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孩子
第062章 孩子
過幾天要回家的事, 霍峋夜裏上床睡覺時跟鄭秋白提了。
這種晚上睡前講小話商量事的舉動,在霍少爺眼裏,和夫妻之間吹枕邊風尤為相似, 搞得他又暗地裏高興了半天。
沉浸在‘婚後生活’的幻想中的霍峋, 抱着鄭蝴蝶的肩膀不撒手,粘人的很, “我也不想回去, 但是我爸媽都已經從外地回來了, 我姐也難得有機會回國待一陣。”
霍峋想和自己已經年邁的父母提前透個底兒, 他的坦誠好過隐瞞到最後東窗事發,二老也是經歷過大風大浪的,精神和身體都相當堅毅,不會因為這最小的兒子即将斷子絕孫就氣出好歹來。
而且就算出了什麽意外,家裏還有個做醫生的在, 救人都是順手的事兒。
借着這次機會, 霍峋将先前整理雜物室時發現一部分病例悄悄收集了起來, 準備一起帶到京市, 叫霍淳仔細看看,倘若霍淳不夠擅長,就叫她出國時記得帶走,幫忙引薦幾位擅長這方面的學術專家。
鄭秋白的身體始終是霍峋心上的一個死結, 倘若能有機會徹底‘治好’, 那是最好不過的事情,哪怕那兩個方向最終只有二選一的機會,霍峋也無所謂。
他喜歡的既不是男人, 也不是女人,只是鄭秋白。
鄭蝴蝶是什麽樣子, 他喜歡的人就是什麽樣子的。
至于霍老大的生日,那完全不是霍峋需要回家理由。
不提也罷。
靠着人肉床墊兒的鄭爺對此沒有任何意見,霍峋要回家那是天經地義的事,他打了個哈欠,開始犯困,還是強撐着回應:“你回吧,這種事你自己做主就行,也不用和我講。”
這語氣裏沒有半點兒挽留和不情願的意味。
同樣,其實鄭秋白唯一擔心的事情,就是怕霍峋走了,他這幾天的高質量睡眠還能不能繼續保持。
睡個好覺對于孕期的鄭秋白來說很重要,這也是他絕口不提叫霍峋搬出主卧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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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非常能接納床上多一個一米九、快二百斤的人形抱枕,安神催眠款。
畢竟晚上睡的好,白天鄭爺的情緒就更加穩定,很少出現因為激素起伏程度劇烈、心情轉變迅速、變臉如翻書的情況,處理工作也更加得心應手。
他最近正在看一些地段好的鋪面,少不了和些奸懶饞滑的人打交道,一個好脾氣和不計較的心态尤為重要。
聞言不滿的霍少爺直把腦袋往鄭蝴蝶的脖頸裏鑽,鼻尖嗅到那從白花花皮.肉深處散發的沐浴乳香味兒,繼而哼哧哼哧用牙咬開鄭爺天絲睡衣的陶瓷紐扣,張嘴叼在那輪廓清晰的鎖骨上,重重啃一口後,暗暗磨牙。
鄭爺被咬的一個激靈,連覺都醒了一半,他下意識伸手拍了一巴掌霍峋的大腦袋,又氣又罵:“你屬狗的?”
黑暗中,霍峋的一雙眼睛卻很亮,“你還知道我屬狗?”
“……”之前不知道,現在是知道了。
鄭秋白打心底覺得這生肖符合霍峋的脾性,簡直一模一樣的。
“我要回京市,你都不會舍不得我嗎?你對我太冷漠了!”霍峋湊過去親鄭秋白的唇角,一下又一下,像小雞啄米,“我根本不想回去,我舍不得你。”
霍少爺心底有個不切實際的念頭,那就是買根鋸不斷的鐵鏈,一頭栓他,一頭栓鄭秋白,兩人至多只能分開一條鐵鏈的長度。
這是霍峋不會感到不安的最佳距離。
鄭秋白并不知道霍峋每次被帶回京市後遭遇的狂風暴雨,也不清楚霍峋已經患上了分離焦慮,他當霍少爺又在撒嬌。
沒錯,在他眼裏霍峋不止喜歡做家務,還喜歡撒嬌。
不過這話放到霍家人或任何一個見識過霍少冷臉的外人跟前兒,都不帶有人信的,得是個彌天大謊。
它是鄭秋白眼前兒,獨一份兒的脾性。
鄭爺也不覺得霍峋這樣愛撒嬌有什麽問題,這不就是他們這種年輕人在感情中該有的幼稚和青澀嗎?
