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壇]地平線

第1章 追星小分隊參上

“麗莎!小麗莎，大麗莎！別磨蹭了，她們快下課了！”賽薇拉仰起頭朝樓上喊，就連隔壁舞蹈學校的奧菲莉亞都已經帶着家夥過來了，費麗莎那家夥還磨磨蹭蹭不出現！賽薇拉把放在地上的布包背起來，奧菲利亞倚在牆壁咬着吸管看了她一眼，問：“薇拉，這是什麽？”

賽薇拉把包裏的棒球棍抽出一點點，“棒球棍。”

“靠，這麽狠。”從奧菲莉亞嘴裏聽到這些不文雅、與她皮相極其不符合的句子時，賽薇拉不會像剛認識的時候那麽詫異了，因為她深刻記得當時在舞蹈室裏一邊看着奧菲莉亞跳芭蕾，一邊聽她如何在背後“怒罵”舞蹈搭檔，卻又在面對那位小夥子時表情如微風細雨，果然是未來影後候選人。

用奧菲莉亞的話來說，要不是看在他長得好看，她才不會容忍他那些低級錯誤的舞蹈動作。

沒錯，很多無法忍受的事情，要不是看在他長得好看……

賽薇拉、費麗莎和奧菲莉亞三個會走到一起，不是因為互為隔壁學校，而是對帥哥的喜好相同，締結為小聯盟之後感情與日俱增，只有這個世界不再存在好看的男生她們的感情才會破滅。

而好看的男孩子是永遠不會消失的啊。

終于，一身運動校服的費麗莎從樓上跑了下來，深栗色的長發紮在腦後露出光潔的額頭。臉頰常年呈現出類似曬傷的緋紅色，眼睛以下是典型的歐美高鼻梁厚嘴唇，卻因一雙單眼皮的眼睛使她的五官看起來稍稍有些冷豔，而本人卻是實打實的混血兒。

在她們詫異的目光裏費麗莎遲疑地往賽薇拉和奧菲莉亞身上看……她瞪大眼睛，一臉被背叛了的表情，指着她倆：“不是說好去給她們一點顏色瞧瞧嗎，你們這、這、這是要做什麽！”

賽薇拉穿着她們學校只有周一強制要穿的校服裙配深黑色高筒襪和帆布鞋，上衣是純色T恤，像個美國高中生。奧菲莉亞更過分，她是舞蹈學校的，一整套秋季校服就跟電影主人公那樣端莊優雅，只有費麗莎她自己穿了自己學校的運動服，和全校人手一雙的運動鞋。順便一提，她跟賽薇拉是體院的。

這兩個偷偷化了淡妝的姑娘都不約而同避開了費麗莎不可置信的眼神，然後賽薇拉一步上前挽上自家小堂妹的手臂，說：“哎呀誰知道你對這次圍丨堵行丨動這麽上心呢，別廢話了，再晚些就趕不上了。”

“也對，至少還能指望我，你看你們穿成這樣怎麽動手？”費麗莎拉過奧菲莉亞的手一塊兒往後門走，每周四下午是他們學校的自由活動課，不會有老師抓人補課。

三人小組此行的終點是塞維利亞的市一中，論壇裏說市一中的足球隊比市體院的還要帥，而且追随者衆多。一中的妹子在論壇裏跟體院的妹子吵得不可開交，對她們寶貝得緊的足球隊進行“慘無人道”的“羞辱”。

論壇裏最活躍的賬號全是她們仨的馬甲，作為塞維利亞師範體育學院足球隊後援會成員（……），這口氣就不可能忍下去了。後援會的會長是足球隊的經理，就直接讓她們去探探風，順便黑一下市一中那些書呆子球員。

公交車上她們坐在最後一排，坐在中間的費麗莎捧着本子用鉛筆寫寫畫畫，憑借奧菲莉亞的信息網她們得到了最齊全的情報，“我打聽到那破球隊是明天的比賽，所以今天會有訓練，拉拉隊也會在今天集合。我們呢，待會下車就從公交站後面繞到一中後門，他們管得不嚴，直接就能進。”

賽薇拉戳了戳自己帶過來的東西，“必要時……”

費麗莎拿鉛筆敲了膽汁型人格的堂姐好幾下說：“打壞了拿什麽賠給棒球隊的後勤部？”

賽薇拉掐了堂妹一把，“又是誰穿了一身運動服要去幹架的啊！”

……

奧菲莉亞：“你倆給我安靜！”她十分懊惱扶額，“真的，帶過你倆帶什麽師妹師弟都好帶了。”

“國際學校就是不一樣，連後門都那麽氣派……”費麗莎看着市一中的後門感嘆道。

接下來一路上三人已經從一開始對市一中的嫌棄轉化為濃濃的羨慕，以致走到體育場的時候原先的戾氣已經打消了一大半，“薇拉啊，我有種預感……”費麗莎呆愣地直視前方紮堆站在一塊兒的小夥們，“我們會，”她有些艱難地說出餘下的字句，“背叛、組織。”

“這有什麽可背叛的，從來我們都只是三個人，”奧菲莉亞小聲嘀咕，擡手就把校徽拆下來放進口袋，小跑走在前面，“跟上。”

薇拉一直念叨着，諸如，“說好是來給點顏色她們瞧瞧”、“棒球棍白借了”、“啊我們的忠誠也太廉價了”的話，奧菲莉亞與費麗莎早就已經融入場邊的姑娘裏了，沒多久門将那個高個兒小夥一個撲救……薇拉也就沒有任何猶豫加入到陣營裏。

