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壇]地平線

第22章 只想跟你在一起

托雷斯收回視線，專注在眼前的路況上。耳朵卻不受控去聽她的說話，聽她手在他車子上制造出的聲響，趁紅燈停車的時候看一眼她的臉，就跟上一次見面沒有變化。偶爾擡眸望向他的眼神，甜蜜夾雜着搗鬼的古靈精怪——就像看她所有的朋友那樣。

心戀的全部甜蜜與心碎都無法找到因由，只能看着她，然後綠燈亮，看路開車。

坐在車子裏的費麗莎望着熟悉的馬路，路牌，再過兩個紅綠燈就是她的家。想到總是嚴肅不超過三秒的父親和對她各種嫌棄的母親，自己忍不住輕輕笑出聲來，她從小就戀家如果不是因為想要當體育老師，也不會離開家去讀寄宿學校。雖然自己已經可以把自己照顧得很好了，但還是很想回家——誰讓她家裏和費爾南多家裏加起來一共有4個大廚呢？

“聽約翰叔叔說，你一直在電話裏面吵着想家。”托雷斯噙着笑停下車，側過臉凝視她，費麗莎在這避無可避的對視裏害羞地別過臉，可轉念一想戀家怎麽了？戀家又什麽好丢臉的？多得是跟她一樣的人。

于是她有轉過頭不服氣地回應道：“怎麽了，我就是戀家，你還敢……啊喂你真的掉頭啊，費爾南多我……我……”費麗莎手忙腳亂把安全帶系好，“你要帶我去哪啊？”

車子開到市裏的百貨商場，車停好後托雷斯下車去把費麗莎拎了出來，費麗莎站穩之後扯過托雷斯的T恤下擺，但下一秒反應過來這已經不是小時候可以淘氣的場合了，又乖乖地跟在他身後。連說話的口音都開始注意起來，“是帶我去吃冰淇淋麽？”

優哉游哉走在前面的托雷斯抿唇一笑，青年滿臉緋紅色的雀斑像是畫一樣好看，他濃密的睫毛總是可以讓費麗莎因為嫉妒而無話可說，然後她幹巴巴地自問自答：“沒有吃的啊？”

他低沉又溫軟的聲線在身側響起，她無端端生出一股，“我跟Fer Fer要分開”的錯覺來，于是她忍不住用力去盯他的後腦勺，卻不料他回過頭，捕捉到她的眼神。一伸手就把她拉到手邊，“你不要跟丢了好嗎？”

“少用跟你妹妹講話的語氣跟我說話啦……”她左顧右盼去掩飾剛才的尴尬，“你帶我來這裏做什麽？”

他忍下稍稍有些內傷的心口，輕輕呼出一口氣，“帶你吃東西呀。”

費麗莎這才挽起托雷斯的手，搖着說：“你不能告訴盧娜我吃了東西才回家的哦！”

托雷斯伸出手指在費麗莎的臉頰捏了一下，成功換來她的愣神。他的眸色一暗，她此刻臉上像是想起什麽甜蜜的神情，真的很讓他嫉妒那個叫塞爾吉奧的家夥，雖然他和他算半個隊友。

也就是握了一下，她就松開了手，改成拉住他的袖子，“我們吃這個吧。”

“我感覺你有話要講，卻又不敢講。說吧！”費麗莎口齒不清地說着話，她低着頭沒有看托雷斯，所以沒有察覺到他臉上少有的嚴肅。

“費麗莎，你決定留住塞維利亞了嗎？”

“嗯嗯！”她這次回家就是打算把自己的決定說出來，過幾天就回去找塞爾吉奧，告訴他這個好消息。

“盧娜阿姨還有約翰叔叔知道你這個決定嗎？”

“不知道啊。”她咽下嘴裏的東西，用紙擦了一下，擡起頭對他說，他看到費麗莎的眼裏閃現的光芒……可真是讓人受傷。

“我打算這幾天跟他們說我改了志願，我的計劃是這樣的——先社會實踐一年，再去考體育老師資格證。”

“為什麽？”他明知道答案，但還是想聽她說，然後……能怎麽辦？他咬住飲料的吸管，糾結的神色不想給費麗莎看到，她看到有改變當然好，沒有改變主意，難過的人豈不是就是他？

“考試每年都有，可我只有一個愛人。”她似乎也覺得這樣不好，所以說話也沒有底氣。“我真的很喜歡他。”說這句話的時候很是堅定，他垂下眼睑不敢細細辨認當中是何其堅毅。

“可你有沒有想過，”他的說話卡在這裏，費麗莎已經定定看他不說話了，低下頭有些害羞卻還是把他沒說的疑問回答了：“我當然想過。怎麽辦，我已經做好受傷的準備了呀。”