如今鄭秋白已經深谙為霍少爺順毛的法則,摸摸腦袋,抱一抱,說幾句‘我也會想你’、‘你一定要早點回來’,就讓原本還悶悶不樂的霍少爺,直到進入夢鄉時,嘴角都翹翹的,像月牙。
霍峋原計劃周四啓程,沒成想剛到周二,霍源就主動給他打來了電話,開口叫他快點動身,最好今晚之前趕回京市來,家裏出事了。
霍源不是滿嘴跑火車的霍嵘,更不會為了叫霍峋回家編瞎話,于是霍少爺下意識問:“出什麽事了?”
霍老二語氣沉重,“小陳打電話來說大哥在單位暈倒了,我現在正往醫院那邊趕。”
“他怎麽進醫院了?”霍峋攥緊了電話,心上一緊,到底是親哥。
“我也不清楚,所以你趁早回來,大嫂和老三估計也要到醫院去,家裏現在只有小妹陪着爹媽,你回來幫幫忙,記得別說漏嘴。”
小陳知道兩位老領導如今都回到霍家了,于是通風報信的電話沒敢往霍宅打,轉頭懂事地分別打給了陳禾與霍源,告知霍峥在單位暈倒的具體情況。
現在人已經抓緊時間,保密送往軍區醫院了。
這樣的大領導躺着進來,上至院長下至醫生,都嚴陣以待,生怕出什麽漏子造成不可挽回的後果。
先趕到醫院的陳禾還沒問出口自己的丈夫為什麽變成這樣,眼淚已經先一步掉下來了。
小陳一邊給領導夫人遞紙巾,一邊跟醫生溝通。
因為當時辦公室裏面只有他和霍峥兩個人,而他也親眼看到了霍峥面對那份文件時的臉色,逐漸從狐疑切換為震驚震驚最終到勃然大怒的全過程。
“我們領導今天遇上點兒急事,起身時拍了下桌子,還沒來得及說話,就昏過去了。”
霍峥有高血壓的老毛病,這樣的身體最忌諱的就是頻繁動怒暴躁,偏偏這陣子,霍老大是夢裏也生氣,夢外也生氣,這火拱火,直接給他整得急火攻心,血壓飙升,降壓藥都無能為力了。
醫生給霍峥做檢查的間隙,霍嵘和霍源一前一後都趕到了,這一家人當然要把小陳圍起來,詢問事件發生的前因後果。
“到底是什麽事,能把我大哥氣成這樣?”這得是多大的事,才能把人氣暈過去?
“對啊,什麽情況啊這是?”霍嵘站到陳禾身邊,“大嫂,您也先別哭了,我聽醫生說,我大哥這不是腦梗、腦溢血那種并發症,不是大問題,醒過來就沒事了。”
小陳低着頭,歉疚地背下了一大口黑鍋,“是我們的問題,任務沒做好,領導也是為我們着急。”
誰叫霍峥看完那堆文件後講的第一句話,就是讓小陳把着些事情都爛在肚子裏,不許傳出任何一點風聲,除了霍峥和小陳,不能再有更多的人知道這件事。
領導的話在先,小陳一個做下屬的,無論如何都要聽命行事。
小陳這話,在場的有一個算一個,都不能信。
單位的事情,霍峥就是再生氣,也不至于生這種窩火無處發洩的氣,把自己氣出個三長兩短,犯不上。
靠邊站着的霍嵘直蹙眉,第六感讓他覺得這件事情,說不定得跟霍峋有點關系,整個霍家,能讓霍峥動肝火到這個地步的,就只有一個霍老五。
思索片刻,霍嵘對霍源說出去抽根煙,轉頭去走廊給鄭秋白打電話。
霍嵘雖然去求得鄭秋白的原諒,卻不覺得自己需要跟霍峋道歉,反過頭來,他這弟弟應該給他磕幾個才算懂事。
霍三少還是那句話,要不是他,霍峋這小子跟鄭秋白那是八竿子打不着的關系,別說談戀愛了,見面都等下輩子去吧。
電話接通的很快,“喂,秋白,是我,霍峋擱你身邊呢麽?”
