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章
第 9 章
莊又看見兩人手牽手走下樓,不敢直言,眼睛裏卻透着慈愛般的笑意。
不愧是晝哥,哄人也這麽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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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幽半掩着臉,陽光灑下來,被少年握着的手心像是有火在燒。
“季白晝,你當所有人都跟你一樣?”
曲幽費勁的跟在他身後,他走兩步她得小跑着跟三步才能攆上他的步子。
季白晝拉開車門讓人坐進去後才撐着車門問:“你又哪不爽?”
他現在越發佩服自己的耐心了,曲幽來的這十幾天他生的氣比他前十年的加在一起都多。
偏偏他還拿她一點辦法都沒有。
換做其他人,把他招成這樣,早就被他踹進海裏喂魚了。
曲幽瞥過臉,不服氣地喃了句:“腿長了不起啊……”
她聲音輕,但還是被他聽了個清楚。
季白晝捏着她的下巴把人臉轉回來對着自己,語氣輕佻:“我腿長也招你?難道你喜歡腿短的小白臉?”
曲幽躲開他的手,“走路那麽快學別人什麽牽手。”
他笑了聲把車門關好繞到另一邊,引擎發動後才轉頭瞧了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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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
曲幽被他沒頭沒尾的話搞得糊塗,“你知道什麽?”
“牽着你得慢慢走。”
曲幽一怔,唇角抿得繃直,轉過頭不理他。
少年瞧見她的耳尖突然染上粉紅,手握着方向盤,調侃道:“嗯,你屬兔子的?”
風從窗外湧進來,散着的頭發糊了曲幽一臉,她随手撩了一下,靜靜地應了句:“嗯。”
還真是。
季白晝無所事事逗着她聊天。
“明年高三?”
曲幽垂着眸子,“明年大三。”
她比同齡人早上一年學,小學初中各跳一級,十六歲就考上大學了。
季白晝看了她一眼倒是沒有特別驚訝,這小姑娘本來就長了張乖乖女的聰明臉。
“這麽厲害也不高興?”
“沒什麽值得高興的。”
或許曾經的同學會誇她一句聰明、厲害,但從來沒有人告訴過她這值得高興。
這一切就像她本該就能做到的。
曲幽的手機不适時地響起,她從口袋裏拿出來,瞥了眼直接挂斷。
電話一挂接二連三的信息就發了過來,曲幽視若無睹的後果就是電話一個接一個地打過來,到最後索性關機。
“玩叛逆呢?”
曲幽不知道他怎麽好意思說自己的,“彼此彼此。”
“成,十八跟我玩叛逆,二十八玩私奔的時候也得跟我一起。”
“季白晝,你要臉嗎?”
“我的臉哪有你的好看。”
曲幽生無可戀地望着窗外,才想起來問:“你究竟要帶我去哪?”
少年語氣暧昧,故意逗她:“見家長。”
半小時後,曲幽坐在副駕上死活不願意下車。
季白晝拉開副駕駛的車門,好整以暇地站在一邊看着她縮成刺猬。
“下車。”
她抓着安全帶不放,眼神跟他對峙:“送我回去……”
季白晝嗤了句,“真把我當司機了?”
“又不是我讓你帶我來的。”
少年盯着她的手腕看了兩秒,轉身到後備箱拿了東西,再回過身時已經正了神色:“不鬧了,下來。”
再拖一會兒那人就要午睡了。
曲幽看了眼季白晝伸過來的手,沒碰到他,果斷往前走了兩步,看見眼前的是一家小中醫館站在原地愣了下。
少年手裏提着個紅色塑料袋,輕輕拍了下女孩的頭頂,越過她給她帶路。
醫館并不大,一走進去就是一股極重的中草藥味,有些嗆人。
“晝哥?這大熱天的你怎麽跑來了?”坐在木臺後的男人冒了個頭,顯然是熟人。
季白晝點了下頭:“嗯,我找季渠,人在後面?”
