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08章
衆人尋聲看過去,楚湛也躺在轉盤上扭過頭。
包廂內昏暗,走廊卻是明亮的。門不知道什麽時候打開的,顧謹言高大挺拔的身影出現在門口。
他仿佛剛參加完某類高端會議的精英。頭發一絲不茍,打着領帶西裝革履,只不過嘴邊叼着的煙,又透着一股斯文敗類的氣息。
背對着光,香煙焚燃的一點星火忽明忽暗,他勾着唇角,似笑非笑的表情裏帶着一點痞氣。
今晚這間包廂玩得瘋,李明和其他太子黨的保镖們都守在門外,只是随着門口忽然出現的人,他們一時之間也沒細想顧謹言是怎麽進來的。
加上顧謹言這形象氣場,很明顯不是普通人。不過見他身後只跟了一名身材魁梧高大的保镖,李明等人也沒多少顧慮。更何況玩這種游戲,中途加進幾個圈內的公子哥兒也是尋常事。
“你哪位?”李明問。
顧謹言:“八樓的。”
八樓,藍光會所的頂層,身份不言而喻。顧謹言雖沒表露姓名,但李明這幫太子黨還是客客氣氣,畢竟一個圈子裏的,今天一起玩過,改天說不準還能有利益往來。
“行啊,一起玩呗。”李明等人爽快答應。
顧謹言進門後,随從保镖便将大門關緊了,人卻沒出去,像一根沒有生氣的柱子似的守在了門邊。
李明疑惑:“不叫你的保镖出去?”
顧謹言笑道:“惜命。”
李明和一幫公子哥兒都笑了。
“也行,今天也給他開開眼。”李明說,“哥們兒,看看貨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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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謹言閑庭信步走到轉盤邊,将楚湛從頭到腳細細地掃了一遍。
轉盤上的楚湛格外狼狽,下午在領獎舞臺上光鮮亮麗的西裝已經被剪得七零八落,線條流暢的長腿暴露在視線裏,暗色的光線下皮膚依舊白得晃眼。
額頭的血跡已經幹涸,一星半點殘留着,映襯着楚湛的臉色分外蒼白。他喝了下藥的酒,原本冷色的眼此時些許迷離。
李明将楚湛比作貨色,顧謹言還真就跟檢查貨品似的。
楚湛對上了他的眼,說真的,他有些不安,顧謹言這人保不準還真跟這群人會同流合污。
畢竟… …顧謹言那眼神看起來真挺變态的。楚湛這都還沒被扒光,顧謹言的表情就仿佛已經将他吃進肚子裏了,且回味無窮的樣子。
楚湛如同人體盛宴,遭受着一群人的目光侵襲。他現在唯一的求救機會就是顧謹言了,他咬着牙死死盯着顧謹言。
然而顧謹言吐出一口煙霧後,笑了,“賭多少?”
“你他媽!”一句話令楚湛雙目赤紅,忍不住攥緊了拳。
“五十萬,規矩你懂不?”
顧謹言的視線一直粘在楚湛的臉上,他輕啓唇:“懂,不過今晚你們都得輸。”
李明等人一聽他的這番吹牛逼的話,全都哄笑:“哥們兒,吹牛呢嘛?你真有那麽厲害?小心第一個敗下陣來!”
“哈哈哈哈!”
包廂內暧昧下流的笑聲此起彼伏,楚湛簡直兩眼一黑,他真是撬過顧謹言的祖墳,倒了八輩子的血黴,這輩子還要給這神經病治療精神病。
一口血腥氣悶在胸間,楚湛光是眼神已将顧謹言千刀萬剮。
顧謹言瞧見楚湛這副表情,他居高臨下的同時,稍稍俯下身輕聲問:“怎麽,有話對我說?”
