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章
第 26 章
小蝶和林狐兩個人可以說是氣勢上的巨人,行動上的矮子,跟一路打上來一直處于危機中的覃傾寒t不同,兩個人只在一開始的時候爆發了強烈的攻擊力,随即就被按着打,小蝶被“喂”出來的功底完全沒有招架之力,就算加上一個林狐也全然不是覃傾寒的對手,面對覃傾寒根本沒有留手的攻擊,林狐幾下就雙臂盡斷,伏在地上嘔血不止,小蝶則內力混亂內府損傷,看形勢不妙,小蝶凄厲的求饒“六層不允許私下動手的!放過我們,我們可以當做什麽都沒發生,要不然你們也會被趕出珠玉樓的!”
“這可是你們先動手的啊!我們是防衛,不算違規。”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的胡峰拉着被他從被窩裏拽出來的六層管事,一個勁兒的問“對不對?你都看到了吧?”看架勢恨不得上去扒對方眼皮讓他好好看清楚。
六層管事眯着眼睛,苦兮兮的打哈欠“對對對,我都看到了……你再扒我眼睛我就發火了啊!”警告完胡峰,管事補充道“他們夫妻倆先動的手,你們想怎麽還擊都行,只要別打死了。”
小蝶完全從丈夫被勾引的氣憤瘋狂中緩過了神,腦子裏靈光一閃,明白了什麽“是他們故意使壞讓我們先動手的!是她故意勾引我相公讓我失态!要不是她引誘我們不可能動手!為什麽不懲罰她?”
管事慢吞吞的道“可是,規則就是如此啊。”
規則就是先動手的承擔一切違規後果,不管是你是因為什麽。
“不,不……”小蝶抱着林狐,男人氣息微弱,身上的傷口還在不斷的流血,染紅了她的裙擺,她仰起頭,用最楚楚可憐的姿态看着覃傾寒“求求你了,我們可以離樓,放過我們吧……”對方使手段讓他們違規,自然不可能是簡單的只想讓他們離樓,她才剛剛得到武功,他們付出那麽大的代價,怎麽可以這麽輕易的就失去一切?
“當初那些女孩子,是不是也這樣求過你?”李昭靜靜地走到覃傾寒身邊,看着似乎很柔弱的小蝶問“你為什麽不能放過她們?”
“……你,你在說什麽啊?”小蝶臉色微變“我聽不懂。”
“你們的身份在這裏并不是秘密,只要稍微有心就能抓住把柄。”李昭嘆氣“我還在你房間裏看到了你留着的絹帕朱釵,都是那些受害女子的吧?”胡峰的開鎖技術一如既往的好用。
那些東西上甚至還保留着暗紅的血跡,是他們夫妻倆的罪惡的鐵證。
小蝶還想狡辯,卻不知道說什麽才能撇清自己,管事在這時候還不忘補刀,直接熄滅了她最後的希望。
“珠玉樓雖然沒有替你們保密的義務,不過這事兒可不是我們透露的啊!”
“……算了,”小蝶收起示弱的姿态,臉色慢慢變得冷肅,想要談條件“我手裏有一樣價值連城的東西,是一味極好的藥引,據說配全藥方可以起死回生,昭姑娘曾經受過重傷吧?,只要你放我們走,我可以把這味藥送給你們,也許可以治好昭姑娘。”
覃傾寒執刀的動作一頓,聞言竟然真的動搖了,不過還沒等他開口詢問,李昭已經先他一步決斷道“我不需要。”
李昭看向覃傾寒,用眼神示意他快點,覃傾寒忍不住道“那藥……”
“我的身體已經恢複很多了,用不着那麽好的東西,”李昭杜絕對方的念想“而且都說了只是藥引,誰知道什麽時候能配齊藥方呢?”
“而且,”李昭最後問出了關鍵的問題“你真的相信她說的話嗎?”
小蝶注意到這個問題問出口,覃傾寒的眼神立刻就變了,她急忙想要表白“我可以保證,這個藥是真的……啊!”
內府破碎,內力盡失,随即手腕腳腕都傳來劇痛,小蝶被徹底廢了武功不說,就算活着以後也是廢人了——不過出了珠玉樓,想必她也活不了多久了,而林狐也得到了跟她差不都的待遇,曾經在江湖上引動腥風血雨的蝴蝶雙盜,就這麽湮滅于此。
看着六層的人把這對夫妻擡出珠玉樓,李昭想到曾經看過的複仇流小說劇情,忍不住問“會不會有絕世高人再把他們救了,然後他們又練成絕世武功回來找咱們報仇?”
