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第41章
黑麥親自邀請我的……
看到消息的瞬間, 琴酒用力捏緊了手機。
當時在酒吧裏怎麽沒看到他那麽積極,說要幫黑麥做任務?
反而是黑麥三番兩次想要保他。
琴酒臉色微微轉冷。
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的低氣壓讓伏特加有些心驚。
“大哥?”
他小心翼翼地問:“那小子說什麽了?”
琴酒冷笑:“你覺得呢?”
伏特加想不出來,他對那個白毛小子又不了解, 不過他熟悉琴酒的性格, 知道這次溝通一定不是很順利。
想起對方說動手就動手的樣子,伏特加心裏一突。
他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那我們……?”
“聯絡蘇格蘭。”琴酒說。
伏特加趕緊拿出手機, 同時心裏悄悄松了口氣,他就怕琴酒說要去把那小子做掉。
他可沒有那麽好的身手,萬一那小子覺得打不過琴酒,先拿他開刀,那他可就遭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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聯絡蘇格蘭而已, 伏特加雖然沒有他的聯系方式,但也很快找基安蒂問到了。
都是狙擊手,基安蒂和蘇格蘭在訓練場的時候交換過聯系方式。
不過伏特加的電話打過去之後, 一直都沒有人接。
伏特加以為對方性格謹慎, 不輕易接陌生人的電話, 于是又打了一次,還是沒有人接。
他悄悄望了一眼琴酒。
琴酒的臉更黑了。
今鶴永夜還不知道他們都在幹什麽,幾條消息發過去之後, 琴酒一直都沒有回複, 他也就把手機收起來了。
他也不是非要把麻煩甩給赤井秀一的,是赤井秀一先出賣了他。
不然琴酒從哪得到的消息?
知道他想要代號的就兩個人,安室透現在還暈着, 根本不可能打小報告, 剩下的就只有赤井秀一了。
今鶴永夜再次拿出手機, 給赤井秀一發消息:[你的飯沒了]
赤井秀一:[……]
還真打算請啊, 他上一條消息發過去沒收到回複, 還以為這個沒良心的小變态又裝沒看到了。
赤井秀一:[琴酒說要讓蘇格蘭接替你]
想了想,他又說道:[蘇格蘭是狙擊手,交易的時候需要有人把風,他比你更合适]
有一個狙擊手在外圍更好,不僅能觀察局勢,還能震懾住交易對象。
至于手機對面的白發年輕人……赤井秀一至今不知他在組織裏的定位到底是什麽。
宮野明美的前保镖?可他看起來比宮野明美還要神秘,想對琴酒動手就動手,進出實驗室比誰都自由……
那個實驗室組織投入了幾十億,BOSS把項目看得比什麽都重要,赤井秀一最開始也是打算僞裝成項目供貨商,可他的資料才遞上去就被刷了下來,負責接頭的人還暗示他不想死就不要瞎打聽。
之後赤井秀一又想了很多辦法,可他連實驗室最外圍都接近不了,最後他才選擇了宮野明美。
然而他能感覺到,白發年輕人選擇宮野明美的理由跟自己完全不一樣。
他好像只是看宮野明美身邊有個空缺,就跑去當保镖了。
如果是以他挑選受害人的标準,宮野明美可以說完全不合格。
她那樣的人是不可能被引誘去犯罪的。
就算逼迫她犯下不可饒恕的罪行,事後她也會選擇自裁,又或者幹脆去警局自首。
這絕對不是年輕人想看到的結果。
所以在宮野明美身邊的時候,他什麽也沒做。
現在想想赤井秀一仍然覺得不可思議,如果不是從竊聽器裏聽到了年輕人充滿暗示的話,第二天就真的有人死了,他現在仍然會覺得對方只是組織裏不起眼的一員。
好幾次見面,對方都是表現得毫無破綻,好像只是一個身手好些,在組織裏混口飯吃的年輕人。
這樣的年輕人組織裏比比皆是。
可他就是覺得不對,如果真的只是一個普通人,琴酒為什麽要在意他?
