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聽到斯樾說的話, 晏久整個人都麻掉了。
他應該是在做夢吧,是吧?
等他醒了,這件事應該就過去了對吧?
見晏久眼中隐隐露出了崩潰之色, 斯樾不禁有些擔心他會因為愛面子而想不開, 選擇一頭撞暈在床頭櫃上,以此來逃避現實。
畢竟晏久從小到大都是把面子看得比什麽都重要,如今卻讓他在無處可藏的地方丢了這麽大的人,要是放在從前……
斯樾停止回溯過往的事,把注意力挪回到了如今的晏久身上。
他失憶了,臉皮好像也變得厚了不少。
不過該替晏久找的臺階,斯樾是一點兒都沒落下:“這古典音樂的流派夠豐富的,風格也挺……鮮明。”
聽完斯樾的話, 晏久不禁暗自心驚。
斯樾腦子出問題了吧?
要不就是耳膜被那只猥瑣的鼠鼠給吓到凹陷了,否則怎麽會這麽善良地幫着他往回找補?
晏久的心中疑窦叢生,一時無言,握着手機偷眼瞄着斯樾。
不對勁。
正當兩個人都沒有說話時,晏久忘記關掉的播放界面突然發出了令他再次想要原地去世一次的聲音——
“鼠鼠我呀,在等你的選擇吶~”
晏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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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樾:“……”
怎麽又有選擇?!
晏久剛從浴室出來,指腹上還沾着點兒水汽,因此識別指紋便有些困難。
他沒戴眼鏡,慌忙低頭解鎖間, 卻不小心按到了任務欄裏的倍速x2,導致原本就已經很變态的語言節奏頓時變得鬼畜了起來——
【“冰塊兒你拿不拿?!”
“拿,拿拿,拿拿!”】
晏久:“!!!”
怎會如此?!
“冰塊兒你拿不拿?!”“拿, 拿拿, 拿拿!”
斯樾已經不忍直視眼前的畫面了。
在他迄今為止的所有記憶裏, 晏久從來都沒有出現過這麽drama的場景,更沒有這麽丢臉過。
“嚇——”
晏久被這陣陡然提高音量的rap吓得肩膀一抖,大腦瞬間向左右手下達了兩個命令——
左手想把手機解鎖關閉軟件,右手想将手機倒扣捂住聲音。
“啪——”
于是,失去控制的手機頓時呈一道優美的抛物線飛了出去,下一刻,毫不留情地砸在了擋住它飛行路線的斯樾臉上,而後被彈到了床邊的地毯上,繼續歡快地吶喊着:
“冰塊兒你拿不拿?!”“拿,拿拿,拿拿!”
“……唔。”
這下子斯樾連裝糊塗都沒法兒裝了,捂着被砸得生疼的鼻梁,不可思議地望向了晏久手忙腳亂地蹿到地上去撿回來的手機。
“你沒事吧?!”晏久終于成功地退出了界面,然後忙不疊地扒開斯樾按着鼻梁的手,緊皺着眉頭查看着。
瑩潤的嘴唇近在咫尺,斯樾心頭一動,喉結滾了滾:“……沒事。”
“冰塊兒你拿不拿?!”“拿,拿拿,拿拿!”
聽到肯定的回答後,晏久被這鬼畜聲猛然扯得回過神來,匆匆把自己搭在斯樾肩頭的手收了回來,“滋溜”一下滑躺進了被窩,聲音沒什麽底氣:“沒事就好。”
……美色誤人,差點兒就把他給迷惑了。
為了照顧暴躁小獅子的面子,斯樾背轉過身,擡手到床頭櫃上拿起遙控器,壓着笑意開口道:“我關燈了?”
晏久低低地“嗯”了一聲。
沉夜裏的靜谧無限放大着感官。
晏久放輕呼吸,閉上眼睛,想要盡量忽略掉自己的身邊躺了一個人的事實。
然而事與願違。
斯樾突然開口問道:“你看回放了嗎?”