“……你話本子看太多了。”覃傾寒無奈“今日他們被逐出珠玉樓,想必不出一個時辰就會有人拿着他們的首級去領賞了。”
胡峰突然哎呀一聲“對了,賞金!咱們沒法領賞金啊!就這麽便宜別人了!我的錢啊!”
李昭、覃傾寒“……”這反應弧也太長了。
七層近在眼前,最終目标近在咫尺,三人都有些按捺不住興奮,不過李昭興奮歸興奮,該累還是累,一邊興奮一邊回房間洗澡睡覺去了,他們準備在六層住一晚休息夠了第二天再登七層,畢竟不知道七層會不會有新的危機,等李昭打着哈欠走了,覃傾寒和胡峰還坐在原位,胡峰還變出來一壺酒,給自己和覃傾寒都斟了一杯,勸道“咱倆喝點,小酌也是放松麽。”
“你傷好了?”
“你不懂,喝酒有助于我傷口愈合。”胡峰嘿嘿笑了兩聲“這幾天養傷可憋死我了。”
胡峰話多,一刻不停的在說,覃傾寒難得的沒有讓他閉嘴,就一直沉默的聽着,直到胡峰說的口幹舌燥,也發現了覃傾寒的異樣,畢竟對方從未這麽耐心的聽他說話超過一刻鐘。
“我說老覃,你有煩心事?”
問出這話的時候胡峰沒打算聽到對方的回答,畢竟三人一起組隊這麽久了,覃傾寒對他說的話還沒有對李昭說的一天的多,不過意外的是,覃傾寒竟然回答了。
覃傾寒因為喝了酒臉色微微泛紅,說話的聲音更沉,速度也更慢“如果……如果你喜歡上了一個不該喜歡的人,怎麽辦?”
“害,為情所困啊,這個我熟!”胡峰一聽就來了精神“聽沒聽說過一句話,只要功夫深鐵杵磨成針,烈女怕纏郎,再說了,你武功又好人也英俊潇灑,雖然比我是差了點,但是你多關心人家,讓對方感動,日久見人心,一定會成功的!
“如果,你們身份有別……地位懸殊……”
胡峰一開始還以為他說的是李昭,這麽一聽又不是,不過也不以為意,都是江湖人,能有多懸殊?覃傾寒還能喜歡上一個公主?這麽想,他也就這麽問了“難道你喜歡的是公主?那确實挺懸殊,長樂公主還是天下第一美人……”
“不是,”覃傾寒聲音很輕“是……”
胡峰沒聽清,或者說聽到了但是覺得自己聽岔了“誰?”
“——是我的小師母。”
胡峰僵住了,懷疑自己是不是喝多了,或者是覃傾寒喝多了,覃傾寒應該對昭昭有意思啊?從哪裏冒出來個小師母?是他想的那個小師母嗎?難道是那個女子姓小名師母?
他以為覃傾寒在逗他,幹笑着去看覃傾寒的臉色,從對方的表情确信覃傾寒說的還真就是他理解的那個師母“別開玩笑了……這可不是地位懸殊的問題……”是欺師滅祖忤逆人倫要遭天遣的!
覃傾寒只是沉悶的一杯接着一杯的喝酒,胡峰這下子酒意完全消散,只憋出來一句“兄弟,還是算了吧……”
他不知道說什麽能勸對方打消這大逆不道的念頭,幹脆就不說了,陪着覃傾寒一起喝,兩個人就這麽喝到爛醉,胡峰後來是真醉了,迷迷糊糊道“一醉解千愁,兄弟,我今天就陪你喝到天亮,你放心,今晚上這些話我都爛在肚子裏,絕對不會有第三個人知道的!”覃傾寒臉越喝越白,人也越喝越清醒,聽到胡峰這麽說,也只是輕輕笑了一聲。
而李昭完全不知道第二天會見到兩個宿醉的酒鬼,還因此耽誤了登樓的行程,清閑下來的她禁不住金金的慫恿,沐浴過後正準備對着鏡子揭下面具,看看這麽久了她又有了什麽新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