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夫妻打架
夫妻打架
喜宴結束後, 他們一家四口聚在飯店門前,送走一衆親朋好友。
這時,駱之禮發現駱曉玲不在人群之中, 便問兒子,“你姑呢?”
駱青川如實回答:“被氣跑了。”
“……”
想到駱曉玲那臭脾氣,駱之禮無奈撫眉, “你給氣跑的?因為什麽?”
駱青川沒有否認,“她對桃桃态度不好,維護妻子是我的責任。不僅今天,以後我也會這樣做。”
看着他那堅定的眼神,駱之禮有種吾家有子初長成的欣慰感。
“你的想法沒錯, 我會找你姑好好聊聊的。”
駱青川很是意外,從沒想過有一天,他會站在自己這邊。一時之間,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好?
他們的父子情很淡,駱之禮不甚在意他的反應, 輕拍兩下肩膀,說:“我有事先走了, 你跟她說一聲。”
“她”指的是誰,駱青川心中明了, 他點點頭,表示知道了。
到了晚上, 楊英蘭來到新人房間, 手裏還拿着一個首飾盒。
阮桃桃剛洗漱完,鬓角微濕。
“媽, 您找我有事?”
“對,有件東西一直想給你, 今天這大喜的日子剛剛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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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着,楊英蘭走到她面前,打開首飾盒的蓋子,裏面是一條翠綠色的項鏈。
“這是駱家傳下來的東西,輪到青川這一代,就該給你們,拿去吧,雖然不值多少錢,但寓意非凡。”
阮桃桃從沒見過這麽漂亮的項鏈,不由得多看幾眼,但她很有自知之明,覺得剛結婚,不該收下這麽貴重的東西。
“媽,我不能收,還是放在您那裏吧,比我這兒安全。”
但楊英蘭執意要給她,“收下吧,你公公也知道,他和我想法一樣。”
這句話純屬瞎編,只為讓她收下東西。
果然,聽到“公公”倆字,阮桃桃沒再推拒,打心底害怕他。
楊英蘭見狀,把首飾盒的蓋子合上,直接塞到她手中。
“行了,我還有事,你們忙了一天也早點睡吧。”
今天是洞房花燭,這點眼力見還是有的。
阮桃桃沒想到這一點,還傻乎乎地說自己不累,楊英蘭笑了笑,沒再逗留。
等她走後,駱青川也從外面洗漱回來了。
阮桃桃把首飾盒舉到他面前,不知道該怎麽處理?
“媽沒說別的?”
看着眼前的傳家寶,駱青川蹙起眉,在他看來,這是父母将要離婚的信號。
不然好端端的,母親為什麽要把具有特殊意義的項鏈給他們?
阮桃桃看到他的表情,有點忐忑,“她沒說別的,我是不是做錯事了?”
男人聽到這話回過神,暗惱自己沒控制好表情,随即露出一抹笑,安慰道:“你沒做錯事,既然媽給咱們了,你把它收好吧。”
至于送項鏈的原因,他會找父親問的。
想到他們有可能離婚,駱青川內心平靜,早不像兒時那樣惴惴不安,因為這個準備,他做了十年。
阮桃桃不清楚其中緣由,按照他的話,把首飾盒放到衣櫃最下面的暗格中,心想萬一有天離婚,再把項鏈還給婆婆。
等她放好後,駱青川也已經鋪好被子說:“很晚了,咱們睡覺吧。”
“嗯,好。”
她輕捏兩邊的衣角走向雙人床,心中又生忐忑。
從今天開始,他們要過正常的夫妻生活了,是不是也要親嘴,在床上“打架”?她有點害怕。
沒媽也沒朋友的她,對那方面的知識少得可憐,只撞見過一次,父親和後媽在炕上抱着滾,後媽還哼哼唧唧的。
村裏的女人們都說,兩口子睡在一塊,要經常“打架”,日子才能過得甜蜜。
具體怎麽打法,她不知道。不過隐約能察覺到,晚上“打架”和光天化日的打架不太一樣。
“怎麽了?”
見她在愣神,駱青川不解。
“哦,沒什麽。”
阮桃桃鼓起勇氣走到床邊,擺出一副英勇就義的架勢。
在她看來,這場架肯定是要打的。
駱青川像往常那樣,躺到自己的位置,又很紳士得為她掀起被角。
其實他的心思沒那麽複雜,顧慮到她今天很累了,又怕吓到她,他沒打算做什麽。
很快,阮桃桃躺在他身邊,被子拉到鼻子下面,只留出一雙濕漉漉的杏眸,望着天花板問:“關燈嗎?”
以為她在催促,駱青川伸出手臂,“咔嚓”一聲,拽了一下燈繩,把燈關了。
黑暗中,兩人誰都沒說話,只能聽見彼此輕淺的呼吸聲。
過了好半晌,見他沒有下一步動作,阮桃桃猶豫一瞬,側過頭小聲問:“你怎麽不過來?我不怕打架。”
她的聲音很軟很甜,在這黑夜裏格外清晰。駱青川不禁滾動喉結,耳根子瞬間通紅。
他曾下鄉好幾年,當然知道她口中的“打架”是什麽意思?以前在田間地頭,經常聽到。
面對這種誘惑,他很難繼續紳士。t于是側過身子看她,低聲問:“你不困?”