他又為什麽能自由進出實驗室?
赤井秀一越想越不明白,就在這時,對方的消息發了過來。
[那你要和蘇格蘭一起嗎?]
明知故問,赤井秀一心說,如果他真的打算和蘇格蘭一起去,他就沒有必要發出剛才那句提醒了。
知道他想說什麽,還偏要問出來。
赤井秀一無奈打字:[我先找的你,當然是更想跟你一起]
[那就不要理琴酒]
看到對方嚣張的回複,赤井秀一忍不住一咳。
[我又不是你,說對琴酒動手就動手……]赤井秀一的字還沒打完,手機就又是一震,一條消息跳了出來。
[琴酒不會對你怎麽樣的]
赤井秀一忍不住一愣,看這話的意思,他對琴酒很了解?
可那天晚上,琴酒的表現分明就是沒見過他。
不對,琴酒确實也有很奇怪的地方……
赤井秀一想來想去,卻越想越不明白,忍不住在心裏嘆了口氣。
看了看外面漆黑的天色,他問:[在哪?出去喝酒?]
[不去]
對方的回複依舊很快,而且很無情。
喝酒的話都會點下酒菜吧?下酒菜一般是肉類更多,而他被諸伏景光塞了滿滿一桌子的兇殺案照片,暫時是不想吃肉了。
拒絕了赤井秀一之後,今鶴永夜剛要把手機關掉,又看到他的消息發了過來。
[為什麽突然想要代號?]
仿佛才想起來這個問題,赤井秀一順便發了個疑問的表情過來。
今鶴永夜心想,當然是為了對付時之政府。
黑衣組織的劇情雖然是主線,在設定上卻很模糊,作者根本沒有說這個組織裏有多少人,有多少個部門。
随着劇場版越出越多,制作組還往裏面加了不少新酒。
就算今鶴永夜能拿到代號,新司哨也不會懷疑他,只會當他是黑衣組織裏的路人,或者以後要出場的角色。
到時候他能随意使用黑衣組織的資源,有了強大的黑衣組織做後盾,無論新司哨是想接手警方線還是黑衣組織線他都能輕松應對。
甚至于他殺了對方,對方也只會以為是自己不小心惹到了黑衣組織,而不是聯想到他的身上。
他這麽兢兢業業工作,根本不敢反抗時之政府,又怎麽可能會殺人呢。
何況還有契約的束縛在,對吧?
今鶴永夜嘴角微揚,正打算收起手機,又看到赤井秀一發過來一條。
[叫甲州威士忌怎麽樣?]
組織裏有以六大基酒為代號的朗姆、琴酒以及伏特加,聽說還有龍舌蘭,赤井秀一還沒有見過。
威士忌有好幾種,差不多都是近幾年進入組織的,從名字上來看,很容易讓人聯想到他們是一夥的。
赤井秀一發出這句話的時候,說不清是試探還是什麽其他的心理。
他只是忽然想到了那天晚上看到的甲州威士忌,那是不同于其他酒類的淡粉色,輕盈而淡薄,打碎之後,散發出淡淡的果香與礦石的氣息。
比起普通酒,更漂亮得像是一把劍。
那天之後,赤井秀一專門找精通日本酒道的人打聽過,日本的本土酒業因為進口酒稅下調等原因,受到洋酒的沖擊幾乎一蹶不振,甲州威士忌就是他們在困境中尋找到的新出口。
那人評價甲州威士忌“猶如清涼的微風吹過味蕾*”,斷言此類酒品将來一定會名揚天下。
然而消息發出去之後,對方卻沒有第一時間回複。
赤井秀一心裏莫名的有些緊張,開始想是不是自己的示好太過明顯,讓對方察覺到異常了。
畢竟是那麽聰明的一個人,向來只有他設計別人的份……
對方的消息忽然跳了出來。
[你以為你是boss啊,想用什麽代號就用什麽代號]
這行字出現的瞬間,赤井秀一懸着的心一松,忍不住勾起嘴角。
然而下一秒,從對方輕松的話語裏意識到了什麽,他的笑容忍不住愣住了。