“霍峋已經開車回京市了,不在我身邊,你找他,就給他打電話。”
“我不找他,他回來了就成,家裏忙成一鍋粥了。”
鄭秋白剛也聽着急忙慌離開的霍少爺說了一嘴,“聽說你大哥住院了?現在情況怎麽樣了?”
“醫生說沒大事,就是氣昏過去了,看樣子挺吓人,他本身就有高血壓,自己還不知道控制脾氣。”霍嵘‘啧啧’道:“就是不知道他是為什麽事發火,從來只有霍峋能把他氣成這樣。”
小輩裏,霍峥最重視的就是霍峋,因而霍峋有點什麽,總能輕易叫霍老大暴跳如雷。
鄭爺哪還能聽不出來這人話裏有話,“你想問什麽?”
“我就是想問,霍峋沒在燕城瞎折騰別的吧?又或者,你和他之間,沒什麽‘見不得人’的情況吧?”
孩子不在眼前,家長總是怕他學壞。
霍嵘尋思,小弟現在是又玩股票又喜歡男人,要是在沾上點不該沾的東西,那就真是“五毒俱全”了。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
霍峋身上沒有什麽見不得人的事,但鄭爺身上有個藏着掖着的大寶貝。
“喂,秋白?你還在聽嗎?”
“霍峋一直很聽話,沒做什麽不該做的事情,其他的,有事你就說,沒事我還忙,先挂了。”
“那也沒事了,你忙,回聊。”
鄭秋白一把挂斷霍嵘的電話,指尖落在摩托羅拉的背板上,無意識節奏快速地敲擊起來。
只怪霍嵘多嘴多舌,惹得他也跟着不安,只能在心裏默默祈禱霍家老大的病,別同他跟霍峋的事情有什麽關系,更別牽扯上他肚子裏的孩子。
*
霍峋第一時間趕回京市,按照霍源的安排,回了家,他那一對身體康健的父母,一位在後院侍弄陳禾置辦的幾株芙蓉花;另一位在書房寫字,聽到兒子回來了,下樓的步伐健步如飛。
“爸。”
“哎!快看看誰回來了,你這小子,正是該埋頭苦幹的時候,怎麽比我們兩個領退休金的還能跑。”須發花白的霍老一鐵掌拍向小兒子的後背,聲如洪鐘,“你大哥這陣子,沒揍你吧?”
“沒有。”沒揍,但是沒少關禁閉。
“你那股市還玩着呢?”
“嗯。”
“好樣的!老子就知道你小子打也打不改。”霍老了解他每一個孩子的脾性,“但老大他就愛揍人,這毛病也是沒得改。”
帶着草帽的霍夫人同霍淳一起從後院拎着花鋤回來,“那還不是你當年打小峥揍太狠了。”
教育方式是遺傳的。
霍峥小時候也沒少挨揍,那時候也就流行棍棒底下出孝子。
但到了霍峋,霍家二老都是高齡得子了,年輕時候的風行早消失了,更多的是對幼子的憐惜和有心無力,他們的确沒法像是照顧其餘幾個孩子時那般有時間和精力了。
當時霍老的仕途,正逢一個大坎兒。
也是為這個,才把霍峋的戶口上在大兒子夫妻的名下,連帶着小兒子的教育,也徹徹底底放了出去。
因而霍峋同父母,其實更像祖孫的關系,爸爸媽媽帶着去游樂場,吃快餐,開家長會這些童年該有的記憶,他都沒有,這樣的親子關系實在特殊,也實在比不得尋常人家的關系親近。
“爸媽,咱別再外面站着講話了,太陽好曬!”家裏唯一的女兒一喊熱,一行人當即往屋裏挪,霍夫人叫人本來早上熬好的綠豆湯盛出來,正好清熱解暑。
霍淳有意落在最後,怼怼弟弟的胳膊,“怎麽樣?”
