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追夫
追夫
“靠!”丁含元當場怒摔花盆,當着他爸的面給周競打電話,怒氣沖沖地質問道:“周競!你丫又發的哪門子神經?!好端端的怎麽又提這茬兒?你丫還分上瘾了是吧,那事兒不都說開了麽?咱倆都和好了,你明明也不生氣了!”
周競在電話那邊,冷笑着說道。
“你還問我?你要不先看看,我給你送的什麽花呢?!”
丁含元撿起花盆一看,他不太懂這些花花草草的,丁父端詳片刻後,提醒道。
“這是金魚草。”
“什麽玩意兒?”
丁含元火速上網百度,在看到金魚草的花語時,腦子裏嗡的一聲,意識到完喽!暴露喽!
金魚草,象征着謊言、欺騙與傲慢。
丁含元立刻想對周競解釋,然而電話卻已被挂斷了。
“怎麽辦啊!”丁含元抓狂道:“他發現了!”
丁父被小兒子那一驚一乍的行為搞得血壓飙升,捂着胸口,說道。
“還能怎麽辦呢?去道歉啊!這事兒本就是你不對……”
丁含元悔恨萬分,捶胸頓足。
“事已至此,去道歉吧。”丁父誠懇地說道:“真誠是交往期間最強大的利器。”
聽父親這麽說,丁含元冷靜下來,許久後,他低着頭不太自信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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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如果……他就是不肯原諒我呢?爸,我不想跟他分手。”
“過來。”丁父将小兒子叫到身邊,拉着他的手說道:“無論做什麽事,包括談戀愛,都不可能是永遠一帆風順的,總要面對挫折,事物是在曲折中上升的。去做一切你該做的事情,只要盡力了,就算結果不盡如人意也沒有關系,你還有家,我們都愛你。”
丁含元低頭抽噎起來,難過地抹着眼淚,這一刻,他真的成長了,因為他真正體會到了難過,也知道了玩世不恭帶來的傷害,堅定了他今後做人的方向。
丁父又說道:“愛情麽……必須經過一些磨難,才能變得更加牢固。”
“爸。”丁含元擡起頭來,說道:“沒想到,你講話這麽有哲理,理論一套一套的。”
“那是!”丁父得意道:“我經商前可是學哲學的。要不是因為研究這個完全沒錢途,我才不會輕易轉行去搞什麽鋼鐵實業……”
丁含元:“……”
丁父抱了下兒子,又說道:“總之你必須道歉,至少要拿出誠意來。”
“明白。”丁含元仍不放心地說道:“理論知識已經很充沛了,你再傳授點兒實戰經驗?”
丁父想了想,說道:“死纏爛打!你守在他家門口不要走,直到他願意聽你說話為止。這一招肯定有用,畢竟我當年就是這樣追到你們媽媽的。”
丁含元:“…………”
盡管覺得老父親的支招不一定靠譜,但丁含元思來想去,也沒有比這個更好的辦法了。
說幹就幹,離開療養院後,丁含元立刻來到別墅區,卻被保安擋在門外,說他的車牌已經失效了,周競已将他拉入訪客黑名單,不允許他進入此地。
丁含元的嘴皮都快磨破了,奈何保安盡職盡責,就是不肯通融放行。最終他只得借來他哥的車,他哥是名正言順的業主,這才蒙混過關。
“競哥!開門啊。”丁含元一邊敲門,一邊大喊道:“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我來向你道歉,我把一切都跟你解釋清楚——”
門內傳來砰的一聲悶響,似乎是什麽東西被砸在門上,接着便是周競的怒吼。
“滾——”
換做平時,見此情景丁含元肯定也要爆炸,跟對方一起砸門。可他卻嘿嘿一笑,說道。
“哎得咧!我待會兒再過來。”
說罷,丁含元直接在門口的臺階上坐下來,一旁的龍哥和虎哥滿臉糾結,問道。
“二少,您這是?”
“不用管我。”丁含元擺手道:“幫我買點飲料、零食送過來……還有充電寶!”
