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摸摸頭
摸摸頭
英文課上，坐在後排的艾瑪把睡着的米娅捅醒，今天馬修老師臉色很黑，頻頻往米娅這邊瞪。
“別再熬夜看漫畫書了，早上起不來是小事，還會分泌雄性激素、脫發、長痘痘哦。”
聽到脫發，米娅猛地甩了甩頭坐起來，她可舍不得自己這一頭漂亮的橘紅色卷發，艾瑪見此笑了笑，不管長什麽樣子，米娅這個性格很難不被人喜歡吧。
下課後，兩人準備和坐在前排的桑迪彙合，卻沒看到她的身影，走出教室，在走廊的拐角看到了臉色古怪的南希和神色如常的桑迪。
“我自己也能學得很好，幹嘛要跟你一起學，你在羞辱我嗎？”
“不，南希，我們是同學，我只是想和你一起進步......”
南希雙臉鼓成包子，看不透桑迪邀請她一起學習到底是什麽意思，這是她争奪第一名的新計謀嗎？
米娅揮揮拳頭想過去教訓一下南希，在她眼裏，桑迪是世界上最溫柔、最善良的好姐姐，誰都不許這樣跟她講話。
“等等等等！”
艾瑪一把拉住米娅，孩子之間的較量更多是良性的，即使摻雜着嫉妒和不甘，但同時也有一種棋逢對手的惺惺相惜之感，會處在一個微妙的平衡狀态，這是在別扭地交朋友呢。
“切，下節數學課，你可別拖我後腿。”
桑迪輕輕推了下眼鏡，一時沒人說話，在一旁抱臂的南希先動了，“不快點去前排沒位置了。”
望着兩人離開的背影，米娅滿臉不可置信，“誰會搶數學課的前排啊......”
課上，米娅一直眯眼盯着前排坐在一起的兩人，生怕南希欺負桑迪，這個動作保持到中午四人一起去食堂吃飯。
“你的朋友眼睛有問題嗎？”
南希當然知道米娅很健康，但這個人一直惡狠狠地盯着自己，她也不會給什麽好臉色。
“我會一直盯着你。”
“随便，反正我走到哪裏都是人群焦點。”
太狂了！米娅還想說點什麽，感覺飯桌下艾瑪在踢她的小腿，只能把話咽了回去，讨厭鬼，來日方長！
艾瑪和桑迪對視一眼，無奈地笑了笑，真是拿這兩個幼稚的孩子沒辦法。
午休後，桑迪和南希前往自習室學習，米娅約了別的孩子踢球，艾瑪看了會兒書，就抱着它往L的房間走，反正在哪裏都是看。
推開房門，看到萊恩也在，一大一小兩個人都蹲在地板上吃蛋糕，周圍還有很多吃完的包裝紙。
“怎麽讓他吃那麽多？萊恩快別吃了，你剛吃過午飯沒多久吧，肚子不難受嗎？”
“我吃沒事啊。”
L擡頭疑惑地看她，不知道她在緊張什麽。
“你比較特殊，不是所有人像你這麽吃都行的，而且他才八歲，”艾瑪把萊恩扶了起來，看他肚皮圓滾滾的，“先站會兒吧，消化一下。”
萊恩平時吃甜食的機會比較少，來了L這裏後吃得停不下來，現在站起來才感覺自己肚子漲漲的，點點頭乖乖站好。
诶？L歪頭看了一會兒，也認同了艾瑪的觀點，還好她來了，他和萊恩相對無言，她來了的話就沒自己什麽事了吧。
正想着，卻見艾瑪順着沙發就癱了下去，翹起二郎腿，悠然地看自己的書，沒有一點幫他接手萊恩的意思。
L看向萊恩，兩個人大眼瞪小眼，揉了揉自己的嘴唇，L給了萊恩一個望向艾瑪的眼神，對方心領神會，跑到艾瑪旁邊。
“艾瑪姐姐，你在看什麽啊？我能一起看嗎？”
“小孩看不懂。”
萊恩轉頭，繼續大眼瞪小眼，L抓了抓頭發，覺得确實不應該打擾艾瑪看書，一時不知道該怎麽辦好。
“L君你這裏有圖畫書嗎？”見倆人異常沉默，艾瑪無奈出聲提醒。
轉頭看向書櫃，L喚起了一些久遠的記憶，在最下邊一層抽出了一本圖畫書，提着放到萊恩手裏，對方抱着圖畫書看了起來。
L的視線在兩人身上滑過來滑過去，見沒自己什麽事，他拆了顆棒棒糖跳上了電腦椅，繼續完成工作。
萊恩站一會兒就累了，轉而趴在地板上看書，注意到他的舉動，艾瑪沖他招了招手。
“地上涼，過來。”
聽到有人說話，L轉頭，看到艾瑪調整了下坐姿，讓萊恩坐在她的懷裏，邊看書邊幫他揉了揉撐着的肚子。
把棒棒糖抽出來，L在鍵盤上敲敲打打，讓渡再買一個新沙發吧。
一下午，三人各忙各的，快到飯點，看書的兩人準備離開，見萊恩乖乖把書放好，艾瑪摸了摸他的頭。
L走過去塞給他一些巧克力和糖，讓他不要多吃，萊恩點頭應下，神神秘秘地讓L蹲下，成功摸到L的頭後抱着零食跑了，留下L一個人在原地呆立。
艾瑪看得直樂，L看着異于常人不好相處，實際上好拿捏得很。
他的拒絕都有回旋的餘地，盡管不理解對方，只要不是極度抗拒，他都會順對方的意，一些不合理的要求，對方只要稍微軟磨硬泡一些，他都會莫名其妙地答應。
看起來，特別好欺負。
手癢的艾瑪走到他面前，彎了些身子，假意有選擇空間一樣地詢問他的意見。
“我可以摸一下嗎？”
“不要。”
L擡頭看她，很迅速地拒絕了，他應該建議渡開設一門邊界感養成課。
“別人都能摸，為什麽我不能摸？區別對待是吧？”
萊恩那是突襲，能一樣嗎？L不太習慣和別人有肢體接觸，不是很想滿足她的要求。
“好你了，就一下。”
誰沒有長頭發有什麽好摸的？L還想拒絕，但看艾瑪充滿希冀的樣子，又怕拒絕了讓她失望，深深嘆了口氣，胳膊抵在膝蓋上，雙手撐在自己的臉頰兩側，用鼻音應了一聲。
真是的，他的腦袋也壞掉了。
得到準許的艾瑪立刻上手，見他頭發亂亂的還幫他簡單梳了梳，最後像撸貓一樣在他的頭頂揉了一把，才戀戀不舍地離開。
艾瑪沒用多大的手勁兒，手指穿梭在L的發梢裏，他還沒抓住第一下的感覺，酥酥麻麻的電流就竄到了另一邊。
怪怪的，讓他放在臉頰兩側的手指不自覺地跳動了幾下，腳趾也緊緊抓了下地，好像飛進來一小團棉花糖，在他的身體裏到處亂撞，不多時，就化成了糖水。
直到關門聲響起，他才有些回過神來。
嗯？就結束了？
L打開巧克力的錫紙包裝，看到窗戶玻璃反光中自己柔順了些的頭發，用手胡亂一通搓回了原樣。
莫名其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