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第82章
謝詩厚眼底閃過一絲驚詫, 盒子裏竟是一條銀色的戒指項鏈!
寧晚書紅着臉解釋:“在手工方面我沒什麽天賦,就買了個現成的戒指,項鏈是我覺得好看, 用來配這個戒指剛好合适, 就只是生日禮物啊,沒有別的意思。”
謝詩厚急不可耐地把戒指項鏈戴在脖子上,“我很喜歡, 謝謝書書。”
說完他拿起戒指,放在嘴邊輕輕親了兩口。
寧晚書莫名紅了臉:“你怎麽什麽都喜歡?”
謝詩厚點頭:“你給我的我都喜歡。”
寧晚書:“……”
看着這傻大個笑得像個小孩子一樣, 他頓時不知道要說點什麽好。
很多時候他覺得謝詩厚挺可憐的, 明明什麽都擁有,卻總是時不時讓他感到心疼,這或許就是喜歡一個人的本能吧。
謝詩厚愛不釋手地抓着項鏈, 拿手機拍了幾張自拍照, 順便還和蛋糕合了個影,接着就想發到朋友圈上。
寧晚書叫住他:“你不打算讓你未來男朋友出個鏡?”
他可是一直都記得, 上次修哥過生日, 這家夥在朋友圈曬了照片,卻連一張跟壽星的合照都沒有。
謝詩厚愣住:“可以嗎?”
“為什麽不可以?”寧晚書翻了個白眼,“我都說了讓你大膽點, 今天你可以随便給我臉色。”
謝詩厚二話不說,将寧晚書拉了過來, 讓他坐在自己身側, 旋即拿起手機一頓猛操作。
幾分鐘後,謝詩厚的朋友圈裏曬出了精美的九宮格, 并附言:21歲,幸福到爆, 煙花/煙花/煙花/
沒多久,這條朋友圈下面炸了。
唐致修:謝二你過生日居然不叫我????
邊路:哦豁~
覃華天:哦豁~
黃琛:哦豁~
孟品晖:哦豁~
謝詩樂:二哥,你在哪過生日?為什麽不叫我啊啊啊啊!
謝詩淵:生日快樂,鮮花/鮮花/鮮花/
寧晚書看着這一排熟悉的名字,幹脆也在自己的朋友圈裏發出一個視頻,正是剛剛謝詩厚許願吹蠟燭的那一段。
上傳好視頻,他還寫了一句話:祝某個大笨蛋21歲生日快樂~~~
發表成功,很快收到一串清一色的“哦豁”。
寧晚書笑了笑,頓感心情前所未有的快樂。
吃過蛋糕,二人接着又吃了水果和零食,謝詩厚以為生日派對到此就結束了,不料寧晚書又拿了個大盒子出來。
寧晚書把大盒子推到謝詩厚面前,眼神有些閃躲:“等會兒你換上這個,今晚我可以讓你跟我睡在一張床上。”
謝詩厚沒看盒子裏是什麽東西就點下頭:“好。”
寧晚書霍地站起身,“那我先上去等你,你換好了就來我房間。”
謝詩厚不再多言,拿起盒子走進洗手間。
片刻後,他盯着盒子裏的小裙子陷入了深深的沉默。
內心掙紮了很久,最後他還是敗了。
既然書書喜歡他穿這種衣服,那他就穿上試試,只要能讓書書開心,讓他做什麽他都願意。
謝詩厚做了很久的心理建設才把小裙子給換上,他快速看了眼半身鏡裏的大塊頭,實在不想再看第二眼,于是他趕緊上樓去。
來到主卧門口,他禮貌地敲了敲門。
“進來!”
得到屋主的允許,謝詩厚推門進去。
下一秒,他看到寧晚書張大嘴巴愣在了床上。
謝詩厚瞬間臉紅到了耳根後,“好看嗎?”
寧晚書噗嗤一聲,捧着肚子大笑起來:“哈哈哈……謝詩厚,你這樣子好好笑,我沒想到會是這種效果,好像金剛芭比,太好笑了!”
謝詩厚:“……”
寧晚書笑了很久,最後實在是笑累了,擡手擦了擦眼角的淚水,“不笑了不笑了,再笑就抽筋了,你去換回來吧。”
謝詩厚卻不打算換下來,他提步走到床邊。
寧晚書還沒反應過來,就被男人床咚了。
他噎了噎口水:“你想幹嘛?”
謝詩厚俯下臉,貼在他耳邊低語:“我想再要一份禮物。”
寧晚書臉上發燙:“什、什麽禮物?”