丁含元謹記老父親的教誨,打算開啓持久戰模式,在周競家門口硬生生地坐了一下午。周圍的鄰居紛紛跑過來圍觀,就連物業都坐不住了,給周競打電話,詢問怎麽辦。
可能是覺得太過丢人現眼,傍晚時分身後的大門終于開了。周競宛如一頭發脾氣的大老虎,頭發亂糟糟的,對門外的丁含元怒道。
“進來!”
“哎得咧!”
丁含元一咕嚕爬起來,一溜煙地鑽進別墅內,眼巴巴地看向周競,然後他發現……周競好像哭了!
周競的眼睛紅紅的,頭發蓬亂,穿着皺巴巴的襯衫,整個人看起來憋屈極了。
丁含元震驚道:“你這是……”
“閉嘴!”周競一開口帶着鼻音,甕聲甕氣的,怒道:“我不想看見你,我一看見你,就、就能想起……我這輩子都沒這麽丢人過!”
周競已經難受了一整天,公司也不想去,回家就在床上挺着懷疑人生,他本來已經平複一些了,但是一看到丁含元,就忍不住想要飙淚。他又覺得一個大男人當着別人的面哭實在丢人,便背過身去,不住地擡手擦眼淚,襯衫袖口被弄得越發皺皺巴巴的了。
丁含元整個人都懵了,呆滞地看着眼前這個委屈地直哭的男人,他想過周競會發飙、會罵人、會冷嘲熱諷甚至是揍自己一頓,唯獨沒想到對方竟然被氣哭了!
“你、你別哭啊!這有什麽好哭的?”丁含元手足無措道:“搞得跟我欺負你似的……”
“你沒欺負我?你敢說你沒欺負我!”周競控訴道:“你騙我那麽久……”
“不是!”丁含元忙解釋道:“我承認,剛開始是我不對,我不該瞞着你!這事兒是我做得不地道,你怎麽着都成。可我那天晚上不是也跟你坦白了麽?就吃鹵煮那回。”
周競最介意的就是這件事,一提起來就有種堵得慌的感覺,物極必反,丢人丢到這種程度,他索性也開始走極端,直接擺爛,胡言亂語了起來。
“我真是後悔來北京,後悔遇見你……你簡直就是我的冤家!是上天派來折磨我的,我上輩子做了什麽孽,那天我就不該去片場!我父母都知道給我留點面子……還是分手吧,我不知道以後怎麽面對你。”
“競哥,我真的錯了,咱倆別分手,你給我個機會,我以後好好兒補償你還不成麽?該怎麽面對就怎麽面對,就像之前那樣兒呗。”
周競不想再多說什麽,轉身就要上樓去,說道。
“你先走吧,我現在無法面對你,我需要冷靜一下……你不走我走!”
丁含元忙喊道:“你到底是喜歡我這個人,還是喜歡我的身份?”
周競沒理會他,回卧室拿了手機,重新走下樓來,抓起車鑰匙就要離開。
丁含元大叫道:“……龍哥!虎哥!快來幫忙——”
兩名威猛壯漢一擁而上,一左一右将周競架住。周競大驚失色,不住掙紮,說道。
“你要幹什麽?!”
“幫你冷靜,把他關到卧室去!”
“……幹什麽?!你們要幹什麽!還有沒有王法了……簡直是惡霸行為!”
在周競的怒吼中,他被龍哥和虎哥押着重新回到卧室,丁含元站在樓下,說道。
“對!小爺我今天就要當一回惡少了,我演了那麽久小白臉,今天就要做回自己!”
周競感覺自己被軟禁在私宅中,簡直是奇恥大辱,說道。
“強扭的瓜不甜,你不知道這個道理麽?”