“我爸媽那麽愛我，肯定會支持我的啦！你就別擔心了！”她把桌上的甜品推到他的手邊，“怎麽，還要我喂你呀？”說完她拿起他的叉子戳好一個遞過去，“吃吧！”她臉上的笑容還是很耐看，他就沒有說話了，她都把話說到這個份上，難道他還要繼續勸。

将那半句話說完——未必你跟父母鬧翻後，還能很快修補關系的。

“答應我，談的時候好好談。”從後備箱提出行李的時候，他揉着費麗莎的頭發說。可她一臉沒關系地說：“我會看着辦的啦！”

幾天後，西甲賽場上——馬德裏競技主場迎戰塞維利亞，作為主力中後衛的拉莫斯自然首發上場。雙方交換隊旗、挑邊，然後在裁判的哨聲中展開比賽。

拉莫斯覺得今天的馬競尤為兇悍……（大家自行想象吧……我沒法不查資料就寫，重點是我不想查資料……直接快進到女主吧……）

費麗莎一家還有托雷斯一家坐在家屬席位裏，她手裏像平常看比賽那樣拿着一杯可樂，時不時喝上一口，卻不會像往常那樣對場上長得好看的運動員大呼小叫，改成在心裏偷偷吶喊了。盡管拉莫斯不會發現她爬牆，但是作為……誰說談戀愛就不能對別人發花癡的？沒有這樣的理啊！

于是拉莫斯中場休息下場的時候經過看臺時瞥了一眼，果不其然逮到正在打量其他人的費麗莎，他餘光掃過去都是一片……肉體，再望向費麗莎的時候，那家夥總算跟他打招呼了，簡單又冷淡的揮手。

他冷哼一聲，哥現在累着呢，不想理你。

費麗莎沒有放在心上，回頭繼續跟托雷斯家的小女兒聊場上隊員的顏值，至于拉莫斯……反正，以後多得是見的機會呀。

于是在結尾他要離場了，費麗莎也只是冷淡地揮揮手，然後跟着家裏人走了、走了……可這一切在費麗莎看來很正常呀，并沒有差別待遇。

這天，幾朵白雲高高的、遠遠的挂在天邊，藍色的天空如焦灼的蜜糖凝固成塊，任風吹也沒有松動。老約翰拉着費麗莎的手，費麗莎則握住盧娜的手，一家三口言談融洽地說着剛才的戰局……其實有一點點預兆吧，在費麗莎的心裏隐約地冒出頭來，她還是認定，既然他們說過只要她開心就好，那麽還晴朗的天，不會下起雨的。

——

費麗莎晚上溜了出來去找拉莫斯，他等在她家外的花店外，夜晚玫瑰被水淋過的味道撲鼻而來，沁人心脾。等待的時間變得有趣起來，甚至就連她從身後悄聲靠近，再是摟住他的腰，将身體貼近他的背脊。拉莫斯握住女友纖細的手腕，柔弱無骨像是随時都會抽走一樣，他禁不住握緊了些。

才分開幾天，就好像幾個季節沒有見面似的。入骨相思知不知？他回過頭去看費麗莎，看吧，她肯定不知道，如果她知道……他低下頭噙着費麗莎的唇，沒有花多大的力氣就讓她舉手投降，雙手抱住他的脖頸。閉上眼睛，用觸覺去感受，丈量分開之後的每一天。

“打住！”費麗莎艱難地逃開掌控，從他的掌中掙脫，輕輕碰了碰自己的唇，“啧，疼啊！”她直接伸手抽了他的手臂一下，“我還要吃飯的！”

“你親我還不夠啊？”

“你是比奧萊克的薯片好吃呢，還是比苔芯家的酸奶好喝？要我說，你連阿紮吉的橡皮糖都不如……”費麗莎的嘀咕一字不落進了拉莫斯的耳朵，他氣呼呼地去揪她的頭發，哪知對方反手扯了他的頭發一把，閃避不及被抓了一把，疼！他輕呼出聲，摟住費麗莎的肩膀，低頭撞了她額頭一下。

哪知她的吸引力全被對面的報刊亭吸引了，拉着她穿過停擺的車流，到對面去。

“最新一期的《采訪》出了嗎？”聽到費麗莎的說話聲，拉莫斯背過身站到了女友的身後去，說起這個他真的……沒法像費麗莎這麽坦然帶着他這個模特直接到報刊亭裏，買雜志啊！

“你這裏有幾本？”費麗莎拿出錢包，問道。從知道拉莫斯會給這個雜志拍照開始，她就盼着去收這本雜志。雖然說本人已經握在手裏，但是好看的封面還是要買的啊……“我全要了！”拿到書的費麗莎直接把雜志放到拉莫斯手裏，瞥見他泛紅的耳尖，想到封面上笑得一臉陽光純情的臉，以及被網路上譽為“塞維利亞少年最純真的笑臉和最純淨的身體”，又或是“連強悍的阿爾貝爾達看後都會忍不住感嘆長江後浪推前浪”（這個人也拍過，是前輩）