楚湛咬牙切齒道:“滾你媽的。”
“這麽兇。”
“滾!”楚湛撇開臉,根本不想見到顧謹言這副德行。
“好,我滾。”
“……..”楚湛氣的渾身發抖。因為顧謹言的身影真的走到那邊更暗處的沙發上坐着了。
然而他離開後,門口那位面無表情的保镖卻走了過來,楚湛和衆人的想法一致,都認為顧謹言體恤下屬。
這名保镖,楚湛在現實世界裏見過,是顧謹言的特助,姓童。沒想到顧謹言構織一個催眠世界還不忘攜帶自己的下屬,真是個好老板。
李明更是調侃道:“哥們兒,怎麽着?你保镖的賭資你出啊?”
然而童特助卻從腰後拿出一件物品,明晃晃的令在場人都為之色變。
“!你們他媽都瘋了!”楚湛盯着逼近的匕首,身體在轉盤上劇烈掙紮躲避。
李明皺起眉,對顧謹言說道:“還沒開始玩兒你就搞出人命,那我們待會兒玩什麽?”
顧謹言只在暗處的沙發上抽着煙漫不經心地說:“既然是玩變态的,沾點血才好玩兒。”
楚湛瞠目欲裂,緊接着旁邊一道銀光閃過,他本能反應緊閉上眼,也好,極致的痛覺能令催眠結束,也省得他自己咬舌了。
“操!!!”衆人驚得一聲低呼。
“………”然而預想中的劇痛并未如期而至,也沒有噩夢一場的驚醒。
楚湛冷汗淋漓,心驚膽顫地睜開眼,卻見那柄匕首鋒利地割斷了他身上束縛着的皮繩。
李明眼神立即不滿地掃向顧謹言:“哥們兒,你這是什麽意思?”
沙發上的顧謹言笑了笑,道:“這個小明星不行,換個人。”
“他媽我們玩的就是這個小明星!”
“你他媽想吃獨食是吧!?”
這幫公子哥兒算是看出來了,顧謹言哪是對游戲感興趣,分明找茬來了。
随着童特助解開了楚湛身上束縛,接着扶到沙發上坐下後。
顧謹言的視線重新移到這群人臉上,他揚了揚唇角,索性攤牌:“我嘴裏的東西,你們別肖想。”
李明這群公子哥兒,哪能任由他人嚣張到自己的地盤上,雖說八樓下來的顧謹言可能身份不一般。但這幫公子哥們的背景大大小小加起來,底子夠硬,而且他們平時嬌生慣養,嚣張跋扈慣了,此時被顧謹言這麽一激,更是火氣上頭。
幾名公子哥欲上前教訓,卻被童特助強壯的胳膊一擋,保镖手裏還有一柄銀亮的匕首。
李明不屑道:“單槍匹馬帶個保镖就敢來這撒野,你他媽以為你是誰!?”
說罷,李明當下就招了門外的保镖進來,頃刻間,無數的皮鞋聲響起,幾十名黑西裝的保镖沖進包廂,黑壓壓地将沙發圍了一圈。
楚湛現在頭腦極度混沌,連擡眼皮的力氣都沒有,他癱靠在沙發背上。現在的形勢緊迫,可鼻端若有似無飄進顧謹言身上的煙草味時,卻令他莫名心安。
李明站在一幫人前邊,他盯着顧謹言狠戾道:“你他媽的砸場子的啊!行啊,老子今天就連你們一塊兒收拾了!看你們誰能走得出去!”
包廂內一時間暗潮洶湧,危機四伏。
在幾十雙兇狠的眼神注視下,顧謹言卻絲毫不見慌亂,他挨過身詢問楚湛:“怎麽辦?我們好像出不去了。”
楚湛怒瞪:“你他媽問我!?你不是有一群保镖嗎?”
“來的急,沒帶。”被吼的顧謹言一臉無辜。
“……..”
