣勇敢的忍者守護着的，但是除開木葉村，仍有很多地方的人們流離失所，還有很多人死于戰争。”

“死？”她困惑的眨了眨眼，好像很難理解這個詞。

死亡的概念對一個才三歲多的小孩來說太殘酷了，玖辛奈思索之下，摸着她的臉頰，溫聲道：“就是說他們永遠的離開了，無法再回到親人的身邊。”

現在的木葉村的寧靜祥和，是很多像他那樣的忍者用生命換回的，但是他們卻永遠的離開親人，離開了家鄉，離開了這個世界。

“好可憐。”

她還太小了，對這些戰争的性質和醜惡的一面大概無從所知，但是玖辛奈的話卻給她預先蒙上一層悲哀的認知。

但是，她仍舊很不喜歡波風水門頻繁離家而去。

離家也是在離開。

為什麽‘離開’是永遠的呢？

在很早的時候，她在波風水門某次外出執行任務之前，曾經非常認真的問過他一個問題。

“你會離開我嗎？”

小小的身影，她仰着頭，手裏緊緊拽着他的褲子，大大的冰藍色雙瞳直勾勾的看着他，透露着天真又認真的神情，用那可愛的小奶音問道。

“不會，我不會離開小葵，我要陪着小葵，看着你一點點長大。”

他蹲下身子，伸手揉了揉她溫順服帖的長發，語氣溫柔。

她的眼眸像是靜止的湖面泛起微瀾，一層層的漾開，仿佛是內心深處隐藏着的情緒被翻開了一角，只是因為他的溫柔的話語觸動了她。

雖然性格刁蠻、脾氣暴躁，但她畢竟只是個不谙世事的三歲小孩罷了。

她需要他留在自己身邊，需要他的承諾，需要他的陪伴。

他給了她承諾，他說他永遠不會離開她，會看着她長大。

她相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