霍峋當她問的是大哥的病情,搖頭低聲:“不知道,剛剛打電話,二哥說還沒醒。”
“我沒問你大哥的事情,”霍淳一挑眉,她也和霍嵘通了電話,聽了霍峥的檢查結果,早不擔心了,“我是問你談戀愛的事兒。”
霍淳同霍嵘是龍鳳胎,這兄妹兩個長得自然是像的不能再像,不過雖然五官近似,但霍淳一看就是高知分子,漂亮大氣,靜若處子,不像霍嵘那麽賤皮子且一臉風流相。
霍峋也更喜歡這位姐姐,小時候霍淳是唯一一個搶他電視機,他卻不生氣的兄弟姐妹。
上輩子,霍淳也總坐飛機專程到港灣來看他,兩人之間始終有不少的聯系,而霍少爺那堆感情上的煩心事,最後最清楚的人,也是霍淳。
面對霍淳的詢問,霍峋實話實說:“我們兩個之間很好,而且我也認準他了,這輩子,我絕對不會和他分開。”
霍淳聞言,豎起個大拇哥,看看,這就是從小跟她一起看羅曼蒂克電影的好處,培養出好大一個深情種。
“好,姐姐支持你。”
霍家第一個,聽到霍峋的戀情,沒有任何質問,也沒有任何諷刺,只有滿滿支持的人終于出現了。
霍淳覺得,霍峋喜歡的另一半身體上有那種殘缺,他們兩個人能在一起,能夠坦然的接納彼此,接受對方的愛,已經很辛苦很需要勇氣了。
那作為家人,她不想再叫弟弟困苦的愛情更加艱難。
她該雪中送炭錦上添花,而不是落井下石。
霍峋也找了個時間,把包裏手抄的病歷塞給了霍淳,說明了他的打算。
霍淳簡單翻了翻,點頭應下,“沒問題,我把這些東西傳真到國外,我有一個朋友的導師,在這方面有不少論文,但是這個毛病要治起來肯定是一項大工程,要很長的時間和很充足的準備,你确定他願意嗎?”
霍峋不确定,鄭秋白從未在他面前流露出有關身體方面的脆弱。
“我當然尊重他的想法和決定,但前提是這個病不要影響他以後的身體健康。”
“也對,健康最重要。”
“姐,他最近好像胃也不舒服,前幾天吃了一點不喜歡的姜末,吐了好長時間,整個人吐完好像脫了一層皮一樣,這明顯不正常吧?”
霍淳:“……我建議去做個胃鏡。”
“哦。”霍峋點頭,“但他除了吐,其它都挺好,吃的比以前多了,也知道保養和保暖了。”
鄭蝴蝶吹空調睡覺的時候都知道穿睡衣了,不再是光溜溜系個浴袍。
霍少爺摸着,還覺得這人的腰也比以前粗了點,軟了點。
不知道這是不是錯覺,他也不敢說,怕鄭秋白被他一說,鬧着要減肥和節食。
霍峋嘀嘀咕咕起來沒完,還以為是來找自己咨詢正經事的霍淳聽出來了,這是過來給她顯擺恩愛呢。
于是霍淳借口要做明天去醫院觀摩手術的準備了,毫不猶豫把弟弟推出了卧室。
她支持霍峋談戀愛,但她一個忙得起飛的學術狗,不想聽小情侶們甜膩膩的戀愛日常,她恨她當初毅然決然鑽進忙碌的學術裏,羅曼蒂克真是離她越來越遠了!
傍晚時,醫院傳來了好消息,霍峥醒了,不過出院可能還得穩定兩天再說。
霍淳和霍峋晚飯後借口出門消食,瞞過二老也到了醫院。
醫院裏的陳禾已經把丈夫訓斥過一遍了,這次是福大命大,沒氣出個好歹來,要是萬一氣成個偏癱口歪眼斜全身不遂的,那她可要回娘家了。
這話三分怨氣,三分擔心,剩下都是開玩笑。
小陳都捧場地樂了兩下。
挂水的霍峥卻依然眉頭緊皺。
霍峋那點子破事,就像一塊大石頭一樣壓在他心上,叫他半點不能放松,晚間量血壓時又被警告了。
可這事,他沒辦法在家人面前表露,也沒有辦法傾訴。
好好一個大男人,怎麽還就能懷孕?怎麽那肚子裏面,還能揣個小屁孩兒?
