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章
第 37 章
陳大壯家又要辦殺豬酒了!
這消息這兩日在桃花村都傳遍了, 其實莫說是桃花村了,隔壁幾個村子的人都聽說了嚴龍舟的大名,都曉得了這附近有個頂厲害的獵戶!
但他們又不沾親又不帶故的, 自然不好随便來攀這個好處, 也就感嘆兩嘴,就着這些消息下下飯得了。
陳家族那邊, 因為嚴龍舟那天專程邀請了陳族長, 也就是給了陳家族的人一個臺階,不少人都盤算着過來了, 當然,和陳大石家走的近的, 和辦喜宴那天一樣尴尬。
“瞅瞅這事吧, 人家辦吃羊肉的時候咱沒吃上,人家吃野豬的時候咱也在家喝西北風呢!真是沒處說理去!”
發牢騷的還是上次那個抱怨吃羊肉的鄰居,她男人也不是很好受, 但為了鄰裏之間的面子也只能是忍:“算了吧,幾頓肉誰家沒吃過似的,你也別念叨了, 傳出去難聽。”
“咋個就難聽了?哦,她趙葉芳之前在院子裏潑水指桑罵槐的就不難聽了?!”
“哎呀, 低頭不見擡頭見的, 那不是過一陣子他們也要辦喜酒了麽?”
那婦人想起來了:“日子定了?”
“定了!就下個月初八。”
“還挺急啊。”
“能不急麽, 那柱子都二十三了,就等着娶個媳婦兒呢, 好不容易的。”
聽了這話, 那婦人不氣了,“也是, 這些年啊,我看這趙葉芳就憋着一口氣兒呢,籌辦着要把柱子這婚事辦的體面!我倒要是看看,能有多體面啊!”
七月初八。
秦家人今天早上聽到這消息,緊趕慢趕就到陳家了,田雨蓉進了院子就是一通罵啊。
還真是叫他們給說中了,這陳大石真是吃了秤砣鐵了心要和他們做對了,這日子是真挑了同一天啊!
蜜娘聽說之後也傻眼了,這要是擱別家其實也沒啥,大不了就是流水席呗,去了這頭去那頭,大家還圖個熱鬧呢。
可他們這樣幹,純屬就是有點故意硬碰硬的意思了。
就看桃花村的人會買誰家的仗,這弄得,場面定是有些難看,況且董家和傅家還有一層恩怨在呢,兩家本來就是鄰居,同天嫁女,這接親回村說不定還有沖突,真是麻纏。
秦鐵石也氣得不行,在家就臭罵了一通,“這陳大石辦事就是不嫌埋汰!真不知道哪裏學的!”
嚴龍舟問:“村正咋說,還有那個陳族長呢?”
田雨蓉:“帖子我反正早早就遞過去了,誰曉得他們買誰家的賬,不過要我說啊,這兩個倒是不存在的,精明的很,肯定會想法子一碗水端平,酒席的事情我也是不愁的,我們準備多往梨花村和石榴村發點請帖,你大表嫂在石榴村認識的人也多嘛。我現在就是發愁啊,這接親的事情該咋整啊,就一條道,吉時也一樣,誰前誰後不都不甘心嘛,到時候還要争搶起來!”
這倒是啊,蜜娘沒想那麽多,倒是嚴龍舟忽然笑了:“這還不簡單,讓虎子去背人,虎子肯定比陳英柱厲害,背着新娘子走一圈,不比坐花轎吸引人?其實我娶蜜娘的時候就想這麽幹來着!”
蜜娘大驚,趕緊瞪他一眼:“你胡說啥呢!”
其實她倒是無所謂的,嚴龍舟這人不羁慣了,但問題舅母和舅舅肯定不會同意的。二舅母就虎子哥一個兒子,這婚事早早就在籌備了,肯定是希望完美體面的。
人之常情。
誰料嚴龍舟無意這麽一說,秦生虎眼睛倒是亮了,像是真的在認真盤算起這件事情來。
田雨蓉意識到自己情緒有點激動了,緩和了一下:“算了不說了,蜜娘,先做豬肉去,這事還有一陣子,我們還能商量。”
“舅母這是哪裏話,您家的事就是我家的事,咱們一塊商量。”
“诶,好。”
秦家人很快都來了,還有昨日那幾個嬸子,聽說另一戶陳家辦的這埋汰事之後,大家都很無語,紛紛道自己到時候肯定去秦家,田雨蓉笑着承了人情,院子裏開始忙活起來了。
陳友勝家中。
石秀華是早上接到陳大石的請帖的,也是犯了愁,和陳友勝商量:“他爹,這事你咋想啊?”