丁含元也意識到自己的行為有些過火,于是放緩語氣,柔聲細語地說道。
“沒事兒,解渴就行了。再說了,你這個瓜甜不甜,我早就啃過好幾口了,你已經不是一個完整的好瓜了,不跟着我還能跟誰?乖,來我這個籃兒裏好好兒待着吧。”
一旁的龍哥和虎哥聞言,一副想笑又不敢笑的表情,同時也有點茫然,搞不清自己是過來當保镖的,還是來聽相聲的。
周競仍舊心情複雜,笑不出來,回卧室後用力摔上門。他如同熱鍋上的螞蟻,在卧室裏四處亂竄,思考脫身之策。他的手機還在樓下,求援無門;他也常年運動,身手還算湊合,卻肯定打不過那兩位特種兵退役的猛男;至于跳窗逃跑……他實在丢不起這個人。他将自己摔在床上,把臉埋在掌心裏,發出幾句無聲的怒吼。反正也出不去,不如繼續思考人生。
周競想起剛才丁含元說的那句話,自己究竟是喜歡那個人,還是喜歡那個身份?
他倏然想到自己本打算是要找個門當戶對的對象的,然而現在真的找到了,卻又覺得門當戶對這件事似乎也沒有那麽重要了,甚至還因此讓他感覺到尴尬……相比較他曾經最在意的門第觀念,好像丁含元這個人,才更加能夠帶給自己溫暖與歡樂,還有那難得的歸屬感。
想到這裏,周競重新走出去,發現丁含元也正在樓下,焦躁地轉着圈。
“嘿!”反正打不過也逃不脫,周競索性倚靠在欄杆上,兩條胳膊搭在扶手上,看着下面的人,說道:“我的小少爺,我們談談?”
“競哥!”丁含元驚喜地望向二樓,說道:“我真的錯了,我早就後悔了,也想跟你說明我的真實情況,可是我怕……”
“你怕什麽?”
“怕你生氣。”
周競不爽道:“我是那麽容易生氣的人麽?”
丁含元聳聳肩膀,小聲道:“可你現在就在生氣啊。”
周競:“……”
兩位保镖臉上的表情更加難繃了,周競捏捏眉心,平穩心态,繼續說道。
“我不是生氣,我只是……你應該早點告訴我的,從你口中得知真相,遠比從其他渠道得知要好得多。”
“我說了啊。”丁含元無奈道:“吃鹵煮的時候我就跟你說了!”
提起鹵煮攤上的場景,周競的尴尬再次襲來,無以複加,說道。
“不要再提鹵煮了!我這輩子都不會再吃了!”
“好好好。”丁含元安慰道:“反正北京還有炒肝兒,你們山西還有羊雜湯……不吃就不吃,不就是一碗下水雜碎麽?天底下有的是能吃的地方。”
這下就連周競也有點繃不住了,抓狂道。
“……你能不能不要再貧嘴了!這是雜碎的問題嗎?我在跟你認真地講話。”
“好!”丁含元說道:“我上去,咱倆關上門兒好好兒地聊聊。”
周競執拗道:“不,我下去。”
丁含元怕周競下來,瞅準機會轉身就跑了,糾結着不想答應。
兩人一上一下,隔着二樓欄杆,再次形成遙相對望之勢。先前丁含元還謹記自己是個小白臉,面對金主時不能太過嚣張。然而現在他身份敗露,索性也不裝了,少爺脾氣展露無遺,兩個少爺隔空開始魔法對轟,比誰的氣場更足。
數分鐘後……
“啊啊啊!”本就理虧的丁含元敗下陣來,說道:“成!下來就下來!”
周競走下樓來,給自己開了一瓶啤酒,仰頭便猛灌兩口。丁含元緊貼着他坐過來,說道。
“其實我也覺得,咱倆這樣兒顯得特沒意思、特幼稚,在一起沒多久,都吵過幾回了?我表姐和姐夫在一起二十年了,吵架的次數都沒咋倆多。”
周競冷笑道:“你随時可以走,我這裏廟小,伺候不起你這尊大佛。”
丁含元挑眉道:“你信不信我能拆你家一回,就能拆第二回?”