“嗯。”她顫着音兒,還是有點怕的,那是一種對未知的恐懼。
駱青川輕笑,忽然傾過身子在她額頭落下一吻,決定要循序漸進,慢慢來。
“睡吧,我困了。”
這是他們自牽手以後,更進一步的親密接觸。阮桃桃感受着他的氣息,呼吸變得有些亂。
就在他準備躺平的時候,她忽然伸出白皙的胳膊,攀住他的脖子,往下壓。
“咱們還是打架吧,打完了再睡。”
她想:早打早完事。
男人沒想到她這麽大膽,聞着她頸間的馨香,瞬間氣血上湧。
“你真的想好了?”
他怕她一會兒哭。
阮桃桃決定勇敢一次,又把人往下壓,“嗯,你能不能輕點兒?”
她還是怕疼的。
“好。”
男人嗓音低啞,沒再猶豫,下一秒尋到她的唇,吻了上去。
阮桃桃微微一怔,感受到他的濕熱,和清冽好聞的氣息,心髒快要跳出胸腔之外。
感覺整個人麻酥酥的,一點力氣都沒有。
這是他們的初吻,駱青川毫無經驗,只知道與那軟舌纏戲。
欲罷不能的感覺,很上頭。
直到阮桃桃拍了拍他的脊背,他才慢慢松開。
“舌頭有點疼,好難受。”
聽到她的評價,男人有點挫敗,但不想停下來,柔聲商量道:“我這次輕一點,好嗎?”
阮桃桃水盈盈地看着他,乖乖點頭。
駱青川學習能力很快,因為有了一次經驗,再吻上去,已經摸索出一些技巧。
這次不疼了。
在他的引領下,阮桃桃不自覺地弓起身子,與之密切相貼。
她不懂為什麽要這麽做,腦子暈暈乎乎的。
男人不再滿足于此,不知不覺間有了下一步……
直到刺痛感傳來,阮桃桃才從暈乎中醒過來,并意識到,原來“打架”真的很疼。
她眼淚汪汪地看向男人,像在控訴他騙人。
駱青川受不了她那小鹿般的眼神,動作變得更加兇猛……
“吱呀吱呀”,到天明。
*
第二天早晨。
楊英蘭是第一個起床的。她走出卧室,見旁邊房門禁閉,不禁羨慕年輕人的好體力。
為了不打擾他們休息,她輕手輕腳走出家門,打算去早餐鋪子買點吃的,吃完直接上班。
昨天來參加喜宴的同事有五六個,除了孫春生以外,幾乎都是一個辦公室的。
吃過早飯,楊英蘭先去的供銷社,準備再買點喜糖,分給其它辦公室的同事。
職場上,擡頭不見低頭見,維護好關系有利無害。
等她來到紡織廠,小張早已坐在辦公室一臉難色,看見她,急忙使眼神。
楊英蘭微不可察地挑了一下眉,沒管那麽多,走了進去。
這時,一道高亮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令人措不及防。
“楊主任,您可終于來了!您得為我做主啊!”
楊英蘭聞聲轉過身,只見一個穿着白色工作服的中年女人,對着她淚眼婆娑。
小張見狀,解釋道:“主任,這位是女工吳芳,她有事找您。”
見對方太過激動,楊英蘭掏出一塊喜糖遞給她,“先吃塊糖緩緩,有事咱們慢慢說。”
一想到家裏那個不要臉的男人,吳芳哪還有心情吃糖?但是,這年頭糖很貴,為了讓女兒甜甜嘴,她還是把糖接了過來。
“謝謝主任,我真的一肚子委屈。”
說着,又開始嗚咽,看着十分可憐。
楊英蘭把她請到一邊,詢問起原因。可她只顧着哭,說話斷斷續續,前言不搭後語,完全聽不懂。
無奈之下,只能由小張代為解釋。
“吳芳同志懷疑她丈夫在外面搞破鞋,她希望您能插手管管她丈夫。”
“……”
搞破鞋不是小事,楊英蘭認真問道:“他做了什麽,讓你有這種懷疑?”
吳芳擦了一把眼淚,氣憤道:“最近他天天加班,深更半夜才回來,身上還帶着狐貍精的香味兒,不是搞破鞋是什麽?我的命真苦,嫁給這樣的人!”
楊英蘭沉思片刻,又問:“他也是咱們廠的?”
提起這個,吳芳很激動,“他是鋼鐵廠的!我知道您丈夫是廠長,能不能幫我求求情,把那不要臉的開除了!她在破壞別人家庭!”
“你是指誰不要臉?”
楊英蘭并不覺得她在指其丈夫。
如預料般,吳芳說出一個女人的名字,叫秦芹,也是鋼鐵廠職工,已婚身份。
“你沒證據,是怎麽認定對方不要臉的?搞破鞋的罪名不小,要以證據說話才行。”
楊英蘭不會因為吳芳是本廠職工,而偏聽偏信。
女人的名聲在這個年代很重要,如有失誤,就會毀人一生,在沒調查清楚之前,絕不能妄下評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