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壇]地平線

第6章 自費随隊觀看的比賽

為期三天的運動會以足球決賽的點球大戰中拉下帷幕，費麗莎除了在接力賽裏拿到第一之外，其他報名的個人項目都是第三名。在閉幕式的頒獎典禮上她無精打采地跟在隊友身後，旁邊就站着她一直心心念念的柯姆，都不能叫她打起精神來。

終于得到柯姆的青睐，而她卻覺得這不是很要緊的事情了。

大概一個月總有那麽幾天對帥哥不感興趣吧。

這個念頭才飛過一瞬，就被某張臉給踹飛，費麗莎黯淡無光的雙眸因他的出現而現出光芒來，她側過臉想要像平常那樣跟自己的好朋友分享，看到的卻是柯姆沉郁英俊的模樣。費麗莎沒由來感到失望，她是怎麽了呢，明明比賽的時候還信誓旦旦要一起拿第一……

費麗莎摸摸鼻子，繼續搜尋拉莫斯的身影，他的頭發、他的眉毛、他的嘴巴……費麗莎一邊看着一邊在心裏美滋滋地笑着，心底就像是開出一朵又一朵的粉色的豔麗玫瑰，空氣裏不再是逼仄人群身上散發出的汗濕夏天的味道，而是甜如草莓牛奶的香氣。

不其然，拉莫斯對上了她的視線，費麗莎來不及收回臉上的表情，露出極之甜蜜的笑來。

拉莫斯心一顫佯裝冷靜地撇開視線，費麗莎也不惱，大大方方地移開臉去同其他熟人打招呼。某位游泳隊的卷發男生從他的隊裏朝她走來，“嗨，費麗莎！我看了你的短跑比賽，真遺憾你沒有贏得第一名。”

“友誼第一，比賽第二。”費麗莎仰着頭回答說，心裏卻覺得不是味兒，這個時候難道不應該祝賀她拿到第二名嗎？這樣想着便對他露出一個無公害的笑容，然後摸着鼻子移開視線。

在她看不到的視線範圍內（身高使然），錯過了男生臉上苦惱的神情。

拉莫斯的視線撞上了費麗莎身後的男生眼裏，而費麗莎以為對方正在看自己，正摸着鼻子的手揚了起來同他打招呼，似乎只要共同身處在此處或某地就是她無端開心的源頭。接力賽拿了第一，其他比賽都拿到很好的名次，再有就是可以一起去領接力賽的獎牌，她臉上的笑更加燦爛。

他自然未被這麽熱情的笑容觸動過，瞥到那姑娘身後的小夥子一臉郁卒，拉莫斯很難控制自己的嘴角勾起。

而這一抹笑被費麗莎捕捉到時很自然就想歪了，她雙手冰涼地捂住微微發熱的臉，廣播念到游泳項目的頒獎，費麗莎前面的同學回頭喊了一聲剛剛那個游泳隊的男同學，她也就回頭不解地說：“咦，你怎麽還在？”

“我為什麽還在？”男生沒有說話，一腔柔情全然潑到了地上，他忍着痛笑起來然後轉身往領獎臺過去。

一直到他離開半分鐘，費麗莎才想起，那個男生，她高一的時候主動要過電話號碼的。罪人啊，費麗莎的腦內小劇場裏又變成了漆黑一片，只有她自己一個人蹲在追光燈底下，她剛剛……是不是做了什麽不好的事情……

那麽當時塞爾吉奧的笑，并不是對着她咯，費麗莎覺得自己腦後全是汗了，這就很丢人了。

終于輪到田徑項目的頒獎環節了，費麗莎躲在隊裏高大的同學身後，也許是動作過于縮手縮腳了，拿完第二名獎項的拉莫斯下來經過她身邊的時候，探過身子來跟她的隊長握手，順帶給了她一個wink自行感受。

“你好，費麗莎。”

