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第81章
寧晚書霍地回頭, 冷諷道:“親手斬斷手足情誼的人是你,現在又來找我談兄弟情深,你不覺得這種事很惡心嗎?”
陸桓之緊了緊拳頭:“我承認自己有時候考慮事情只考慮名聲, 但我對你的感情從來沒都沒有變過, 我始終都當你是勝過家人的朋友,而這段時間我也一直在反省,還為你設計了一套新衣服, 只要你願意,你可以穿這套衣服上臺表演。”
寧晚書好笑:“我不願意。”
陸桓之沉默片刻:“那你能不能把我的微信加回來, 我不會騷擾你, 只是想知道你過得好不好。”
不等寧晚書回話,謝詩厚忍無可忍突然出聲:“他很好,不止是現在過得好, 将來他會過得更好, 因為他有了我。”
陸桓之轉頭看向他的臉,質疑道:“書書是個簡單人, 但他有很多想法, 偶爾還會耍小脾氣,你能保證能對他好一輩子?”
“你是以什麽身份在質疑我?”謝詩厚反問。
“我、”陸桓之頓住,“我和書書從小一起長大, 沒有人比我更了解他。”
“那又如何?”謝詩厚嗤了聲,“書書的人生不需要叛徒, 你早就出局了。”
陸桓之想反駁, 但又顧忌謝家的背景,只好将目光轉回寧晚書身上。
“書書……”
寧晚書根本不想理他, 轉頭對謝詩厚道:“不用跟他廢話。”
謝詩厚颔首,挽着寧晚書的肩膀走開。
陸桓之不由自主地跟上去, 走了幾步後,謝詩厚突然回過頭,投來一記警告的眼神,他只好站定。
不知不覺來到舊圖書館後面的亭子外,謝詩厚突然停下腳步。
寧晚書問:“幹嘛突然停下來?”
謝詩厚心裏還是很介意:“上次你喝醉酒,喊了他的名字。”
寧晚書挑眉:“哪有?”
謝詩厚道:“有,你把我當成了他。”
寧晚書努力回想,還是沒什麽印象,便說:“你也說我喝醉了,神志不清說的話你就聽聽算了,我和他什麽也沒有。”
謝詩厚并非不信任書書,相反,他一眼就看得出來書書和那姓陸的之間不可能有什麽。
他只是有點不甘心,沒能早點認識書書。
寧晚書以為他不信,趕緊接着解釋:“真沒什麽,頂多只是一起長大的夥伴,他連當我朋友都不配。”
謝詩厚握住他的手,柔聲道:“我知道。”
“那你幹嘛不說話?”寧晚書小聲嘀咕。
謝詩厚道:“我希望你下次喝醉酒,可以喊我的名字。”
寧晚書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哦,原來你吃醋了。”
謝詩厚大方承認:“那你看看我有沒有面目全非。”
聞言,寧晚書擡起雙手,用力地掐住他的臉,“你是誰呀?我怎麽突然認不出你是誰了?快告訴我你的名字!”
謝詩厚配合道:“我是謝詩厚。”
寧晚書雙手放輕了些力道:“謝詩厚是誰?我不認識。”
謝詩厚被拉變形的嘴角勾起一道淺淺的弧度,“謝詩厚,男,20XX年11月6號出生,身高195公分,體重80公斤,是寧晚書的備選男朋友。”
“11月6日?”寧晚書突然收回手。
他拿起手機,點開日歷。
今天正好是11月5號。
他擡頭瞪向一臉無辜的男人,有點生氣了:“你為什麽現在才告訴我?”
見他突然不高興,謝詩厚心裏也有點急:“我以為你不會在意這種事,而且我也不怎麽過生日,也沒打算要過生日。”
“為什麽?”寧晚書問。
謝詩厚頓時陷入了沉默。
寧晚書看出他似乎又什麽苦衷,便不再勉強:“不說拉倒。”
“書書,”謝詩厚拉住他的手,不讓他走,“你願意聽我的故事嗎?”
寧晚書沒好氣道:“我要是不願意幹嘛要問你?”
謝詩厚頓了下:“星星去世的第二年,姜雪辰在我生日那天……潑了我一身動物血,後來我就不過生日了,我覺得沒多大意義。”
寧晚書只覺喉嚨一哽,情不自禁地将男人抱住。
“你果然就是個傻*逼……”他把臉埋進男人的懷裏,發出沉悶的聲音,“笨死了,沒見過你這麽笨的人。”
“我……”謝詩厚竟無言以對,“你罵的都對。”
寧晚書緩緩擡起頭,對上男人溫柔的視線:“從現在開始,你每個生日我都陪你過。”
謝詩厚難以置信:“我可以嗎?”
其實他是想問,他這樣的人配嗎?
書書那麽好,而他這麽爛,值得書書為他過今後的每一個生日?
他憑什麽啊?
“我說可以就可以!”寧晚書左右看了看,發現有人過來了,趕緊把他放開,“我得回去睡午覺了,你是一起回宿舍還是回家?”
