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章
第 14 章
熬過三天期中考，終于要出分了，在此之前他們甚至不敢對題算分。
蔣原稞在拿到分數統計後也是立刻去了班裏。
“蔣老師！是不是成績出來了！快說快說！”
蔣原稞還想賣個關子，但是被學生集體催促，想法就此作罷。
“這次大家都很努力了，老師都看在眼裏，來說一下成績吧。”
蔣原稞抽了支粉筆在黑板上分別寫下：語文、數學、英語、理綜，又分別在後面寫下三個一，只有理綜後面沒寫。
陸霄袁總是打頭的那個，大喊道：“老師別賣關子了！”
語文：121.5
數學：119
英語：120.5
底下坐着的同學各自都深吸了一口氣，在等待最後的理綜成績。
理綜：217
一瞬間，葉純只覺得自己的耳膜都快裂開了。
“別喊了，一會兒房頂都快掀開了！”
蔣原稞對他們這個成績也很驚訝，就光看這個均分，他們班的孩子有希望全上一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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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期中考試難度還是比較低的，不要太驕傲！”蔣原稞要不說兩句，這群孩子就真的要飄了。
蔣原稞前腳剛走，後腳向落就沖上來抱住葉純，她真要哭了。
向落總分考了六百一十五，離她想考的大學還差二十五分，還有大半年，她想拼一把。
她沒想到自己選了理科還有能看到希望的一天。
“幹嘛呀，還哭了。”
葉純輕輕拍着女孩的後背安慰她，就聽見趴在她肩上的女孩哽咽道：“謝謝你，葉純，真的。”
向落的語文和英語成績很出色，從來沒見她考下一百三，只是在學數學和理綜的時候真的很費勁，葉純給她講了兩個月的題，如今也是棒棒的小學霸了。
向落還沒撒手，另一個人也過來了。
“葉純，你考北師吧，你肯定是個比老蔣還好的老師。”
丁軍安把自己的分數條拿給她看，語文和數學都考到了一百二，常年不及格的英語也過了及格線。
丁軍安的目标誰也不知道，只有他知道，自己已經清楚地看清了未來的方向。
葉純最關心的還是陳是。
但這人似乎已經不用她操心了。
兩人總分一樣，七百一十二，并列年級第一。
葉純一直知道，他以前沒有一心把精力放在學習上，所以當時初來乍到地搶走了他的第一名并不難。
而現在她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似乎看見了，她錯過的少年的意氣風發。
陳是把成績單放在桌上，葉純看得清楚。
語氣裏不難聽出陳是的歡喜，他說：“是你教的好。”
盛夏剛過，秋風已落，而少年的目光卻遲遲未散。
其實，就算他們沒有考到這個分數，蔣原稞也會想辦法讓他們參加這最後一場運動會的。
只是壞心思的蔣老師不會告訴他們。
班級裏參加運動會項目人員的安排工作蔣原稞交給了陶竹和體委陸霄袁，兩人都很積極。
葉純是個體能渣，她一向是不會參加運動比賽的，但是等她知道是“自己報了”女子一千五百米長跑的時候陸霄袁已經把名單送上去了。
向落報了女子跳遠，在運動會開幕式結束後才知道葉純報了一千五，着急地問葉純：“純純，你跑一千五啊？下午第一場就是你的比賽。”
葉純已經心如死灰：“我比你早兩秒知道。”
兩人不傻，陸霄袁那個傻白甜不可能在葉純沒同意的情況下給她報一千五。
七中的運動會一共兩天，第一天上午高三的比賽只有男子女子一百、兩百、四百米跑和男子跳高女子跳遠。
向落剛比完賽就一直在找陶竹，就看見那人正坐在休息區在寫加油稿。
“陶竹，你故意給葉純報的一千五百米？就算你報名是不是也該說一聲？”
向落平時看着又乖又愛撒嬌，遇上事情又硬剛的不行。
“向落，你在說什麽啊？”周圍都是同學，向落的聲音一下子招了不少人往她們這看。
“你別裝！你這就是惡意欺負同學！”向落很生氣，葉純平時對大家最好了，這人怎麽這樣？
陶竹站起身，有些居高臨下地看着向落但語氣就像是受盡了委屈：“不要随便冤枉人啊，運動會本來就是件開心的事情，我為什麽要做這種事情？”
因為這是錢老頭在校的最後一年，所以這次的運動會似乎格外熱鬧，就連十一班那群混小子都被迫全部報了項目。
範仲剛跑完男子四百，還在奇怪為什麽今天某人沒有來找他，然後就看見了向落正站在看臺上像是在跟人吵架。
他還在想着小刺猬今天怎麽咬其他人了，過去就看見另一個女孩站在上面質問向落。
範仲雖然來學校少，但是高三很少有人不認識他的。
他跟陳是就是高三最出名的兩個男生了。
陳是長相清冷，雖然總是獨來獨往但最近大家都在說他在跟葉純談戀愛，很像一只大型忠犬；而範仲桀骜不馴臉上總是帶着傷，身邊總有一群像是混混的朋友。
範仲一過去，人群自動讓出條道。
“幹嘛呢？”他光是站在那，面無表情就已經夠有威懾了。
“怎麽沒看我比賽？”