陳族長:“我昨個兒找了陳大石談的,村裏說閑話那事我把他說了一頓,他自己也說自己不知情,回去要教訓他婆娘,但是這婚期的事情,他說沒法子,因為董家着急,好像和那傅家也有點關系,我沒搞明白,但我看他也是着急給柱子娶媳婦,好不容易談好的婚事不想黃了。”
石秀華:“那很尴尬,你說秦家那邊還有沒有商量呢?”
“這咋可能了,人家首先又不姓陳,我還能去插一手?再說了,是人家秦家定日子在先的,肯定下了不少功夫。”
“我看也是……那就這麽着?咱們咋弄?”
陳族長笑了:“你擔心個屁,我兩家都坐坐,誰也不得罪!我估計修德和我想法差不多。”
陶村正名叫修德,能這麽喊他的也就只有陳友勝一個人了。
石秀華松了口氣:“我看成,你倆在村裏地位相當,這樣挺好!”
陳友勝一愣:“你這話別出去說了!什麽地位相當,我就是個推舉出來的族長,人家是村正!不大不小也是個官。”
石秀華一愣,似乎撇了撇嘴,但到底沒說啥:“行行行,知道了,走,去蜜娘家了!”
-
殺豬酒晌午開始,陳家小院早上的竈房就沒停下來過。
田雨蓉和蜜娘忙前忙後,是竈房的主力,王紅芳、潘映雪還有別家的幾個嬸子也都在幫忙,不過今日還有客人,那就是梨花村的傅家。
上次傅家請了秦家去吃殺豬酒,本來這次是嚴龍舟做席不好叫的,誰知嚴龍舟主動提出請人過來,一是可以搭把手,順帶也再商量商量虎子的婚事。
于是王氏和傅大梁帶着付千雁就過來了,王氏臉上的傷還沒好,但是身子上倒沒留下啥傷,來了之後就開始忙着張羅起來。
王氏和王紅芳也算是本家了,見面就一見如故聊得火熱,付千雁來是來了,不過因為還沒出閣沒出來走動,在屋內陪着陳榆錢玩呢。
這還是蜜娘第一回見付千雁這姑娘,只覺得斯斯文文的,挺讨人喜歡,而王氏則是對秦家大房還有蜜娘都相見恨晚。
“從前只是經常聽說,但這還是第一回相處,我看我們就是命定的一家人,日後也要常走動着才好!”王氏這性子讨喜,王紅芳自然也高興:“這話在理,反正也快了嘛!千雁嫁過來之後就是真的一家人了!”
王氏也喜歡蜜娘,在竈房忙活的時候就誇個不停:“早先聽你二舅母誇過你,但一直沒見,你和大龍結親那日我又恰好不在,只有千雁她爹來喝了喜酒,怪遺憾的,等千雁和虎子辦喜事那天,你們全家可定要來啊!”
蜜娘喊王氏嬸子,此時自然滿口笑着t應下 。
快到晌午了,村裏的人斷斷續續都來了,先前嚴龍舟那番話說的大氣,桃花村大部分人也還挺好,上門來吃殺豬酒那自然不好意思空手來,自家的雞蛋、蔬菜、雞鴨魚,能提上的都提上一點,沒有的也不白吃,進來之後就找活計來看,反正熱熱鬧鬧的,人來人往。
嚴龍舟又去借桌椅板凳了,不過這次也沒必要搞那麽大排場,真坐不下了,男人家就捧上一碗飯蹲屋檐下呗!哪有那麽多講究的!
大家都樂呵呵的,半分沒有介意,而嚴龍舟還将那個不好收拾的大野豬頭挂在院子裏,還挺駭人,對此蜜娘都無語了,不曉得他要幹嘛。
嚴龍舟爽朗笑道:“反正那野豬頭也吃不了,放在那充個排場!”
蜜娘無奈一笑,也随他去。
有蜜娘和田雨蓉掌勺,沒多久,香噴噴的野豬肉就出鍋了,街坊四鄰的也不麻煩人家,自己個兒端了碗筷過來!還省了主人家洗刷碗筷的功夫,在院子裏面坐着吃着喝着聊着,這人情關系就這麽漸漸近了起來。
“這野豬肉吃着就是不一樣啊!平時覺得味兒大,今天格外的香!”