謝詩厚道:“等會兒我要去游泳。”
寧晚書下意識地看向他的腰腹,小聲提醒:“游泳可以,但我不是很喜歡別人看到你的腹肌,只能我自己有一個人看。”
謝詩厚馬上說:“我包場了,只有我自己一個人。”
寧晚書一聽又不放心了:“你自己一個人萬一突然犯病沒人看見怎麽辦?找個救生員盯着你。”
謝詩厚點頭:“那我等會兒就買一套連體泳衣。”
寧晚書這才放下心來:“那我回去了。”
謝詩厚依依不舍地拉住他的手,想給他一個吻,但又怕被人看見,只好作罷。
誰知在他準備轉身那一刻,寧晚書飛快地在他臉上啄了一口。
等他反應過來時,寧晚書已經跑遠了。
他擡起手,指尖輕輕觸碰臉上被親過的地方,仿佛還殘留着少年的甜味。
*
由于寧晚樂被退賽,三大贊助商突然撤資,節目組需要重新調整一些細節,下一期的錄制時間推遲一天。
寧晚書這天一上完早上的課,就立馬做好全副武裝,悄悄離開了學校。
事實上早上的課他什麽也沒聽得進去,全程偷偷用手機搜索海市最好的手工蛋糕店,對比了十幾家,最後選出了一家口碑最好的店,就是離學校有點遠。
為了能專心做好一個滿意的生日蛋糕,寧晚書還特意花重金包了蛋糕店下午的場子。
整個蛋糕店裏只有他一個學徒,他學起來很快,不過他天生沒有做美食的天賦,做廢了三個蛋糕胚,到第四個時才做出個看得過去的芒果蛋糕來。
離開前他讓店員幫忙打包好,接着讓陳博君親自開車過來接他。
為了給謝詩厚過一個不一樣的生日,寧晚書決定把生日地點設在自己的新家。
将蛋糕冷藏好,寧晚書接着又出了一趟門,折騰到天快黑菜回到家。
他先是洗了個澡,換上一身幹淨的新衣服,旋即給謝詩厚發微信:到哪兒了?
我是傻*逼謝詩厚:路上有點堵,十分鐘後應該能到。
寧晚書:趕緊的。
我是傻*逼謝詩厚:好。
等了又等,十分鐘過去了,謝詩厚還是沒到。
不過看在那家夥是壽星的份上,寧晚書沒去催他。
結果多等了半個小時,謝詩厚才風塵仆仆的趕到。
寧晚書看他滿頭大汗的樣子,趕緊把他拉進屋裏,“你要不要先去洗個澡?我好準備一下。”
“好。”謝詩厚點頭,“不過我沒帶衣服。”
寧晚書沒好氣道:“之前我不是穿過你的衣服,在樓上衣櫃裏,你随便翻就能翻到。”
“好。”謝詩厚不再浪費時間,自覺上樓去洗澡。
寧晚書則走進廚房,将蛋糕從冰箱裏取出,拿到餐桌上擺好,接着又把今天買的水果零食擺在蛋糕周圍。
他不知道別人是怎麽過生日的,但他以前過生日都是這樣過,他一直都覺得,生日這天只要吃到蛋糕、水果和零食,人生就是圓滿的。
就是不知道謝詩厚喜不喜歡這麽簡單的生日宴……
等了許久,謝詩厚終于洗好澡下來。
當天看到桌上賣相不是很好看的蛋糕時,他幾乎瞬間明白了什麽,驚喜道:“這是你做的?”
寧晚書有點不好意思:“我已經盡力了,雖然不好看,但是味道很好,不信你試試。”
“好!”謝詩厚就想直接切一塊蛋糕來嘗。
寧晚書制止他:“要先點蠟燭許願和吹蠟燭,儀式不能少。”
謝詩厚無奈地笑笑:“好,聽你的。”
于是,寧晚書幫他點上了蠟燭。
謝詩厚按照流程,先許了個心願,接着把蠟燭吹滅。
寧晚書則站在他對面,用手機将過程錄制下來,一邊問:“你許了什麽心願?”
謝詩厚:“許了好多個,要說嗎?”
寧晚書挑眉:“做人不能太貪心,你許願多了就不靈了。”
謝詩厚笑:“沒事,我許的心願都是一樣的。”
寧晚書:“……”
謝詩厚切下兩塊蛋糕,一塊給寧晚書,另一塊給自己,接着迫不及待地嘗了一口。
寧晚書比他更迫切:“怎麽樣?好不好吃?”
“好吃。”謝詩厚回了句,接着又吃了幾口。
寧晚書長長地舒了口氣:“那就好,我也嘗嘗。”
結果他剛吃下一口,就皺起了眉:“奶油一點也不甜,糖放少了。”
謝詩厚道:“不少,剛剛合适,我不是很愛吃甜的。”
“你就安慰我吧……”寧晚書努努嘴,真是沒用,最後還是搞砸了。
謝詩厚道:“第一次做蛋糕調不好甜度很正常,而且我覺得很好吃,真不騙你,這種甜度對我來說剛好合适。”
寧晚書瞅了他一眼,好歹這家夥是壽星,他不能在今天耍小脾氣,便說:“你過生日看我臉色幹嘛?大膽點,今天我容許你給我臉色。”
謝詩厚哪裏舍得給他臉色,不過有件事他得問:“有禮物嗎?”
寧晚書咳了聲,悄悄從桌底下拿出了一個盒子,雙手遞給他:“喏,打開看看。”
謝詩厚接過盒子,迫不及待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