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壇]地平線

第5章 接力賽必争第一

原定于在市一中舉行的全市中學生運動會，由于場地過小的原因移到了體院舉辦。這下子，既是體院學生的自豪也是壓力，但這對費麗莎來說，就是妥妥的觀看全是體育生的最好機會啊。

備注：體育生，性別男，長得好看的。

得到消息的時候賽薇拉從二樓的宣傳部往五樓的田徑班沖，一進門就忍不住抱住費麗莎哭，太難得了，居然可以在畢業前經歷一次主辦全市中學生運動！

以費麗莎為中心，半徑五米以內的女同學都歡騰起來，賽薇拉松開費麗莎的手去跟其他女同學讨論。費麗莎內心也很激動，她托着下巴往自己座位的斜上角看過去，田徑隊的隊長柯姆。

他長得算不上頂級好看的西班牙帥哥，卻是費麗莎的初心，他們從初中開始在一個隊裏面訓練，他從一開始的瘦弱不被看好到成為隊長，俊朗幹淨為人踏實，這一定就是愛情！所以，這次她一定要為他争一個好的名次。

抱着這個信念費麗莎一口氣報了短跑八十米、4X100接力賽，原本還想加一個長跑一千五米的被賽薇拉強烈制止——她指了指田徑班裏面生無可戀的同學，費麗莎看了一眼柯姆……對方不為所動繼續指點學弟學妹們。

好吧，她其實也不是很喜歡他，不報了。

然而此刻，她看着他的背影心裏那股想為之奮鬥的沖動，又熊熊烈烈燃燒起來，獎牌，吾輩要上了！

拉莫斯在結束足球隊的早訓後回到學校，很快就被體育科的科主任叫了出來。科主任高大威猛，卻長了一張娃娃臉，年屆四十若不是刻意蓄起來的胡子，可能還會被認成二十出頭的年輕人。

“塞爾吉奧，好同學。”

拉莫斯撓撓頭，他在同期的學生中，并不算一個“好同學”，他撇開不好意思的情緒擡起頭去看科主任。

“這次全市中學生運動會改在體院舉行，我知道你已經是我們學校足球隊的主力球員，到時候肯定會上場。足球比賽在第二天，第一天是田徑體育。”科主任頓了頓，有些愁苦地開口：“我們田徑隊參加接力賽的一個隊員昨天回家的時候不小心摔斷腿了。”

“老師你是想我替他上場對嗎？”聰明樸實的拉莫斯身體力行證明了自己是個“好同學”。

科主任感激地看向學校裏的風雲後衛，“沒錯，這是最重要的一棒。謝謝你塞爾吉奧！”

“不客氣，為校争光是應該的。”

放學後追星小分隊湊到一起分享了這個好消息，奧菲莉亞也表示到時他們學校作為體院的友好學院，會派自家的儀仗隊到開幕式進行表演，她是領隊之一。

賽薇拉對藝術院校儀仗隊裏的男隊員垂涎已久，拉着奧菲莉亞要八卦。

她們這個時候在學校附近一家大型體育用品購物中心，費麗莎走在前面挑東西。同為田徑班的賽薇拉是雙人花泳的種子選手，因為田徑班多帥哥才非讓她爸爸把自己插班到費麗莎的班上，美曰其名照顧堂妹。

這次運動會就沒她什麽事了。

給費麗莎比賽的東西挑好後，就出門結賬了。一出門居然碰到費麗莎最近最不想見到的人——塞爾吉奧·拉莫斯！費麗莎一瞥到他的身影，立馬躲到好友身後，“快，掩護我！”

“喂喂，你怎麽了呀？”雖則是這樣的疑惑，還是護着費麗莎離開。

拉莫斯的視線不其然地掃過來，将費麗莎從中認出并不難，滿大街的卷發裏只有她是黑長直。他失笑，想起那天莫名其妙跌下來的某人，還有那副膽怯秀氣的神情，嗯，結巴還挺嚴重的。

說不清是怎麽樣的思緒，費麗莎在再看到他的時候，第一反應是躲，她還記得對方叫她不要用那種眼神看他。所以，“那種眼神”是什麽眼神啊！只不過，那次實在太過丢人，于是她想也沒想就躲了。如果非要說出理由來，大概是因為那天他不丨穿衣服（誤）的樣子充滿了誘丨惑，為了不讓自己做出錯事，所以躲起來比較安全，對他來說。

比賽日——

因為是全市級別的比賽，所以全部比賽都采取門票制。這天費麗莎和賽薇拉的父母都來到了現場給自家孩子加油，為此兩對父母都停工一天。費麗莎在比賽之前帶着盧娜和老約翰去看臺上，而田徑隊、接力賽第一棒的柯姆正在熱身。盧娜看了看已經熱身的運動員，問費麗莎怎麽還不去。費麗莎指着柯姆說：“我就去。你們看，那個就是我的隊長。”

“就是那個，我們從初中一直搭檔的。”