謝詩厚輕輕捏了捏他的耳垂,“你,給嗎?”
寧晚書下意識聯系到某個層面,臉越來越熱。
之前他和謝詩厚有過一次親密的接觸,但并沒有進行到最後一個步驟,讓他有些意猶未盡。
今天是謝詩厚的生日,給他點甜頭,倒也不是不行……
……
那晚的謝詩厚就像一只脫缰的野馬,幾乎完全喪失了理智,寧晚書被折騰得不行,要不是第二天他還要去比賽,謝詩厚恐怕不會輕易放過他。
好在比賽時間是下午,寧晚書得以睡到11點才起床。
謝詩厚老早就起了床,還為他準備了午餐。
寧晚書扶着腰走進餐廳,臉色不太好。
謝詩厚見狀,急忙走過去扶他:“還是很不舒服嗎?”
寧晚書瞪了他一眼:“你看我像是舒服的樣子嗎?”
謝詩厚慚愧:“是我不好,下次一定注意。”
“沒有下次!”寧晚書拍開他的手,“我不會再被你蠱惑了!”
謝詩厚忙道:“昨晚是我有點得意忘形,你別生氣,不然下次我們換個位置?”
寧晚書扭頭瞪他,沉默了片刻,最後開口:“不換,麻煩。”
謝詩厚突發奇想:“那不然下次換你穿小裙子給我看?”
寧晚書老臉一熱:“想得美。”
他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穿那種玩意兒,畫風肯定很辣眼睛,打死他也不幹這種傻*逼事。
謝詩厚發出一聲只有自己才能聽見的輕嘆,他算是發現了,書書是個小傲嬌鬼,嘴上說着不要,實際上很多事情他會去想,甚至會去做出來。
如此可愛的書書,叫他如何不心動。
吃過午餐後,謝詩厚親自把寧晚書送到了節目組門口,旋即跟着寧晚書一起下了車。
見他跟着走進節目組,寧晚書挑眉:“你跟進來幹嘛?”
謝詩厚道:“《少年歌SING》三大贊助商突然撤資,我把錢填上了,現在我是你們節目最大的金主爸爸。”
寧晚書無語。
他突然想到一個問題:“寧晚樂退賽,贊助商撤資,那宋嘯他……”
謝詩厚:“不出意外的話,今天會是他在節目組裏的最後一期錄制。”
寧晚書欣喜道:“那還真是可喜可賀!”
謝詩厚忍不住問:“你和他,到底什麽關系?”
他看得出來,書書對宋嘯的感情似乎不一般。
寧晚書沉默了片刻,忽而長長地舒了口氣:“也不是什麽特別的關系,我從小跟着他一起學鋼琴,他算是我的師兄,曾經我以為他是我最好的知己,因為在音樂上他跟我很有共鳴,後來我發現他和陸桓之一個德行,甚至比陸桓之還過分。”
他咬了咬牙,“在我最落魄時,陸桓之只是明哲保身想要遠離我,而宋嘯是想把我逼進絕路,然後再跪着接受他的施舍,既虛僞又惡毒,僞君子說的就是他這種人。”
謝詩厚揉了揉他的頭發,柔聲道:“以後國內不會再哪個綜藝節目敢請他,欺負過你的人,我一個都不會放過。”
寧晚書擡頭盯住他的臉:“你別再像一開始那樣把人堵在巷子裏,暴力行為不可取,我可不想看到你有朝一日進去陪寧晚樂踩縫紉機。”
謝詩厚點頭:“好。”
二人一道走進節目組,寧晚書直接去了化妝間,而謝詩厚再拐去了另一個方向。
今天錄制的是24進18強比賽,寧晚書一共準備了三首歌,要是能直接晉級下一輪,那他只要唱一首歌即可,要是遇到PK,那麽他就需要多唱兩首歌。
化妝期間他一直閉目養神,順便背一下歌詞。
背歌詞需要全神貫注,等他再睜開時,發現化妝間裏靜悄悄的,化妝師不見了蹤影,而宋嘯不知什麽時候坐在了旁邊的椅子上。
寧晚書吓了一跳:“你怎麽會在這裏?”