“無所謂。”周競笑道:“我早就把水管換成特殊材質了,随便你砍。”
“……那我放火!”
周競得意道:“你也不看看我是做什麽的,這房子裝修的時候,我就用了特制的阻燃材料,還加裝了全屋自動滅火系統……随便你怎麽搞,大不了這房子我不要了,我回山西去!”
兩人交鋒數次,丁含元第一次吃癟,氣鼓鼓地看着周競,一時說不出話來。
獲勝的周競心情小小地明媚了一下,丁含元郁悶地坐着,忽然從他的肚子裏傳來一聲悶響,他眼巴巴地看向周競,說道。
“我餓了。”
“哦。”周競面無表情地說道:“可我不餓。”
話音剛落,咕嚕——
周競瞬間紅了臉,丁含元大笑起來,說道。
“我要吃飯!就算是審問犯人,也不能不給飯吧?再說我犯的錯兒也沒到那種程度。”
“……哎!”
周競重重地嘆了口氣,板着張臉走進廚房裏。聽着從裏面傳來的叮叮當當的聲音,丁含元似乎看到了勝利的曙光,他幸福地倒在沙發上,懷裏摟着周競用過的抱枕,滾來滾去。
片刻後,周競端着一碗面坐在餐桌旁,自顧自地吃起來。丁含元坐在他對面,貓眼水汪汪的,眼巴巴地看過來,又如小貓般小心地伸爪試探了幾下,見周競并不發作,這才大膽地将碗勾到自己面前,狼吞虎咽地吃了起來。
周競沉默地看着對方,事到如今,兩人吵過幾次之後,他的心裏仍舊有種滿當當的感覺,有些地方一旦被填滿,再想要騰空并不是那麽容易的事情,更何況裏面還住着一個人呢。
周競的手機響了,是秘書來電。周競消失大半天,電話也不接,公司裏還有事務需要他定奪,秘書都快急瘋了。周競接起來說了兩句,讓秘書将文件送到家裏來。
趁着沉默被打破之際,丁含元抓緊機會,忙說道。
“競哥,我有錯兒就認,我不死犟。剛開始認識你的時候,我覺得你這人吧,特二……還特逗,是想逗你玩兒來着,可我也沒想到,我竟然喜歡上你了。”
周競沉默不語,丁含元只好繼續說道。
“……雖然你有點兒裝、好面兒、總在乎那些虛頭巴腦的名聲,但你還是有很多優點的。”
周競微怒道:“你到底是來解釋、道歉的,還是來指責我的?!”
“好、好……”丁含元忙說道:“那我說優點。你長得帥、身材好;工作能力強、眼光獨到、做事認真且有耐心,是不可多得的商業奇才,上富豪榜實至名歸;你對待感情也忠貞、夠爺們兒、知錯就改、能給人安全感……真的!我就是因為這些才愛上你的!”
周競雙臂環胸,用似笑非笑的表情打量着坐在對面的男生,不知道在思考些什麽。
“甭管你信不信,我包括我的家人、朋友,從來沒有笑話過你,更沒有拿你當笑話看,你別戴着有色眼鏡看我們,別考慮那麽多有的沒的,也別把我們跟鄭二那孫子混為一談。”
周競輕笑一聲,又從喉嚨裏擠出一個簡短卻含義不明的音節來。
“嗯。”
“嗯是什麽意思?你究竟怎麽想的?”丁含元走過去,直接坐在周競的大腿上,雙手捧起對方的臉頰,目光灼灼地看過去,認真道:“競哥,你給我個準話兒。咱倆要是還能繼續,往後我一定改這些毛病。你要是真過不去這道坎兒,那就分,我不是拿不起放不下的人。”
周競的喉結迅速上下滾動着,眼神閃爍,嘴唇動了動,似是想要說些什麽。
說話間,秘書帶着文件來敲門了,龍哥過去開門,秘書一進門先是被憑空出現的兩位肌肉猛男吓了一跳,待他看清餐桌旁的親密情景時,又被震得裏焦外嫩,紅着臉尴尬地站在那裏,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周競有些臉紅,感覺如此情景被下屬看到很不好意思,只能對丁含元說道。
“你先下去,我要處理公務。”
“我就不。”丁含元用腿圈住周競的腰,向秘書理直氣壯地伸手道:“把東西給我。”
秘書為難道:“這……”
周競抓狂道:“……給他!都給他!”