院子有人感嘆,旁人回應:“可不嘛!蜜娘手藝真不錯!這拾掇的幹淨,煮的也香!”
男人家飯量都大,吃了炖肉也不好再吃人家的主食,出門之前還有自帶幹糧的,也有沒帶的,暗自後悔,腆着臉去要,對方倒也大方,分了幾張過去:“嘿嘿,還是我有先見之明,哪有吃了人家的肉還吃人家糧食的道理!”
這些事落在蜜娘眼裏還挺動容,嚴龍舟進來再添飯的功夫小聲和她說:“我瞧着咱村大部分人也挺好的,沒那陳家族的怪毛病,你說那陳家的人哪裏學的?”
蜜娘無言以對,岔開了話題:“你招呼黑蛋他們幾個,讓他們別客氣,飯不夠了就來添。”
嚴龍舟笑了:“這你放心,他們幾個絕對不會委屈自己,媳婦兒,你也別光忙活了,自己趕緊吃點墊吧墊吧,辛苦你了。”
蜜娘:“我委屈不了自己個兒,你不操心,去吧。”
“诶。”
嚴龍舟神采飛揚,今天他心情的确不錯,唯一可惜的就是沒買酒,因為這麽多人,不能就他們一桌子喝,好在兄弟幾個也不是貪杯的,日後日子還長,有的是機會。
這只野豬有三百來斤,分着炖了三次,土豆和蘆菔都叫人吃差不多了,野豬肉不過也就才消七八十斤,嚴龍舟的擔心完全多餘,除開給虎子喜宴添的,自家還能留個七八十斤,蜜娘心裏美滋滋的,這麽多肉啊……
全熏了!
能吃到過年呢!
這麽想來,蜜娘只覺得石頭山簡直是個寶庫,她改天也想進山去瞧瞧。
陳族長和陶村正都來了,陳老漢也招待人上了主位,男人在男人堆裏面聊,蜜娘就被一群婦人給拉了過去。
這都是一些附近的嬸子、嫂子們,此刻笑的都熱情:“蜜娘啊,平素你咋也不愛出門,河灘洗衣裳也不見你,都沒機會說說話!”
蜜娘一開始還有些尴尬,解釋了幾句家中引了水槽的事情,那些婦人自是又将嚴龍舟誇贊了一通,贊他能幹,也羨慕蜜娘有福氣。
聊得人多了,蜜娘也從一開始的不自在變得漸漸适應起來,鄰裏之間相處多是這樣,聊着聊着就熱絡了些,總之這頓殺豬酒吃的酣暢,一直未時三刻左右,衆人準備各回各家。
臨走前,還幫着陳家将院子灑掃了一通。
王紅芳都忍不住感嘆了:“這咋個說呢,還當真是不一樣了啊,從前哪裏敢想這一天!”
潘映雪笑着道:“娘說的是!不過管他的呢!也不是一家子過日子的,這樣就挺好!”
她說完之後跑去找蜜娘:“我瞧你剛才不自在的很,本想過來給你解圍,甜丫卻尿了,咋樣,這會兒輕松些了?”
蜜娘笑:“我還好大表嫂,就是有點累。”
“這幾日是累壞了,忙活完之後合該是好好歇着去!”
蜜娘點頭:“嗯,你也是,我家接下來倒還罷了,二表哥的親事估計有的忙,到時候我一閑了就去幫忙!”
說到這,潘映雪示意她看,蜜娘一開始還不曉得看啥,順着潘映雪手指才注意到傅千雁和秦生虎兩人。兩有情人雖然隔着一整個院子,看起來遠,但秦生虎那眼神啊,就恨不得是黏在傅千雁身上了。
蜜娘沒忍住,噗嗤一聲笑。
她一笑,嚴龍舟的眼神也接着跟了過來。
嚴龍舟也跟着笑,壓根不知道在傻樂啥。
直到王氏要帶着傅千雁走了,秦生虎才着急了,立馬獻寶似的上前說:“千雁,你之前不是喜歡兔子麽,我最近專門抓了兩只,一公一母,母的那只快生了,你、你想不想要小兔子?”
傅千雁眼神果然亮了,但礙于院子裏人多,不能提出想看看,于是只好道:“真有小兔子?”
“真的!”
傅千雁抿唇,臉頰微紅:“那你養着先!我到時候再來看!”