為不暴露身份，麗莎将校服外套墊在跑道上，三個外校的姑娘席地而坐，隔着跑道看體育場裏熱身的隊員，他們學校的儀仗隊（又是拉拉隊）在不遠處排練，像他們這樣吱吱喳喳對着隊裏的人讨論的人并不在少數，也就不顯得突兀。

黑色卷發的A君高挑英俊，稍顯瘦弱；金色板寸的C君青春痘雖還在臉上嚣張，但勝在五官、臉型硬朗，一雙深邃迷人的眼眸輕易就能秒殺一票少女的萌動中紅心；古典中分的E君膚色雪白，棕色眼眸，長睫毛高鼻梁薄唇，臉上笑意和煦暖意融融……

就連見慣舞蹈學校各式美男的奧菲莉亞面上都禁不住露出被融化的神情，捧腮深呼一吸，嘆出一句：“真的太帥了。”

費麗莎也有些激動，扁扁的眼眶也因此而瞪得圓圓的，搖着奧菲的手：“對呀對呀，你看那個7號，怎麽辦怎麽辦，他看過來了！看我頭發亂了沒有？”

賽薇拉一直面向門框的方向，一手拍在奧菲的大腿上，“朋友們，我要加入他們學校的後援會！”另一只手捂住自己的心髒，“我決定，我的心是他們的了。”

“我決定我的男朋友就是他們了。”奧菲莉亞将一左一右的好友摟進懷裏。

“奧菲你也太貪心了……”

冷不防一頭金色中長發的青年沖進她們的視線，身形高大壯實，動作迅猛，最重要的是那副滿不在乎的冷傲神情，在露齒一笑時被晃眼的白牙給破壞了，并非精致到叫人不敢逼視的面孔卻有着同齡男生無法企及的成熟感。偶有撩起球衣下擺的動作，雖則是短短數秒，但并不妨礙她們一睹他碼得整整齊齊的腹肌。他像是不知自己的存在是如同強烈的太陽光芒灼熱了他人一般，持續不斷地發放那熱烈的笑容，和那金色的頭發一般。

作為體育生，自然比不上搞文藝生活的奧菲莉亞，她将這個金發青年形容為，“奪去他人呼吸權利的、俊美無可匹敵的、天賜……喂，你們到底有沒有聽我講話呀！”

只見這對兒堂姐妹湊在一塊兒，對她的一番遣詞造句置之不理，“真好看，我猜他不穿衣服更好看。”

私底下這群小夥紮堆在更衣室都會讨論誰的人氣高些，學校裏那些女孩兒三三兩兩湊在一塊兒看他們訓練和比賽的時候，都會忍不住聽聽誰拿球時聲浪會高些。就拿今天的訓練來說，除了儀仗隊對他們丹心一片之外，還有許許多多的“散粉”，他們面上看起來心無旁骛，實則……多多少少都暗暗表現出自己最帥氣的一面來。

大家對這些夾雜着傾慕與熱切崇拜的眼神都習以為常，因此更加賣力——誰也不想在這些女孩兒面前被教練訓吧！

副隊長雷內暗暗用手肘輕輕捅了一下拉莫斯硬邦邦的腰腹：“塞爾吉奧，你看，連外校的都過來了。”被點名的拉莫斯順着隊友的視線看過去，那三名自以為不被注意的少女——穿着風格各異的校服生怕別人不知道她們來自外校嗎？！

“裏面居然還有XX藝校的！”雷內壓着聲音，掩不住驚喜。

隊裏最小的奧德樂也湊了過來，“我姐姐的學校，我去過那裏，幾乎全校、都是漂亮姑娘！而且好有氣質。”

雷內頓了頓，回了句：“嗯，這位可能是個例外。”

三人一致小幅度點頭，那樣席地而坐的确不是淑女會做的事情。

拉莫斯收回目光，繼續做自己的事情。

另一頭，接收到來自球場上的目光的三位——

“啊啊啊，他們是在看我嗎？”費麗莎手指摳着塑膠跑道上的皮，克制地問。

薇拉和奧菲：“哦，是因為你穿了市體院的運動褲嗎？”

“是看我的吧。”

“想得美！”

夜裏，費麗莎在天臺裏洗衣服，赤腳踩在水盆裏，滑膩的泡沫在腳趾間纏繞，清淡的皂香在暗沉的夜色裏游蕩，她漫不經心地踱着腳，想起今天下午沒有成功的“抹黑行動”，嘴上咧開一個自嘲的弧度來，卻又在想起那位金發的小夥時露出一個羞澀的笑來。

完全無法控制因想起他時自然眯起的眼睛，還有掠過來時如像夾裹着微風的眼色，對視了嗎？

對視了吧……她想着，屋子裏的堂姐又在乍呼呼喊她的名字，“小麗莎！”然後是拖鞋“啪啦啪啦”踩在地板上的聲音，“我們家大寶貝奧菲莉亞給我們報名了，那個後援會喲！”

費麗莎一個踉跄差點就要把自己摔進洗衣盆裏，“什麽？！我記得我們已經加入校隊的後援會啊！”

賽薇拉抱着固定電話舉起話筒，奧菲的聲音從話筒裏傳出，可以想象得出她扯着嗓子一點都不淑女的樣子，喊：“管他呢！”

賽薇拉點頭，對奧菲莉亞說：“對呀、對呀，才不管呢，我還是野人花園的後援會塞維利亞分會的會長呢。”

“……你還記得你是你們校草粉絲站的站長嗎，奧菲大寶貝？！”費麗莎說。

不過，管他呢，她猛地用力對着髒兮兮的校服踩起來，啊真的好髒啊，他們學校的跑道！

作者有話要說：

前三章交代背景。

額，說着是想11月開的……

也不知道急什麽，就想發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