“你、你、你好，塞、賽爾，爾吉奧。”她怎麽連話都說不清楚了？！

費麗莎含着淚安慰自己，在男神面前賣蠢并成功得到關注，也算是一種別樣的勝利。

自此，費麗莎花了很久的時間才扭轉自己在拉莫斯面前就忍不住結巴的毛病。

而拉莫斯則自動将費麗莎列入“這個人看到我就會傻癡癡”的行列，他不得不承認，有關于失落于第一名的遺憾在碰到她之後，得到了緩解。

***

在秋天結束之前，白俄羅斯的U19和西班牙U19的友誼賽在幼師學院附近的足球場舉行，沒有對外發售門票，當然會場似乎并不具備坐席的條件。比賽的時間很巧妙，正直體院的自行定制的假日，比賽那天費麗莎和賽薇拉早早起來把單車給洗了。

先是到廣告噴漆小作坊去将一早就做好的應援橫幅拿出來，接着去接還在上課的奧菲莉亞，抵達球場的時候球員們已經在熱身。

有着主場之利的西班牙U19和對面完全語言不通的白俄羅斯小夥們一同熱身，素來熱情著稱的西班牙人自然不會吝啬自己的笑容，哪怕對方是……看起來頗為高冷的白俄羅斯。

觀看的球迷只有零星幾個，臉上都是懶懶散散的神情。帶着孩子在附近散步的父親抱着孩子走了過來，指着裏面紅色衣服的球員嘀嘀咕咕說着話，還有一些老年情侶經過的時候駐足了一下，很快又離開。

費麗莎三人把車停到公交站旁邊鎖好，碰到好些個不上課的同學，“好巧哦，你們也來看啊。”但對方身上穿着的是白俄羅斯那邊的球衣，賽薇拉有些哭笑不得：“我記得你們都是本地人啊。”

“人家遠道而來沒有看到熟悉的顏色會害怕的。”同學不自然地敷衍道。

“我還不知道你，白俄羅斯裏面有長得好的吧！”賽薇拉指了指對方沒來得及藏進去，紅色球衣的邊角。

費麗莎在一邊煽風點火：“明天回學校，小心我告訴你的男朋友……”

“費麗莎你敢，我打你！”

笑鬧成一片的姑娘們給這片地添了不少嬉鬧聲，她們鬧了一陣也都乖乖安靜，說着“不能給學校丢臉”的話各自分開，站到了雙方的後場。

熱身的時候托雷斯就留意到約翰家的一對兒堂姐妹和她們的好友，想到暑假那一會兒她們拉了一條橫幅在觀衆席的護欄上給他應援，除了手繪的圖畫能看之外，其他的标語都十分之羞恥……

思及于此，他不由得捂住了眼睛，上次也有入選國家隊的小夥子笑得一臉挪揄地跑過來一同熱身，說：“你的迷妹又來了？”

對此也有耳聞的拉莫斯也湊熱鬧似的地挨過來，順着視線看過去，正巧看到穿着紅色球衣的費麗莎，她墊着腳去挂線，纖細的腰肢因她的動作而從球衣露了出來……他愣了一會兒，咬咬唇撇開眼，講真，女裝球衣是這樣的？那是童裝球衣吧？！

但費麗莎……哪有那麽矮，亂七八糟地想了一下，才記起自己這次是第一次入選U19他應該将注意力放在如何踢好這場比賽，好讓以後有更多的機會入選大名單并得到首發機會。沒錯，就該想這些。

費麗莎來看比賽之前并沒有關注誰誰誰這場首發的關鍵性問題，她主要是想着來給自己的小夥伴加油，誰知在西班牙大門的前面站着的是她昨晚夢到的某君。他此刻正在理自己的發帶，和搭檔的後衛隊友說着話。

她見他揪着發帶的動作，也不自覺地去揪一把自己的發帶，啊，疼。她飛快地縮回手，扒拉着線圈網，臉貼着手臂撇開了視線去看前面的托雷斯。昨晚夢到的場景并不美好，這一秒她不想跟他有任何眼神的接觸。