向落被範仲打斷，人群也散開了。
範仲随意地坐在陰影裏，絲毫不客氣道：“接着吵，我看看。”
明明之前還總躲着自己的少年，現在就像是來給她撐腰的。
“你為什麽要做這種事？無非兩種原因！要麽你嫉妒葉純成績比你好長得比你好，要麽你讨厭她跟陳是走得近。”向落絲毫不給她留情面。
範仲就在一旁看着，沒想到這事還能跟陳是扯上關系呢，葉純，他想起來了，那個給他打電話套走了陳是地址的女孩子。
陶竹一時啞口無言。
“诶，陳是！”
坐在臺階上的範仲喊住看臺下路過的少年。
陶竹沒想到會這麽巧碰上陳是過來。
“我知道了，我替葉純跑行了嗎？”
陳是剛上來就看見陶竹從另一邊的樓梯下去了。
“怎麽了？”
陳是不太在意這兩人為什麽在一起，他剛才聽見陶竹說的話了。
“葉純怎麽了？”
“陶竹在純純不知情的情況下給她報了女子一千五百米長跑。”
陳是就沒見過葉純跑步，她連平時走路都不樂意走快幾步，讓她跑長跑？
“看見葉純在哪了沒？”
“開幕式結束就回教室了。”
陳是點點頭轉身就往教學樓走。
“你怎麽來了？”向落完全沒有了剛才跟陶竹吵架的氣勢。
範仲拉着向落坐在他身邊。“我剛剛跑第一了，你都沒看。”
“你不是還有男子五千米嗎？”
“你這麽清楚啊？”
範仲像是突然想起來這是學校運動會，身邊都是認識的人。
他從她身邊離開，只留下句：“下場要看着我。”，你看我一眼，我把金牌拿回來給你玩。
教室裏只有葉純還在裏面睡覺，其他人都去操場上了。
陳是動作很輕沒有吵醒她，只是自然地替她擋住太陽，讓她能睡得舒服些。
葉純醒的時候，陳是就在眼前。少年在很安靜地看書，就連翻頁都小心翼翼的。
她沒有喊他，好像外面一切的人聲鼎沸都跟他們無關，他專注做眼前的事，她就靜靜地看着他。
“醒了？”陳是注意到葉純醒了，放下書，把手邊的瓶子遞給她。
葉純還保持着睡覺的姿勢，接過東西看了一下，是桃子味的酸奶。
葉純從知道自己要跑一千五百米後就已經覺得累了，但是她不太想棄權。
陳是看着葉純開個瓶蓋都一臉苦澀幹脆拿過來打開後再給她。
“下午你可以好好睡覺，不用跑步。”
“嗯？比賽取消了？”
“陶竹替你跑。”
葉純有些不解，這人給她報了名又要替她跑，幹嘛不自己報兩個？
“怎麽回事？”
陳是實話實說：“向落找陶竹吵架了。”
真的是陶竹做的，好吧，從一開始她就知道這人不太喜歡自己。
“陳是，你報了什麽？”葉純把酸奶蓋上擰上。
“一千五。”
他們兩是跟這個數杠上了嗎？
“陳是，你行嗎？”葉純沒注意到這句話似乎有歧義。
陳是還沒回答，就聽見女孩又問：“什麽時候啊？我給你加油。”
“今天最後一場。”
葉純點點頭，覺得運動會也沒什麽好玩的嘛。
快到陳是的比賽了，葉純跟陳是一起去操場。
整個七中都又破又小的，除了操場，葉純也沒覺得七中有多重視學生的體育鍛煉，操場的修建跟教學樓看起來都不像一個學校的。
陳是去檢錄了，葉純被向落抓住，一起在終點看比賽。
随着□□的聲音，比賽開始。
雖然葉純體育不好，但她也知道，長跑是要蓄力的。
她一直看着陳是，一開始差不多在第三的位置，一圈快跑完了陳是開始加速。
少年的衣服随着跑動貼在身上，頭發也往後飄。
紅色的跑道上少年向前飛奔，操場上都是同學的加油吶喊，風聲在耳邊呼嘯，天邊是正在落下的夕陽和紅遍半天的火燒雲。
陳是一眼就看見了終點的她，後半程一點速度都沒掉，甚至還有力氣加速。
觀衆被陳是甩下身後的其他人一大截的速度驚住，這人似乎沒有弱點。
向落想跟葉純說陳是好厲害，一轉頭發現剛才還站在她身邊的女孩變成了範仲，他正有點不爽地看着自己。
葉純只能感覺到自己的心髒在瘋狂跳動，因為少年在即将抵達終點時眼睛一直看向的是她。
她剛想往陳是身邊走，就看見陶竹拿着水遞給陳是，少年欣然接下。
葉純不動了，站在原地，直直地盯着陳是看。
陳是朝着葉純走過去，站在她的面前，把水遞給她前還不忘把瓶蓋擰開。
少年的呼吸還沒緩過來，只聽見他對她說：“辛苦同桌給我加油。”
葉純被他逗笑。
“範仲範仲，手機借給我。”向落連忙喊住身邊要走的男生。
範仲不知道她要做什麽，從口袋裏掏出手機遞給她。
向落用範仲的手機，拍下照片後還拍拍身邊的人，問他：“好看嗎？”
照片裏的兩人站在一起，少年寵溺地低頭看着女孩，他們的身後是日落西山，霞雲漫天。
範仲看着身邊的小女孩正興致勃勃地做別人快樂的見證者，從她手裏拿過手機，把人攬進懷裏，“咔嚓”一聲，照片定格。
“你幹嘛！”
範仲不管身邊的女孩怎麽讓他删掉醜照都不聽。
“一點都不醜，特別可愛。”範仲欣賞着自己的傑作，又發現這句話誇得向落整張臉都紅透了，索性微微彎下腰跟向落對視，用只有他們兩人能聽見的聲音說：“我喜歡你。”
向落腿都軟了。
哪有人表白這麽突然的？
“你記得把照片發給陳是。”向落在落荒而逃前還不忘讓範仲把她的傑作發給照片裏的主角。
範仲深呼吸了下，沒有人注意到他緊張得手都在抖。
他這算不算是被拒絕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