即便是在黑暗裏,躺在枕頭上,晏久也還是下意識地搖了搖頭:“沒有。”
說完,他又糾正道:“……還沒有。”肯定是要看的,他得把帕帕的每一個瞬間都記錄下來。
柔韌的發絲蹭在布料上,無意中發出的窸窣聲讓斯樾變得有些心猿意馬。
“我看了,”斯樾輕聲道,“看的直播。”
晏久悶悶地應了一聲:“哦。”
看了直播,又怎樣……
“處理蓮花蠟燭的時候,你很聰明。”斯樾毫不吝啬自己的贊美,卻引得一旁的晏久呼吸一滞。
怎麽像是……誇小孩子一樣的話。
晏久咽了下口水,以為不會被察覺,沒成想,反倒發出了“咕嘟”一聲。
臉頰不可抑制地發燙了起來。
丢死人了,斯樾該不會又認為他餓了吧?
好在斯樾并沒有執着于晏久發出的這道聲音,繼續說道:“你和丁思胤去買蠟燭的那會兒,鏡頭給到了丘丘和帕帕。”
晏久眨了眨眼睛。
他大概可以猜到兩只小崽崽說了些什麽。
斯樾知道自己這樣一提,晏久就會明白他話裏的意思。
“帕帕今天晚上這麽反常的行為,很可能是因為聽到了丘丘的話,”斯樾的聲線帶着讓人不由自主沉浸在其中的雅致,“才會導致他有這樣的反應。”
晏久不吭聲,安靜地聽他說。
“所以久久……可不可以先不要向我提出離婚,給我一點時間,我會讓你想起我的。”
晏久倏地擡手按住了忽然狂跳了幾下的心髒,緊接着,暌違了許久的暈眩感竟再度襲來,讓他連思考的能力都喪失了個一幹二淨。
斯樾的手在距離晏久不到半尺的位置停下,而後緩緩攥了攥拳,再沒有向前:“晚安。”
***
被耳機漏音和不能離婚這兩件事反複拖出來折磨的晏久幾乎一夜沒睡。
不過相比偷聽強制愛小說、卻撒謊稱自己在聽古典音樂被斯樾當場戳破這件社死得令人恨不得逃離地球的事,他顯然還是對不能離婚的這件事更難以釋懷。
斯樾是淩晨一點關的燈。
晏久是一點零一失的眠。
整整一晚都在輾轉反側中度過,直到快要天亮的時候,才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再睜開眼睛的時候,晏久發現躺在身邊的人已經離開了。
伸手一摸,連半點溫度都沒有留下。
“……”晏久仰面望着天花板,心裏不知道是什麽滋味兒,只覺得空落落的。
可轉念一想,他好像有點兒為昨天晚上斯樾對他說的那番話而感到十分慶幸。
細究過去,又頓生迷惘。
施郝仁一大早就接到了晏久的電話,想着自己左右也沒什麽事,便應了晏久的邀約,開車從斯家別墅到了江玺灣。
“帕帕呢?我寶貝兒呢?”
一進屋,施郝仁就迫不及待地四處張望了起來。
晏久一夜沒睡,臉色不是很好,叼着牙刷給施郝仁開了門,跟在他身後走到了客廳,離冰箱老遠兒地指了指上面貼着的字條,邊刷牙邊含糊不清地回答道:“斯樾走的時候把他也帶上了,說是要送到我爸媽那裏去,估計下午之前我爸媽就會把他送回來了。”
施郝仁坐在沙發上,不由分說地扯住了晏久的手,開始給他把脈。
“我沒……”嘴裏的“事”字還沒出口,就被施郝仁一聲“閉嘴”給打斷。
晏久悻悻地閉上了嘴,安靜地等着施郝仁把脈完畢。
“沒什麽事兒,但是你還是盡量少熬夜,底子那麽差,不好好養養真的會出問題,”施郝仁瞪他一眼,又問道,“對了你剛剛說什麽?”
“我說斯樾走的時候把帕帕也帶走了,說是要送到我爸媽那裏去,估計下午之前我爸媽就會把他送回來了。”晏久沒脾氣地重複了一遍。
聞言,施郝仁虎摸一把尼尼毛茸茸的腦袋,然後不太高興地問道:“那你叫我過來幹嘛?提前告訴你一聲嗷,我可不給你當廚子。”
他抛下一個人獨處的美好時光,舍棄聽澀澀有聲書的大好機會,為的就是來江玺灣看看帕帕,可結果卻撲了個空。
晏久洗完臉,給施郝仁倒了杯水,而後朝廚房的方向揚了揚下巴:“斯樾做完飯了,都在冰箱裏。”
一口一個斯樾叫得這麽親,莫不是真的像晏阿姨說的那樣,只要把他倆關在一起,感情就會有進展了?