盧娜和老約翰都露出一臉“我很懂我女兒的神情”，催促着她快過去熱身。

因為是混合男女選手的接力賽，費麗莎負責第四棒，負責接柯姆遞過來的第三棒。費麗莎等在自己的位置上，看了一眼旁邊幾組同位置的競争對手，不知為何對自己的信心又多了起來。等待的時間并不長，但她卻覺得過了很久。從一開始，比賽的緊張感就駐紮在身體裏了，尤其在漫天的助威聲裏靜候遠處的□□聲響起來。

“嘣！”

助威聲越來越響，從起點慢慢地往她所在的地方接近，費麗莎深深吸了一口氣，然後做出預備動作，很快，她的隊長柯姆朝她沖了過來……與此同時緊咬着他不放的第二組隊員，有一頭飄逸且奪目的金色長發，有那麽一瞬間他飛速奔跑的樣子憑空地扯走了她的所有神識。

也不過是幾秒而已，很快她就恢複過來，她在比賽，她比誰都渴望得到獎牌。

木制的接力棒遞到了她的手裏，她猛地一抽，如離弦的箭一往無前，目标只有一個。風如利刃在她臉上劃出沒有痕跡的傷口，她破除所有阻擋着的空氣，跑出了自己有史以來最好的成績——第一！

費麗莎穿過終點線撲在了磚紅色的跑道上，她不可置信地被簇擁過來的同學、隊友、老師包圍着，從地上抱了起來。她的手在隊長，以及許許多多的人手裏，但這算是第一次親密接觸了嗎？

獲得第二名的學校代表也走了過來，昏頭轉向的費麗莎跟其中一個人握手了，擡起頭才發現那是拉莫斯，金色的頭發黏在臉頰邊上，白色的發帶被主人拿在了手裏，他的掌心溫熱厚實……費麗莎的心思莫名跑偏了，她傻乎乎地笑着接受對方的祝賀。

“你的速度真的好快。”

“謝謝，我知道。”費麗莎說出這句話後，柯姆也出言稱贊，她可以說她此刻的心已經炸成煙花了嗎？

拉莫斯平複自己的呼吸後便很有風度過來表示祝賀，卻發現那姑娘也在，此刻正雙目炯炯有神地仰視一名青年，所以，她是會對所有搞體育的人發放“傾慕鈣片”嗎？這個認知無端叫他有些愕然，不是沒有見識過這樣的眼神，只是她的版本會讓人很羨慕被注視的那一個。

這個時候的拉莫斯并沒有料到，他即将會得到這位少女專注且持久的愛慕，更沒料到他會将此當成“人人都能得到”的便宜貨并為此傷神許久……這些都是後話，此處暫且不表。

費麗莎深刻記得自己被那枚名叫“拉莫斯”的愛情子彈擊中的這天，她手裏拿着的是可口可樂，旁邊坐着她的父母親，當時她正屏息靜候體院足球隊和市一中足球隊的點球結果。夕陽拖沓的步伐在草坪上踱步，門将的發梢處凝結出一滴汗，他朝自己的手套吐了一口水，而後拍拍手給自己，也許是給自己打氣，也有可能是想震懾對方。

是的震懾吧，但門将并沒有太多自信阻擋這人的這一球，這決定勝敗的一球。只因這名後衛眼中的火光，在對視的瞬間——頭一次他後悔于自己的好視力，原本并不甚足的底氣又洩了一半。

盡人事，知天命。

哨聲響起，手起刀落決勝負的意氣，行雲流水的動作，他判錯了的方向。

塵埃落定，他們落敗了。

千辛萬苦拖入加時賽，再挨到點球大戰的他們輸了，除了口服心服再無他法。門将頹然地俯卧在草地上，将酸苦幹澀的眼淚埋在茵茵的綠草裏。

而看臺上的費麗莎手放在心口上，那裏有一顆正不安跳動的心，她的視線不偏不倚地落在一片綠地裏那個正瘋狂慶祝的拉莫斯身上，他輕而易舉地撕掉身上的球衣，正正是好年紀的少年，金色的頭發從夕陽尚且留戀的草地上奔跑過，留下剪碎在場所有少女矜持的銳氣來。

他就像是破空出現的人，強勢地将她的靈魂從座位上拉扯出來，叫她看得真切些，這樣是動心麽？費麗莎還遲疑着，但那顆不安跳動的心呵，像是迫不及待地要告訴她，就是他，就是他了。

他笑了起來，費麗莎瞪着眼睛看過去，旁人都以為這個女生因為自己學校落敗而痛心。殊不知，她沉浸在那沒有投射對象的、面向全場的勝利笑容裏。

“他們都很好，所以我都很喜歡啊。”費麗莎記得自己說過這句話，她現在還想問一句，“你确定嗎？”

作者有話要說：

下學期水哥哥就要跟wuli莎同班了，費麗莎的日常：上課睡覺看水哥哥。

日，常是誰？常是水哥哥啊（我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