山雨欲來風滿樓,四周的人一步步逼近他們,仿佛巨大的黑色雲層遮住了包廂內本就暗沉的光。
楚湛現在喪失力氣,只能緊張地看向站在一旁的童特助。
然而這位特助大概是喪失面部神經,不論目前形勢多緊迫,他自始至終都是一張表情。
楚湛看不出他是假裝淡定還是真淡定,于是将目光轉向旁邊的顧謹言。現在只能寄托在這倆人身上了,希望他們的拳腳功夫能夠以少勝多,帶着他殺出重圍。
結果這一眼,他直接震驚住。冷汗由脊椎一路電馳風擎直攀腦門。
光線還是非常暗沉,只有他先看清楚了顧謹言手中似乎在擺弄什麽東西。
荒誕的事情這兩次的催眠世界裏見識了不少,可眼前的情景更是扯蛋。
顧謹言這個神經病居然擺弄着一把黑漆漆的槍,那雙骨節分明的手正漫不經心地給槍口擰上了消/音/器。
“操!他他媽有槍!!!”有人大叫一聲,挨近的其他人也看清了。
霎時間,衆人不敢輕舉妄動。
在面對遠射程的危險武器時,盡管李明人多勢衆可也不敢掉以輕心。
“你他媽有病吧?!”李明盯着顧謹言不疾不徐地擰好消/音/器,“你的槍也就幾發子/彈,你還能把我們所有人都幹翻?”
李明是不太相信顧謹言能幹出什麽事,畢竟在藍光會所四層以上的人物,牽一發都能在金港市激起不容小觑的風波。他頂多覺得顧謹言只是在虛張聲勢,茍延殘喘罷了。
顧謹言擡起眸,持着槍對他而言仿佛就跟拿着筷子一樣平常,他慢慢将槍口對準了李明,語氣懶散:“七發子/彈能不能幹翻一群人我不清楚,但能不能幹翻你,你可以試試。”
李明見他神色自若的樣子,不敢冒險。他不動聲色後退了幾步後,半個身體閃到一名黑衣保镖身後,接着将人往前一推,忽地大聲喝道:“他媽的,給我上!”
他就不信了,顧謹言的槍法能準到在一群保镖裏頭找準他。就算他持有武器,幾十名的保镖拿下這三個人也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其他公子哥們也迅速退到保镖身後,口中還張狂指示着保镖們。
然而,幾十名保镖面色冷硬,不論李明等人如何催促大罵,紋絲不動,依舊包圍着沙發,可是身體卻全都改變了方向,集體看向了李明等一衆人。
楚湛心裏陡然疑惑,他看向顧謹言,只見顧謹言站起身,逛街似的慢悠悠地穿過兩邊的保镖們,走到了李明跟前。
“你們他媽的耳朵聾了!?給我抓住他!”李明怒吼,他還沒發現形勢不對。
直到顧謹言掏出一根煙,而最近處的保镖立即恭敬點上了。
顧謹言吸了一口煙,眯起了眼,“是你的人嗎?”
李明臉色猝然發白,原本嚣張的公子哥兒全都亂了陣腳,面面相觑。
他們這才發現,這一幫沖進來的黑衣保镖全是陌生面孔。
那他們的保镖… …
他竭力保持鎮定質問:“你他媽到底想幹什麽?”
顧謹言卻沒回答李明的話,反而扭過頭又詢問沙發上的楚湛:“他們在你身上亂碰,你說怎麽教訓他們?”
楚湛看着他手裏的槍,太陽穴突突直跳。真怕他這槍不長眼,子/彈打到自己身上。
顧謹言這麽問他,盡管只是在催眠的世界,可楚湛的人性與道德仍舊停留在現實的世界。
如果真在這裏發生命案,他始終感到驚懼與人性的泯滅,他只得規避其中的利害:“随便你,別問我。”
“你真随便。”顧謹言眨了眨眼,旁若無人般跟楚湛仿佛調起笑來,“你應該說,他們碰了你,哪碰了剁哪。要不然我顧謹言的東西,是人是狗都能随便觊觎。還有你,他們碰你哪,你就該扒下一層皮,不然太髒。”
楚湛聽得頭皮發麻,見顧謹言輕描淡寫說着,可眼底閃爍的血腥光芒卻讓他覺得這神經病是能幹得出來這種事情的。
顧謹言見到楚湛眼底隐露出的驚懼後,心滿意足地笑了,他重新看向李明:“游戲都還沒開始呢,當然是繼續玩了。”
此時整間包廂全是顧謹言的人,對方又有槍,李明的氣焰早就消失殆盡,他顫着聲:“你這麽搞還怎麽玩?”