宋嘯頹然地看着鏡子裏的自己,盡管他化了妝,但仍掩不住他臉上的疲憊。
他轉頭看向寧晚書的臉,苦笑一聲:“導演跟我說,錄完今天這期節目,下一期他們要把我換掉。”
寧晚書嗤了聲,沒接話。
宋嘯又道:“就連我之前接的其他節目也被退掉了,經紀人說我得罪了人,以後在國內我怕混不下去了。”
寧晚書方才開口:“你跟我說這些有什麽用?我不會幫你,也幫不了你。”
“沒要你幫忙,”宋嘯道,“我原本工作重心就在國外,國內容不下我,我可以回到原來的位置上,只不過……”
以後他再也見不到這個天真無邪的師弟,一想到這個,他就渾身難受。
于是他把內心的想法說了出來:“師弟,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出國?我可以把全世界最好的資源都分享給你,以我們的默契,肯定能站到世界頂端。”
“不要,”寧晚書醜拒,“不管是出國還是你的資源,我都不需要。”
宋嘯突然擡起手,指尖插進自己的頭發,一臉挫敗。
“其實很多事我都是身不由己,贊助商塞給我的劇本,還有宋家和寧家聯手對我施壓,就連公司也在限制我,師弟,你知道這種痛苦嗎?什麽事都做不了主,只能當一個提線木偶,我變得不像我了。”
寧晚書幾乎沒有多想,直言:“很多路都是你自己選的,如果你不願意,誰也逼不了你,所以無論你變成什麽樣,你始終都是原本的你,別給自己的失敗找借口。”
宋嘯霍地擡頭,想反駁,卻找不到反駁的理由。
正如書書所說,即便書書被成千萬網友推到了風口浪尖,書書也依然還是純粹善良的書書,不曾改變過。
而他呢?
寧晚書看了看鏡子裏的自己,妝已經定型,沒必要再留下來,便站起身,準備離開。
宋嘯叫住他:“以後我們還有機會一起彈琴嗎?”
寧晚書提步走到門口,開門之前,他只丢下一句:“我和你的默契早就沒了,還彈什麽琴。”
宋嘯動了動唇角,終是一句話也說不上來。
比賽正式錄制,現場依舊來了1000位大衆評審。
寧晚書這幾天沒怎麽好好練過歌,舞臺上的表現并沒有上一期那麽出彩,頂多只能叫合格。
唱完後他留在舞臺上,心想這回估計要進入待定區了,開始考慮下一輪PK要唱哪一首歌。
這時舞臺下突然響起了一陣狂烈且整齊的喝彩聲——
“書書勇敢闖,夢想不可擋!”
“書書勇敢闖,夢想不可擋!”
……
寧晚書循聲望去,赫然發現,前方一片片星光閃耀的應援牌,幾乎全都是他的名字。
這些觀衆,竟然都是他的粉絲!
也許是喝彩聲過于真誠,又也許是燈光過于刺眼,寧晚書的眼睛瞬間濕潤了。
曾經他被千夫所指,萬人唾罵,不僅迷失了方向,還一度懷疑自己來錯了世界,而如今聽到這麽多人為自己加油喝彩,恍然若夢一般,一切看起來是如此不真實。
不經意間,他在人群中看到了一道高大的身影。
那人沒有戴口罩,頭頂舉着一塊與衆不同的燈牌。
上面寫着一句沒什麽特色,卻對他的心髒一擊即中的應援語——
【我愛你!】
寧晚書一下破了防,忍不住勾起唇,沖着那個方向回了句:“我也愛你!”
接收到信號的謝詩厚不由得更加用力地揮舞着燈牌,大聲回應:“老婆加油!”
下一秒,全場突然安靜下來。
無數雙眼睛齊刷刷地掃到謝詩厚身上,謝詩厚察覺到情況不妙,神色淡然地戴上口罩,接着繼續喊:“加油!”
“啊啊啊書書有男粉絲了!”
“咱們不能輸,一起來喊加油!”
“老公加油啊!!!”
“書書加油啊啊啊……”
寧晚書只盯着那個戴口罩的男人,在心底低低地罵了聲:傻*逼。
可就是這個又蠢又笨、會犯錯也會反省改正,還又十分惹人心疼的大傻*逼,将他從絕望的深淵裏拯救出來,并賦予了他新的希望。
也許,跟這樣的人過一輩子也不錯。
不出意外,那晚寧晚書以絕對的全票優勢,順利晉級全國18強。
當晚比賽結束後,他準備去後臺找謝詩厚。
工作人員突然拿了一束鮮花過來,“寧晚書,剛剛有人在門口留了一束花,不知道是誰送的,卡片上寫了你的名字。”
寧晚書遲疑地接過鮮花,将卡片拿起來一看,上面寫了簡短的幾句話。
「書書,你很棒,恭喜你。
以前是我對不起你,以後我不會再打擾你。
這是我最後送給你的祝福,希望你能實現自己的夢想,加油。
——陸桓之」
寧晚書:“……”
正想着要不要把這束花扔掉,這時又一個工作人員捧着一束鮮花走過來。
“寧晚書,這束花是你的。”
寧晚書忍不住問:“節目組不幫攔着粉絲送花的嗎?”