看他話裏的意思……他對boss也很熟悉……
至少知道boss是怎麽決定代號的……
赤井秀一下意識認為是自己想多了,也許這只不過是一句普通的玩笑話而已。
但他很快又想到了另一件事,上次聽他提起比他更早拿到代號的人是愛爾蘭威士忌的時候,白發年輕人臉上浮現出了一絲神秘的笑容。
就好像知道愛爾蘭威士忌會倒黴一樣。
赤井秀一心底忍不住發涼,又忍不住有些心跳加速。
如果真的是這樣,他真的這麽了解組織,這麽了解boss……
赤井秀一發過來的消息突然斷了,就好像有什麽事需要忙那樣,今鶴永夜也終于能把手機好好收起來了。
結束了閑聊,他來到米花町附近的一個基地中,将易容和假發取了下來。
這個基地離今鶴永夜之前召喚秋元秘書的摩托車行很近,他以棕發男生的外貌在這裏消失,必然會引起安室透的警惕。
當初他易容成奧野淩助就是在這裏出現的,現在另一個人又在這裏消失。
安室透必然會來這裏調查,越是查不到結果,就會越不安。
今鶴永夜要的就是這樣的結果。
就是要讓他們着急,在他再次出現的時候,他們才會迫不及待地把他抓起來嘛。
今鶴永夜可不想被他們抓,到時候有人會替他的。
他瞥了一眼系統上方的倒計時。
還有70個小時。
他易容成白發年輕人的樣子,從另一個出口走出。
他頭上戴着一頂黑色漁夫帽,寬大的帽檐完美遮住了顯眼的白發,黑色機車服是定制的皮革亮面,穿上之後挺拔而又冷峻,他戴着一副淺黃的太陽鏡,右手戴着銀色手鏈與指環。
手鏈上串着漆黑的骷髅頭,銀色指環除了大拇指和食指之外,其他三個手指都戴了,擡手招呼出租車的時候,指環在月光下劃過一道亮光。
這幅打扮前衛又時尚,司機停下來的時候,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小哥去哪?”
“杯戶。”今鶴永夜單手拎着包,一邊把包扔到車內一邊說,“我去找點東西吃。”
他這樣子不像是從米花町這塊出來的,倒像是旅游的時候路過,司機不由得安利:“吃烤雞串嗎?我知道有一家特別好吃!”
今鶴永夜本想說不吃,但為了維持人設,還是冷靜地點了一下頭。
司機安利成功,油門踩得飛快,沒到半小時就把他送進了杯戶一家居酒屋裏。
剛和赤井秀一說完不喝酒也不想吃下酒菜的今鶴永夜:“……”
确實挺香的。
他決定忘掉在警視廳裏的畫面,拿起菜單點了一份超大的套餐。
打包。
打包的時候,他讓人用了看不出店名的塑料袋,然後拎着烤串慢慢走回杯戶的公寓。
戴在頭上的漁夫帽被他摘下來折好放進了口袋裏。
安室透安排了人在附近監視這座公寓,走到樓下的時候,今鶴永夜耳朵微動,在遠處捕捉到了微弱的快門聲。
他假裝什麽也沒聽到,大步走進了公寓之中。
咔嚓、咔嚓,又兩聲快門聲在他身後響起。
直到身形高挑的年輕人消失在公寓的大門後,負責監視的人才拿下相機,将卡取出來放到手機之中。
定制的翻蓋手機有讀卡功能,他把讀取出來的照片發到指定的郵箱。
沒有像往常那樣很快就收到回複,他有些疑惑地看了看手機。
算了,目标都已經回來了,他還是趕緊去找點東西吃吧。
都在這裏蹲了一天了。
目标買的烤串,好香……
負責監視的人忍不住吸溜一口,想吃。
遠在警視廳那邊的一個休息室中,諸伏景光長長的睫毛顫了顫,忽然睜開了眼。
