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殺陣

第17章 找到一個好朋友

找到一個好朋友

“理解他又如何？不理解又如何？”慕九塵抽出了暗冥劍架在了陸聞的脖子上，對他說道：“你又能理解他嗎？你可知天山腳下，魔域之人屠戮天渠峰弟子數十名，是他終身不可忘卻之遺憾，你可知他的師妹鏡舟被魔域擄去，被嫁與仇人生兒育女，一切苦恨，他如何忘卻？”

“但他沒有來。”陸聞說道：“他知道我會回來救治這些魔族，但是他沒有來阻止我。”

“所以你又想說明什麽呢？魔族污穢不堪，不能容存于世，我必定要殺光所有魔族之人，一個不留。”慕九塵冷冷地說道。

陸撓了撓腦袋，反問一句：“天之裂隙不斷生出魔族，你如何殺得光？”

“見一個殺一個，如同此時、如同此刻。”說罷，慕九塵暗冥劍微微一搖，發出三道劍氣，直沖受傷的魔族。

就在此刻，陸聞出手，手指劃破虛空，抽出凝玉寶劍，在最危急的時刻，将幾道劍氣擋下！

“雖然不明白你這般極端行為究竟為何？”陸聞晃晃悠悠地說道：“不過今日我一定要保下這些魔族。”

“呵，”慕九塵冷笑一聲問道：“你拿什麽向我保？”

“自然是你想要之物，不然你如何答應？”陸聞的眼中閃過一絲狡黠的光，随後劈開虛空裂隙，讓虛空之中的某一物品閃爍一瞬，随後立刻消失在了虛空之中無影無蹤。

光芒過後，是陸聞自信的身态，他慢悠悠地說道：“我知道你們的一些秘密，數百年前，有一個魔界之魔被人所殺，殺人者為誰？為何要殺？”

慕九塵渾身一怔，卻又立刻恢複了神态：“為何而殺？我怎知曉？”

“你知曉的，只是在一個外人面前，你沒有辦法說出你們的秘密。”陸聞緩聲說道：“雖然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是——他盯着慕九塵說道：“你猜，我為何知曉？”

慕九塵回道：“你怎樣知曉，與我有何幹系？”

他說着卻收了劍：“不過，我确實對你有了興趣，虛空之中的物品究竟是什麽？”

“告知你也無妨，是帶有神性的一物，傳說此物能滋養萬生，令思緒狂暴者也能安穩下來回複情緒。”

“哦？此物神奇，那究竟是何物。”慕九塵問道。

“白雪楓的一滴淚罷了。”陸聞說道：“天山老叟的徒弟白雪楓在她師妹瀕死之際流下了一滴眼淚。”他看向了慕九塵：“不知你與白雪楓之間，有什麽關系？”

“我怎知曉？白雪楓已經死了數百年了。”慕九塵說道：“不過，你有意思，我暫且不想殺你了。”

“既然誰不知曉，那就互相試探吧。”陸聞笑着說道：“先從朋友做起如何？”

慕九塵不明所以，但是既然陸聞開口說要先做朋友，那——先跟他周旋也無所謂。

在陸聞的轉圜之下，總算将這些魔族安頓妥當，他與慕九塵這樣一來一回互相探了半天的底，直到再探不到對方口中的任何話時，才回到了近處的小鎮。

秦獨醉并不奇怪陸聞出去了這麽大半天，他更煩心的是小孩子看見他就哭。

明明他是‘救’了這個小孩的人，為何？他還會傷心？

是魔族的人挾持了這個幼兒，讓他不明是非，認賊作父，是這樣的。

一定是這樣的。

秦獨醉無法接受魔族會收養人類嬰兒的事實，他只能一遍又一遍地對自己說道。

‘我殺得沒錯，他們該死。’

他深呼吸一口氣，才又緩緩起身，準備去看看房間內沉睡的孩童。

剛剛推開門，秦獨醉的動作輕緩到幾乎一點聲音也沒有，可是他的氣息還是帶動了屋內幼兒的情緒，讓睡在搖籃裏的孩子一下子就清醒了。

睡得太沉，剛剛清醒，還在半夢半醒之間，孩童只覺得有個令他害怕的人接近他。

秦獨醉見孩童沒哭，伸手想要去撫摸這個孩子。

手還沒觸及到孩童額頭，孩童看清了來人是誰，一下子就大哭了起來。

秦獨醉像是做錯了什麽事情一樣，猛地縮回了手。

“抱歉，吵醒你了。”

孩童聽不懂人類言語，只懂得哇哇大哭來表達自己內心的恐懼。

他是在害怕自己，秦獨醉知道，恐懼是人類最原始的本性，出生既有的本能，孩兒在遵循着他的本能展現對自己的恐懼。

秦獨醉手忙腳亂地想去送點小食到孩童嘴邊，孩童也閉口不吃，無奈之下，他只能退出房間，讓奶娘過來帶一下孩子。

孩童是在恨自己嗎？秦獨醉心中想到。

他看着天色由明轉暗，聽着孩童哭聲漸歇，心中生出了一股無由的愧疚。

秦獨醉也在思考一個問題：他是不是殺錯了？

他并非是死皮賴臉不肯認錯的人，只是要他對殺害魔族一事認錯實在為難。

如同慕九塵一樣，秦獨醉認為：魔族該死！

心中想着，秦獨醉擡頭看向遠方，月亮高高地懸挂在黑夜之上，是黑暗中唯一的一束光明，柔和地照着人間萬物。他坐在高樓之上，低頭看下去，萬籁俱寂，只有偶爾的行人走在街上。

他喝着酒，一壺一壺地下肚，都是陳年釀的女兒紅，尋常人喝上兩壺就能醉，可是他在二十年間飲酒過量，這女兒紅根本讓他沉醉不了，只能繼續讓煩心事擾亂心情，繼續煩憂。

秦獨醉無聊地喝酒看風景，看到眼前風景都看膩了，才伸了個懶腰準備回房睡大覺。餘光一掃街道，照舊是冷冷清清，不過跟剛剛不同的是，街道上出現了兩個勾肩搭背的熟悉人影，讓秦獨醉一口酒噴出口中。

他倆怎麽勾搭上了？雖然秦獨醉知道慕九塵認識陸聞更早一些，不過，慕九塵絕對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讓人勾肩搭背的人。

陸聞是如何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