這個到時候到底是啥時候,兩人心知肚明。
秦生虎和愣頭青似的,只知道撓頭傻樂,傅千雁畢竟是姑娘家,臉皮薄,和他面對面站了會兒就要擡腿走 :“我走了,你別送。”
秦生虎想送啊,但這麽多雙眼睛看着呢,只好無奈停了腳,但那眼睛是挪不了半分的。
直到嚴龍舟上前,伸出大掌在他面前晃了晃:“嘿,眼珠子都要黏上去了!”
秦生虎回過神來,無視嚴龍舟的打趣,反而道:“你別笑話我,我表妹要是哪天外出去,我瞅你比我還過分。”
嚴龍舟一愣,忽然代入了一下,心口一抽。
蜜娘要外出?
秦生虎正要開口笑話他,嚴龍舟嗤笑一聲:“她去哪我都跟着,寸步不離,嘿嘿。”
秦生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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蜜娘沒聽見這對話,更不曉得嚴龍舟這般大言不慚。因為她現在腳邊就有個跟班——旺財幾乎貼着她的腳踝走,蜜娘又害怕把它給踩着,十分無奈。
“咋了呀你,吃骨頭還沒吃飽嗎?”
旺財最近胖了不少,家裏吃肉,壓根就沒委屈過這小東西,真不曉得咋就這麽粘人。
旺財汪了一聲,下一瞬,就被嚴龍舟給提起來了,蜜娘擡頭,這人走路都不帶聲音的!
“別跟着我媳婦,不行你也找個媳婦兒去!”嚴龍舟将旺財扔到了陳榆錢懷裏,小家夥顯然氣急,嗷嗚嗷嗚地控訴着,蜜娘簡直都要被他的話驚呆了:“你在說什麽呢,不像話!”
嚴龍舟毫不在意:“我又沒說錯,你信不信再過兩年這小東西就往小母狗跟前湊。”
“你、你還說!”蜜娘壓根不想理他,轉身就走。
嚴龍舟長腿一垮攔住人:“好好好媳婦兒,我錯了,我不說了。”
蜜娘這才正眼看他:“人走送走了?”
嚴龍舟:“走了,院子也打掃幹淨了,下午沒啥事,你回房歇會。”
蜜娘點頭,她的确想歇。不過她看嚴龍舟倒是沒半分休息的意思,問:“你下午不會還要出去吧?”
嚴龍舟笑了:“哪能啊,我也累了兩天了,我一會兒把黑蛋他們送走就回來陪你,等我。”
蜜娘臉一紅,別開頭去洗手去。
她就多餘問,誰稀罕他陪了!
小院逐漸安靜了下來,蜜娘回房之後提了桶水擦了擦,然後換了套幹淨衣裳,就迫不及待躺下了。
這幾日家中忙碌,此刻才終得半分閑暇。她連手指頭動都不想動一下,肚皮上搭着春夏的薄褥昏昏欲睡。
身後傳來腳步聲,蜜娘也懶得睜眼。
“浴房還有水,你也擦擦。”
嚴龍舟腳步一頓:“我當你睡了。”
“快睡着了,有些熱。”
一聽媳婦說熱,嚴龍舟不淡定了,“我明天就去編個大蒲扇,用蘆葦草編,給你扇風。”
蜜娘淡笑:“不消你說,爹也會編的,不出兩日,你信不信。”
“我信,但我就要編,親手給你編個大的!”