秘書遞上文件後,說了句您有事電話找我,便忙不疊地跑了。
丁含元手持資料,說道:“給我個确定答案,周競。”
“……別鬧!”周競說道:“我要去辦公,等下再說。”
丁含元撇撇嘴,只得将文件遞給對方,周競回二樓書房辦公,他則躺在客廳地板上,焦急地找杜阮、唐钰等一衆朋友支招。杜阮人生經驗豐富,戀愛經驗卻不豐富,對此也表示束手無策。唐钰倒是有着豐富的分手再複合經驗,當即說道。
“目前看來,死纏爛打和激将法已初現成效了,可以再試試欲擒故縱。”
丁含元忙問道:“怎麽說?大佬,請支招。”
唐钰說道:“你假裝要走,試試他的反應。如果他愛你,他一定會心軟并挽留你的。”
“那如果他不挽留我呢?”
“那就換男朋友,下一個。”
丁含元:“……”
盡管覺得有些不靠譜,但丁含元決定還是試試,畢竟唐钰經驗太過豐富,于是又問道。
“你對你的那位男朋友……也是這樣的麽?真有效果?”
“對。”唐钰斬釘截鐵道:“反正他一走我就舍不得,屢試不爽。”
丁含元:“…………”
挂斷電話後,丁含元看了眼時間,周競已辦公三個多鐘頭了,他決定試試看。丁含元站起身,故意用很大的聲音,對龍哥和虎哥說道。
“走吧,回家了!”
二樓靜悄悄的,毫無動靜。虎哥詫異道。
“二少,不再等等了麽?”
“不等了!”丁含元大聲道:“我想通了,既然沒有緣分,分就分吧!”
丁含元轉身向大門走去,腳步卻故意拖得很慢,心情忐忑,在心中默念一、二、三……
嘩啦一聲,書房門被打開了,周競站在門口,沖着樓下怒道。
“……站住,你要去哪裏?你當我這是什麽地方,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丁含元欣喜若狂,一邊在心裏給唐钰磕頭,一邊狂奔上二樓,撲進周競懷裏,開心道。
“競哥!”
龍哥和虎哥的臉上也難得露出笑容,功成身退,将這裏留給他們。
丁含元哽咽道:“競哥,我錯了,你別生氣了……我以後一定改,我保證!”
周競摟着他,不住嘆氣,說道。
“我其實沒太生氣,更多的是尴尬,鬧出這麽大的笑話,我覺得自己先前的種種行為相當可笑,又被現實給狠狠地上了一課……這種感覺很微妙,有點像是,我本來覺得自己已經夠好了,結果天外有天,我覺得自己太可笑了……我也不知道怎麽說,哎!”
丁含元的手指攪在一起繞來繞去,低着頭看不清臉色。
周競繼續說道:“我想過了,我還是喜歡你的,否則也不會如此介意這件事,擔心在你面前擡不起頭來,你會笑話我。”
丁含元小聲道:“我不會笑話你的,我有什麽資格笑話你?我也有很多缺點,也有做得不對的地方。可人無完人,兩人在一起,就是個共同成長的過程,對不?”
“……是吧。”周競想了想,釋懷地笑道:“都是天注定,都是緣分。”
聞言,丁含元用力握住周競的手,周競重新将丁含元攬入懷中,下巴輕抵于對方額頭上方,兩人的胸膛緊貼在一起,心髒以同一頻率跳動着。
周競笑道:“算了,既然事情都到這一步了,咱倆這脾氣,湊合過吧。”
兩人的愛情小船翻來翻去,最終還是順利地揚帆起航,向着光明的未來行駛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