拉莫斯看到的費麗莎在一片郁郁蔥蔥的樹蔭底下，腳下是厚實的草皮，她整個人白得像是在發光，她那副慵懶又滿不在乎的神情，讓他有些口渴。搖搖頭甩開不必有的思緒，他怎麽會被一個整天無所事事只知道追着帥哥跑的女孩子幹擾思緒呢？

他看了看天空，再深深地吸一口氣，這場比賽才是重要的。他看向來給自己加油的家人，露出一個笑，然後将自己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比賽裏。

比賽開始之前奧菲莉亞就一直在搗鼓那個播音機，她特地在電視裏錄下來的助威歌曲，賽薇拉擔心地看着奧菲莉亞的動作，問：“我們這樣播歌，會不會影響他們比賽。”

費麗莎環顧周圍，“這裏不是居民區，算是活動區吧。”

“啊不管了，把音量調到普通說話的聲音不就好了麽。”奧菲莉亞按下播放鍵，然後将聲音慢慢調到正常說話的音量，然後自己做了一個舞蹈的動作，“他們奈我何呀。”

“如果影響就關掉好啦。”附近居民模樣的阿姨出言說道，她的腳邊站着兩個粉雕玉琢的小人兒，穿着兒童款的西班牙球衣，其中一個還咬着奶嘴，“她們的哥哥在裏面踢比賽。”

費麗莎順着這位母親的視線看過去，一個梳着中分發型的青年笑眯眯地看了過來。哨聲響起後，眼神立馬變得充滿殺氣，費麗莎心裏對自己說了句，比賽開始了。

對面白俄羅斯的小夥踢球技術算不上一流的，但是臉卻是勾人的，深邃冷酷的英俊外貌，冰魄一般湛藍的眼眸，如同少女漫裏為了愛人甘願放棄永生的吸血鬼王子。奧菲莉亞對此擁有極深的情意結，她最先“叛變”說：“我開始同意你們的同學說的話了。”

“來的路上，我好像看到有一家小賣部，裏面有白俄羅斯的球衣。”賽薇拉接話。

原本沉默不語的費麗莎在看到托雷斯進了一球之後，哀嚎了一聲，“嗚嗚，門将的眼神……好心疼啊！”

三人對視一眼，上半場接近結束，她們穿好鞋子從毯子上起來。“我們把機子還有橫幅留在這裏吧。”這樣可以讓良心稍微安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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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下半場易邊再戰的西班牙小夥們發現，自己家的應援妹子已經不見蹤影了，只剩下孤零零的橫幅和源源不斷放着打氣歌的機子……

前插的幾位球員們一直找不到配合破門得分的機會，他們無球跑動的時候發現對方不知何時多了好幾個球迷……

上半場還是坐着打氣的仨人，這時都很熱烈地給落後一方的白俄球員加油助威，只要他們一拿球就立即拍手打氣，歡呼雀躍得像是真的在看演唱會似的。

原本都還有些挫敗低落的西班牙小夥們，此刻完全被激起了鬥志，于是出現了十分奇妙的一幕，助威得越是熱烈，他們的進攻就越加密集和讓人難以招架；于這些姑娘們而言，看到白俄球員們被壓得無力招架心裏的憐愛成分就越發堆積。

“我從U16看他們到U19早就厭了，一點都沒有小時候可愛了。”

“平常都沒看到他們踢得這麽好。上回地區聯賽還被死敵灌了5個球，怎麽今天跟踢德比似的。”

“不要傷害我的門将寶寶。”賽薇拉苦着臉說。

作者有話要說：

對西班牙國家隊不熟、塞爾維亞也不熟……本文是不是要宣告終結了（眼淚

下章費麗莎肯定會被批評的~一個小小的預告，水哥哥要轉學插班去費麗莎的班上了。

費麗莎在水哥哥心裏的好感度從沒多少一直掉啊掉啊，再慢慢刷回來（笑

唯一的誤會大概就只有——

“我以為你只喜歡我一個，沒想到你喜歡那麽多個！”

“我表現得那麽明顯！只喜歡你一個！你居然沒察覺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