這實在是太邪門了。
且這事關霍峋的顏面,腦袋上戴了這麽大一頂綠帽子,他弟弟才十九歲,這傳出去,不得讓外人都笑掉大牙去。
沒錯,霍峥帶着偏見,他壓根不覺得,那肚子裏裝的能是霍峋的孩子,霍峋才十九歲,能有這種本事嗎?
吃過病號飯,霍峥又催,“老四老五什麽時候來?”
“剛剛不就告訴你了,他們剛出門,怎麽也要半小時才能到。”陳禾看丈夫這是病了一遭,心底慌了,知道找人了。
霍峥點頭,又道:“今天晚上,讓霍峋留下來給我陪床。”
“不是有護工也有保镖?還要讓家裏人留下?家裏還有二老呢。”
“所以你們都回去,就讓霍峋留下,對爹媽就說,他朋友出去玩兒了,在外面住一天。”
霍嵘插嘴:“大哥,您這是厚此薄彼呀,怎麽就只讓霍峋陪?為啥啊,他能給你端屎端尿啊?”做夢嘞。
“……”霍峥的法令紋一抖一抖,最終,霍老大屈服了,“我想他了!成吧!我就想他留下來陪我!”
霍峥臉都氣紅了。
這話一說出來,整間特護病房都安靜了。
霍老大,是比霍峋還不會說軟和話的人,哪怕是面對妻子。
這真是生一次病就開竅了!
“這當然行。”陳禾笑眯眯的,她樂意看到丈夫的轉變。
等霍峋和霍淳到了,霍源和霍嵘先一步回家陪父母。
陳禾轉頭拉過霍峋,“峋峋啊,你今天晚上沒事的話,就留下來陪陪你大哥吧,鬼門關走一遭,他也知道害怕了。”
“放心,晚上去廁所什麽的,都有護工,不用你忙。”
霍峋雖然有那麽一點兒不情願,但下午他給鄭秋白打電話彙報的時候,鄭蝴蝶囑咐在家裏面好好做兒子,懂事點,別整出櫃那套花花腸子。
霍少爺的小伎倆被識破,只好聽話做人,應下了陳禾的要求。
他沒忘給鄭秋白發一條短信,講清楚今晚大概不能打電話了,讓鄭秋白早點睡。
得到回複,霍峋才安心踏進病房。
陳禾跟霍淳九點鐘走的,留的太晚,怕霍家二老察覺什麽。
霍峋靠在看護床上,跟霍峥一起看無聊的中.央臺電視劇,他倆之間,除了吵架動手,也沒什麽其他話題好聊,于是一直保持安靜。
最終,霍峥忍不住了,雖然他覺得那個人肚子裏的孩子不能是霍峋的,但這種事,還是得問一問。
于是他擺擺手,讓保镖和護工都出去,關好門。
這一通做下來,霍峋已經警覺起來了,“你想幹嘛?”
最近他也沒做什麽不該做的事情吧?
為什麽又要在醫院關起門揍他?
“霍峋,我不揍你,你坐下。”霍峥盤腿坐起,“我就問你個事情,你如實給我交代。”
霍峋冷下臉,“到底怎麽了?”
“你和燕城那個人,沒有搞出什麽不該搞的東西吧?”
霍峋沒聽懂,什麽是該搞的東西,什麽是不該搞的東西?
霍峥咬牙,見霍峋不像是裝模作樣,直拍大腿,“孩子!我問你們兩個有沒有搞出孩子!”
孩子?
這兩個字促使霍峋的大腦飛速運轉。
不過他下意識以為,霍峥這是找人監視他和鄭秋白的生活,甚至發覺了鄭秋白身體上的端倪。
這就意味着,鄭秋白不願提起的身體缺陷,被更多人窺探。
霍峋當即怒上心頭,陰沉道:“你怎麽能讓人私下調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