男人不知道正在搗鼓什麽,朝他笑道:“在,不知道睡着沒。”
曲幽跟在季白晝身側從正門走到後門口的一個單獨的小房間裏,大概是個看診室,但因為沒什麽人光顧就變成了某人的休息室。
少年敷衍的敲了兩下門也不等裏面的人應聲直接開門走了進去。
曲幽掃了一眼,房間裏白簾後面隔着一張床,門口的角落是一張辦公桌,而一個看着大約三十的男人正窩在房間最裏面的角落的沙發裏打游戲。
一聲機械卡通音從手機裏傳出來,“unbelievable”在曲幽耳邊繞了圈,說不上的尴尬。
季白晝把手裏的紅色塑料袋扔在那人身上,聲音裏裹了層冷意:“起來看診。”
季渠的懶散勁兒簡直跟季白晝一模一樣,從沙發上坐起身子不緊不慢地打了個哈氣。
“呦,這麽久不見了,見面連聲哥都不喊啊阿晝?”
男人擡頭才發現季白晝身後還跟了個小姑娘,困意散了些把季白晝扔過來的袋子粗暴的撕開,看清裏面的東西才擡眼仔細忘了眼少年。
“呵,看來事兒挺重?”
袋子裏三條黃鶴樓,都是1916系列的。
季渠撿了條中支拆開從裏面拿了一包煙出來,又從裏面夾了兩根出來,一根遞給季白晝。
少年沒接,季渠轉頭瞧了眼小姑娘,把剛從沙發縫摸出來的打火機跟煙都放在一邊,沖着她笑了下。
“不好意思,習慣了。”
曲幽看着這兩人的互動也不好說什麽,站在門邊像個局外人,又一下被季白晝拉入局中。
男人穿着襯衫和西裝褲帶着副銀框眼鏡,實在讓人摸不着頭腦。
季白晝有些抱歉的解釋,“我堂哥季渠,中醫,讓他看看。”
曲幽不知所雲的坐在辦公桌前的小板凳上,側頭看了眼季白晝。
季渠坐在另一邊用免洗酒精擦了手,“哈哈,我看着是不是有點不正經?別擔心,我是專業的。”
季渠從三歲就跟着外公學醫,別人三歲背詩他三歲嘗藥材,今年二十八,好歹也學了二十多年了。
曲幽點了下頭,把胳膊放在桌上,手腕腫的明顯。
季渠把視線從她的臉上放到手腕上,語氣溫柔:“今年多大了?”
季白晝插着兜站在旁邊回答,“十八。”
“我問人小姑娘呢。”
“就是她。”
季渠勾唇笑了出來,又問曲幽:“受過傷?”
曲幽垂着眸子,半晌點了下頭,“三個月前傷的。”
曲幽以前沒看過中醫,如果受傷都是直接去醫院的,一會兒被季渠要求伸舌頭,一會兒又被把脈的,有些稀奇。
季渠不知道從哪摸出一張紙在上面寫東西,邊寫邊道:“受傷後沒好好養吧?外傷性腱鞘炎啊,不是第一次發吧?”
季渠說話跟電視零點五倍速似的,季白晝在旁邊越聽越急。
曲幽搖搖頭,“這是第二次發作。”
“以前給你診治的醫生沒讓你開刀?”
曲幽撒了謊,“沒有,醫生說不嚴重。”
季渠笑了聲,點了下頭,“行。”
季白晝站在旁邊聽了半天,蹙着眉開口:“行什麽行,到底怎麽樣?”
季渠瞥了他一眼,“沒大沒小的,你跟我出來拿針。”
曲幽間兩人出去後把胳膊收回來,感覺不太靠譜。
季白晝被季渠從診療室拉出來,“到底怎麽回事,拿個針還拉我出來,有什麽話說?”
季渠搭着他走得慢慢悠悠,“小妹妹長的挺漂亮。”
季白晝冷瞥他一眼:“滾,用得着你說。”
“她撒謊了。”
“什麽意思?”
“她這毛病算不上大,之前手腕撕裂過,雖然撕裂傷愈合了不過留下這毛病了。”
“不大就治啊?”
“這毛病因人而異就算無論哪種方式治療都有幾率複發,而且我估摸着她應該是個學樂器的,手腕傷了如果不能好好休息的話不好說。”
季白晝沉默半天,被季渠杵了一下,“幹嘛呢,我說讓你這周每天帶她來我這治療,聽見沒?”
兩人動作挺快的,曲幽也沒等多久,不過……
她暈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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