顧謹言挑眉:“這麽多人,挑一個接着玩,總不能掃大家的興致。”
李明:“你什麽意思?”
“我這人比較重口味。”顧謹言環顧一圈包廂內的所有人後,目光落在了在李明身上,“就你了。”
李明不敢置信:“你說什麽!?”
“玩你行不行?”顧謹言緩緩扯起了一抹森冷詭異的笑容。
平生第一次有人這麽羞辱他,李明又怒又驚:“你,你知不知道我是誰?你知道我爸是誰嗎?”
“你爸誰啊?”顧謹言頭一歪。
童特助上前,語氣生硬地跟彙報工作表似的:“李雲海,現任金港市市委/書/記,他爺爺李成原先是國防部的…. ….”
童特助将李明的祖上三代到旁支勢力都詳細彙報一通後,顧謹言佯裝驚訝地挑起了眉:“底子夠硬的。”
李明以為顧謹言忌憚,他略松一口氣,恢複了一點傲色:“兄弟別犯渾了,為了個小明星惹禍上身不值當。”
“李雲海… …李成。”顧謹言忽地笑了,“不過那又怎麽樣?就算你爸來了,只要我一聲,他也得乖乖給我爬上轉盤。”
連帶老子一起被辱,李明怒道:“你他媽到底是誰啊!?”
顧謹言的年紀不到三十,這麽年輕多半也是跟他們差不多,全仰仗家族勢力。要是真有名頭,他們這幫人也不至于見他眼生。
他不信在金港只手遮天的李家人還壓不住猖狂的顧謹言。
然而顧謹言卻懶得跟他再廢話了,他的眼神漸漸冷下來,盯着李明道:“給你個機會,自己乖乖脫褲子爬上轉盤。”
李明猛然一震,顫聲道:“你,你… …我爸不會放過你的!”
顧謹言卻置若罔聞,他又對着旁邊的這群太子黨說道:“你們不是喜歡玩刺激的嗎?行啊,玩熟悉的兄弟不是更刺激嗎?繼續啊,脫褲子。”
周圍的太子黨們渾身僵硬,哪兒還敢動。
李明瞠目欲裂。
顧謹言等得不耐煩了,催李明:“還不脫?非要我請你爸也過來,你們父子局?”
“你!!!”
顧謹言的一根煙抽完了,面前一群公子哥們還沒動靜,他丢掉煙頭,握着槍,“咔嚓——”上膛。
突然“砰——”
一擊沉悶的槍聲,震得人心驚肉跳。楚湛猛地看了過去,只見一名公子哥兒的大腿瞬間鮮血淋漓,他跌坐在地上大聲慘叫起來。
“我說脫,都當我開玩笑呢?”
霎時間,随着顧謹言再度不耐煩的話音剛落,其他人回過神後,顫着手慌亂地開始脫褲子。
顧謹言抵着泛起白煙的槍口,指向已經駭得失色的李明。
他眯起眼,轉動了一下持槍的手腕,示意李明爬上轉盤,“你再墨跡,待會連上轉盤的機會都沒了。”
李明哭喪着臉,抖擻着手指心不甘情不願解開了皮帶。
楚湛沒料到今晚反轉的一幕居然這麽變态,他內心作嘔,恨不得立馬離開這肮髒的現場。
可他身上無力,只得仰起頭喊離得近的童特助:“麻煩扶我出去。”
童特助面無表情的臉上眼珠子一動,生硬道:“顧總沒吩咐。”
“……..”
顧謹言滿意地看着李明顫微微爬上了轉盤,其他人也如同先前對待楚湛那樣,全都一臉土色将轉盤圍了一圈。
“這就對了,玩嘛,自然要玩的大家都開心。”顧謹言将槍随手丢給一旁的保镖,繼而轉身朝沙發走去。
楚湛額角直跳,顧謹言坐到旁邊,一把将他的肩攬了過去,“怎麽樣?這個教訓夠不夠?”