蜜娘勾唇笑,但懶得理他。
嚴龍舟瞅了眼外頭,正值初夏午後,後半天也沒啥事,爹也歇下了,安靜得很。
也不曉得他想到了啥,眼神瞬間一亮,飛快就去了浴房擦洗了一遍。
不過等他興致勃勃地回來,蜜娘已經睡熟了。
一看就是真睡熟了,貓一樣的酣睡聲都能聽到,可見這幾日他媳婦是真的累壞了。
嚴龍舟瞬間歇了心思,大咧咧上了炕将人t抱到懷裏,蜜娘不大舒服,扭了兩下,嚴龍舟忍着燥意,直到蜜娘自己尋了個舒服位置繼續睡,他才平息了下來。
嚴龍舟沒鬧她,但卻會自己尋樂子,蜜娘桃花般的臉蛋就在跟前,他從額頭親到唇瓣,又從唇瓣親回額頭,樂此不疲,甚至媳婦的幾根睫毛他都想數數。
有那麽一瞬間,他覺得虎子簡直可憐極了,還是他好啊,天天都能抱着媳婦睡覺~
與此同時,剛剛到家的秦生虎忽然打了個大大的噴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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蜜娘睡了個美覺,疲憊着實都消了一大半,嚴龍舟自己玩了好一會兒也累了,累了就睡,夫妻倆都歇了個午覺,一覺醒來,蜜娘看眼外頭,竟然都要日落了。
中午做的多,晚食根本就不操心,爹餓了也會去竈房自己找吃的,蜜娘有點貪戀這份美好,沒舍得起身。
身後傳來男人悠長的呼吸聲,蜜娘擔心吵醒他便也沒動,她只是呆呆地欣賞着窗外的夕陽,從這個視角看出去,大片絢爛的晚霞映入眼簾,這樣的桃花村,讓蜜娘覺得極好。
窗邊忽然飛來了一只蝴蝶,就停在窗沿上,蜜娘生出兩三分玩心,她慢悠悠起身,十分小心地想伸手過去,誰料她剛剛擡起手,身後的男人就大掌就伸了過來,蜜娘驚呼。
嚴龍舟最喜歡那處,又揉又捏,似乎從來都不滿足。
蜜娘被他撩撥地有些難耐,忍不住去拍他的手:“起來了。”
嚴龍舟的聲音有兩三分慵懶:“急啥,反正爹也歇着,睡到明早都沒事。”
蜜娘可沒有他這麽厚顏無恥,哪有大下午睡到第二天一早的,傳出去還要被人笑話死。
不過嚴龍舟的力氣她根本就撼動不了分毫,蜜娘無奈,只好閉着眼不動。
嚴龍舟食髓知味,忽然不滿足于此,他忽然睜開眼,欺壓而上 :“好像大了些?”
蜜娘:“……”
嚴龍舟還不相信,再次确認。
蜜娘終于受不住了:“閉嘴……住手!”
嚴龍舟嘿嘿笑了笑:“媳婦兒,你管的有些寬了,只能選一個。”
蜜娘臉頰滾燙,越發不想理這個人了。
黃昏時分,房內光線也有些混亂,倒是給這美好寧靜的時光平添了幾分暧昧,嚴龍舟的身子板就像是一座小山,壓得蜜娘根本就不能動彈,甚至她不許,他還要更加過分幾分。
嚴龍舟在她耳邊流連忘返:“媳婦,我之前看過一個話本子,說有惡霸闖入農家欺負了小婦人,我感覺我現在就像個惡霸,你是最好看的小婦人,是也不是?”
蜜娘瞬間睜大了眼。
這、這人咋還這樣啊!
她尚且不想知道嚴龍舟從哪裏看來的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她現在唯一想幹的事情就是把他的嘴給堵住!
她的确去幹了,随手就拿了個帕子。
可等她堵完之後才發現,這帕子竟然是……!
蜜娘在當姑娘的家的時候就有不少的小墊子和小帕子,原因很簡單,女孩子每個月來月事的時候總會有疏忽的時候,弄在褥子上的話就要洗整床褥子,那冬天的時候就太不方便了,有了這些小墊子,換墊子就簡單多了。
而成親後,蜜娘發現了這墊子還有別的用處……
嚴龍舟天賦異禀,精力又旺盛。
除了新婚夜那回,後來沒個兩三回都不能停的,他那東西又多……流出來又要經常洗褥子,想想就臊得慌,這寫小墊子們于是承擔起了另一個責任……
她方才用來堵住嚴龍舟嘴的就是一條幹淨的,嚴龍舟這會兒吐了出來,自然也認出了這是啥,他挑了挑眉,蜜娘感覺自己整個人都要燒起來了,正準備伸手奪走,嚴龍舟忽然又拿起來聞了聞。
“!!!”蜜娘頭皮都要麻了:“你幹嘛!”
嚴龍舟下一瞬立馬把墊子塞到被窩裏面了:“沒幹啥啊。”
嘿嘿,小墊子是個好東西,該發揮它真正的用處了。
蜜娘來不及控訴,一脹。
竟然是乘虛而入。
她怒氣沖沖的聲音到了唇邊忽然變了個調,接下來,狂風驟雨不停。
天氣是真的有些熱了,春日的薄被也有些蓋不住了。
水深火熱情濃時,這被褥早就被踢到了炕下,連同那小墊子,也早就挪了位置默默在地下躺着。
塌上已是不能看,大開大合,好在蜜娘及時咬了一方小毛巾,才沒讓這過分的聲音從窗沿散逸出去~
初夏已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