那工作人員悻悻道:“給你的你就收下吧,其他的我不懂。”
說完強行把花塞到了寧晚書的手上。
寧晚書檢查了一遍這束花,沒有卡片,什麽提示也沒有,也不知道是誰送的。
怕是粉絲的心意,他沒敢直接拿去扔掉,就這麽捧着兩束花走回休息室。
謝詩厚已經在裏面等候多時,見他手上捧着兩束花,皺眉道:“你怎麽會收到花?”
為了避免某些粉絲沖動給選手送高昂的禮物,節目組一開始就立下規矩,杜絕選手在錄制節目期間收禮,哪怕是鮮花也不能收。
如今這兩束花卻親自送到了寧晚書的手上,顯然是內部人員做的。
寧晚書道:“不知道,工作人員拿給我的,我不敢扔,怕被粉絲看到。”
謝詩厚接過兩束花,看完陸桓之的卡片,他的臉色沉了下來,而另一束花什麽提示也沒有,卻讓他無法安心。
“這件事我會讓人查清楚,你別擔心。”
“我不擔心,”寧晚書雙手抱住男人的腰,把臉貼到他懷裏,“就是有點累,好想躺下來睡覺。”
謝詩厚心疼地揉揉他的頭發,“那我們現在就回家。”
臨走前,謝詩厚給他安插在節目組裏的人發了條短信:查查是誰給書書送的花。
*
當晚八點,《少年歌SING》官方微博貼出一條聲明,宋嘯由于檔期原因,退出節目錄制,屆時将有的導師加入。
這條聲明一經發出,全網炸了。
有網友分析,宋嘯是遭到寧家牽連才被迫退出節目組。
也有人推測宋嘯是被陸家封殺的,節目錄制至今,宋嘯一直針對寧晚書,此舉引起寧晚書外公不滿,慘遭封殺。
另外還有知情人分析,不僅是宋嘯,就連宋家也得罪了某位神秘大佬,重要業務都被人搞沒了。
衆說紛纭,誰也不知道哪個還是真。
宋嘯當晚也發了一條個人聲明,只寫了簡短的幾句話:退出節目組是我個人原因,與其他人無關,請網友不要過度解讀,今後會将工作重心放在國外。
發完微博後,他把寧晚書的微博關注了回來,并且還@寧晚書發了條新微博:師弟,對不起。@不要叫我寶寶
【對不起???啥意思?】
【話也說不明白,活該你糊!】
【笑死了,對不起啥你倒是說清楚啊,不然書書怎麽知道你在說什麽!】
【給大家科普一下,宋嘯和書書的鋼琴老師是同一個人,所以書書是宋嘯貨真價實的師弟,但是宋嘯只在節目組裏幫寧晚樂說話,還稱呼寧晚樂是師弟,而書書卻被他們處處針對,所以這狗玩意兒被節目組踢掉的原因大家應該懂了吧?】
寧晚書看到了宋嘯的微博,但他并沒有在意,也懶得回應。
那之後過了兩天,謝詩厚沒能查出來那束鮮花是誰送的,只查到是跑腿的逃票溜進節目組,并且花了一百塊錢買通一個底層工作人員,最後把鮮花送到了寧晚書手上。
那跑腿的只是說有個人在網上給了他1000塊錢,他才冒險做這件事。
往後的每一場比賽,寧晚書都會收到一束匿名者送的鮮花。
起初他還有些不安,但匿名者除了給他送花之外,并沒有做其他違規的事,他覺得應該是自己狂熱粉送的,就沒再讓謝詩厚查下去。
不知不覺一個月過去,寧晚書幾乎沒什麽懸念地進入了全國十強,将于12月中旬和另外九位選手争奪總冠軍寶座,屆時以直播的形式全球同步播出。
自從寧晚樂塌房後,寧晚書漲粉很快,光是微博粉絲就漲到了500多萬,這一路走來過于順利,讓他感覺很不真實,也隐隐有些憂慮。
結果就在總決賽來臨前夕,微博上突然爆了一個黑熱搜——
#寧晚書 外網GV男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