楚湛看着轉盤那邊的一圈人,臉色僵硬道:“我身體不舒服,先送我離開包廂吧。”
顧謹言回答得牛頭不對馬嘴:“所以這個世界這麽險惡,我就沒盯你一會兒,你就差點髒了。你還整天嚷着要離開我,你說我怎麽能放心呢?”
楚湛不用轉過頭,就已經感覺到顧謹言的目光聚集在他的臉上。
他大概能用腳趾頭猜想顧謹言說這些話時的表情,微笑着,可眼神卻是冷的諷刺。
“是,今晚謝謝你。不過我不想待在這了,勞駕你找個人扶我出去。”
轉盤那邊的人不敢不動,即将發生的一幕令楚湛生理性厭惡。
可顧謹言卻不肯放他,反而貼着臉親昵地同僵硬着身體的楚湛說道:“待會兒,先陪我看限制級的游戲。”
楚湛扭過臉,厭惡道:“你自己看吧,我沒你這麽變态。”
顧謹言盯了他一會兒,在楚湛以為這句話冒犯到他,興許這個神經病也會把他丢進轉盤加入時,對方驀地笑了,他手指摩挲了一下楚湛的臉頰,寵溺道:“好,不給你看髒東西了,我們走。”
楚湛微微松了口氣,然而正當他撐着要站起來時,一股熱氣直往腦門竄,頓時手腳發軟,差點又重新跌回沙發,顧謹言一把撈住他。
見楚湛臉上彌漫起不正常的紅,他緊蹙起眉,“他喝了什麽?”
轉盤那邊的李明已經撕心裂肺慘叫出聲,童特助上去揪住一個等待上陣的公子哥:“楚先生喝了什麽?”
公子哥哆嗦道:“就… …就李少給下的藥… …”
楚湛聽後,一下就明白了大概是什麽藥,他擡起頭再見顧謹言的眼神都變了,對方這時倒不計較楚湛被下藥的事了,反而表情愈來愈耐人尋味。
操!楚湛心裏暗罵,這他媽不是正如了顧謹言這頭禽獸的心意嗎?
“送我去醫院。”楚湛強撐着站起身,盡可能跟顧謹言保持距離。
“這離醫院十幾公裏路。”
“開車啊!”
顧謹言卻一把攔腰抱起楚湛,大步朝外邊走去,“遠水解不了近渴,當我是死人呢?”
這他媽什麽狗血言情小說豪門劇情,顧謹言抱着試圖掙紮的楚湛快步行走,後面跟着一群保镖。
走出包廂,楚湛又一次被震住了。原本覺得包廂內的幾十名保镖已經足夠誇張了,卻沒想到走廊更是黑壓壓的一片,其中李明的保镖們被挾制在過道兩邊。
楚湛一米八幾的身高,一百幾十斤的體重,顧謹言抱起來毫不費力,下了電梯,一路上已經被清空了人,到了門口,幾輛車等着了。
楚湛被放進車內後,其實整個人已經燥得不行了,他混混沌沌地呼吸着,感覺車子發動。
“去醫院,快去醫院… …”楚湛解開了領結,可仍舊無比難受。
顧謹言答了聲:“好。”
然而楚湛渾濁的意識中聽見旁邊一陣窸窣聲,他扭過頭,揭起眼皮,滞住了。
“你… …你他媽做什麽?!”
顧謹言瞳孔內閃爍着意味不明的光,他邊拉下領帶邊說道:“看來你等不及去醫院了。”
楚湛腦袋“嗡”了一聲,“我什麽時候說等不及了!?”
“你… …你他媽別脫了!我說去醫院!”
顧謹言“噢。”了一聲,聽見了卻沒停止行為,“是我等不及去醫院了。”
用不着顧謹言吩咐,隔板升起,緊接着,顧謹言高大的身體便挨了過來,盡管賓利車廂寬敞,楚湛卻無處可躲,只得竭力往邊上靠。
他實在忍無可忍破口大罵:“顧謹言!你,你他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