……她就止不住笑意，伸出手掂量掂量他的胸肌，然後說：“那些人啊，買得到雜志，但是不能像我……想摸就摸！哈哈哈！”

如果不是手裏有一疊雜志，他肯定追上去把她壓在懷裏親到斷氣。

費麗莎繼續往前走，一邊走一邊掃蕩，直到後來，拉莫斯都忍不住開口說：“你就留幾本給別人呀……”他抱着這一摞雜志跟在背後真的是累得夠嗆的，費麗莎停下腳步拿起一份薄薄的報紙，翻了起來。

他随意一瞄，居然看到自家女票跟馬競的隊長一塊兒約會的照片！雖然一早知道他們只是好友，但是只要暧昧的偷拍照，總是讓人無名火氣。

可是費麗莎的神情卻很不快，皺着眉頭掃了一遍內容，然後把報紙買下來塞到挎包裏面去。見女友心事重重，而且對象不是他，拉莫斯沉住氣不說話跟了走一路，到公園的長椅。

“塞爾吉奧，我跟費爾南多真的……”她拿出報紙，“看起來很暧昧？這種照片我看着心裏很不舒服，覺得裏面的費麗莎像那種玩弄別人感情的混蛋。”

拉莫斯活動活動自己的手臂，湊過去就着路燈看了那幾張照片，然後看着費麗莎的眼，說：“你就是一個混蛋！”

費麗莎扁着嘴，就在他以為她要哭的時候，她就笑嘻嘻地看他，“你吃醋了吧！”

日哦，又來玩他！

她微微站起身坐到了雜志堆上，然後擡起腿橫跨過拉莫斯的大腿，側身坐好。單手摟過拉莫斯的脖子，靠在他的肩膀上，夏夜晚風拂過她紮起的馬尾，她頭頂短短的新發掃過拉莫斯的脖子，他也安靜了，不生氣了，抱過費麗莎的腰。

捏了捏，“怎麽瘦了？”視線略過費麗莎的心口，“……”然後擡起頭，用那種濕漉漉的小狼狗的眼神看費麗莎，她揉了揉胸口，不明所以：“你幹嘛？”

女朋友突然變兇，是不是因為他的氣場弱了啊？！

拉莫斯埋頭在費麗莎的心口，蹭來蹭去，費麗莎被抱住閃躲不了，掐住拉莫斯的兩邊臉頰，說：“打住打住！胸都要被你撞扁了。”他此刻只有一個想法，請把軟妹女友還給他！

鏡頭拉遠，這對兒小情侶在路燈下纏綿熱吻，即使身邊世事再毫無道理，都會将這段戀愛持續到時間的盡頭。

就看給不給他們這個機會去踐行了。

**

費麗莎假借父母的關系在塞維利亞足球俱樂部的洗衣房要了一份工作，基本上延續了高中的套路——吃飯睡覺看拉莫斯。最搞笑的是，拉莫斯至今不知道自己的女朋友，就是她，跟他在同一個地方上班。只不過，她上班時間輕松得多。

她打算跟父母那邊說好後，再給他一個驚喜。只不過，每天不用做什麽，就能免費拿到男朋友穿過的訓練服之類的東西……也是蠻浪漫的，至少杜絕了那些因為拉莫斯的“果照”，而發現到他美貌的女粉絲們拿到衣服的可能。

她在談戀愛呢，甜蜜地享受着這暗中偷看的樂趣。

這一天，她像往常那樣從塞維利亞坐火車回馬德裏。因為天色看起來快要下雨了，所以家門口人并不多，她打開門像平時那樣去廚房掀鍋蓋找吃的，卻發現已經晚上8點了，她家母上大人居然還沒做飯！

“爸爸？媽媽？”費麗莎打開樓梯的燈，拾階而上。

客廳的沙發上，她的父母親端坐好，茶幾上是她那一摞雜志，以及志願表。

費麗莎看了一眼父親的臉色，心裏對即将到來的暴風雨更加不安和焦灼。雜志換作平常肯定是沒事的，慘就慘在加上那張改動過的表格。

作者有話要說：

我認為，一個人會被很多人喜歡，一定有她特別美好的理由的。（沒說費麗莎！

小費：冬菇你出來我們談談。）

雪梨妹你看到這裏記得來找我猜猜我說的是誰哈哈哈哈哈，跟你一樣是水果。

這章的對戰我……（羞恥），其實标簽裏面的競技是我用來騙點擊率的……

我上上周的周六看了四分一集西甲的拉斯帕爾瑪斯（吉祥物可愛）然後轉臺去看荷甲了（他們帥一點……）

ps嗯，才知道博阿滕已經不在AC米蘭了！我們周四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