“你今天有什麽事嗎?”施郝仁知道晏久不可能是因為思念自己,才打電話叫他過來。
晏久指指卧室落地窗邊的支架:“接到節目組的電話,說今天要居家直播,所以我請施哥過來幫我打掃一下狗狗房,順帶收拾收拾尼尼的貓砂盆。”
施郝仁當然不幹,當即拍案而起:“我堂堂醫學博士哎大哥,你居然忍心讓我用這雙救死扶傷的手,去替你的貓收拾shi……糞便?!”
素質使然,施郝仁迅速将那個險些脫口而出的“shi”字給憋了回去,換了個頗為文雅的術語。
晏久随意地耙了耙還沒幹透的頭發,屈腿坐在落地窗邊的地毯上,一邊低頭研究着開啓直播間的流程,一邊對施郝仁說道:“有你拍桌子的這會兒工夫,香香的小床都清理好了。”
“反正我不幹。”施郝仁立場堅定。
面對施郝仁的無能狂怒,晏久不在意地擺擺手:“無所謂,你不幹的話,以後就會有八個娃幫你幹活。”
施郝仁:“……放屁。”
說歸說,唯物主義的施郝仁終歸還是臣服在了唯心主義的詛咒下,戴上口罩幹了起來。
“我真是服了,要是早知道我來這裏是收拾衛生的,”施郝仁在卧室門外整理着狗糧袋子,憤憤不平地嘟囔着,“還不如把孫姨和陳嬸兒一起載過來,她們肯定願意過來。”
今天的直播是每組嘉賓都進到同一個直播間裏連麥,陪觀衆們聊聊天,随便講講生活中有趣的事情。
“啊!那麽小的一只貓,怎麽能拉得這麽多啊!”施郝仁崩潰地沖進卧室,拍着桌子對晏久喊道,“晏久,你真的欺人太甚!”
“大家好~我是晏久,哎,別刷禮物別刷禮物,不許刷,我們不缺錢哈。”
聽到晏久跟直播間觀衆們打招呼的聲音,上一秒還在罵罵咧咧的施郝仁霎時間換了副語氣:“小晏你慢慢聊哈,我先出去咯~”
【嗷嗷嗷嗷久久!久久!終于等到中午的直播啦!】
【看到節目組官V發的微博,我還不相信呢】
【久久:趕快把你們那倆鋼镚兒收起來吧】
【我的帕帕寶貝在哪裏!我要看帕帕!我還等着帕帕送我不值錢的鑽石呢】
【哈哈哈哈哈這個聲音,是上次被委托照顧狗狗們的小教授嘛?】
【笑死了,教授怎麽又被久久叫到家裏來打掃衛生了呀】
【久久快讓小教授留步!過來一起聊聊嘛!】
說話間,賀雲笙和丁思胤等人也攜娃進入了直播間。
“小久叔叔!”丘丘臉上的笑容明顯多了不少,“小久叔叔,帕帕弟弟在家嘛?!”
“帕帕去外……”晏久差點嘴瓢,匆匆改口,“外環的奶奶家啦,下午之前就會回來噠。”
跟丘丘說話的時候,晏久的語氣總是忍不住放得又低又軟,生怕他會害怕。
丘丘失望地摳了摳手指,“那,那帕帕回來之後,小久叔叔可以讓帕帕跟我視頻嘛?”
聽到這句,Phoebe也趕忙舉手示意:“小久叔叔,我也想跟帕帕弟弟視頻!”
她回家之後,給帕帕弟弟選了很漂亮的禮物!得趕快給他看看才行!
妮妮和櫻桃年紀小,但也不甘落後:“我也要~我也要~”
丘丘着急地仰頭看了眼daddy,又癟着嘴巴望向了屏幕裏的小久叔叔,着急得快要哭出來了,卻還是不敢開口為自己争取。
嗚嗚,為什麽大家都想要跟帕帕弟弟玩,如果小久叔叔答應了,有那麽多小夥伴可以選擇的帕帕弟弟是不是就不會想要跟他玩啦。
晏久認準了凡事要先來後到的原則,給了丘丘無可比拟的安全感:“好~丘丘第一個,那麽第二個是誰呀?”