他迅速坐起,環顧了一下四周,他已經不在之前的警務處辦公室了,而是在一處狹窄的房間之中,只有一張床和一個簡約的白色床頭櫃,櫃子上的臺燈散發着暖棕色的光芒。
看到那溫暖的棕色,諸伏景光額頭忍不住一疼。
一件黑色警服随意地搭在不遠處的椅背上,看到那件警服以及上面的勳章,諸伏景光緊張的心情微松。
他又望了望身側,安室透安靜地躺在那裏,身上蓋着被子,金發下眉頭微蹙,一臉睡得不怎麽安穩的表情。
諸伏景光試着推了推他,沒有反應。
他起身走出去,看到黑田兵衛坐在沙發上,手裏端着一杯熱乎乎的茶,另一只手還拿着報紙。
【三天期限将至,無能的警視廳,是否打算再次依靠外人來拯救?】
黑色加粗的标題下是阿蘭斯深邃而鮮明的臉,讓諸伏景光腳步霎時頓住。
他這幾天也有看消息,阿蘭斯處理抗議人群的手法太過漂亮,已經被連續報道好幾次了。
有媒體甚至把他說成了警視廳的希望。
然而事實是,在那次警視廳露面之後,他們就再也沒有見到過阿蘭斯。
“醒了?”
黑田兵衛放下報紙,指了指對面的沙發,問:“身體沒什麽問題吧?”
他到警務處那邊的時候,諸伏景光已經倒在地上了,看起來和安室透一樣都是被藥倒的,因為呼吸平穩,身體也沒什麽異樣,黑田兵衛就沒有把他們送去醫院。
他一個老頭子又背不動兩個年輕人,叫別人來,萬一走漏風聲怎麽辦?
對于這兩個去黑衣組織卧底的年輕人,黑田兵衛還是很重視的。
那天見阿蘭斯的時候,諸星登志夫不知道安室透的底細,只知道他是公安那邊的人,因為他彙報的時候邏輯清晰,還好幾次找他要人,想把安室透要過去。
黑田兵衛當然不能把人給他,因為這件事,諸星登志夫打電話過來陰陽怪氣了好幾次。
每次都是幫了這麽大的忙,每天頂着這麽大的壓力,連個年輕人你都不給我!
黑田兵衛:“……”
他也想給,但是這個真的不能給。
更何況安室透身上的兼職已經夠多了的,不能再給他加重擔子了!
至于今天晚上的事,黑田兵衛還在猶豫,要不要把這件事交給別人去查。
連諸伏景光和安室透都無法對付的年輕人……
諸伏景光拘謹地在黑田兵衛對面坐下,黑田兵衛的表情有些不同尋常,他隐約意識到了什麽,所以神色更不自然了。
“長官……”
他想說些什麽,黑田兵衛就把他的手機遞了過來。
“有人找你,很有可能是黑衣組織那邊的。”
伏特加電話打過來的時候,號碼是陌生的,還是僞裝成公共電話的那種,黑田兵衛對黑衣組織極其熟悉,知道這是他們的常用手段。
“打了兩次。”黑田兵衛提醒。
諸伏景光神色一緊。
他翻到通話記錄,飛快撥了回去。
“蘇格蘭終于接電話了!”看到來電顯示,伏特加擡高了音量,就差點沒驚呼起來了。
再不打過來,琴酒冰冷的目光都快把他凍穿了。
“電話給我。”琴酒說。
伏特加飛快把手機遞了過去,太可怕了。
到底是什麽事,能讓琴酒變成這個有樣子。
他豎起耳朵。
琴酒按下接通鍵,開門見山地說:“過幾天,你和黑麥一起去做任務。”
“不能失敗。”
諸伏景光一怔,這個任務還是來了,可通知的人不是負責任務的黑麥,而是琴酒?
正想着,他就聽琴酒說道:“這次任務中還有一個年輕人。”
“想辦法搞砸他的行動。”
“——讓他失敗。”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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