讓小朋友自己來制定規則,往往比大人直說還要管用。
果然,剛剛還喊得有些亂套的直播間一下子就安靜了下來。
Phoebe舉起手:“第二個是我,第三個是妮妮妹妹和櫻桃妹妹。”
争奪帕帕大賽圓滿結束,大人們也總算有了機會互相打個招呼。
左右大家也是聊天,需要創造一些值得讨論的話題,丁思胤擅長暖場子,自然十分從容地就率先開了口:“看我們晏子多注重身體的保養,選擇在卧室直播,這是要下了播之後直接倒頭就睡嗎?”
栾池也笑了起來:“小丁,你這一棍子打死三個人啊,除了雲笙之外,我們仨可都是在卧室裏啊。”
丁思胤慚愧地揮了揮手:“池哥你懂得,我對在座的各位沒有任何意見,只是單純地想嘲諷一下晏子而已。”
晏久:“……”
在潮流時尚這一方面上,丁思胤的嗅覺異常靈敏。
剛跟晏久貧嘴完,他就眼尖地注意到了晏久身後背景裏的椅背上搭着的外套:“那件外套還挺好看的,晏子,你穿上給我看看。”
晏久順着他手指的方向回過頭,看清那件外套後,立刻緊張地繃緊了脊背。
那是斯樾的外套!
怎麽辦。
“啊,這外套是我的,”原本已經離開卧室的施郝仁急忙大步走了回來,動作自然地拿起斯樾的外套朝鏡頭晃了晃,替晏久解圍道,“我最近比較喜歡OverSize的風格。”
【話說教授的小身板兒穿這件外套的話,不會變成裙子嗎?】
【哈哈哈這件外套就算久久穿的話,看起來也有點兒太大了吧】
【會不會是久久家裏有男人啊?我還是合理懷疑他的愛人是男性,而久久就是男媽媽】
【但是帕帕叫久久爸爸的這點說不過去啊】
【之前去網上嘗試着搜了好多有關于晏久的資料,但還是一無所獲】
【我真的太想知道他的秘密了啊啊啊】
【其實按照我個人的看法……我那天突然覺得晏久和影後晏婷婷有點兒像】
眼看着直播間的觀衆們就快要把他的底褲給扒出來了,晏久緊忙在屏幕裏搜羅着亮點,想要轉移話題。
終于,他看到了靳光和櫻桃的背後蹿起了一道黑影。
晏久低呼一聲:“靳哥,你養豬獾……”
意識到這是在直播間裏,晏久的後半句“犯法的吧”被他迅速咽了回去。
還沒等靳光回答,晏久就想幫他掩蓋證據:“要不大家先把直播關了吧……”
靳光哭笑不得地開口攔住他:“什麽豬獾啊……”
他起身走過去,把地上的“豬獾”抱在懷裏,抓着它的小爪爪朝屏幕裏的晏久揮舞了一下:“我們就是一只發胖的小藍貓而已啦。”
肥嘟嘟的小藍貓看着屏幕,不悅地“咪唔”了一聲,仿佛想要以此來證明自己是貓不是豬。
晏久松了口氣,驚嘆不已:“這得好幾分鐘都沒吃飯了吧?”
丁思胤适時插嘴:“你是好幾分鐘都沒戴眼鏡了吧?”
【哈哈哈只要不戴眼鏡就會犯錯誤】
【媽的笑死我了,豬獾哈哈,小豬咪做錯了什麽?為什麽要被認成是豬獾啊哈哈哈哈哈】
【豬獾:瀉藥,我的食欲不如它】
【啊啊啊啊啊靳光老師剛剛抱着小豬咪說話時的聲音,又讓我想起了他的chuan息聲】
【小丁怼起久久來真是一點兒都不留情啊哈哈哈】
【終于又來到了他倆互怼的環節哈哈哈,我可太喜歡了】
心神被那件外套勾得格外慌亂的晏久顯然比往常的話要多,再加上看到了直播間裏居然還有打賞他們的觀衆,不禁皺起眉頭,嚴肅地用指關節敲了敲窗臺:“我看看誰還刷禮物呢?管理員,把人給我踢出去!好好反省一下再進來!”
【哈哈哈哈不行了笑死我了】
【久久為什麽這麽搞笑啊,他不演戲真的太可惜了】
【他要是演戲,公司應該給他什麽定位啊?偶像派?不對,應該是諧星】
【哈哈哈因為身上的沙雕氣質嘛?!】
【禮貌:你久久嗎?】
【刷禮物的姐妹:我沒想到這輩子還能因為給主播刷禮物而被踢出直播間】
直播間裏的氣氛熱鬧不已。
由于苗致均出了問題,被迫退出了節目,所以在他之後加入的靳光自然而然地成為了固定嘉賓,跟大家交流起來也熟稔了許多。
“小晏,我覺得你的這套家居服很好看,等下把鏈接發給我,”靳光笑着指了指晏久身上的衣服,“诶,小晏,你站起來我看看衣服後面是怎麽設計的。”
晏久聽話地站了起來,擡手擡腿,又轉了個圈兒。
奈何他展示服裝時的活動幅度有點大,擡手給大家看腰間的系帶時,上下衣的接縫中忽然不小心露出了一點兒黑白配色的布料,隐約還有兩只圓嘟嘟的耳朵。
明眼人誰都知道那是什麽。
【嗚嗚嗚久久轉圈的時候,臉上的表情傻乎乎的,好乖好可愛】
【我好像看到了什麽不該看的東西】
【我總算沒有白等】
【感謝男菩薩的恩賜】
丁思胤頓時“嘎嘎嘎”地笑了起來,笑了一會兒後,又覺得自己在這兒笑了半天不地道,直接回頭叫自家兒子:“Warren,你不是想知道小久叔叔的汪汪褲褲上都有什麽品種的狗狗嗎?你自己過來問!”
晏久面紅耳赤地揪緊了腰間的系帶,咬着後槽牙警告丁思胤道:“我告訴你,我這輩子都不會讓任何人知道它上面都有什麽品種,任何一條都不可能!”
“門開了——”入戶門發出被打開的聲音。
收拾完貓砂盆的施郝仁正在客廳看書,聽見聲音的同時,已經看到帕帕在晏家父母前進了屋。
胖嘟嘟的奶娃娃扯着一條很可疑的布料,進了入戶門就直直地沖向晏久的卧室:“久久,介似我給你買噠禮物!喵咪小褲褲~”
看清帕帕手中的東西後,施郝仁頓覺窒息地捂住了自己的臉。
他根本不敢到卧室裏去看晏久一眼,更不願意跟他共同分擔即将發生的苦難。
帕帕興高采烈地捏着喵咪小褲褲,“噠噠噠”地跑進了卧室:“久久的汪汪褲褲漏洞洞啦!帕帕給久久買了新的喵咪褲褲喔~”
外婆告訴帕帕,今天是帕帕第一次親手給久久買小褲褲,這件事無論對帕帕和久久之間任何一個人來說,都意義非凡。
久久一定會喜歡的!
人類幼崽這種生物,看起來腿短,實則動作快得可怕。
更何況,不戴眼鏡的人,連聽力都會受到影響。
卧室門開着,可晏久卻被直播間裏丁思胤等人的笑聲所影響,只模糊地聽到幾個斷斷續續的字……“漏洞洞”和“喵咪褲褲”。
沒等晏久琢磨明白“喵咪褲褲”到底是什麽東西的時候,帕帕已經舉着那塊色澤鮮豔的布料沖到了鏡頭前的久久身邊,高高舉起——
“看!還有軟fufu的尾巴喔~拉一下還會彈彈噢~”
視線聚焦——
一秒。
兩秒。
三秒。
沒戴眼鏡的晏久結合着遲鈍的反應,終于看清了眼前的東西是什麽。
随着直播間裏丁思胤和栾池同時爆發出來的豬笑聲,晏久正保持着方才侃侃而談的自信面孔頓時變得一片慘白。
【打臉來得太快就像龍卷風】
【《我這輩子都不會讓任何人知道它上面都有什麽品種,任何一條都不可能!》】
【我在意的是,汪汪褲褲居然……漏洞洞了?】
【久久:我這點兒秘密都讓你抖落出來了】
【哇哦,喵咪小褲褲,粉色的小尾巴真可愛】
【啊,久違的孝感動天,帕帕的孝,雖遲但到】
【久久要不現在就換上吧,畢竟是孩子的一番好意,更何況……汪汪褲褲漏洞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