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穿衣服
穿衣服
宴會結束後已經接近十一點。
賀松餘作為主要人物一直不能離開,但還是叫人留了點熱食。
他帶着熱食回到房間。
時肆還在睡,把自己卷成一個花卷一樣,被子遮住了小半張臉,留了只鼻子出來呼吸。
賀松餘把飯菜放到桌子上,手癢癢地用食指指腹撩了撩時肆的鼻尖。
時肆的鼻子皺了皺,然後迷迷糊糊地睜開了眼睛。
見到人是賀松餘之後,這一卷花卷滾了一下,他翻了個身,面對着牆壁又繼續閉眼。
賀松餘無奈地拍了拍時肆裹在被子下的屁屁,說:“起來吃點東西。”
“我不餓。”時肆悶悶地說。
“不餓也要吃。”賀松餘直接把人連人帶被地抱了起來。
時肆發出了哼哼唧唧的抗拒的聲音。
他被被子裹着的臉頰現在露出來,粉撲撲的,頭發淩亂,睜開眼瞪賀松餘。
“呃啊啊啊你好煩!”時肆是有點起床氣的,特別是睡得正香的時候被人叫起來,再加上他睡眠本來就很淺。
他的手從被子洞洞鑽出來,使勁推賀松餘,推不動他就上手打。
“好了好了別鬧了。”賀松餘按住時肆的手,把人強行按在懷裏,又低頭飛速親了時肆的唇一下。
Advertisement
時肆瞬間不動了。
“吃飯,”賀松餘把時肆抱到書桌前,讓時肆坐在椅子上,然後把他被子扒走,拿着被子一邊往床邊走一邊說,“再不吃就冷了。”
“哦。”時肆吃就是了。
賀松餘把被子放好後又拉來一張椅子在時肆身旁坐下。
“要不要給你拿個軟墊?”賀松餘拍了拍時肆的後腰。
他卧室的椅子本身就是軟座,時肆搖搖頭,說:“沒那麽嬌氣。”
“行,”賀松餘點點頭,側着身子,撐着頭看時肆動筷,問,“你明天什麽時候去西海?”
“下午或者晚上吧。”時肆看着這些清淡的食物,興致蔫蔫地夾菜吃。
“我送你去車站?”賀松餘好笑地揉了揉時肆的頭,說,“不要挑食。”
“嗯,”時肆委屈巴巴地看他一眼,收回視線,又委屈巴巴地說,“還不是都賴你。”
“我的錯我的錯,”賀松餘認下了,又說,“我下次注意。”
時肆:“……你這輩子都別想有下次。”
賀松餘挑眉笑了笑。
飯後,時肆又想往床上卷,被賀松餘扯住。
“先洗澡。”賀松餘說。
“今天不是洗過了嗎?”時肆掙開根本沒用多少力的桎梏,往床上一趴,臉埋到被子裏,甩甩腳把鞋子随便踢掉,然後就定住不動了。
賀松餘拍拍時肆的屁股,強行把人抱起來說:“之前那不叫洗,就是簡單做個清理,沐浴露都沒放。”
時肆摟住賀松餘的脖子,趴在賀松餘的肩上,說:“可是這裏沒有我穿的衣服。”
這裏不是賀松餘之前帶時肆回過的只有賀松餘一個人住的別墅,是賀家主宅,全家人都住在這邊的。
因此這邊也不會有合适時肆穿的衣服。
“你先穿我的,”賀松餘抱着時肆進浴室,把時肆放在一個小凳子上後又扭頭去放浴缸的水,說,“我一會打電話叫人去買。”
“哦。”時肆自覺地脫掉身上的衣服,松松領帶,也不松完,直接從拉大了的一個洞洞下面鑽出來。
賀松餘試了試水溫,接着把洗發水和沐浴露都放到浴缸附近,又找了新的毛巾和浴巾來疊好放到一旁的小凳子上。
做完這一切後,他回頭看向時肆:“那我先出去了?”
時肆點點頭:“昂。”
賀松餘揉揉時肆的腦袋,說:“我這裏沒有合适你的內褲,我等會喊管家去買。”
說完他就徑直離開了浴室。
“……哼。”時肆撅起嘴向上吹了口氣,劉海的幾戳被賀松餘揉亂掉下來的頭發就被這口氣吹開,撇向兩邊。
尺寸大了不起啊。
時肆脫/光光後就走向浴缸裏,不得不說溫度确實是合适的。
他擡手擠了洗發水在手上,随便搓出泡泡後就往頭上糊。
水溫太舒适,剛剛吃飯讓他有點清醒的勁一下子就消下去了。
他把頭上的泡泡沖掉,換水,溫度再次回升,時肆把毛巾墊在浴缸的框框上,後腦勺靠上去,懶懶地躺在水裏,閉上眼。
手裏還搓着沐浴露,幾乎是無意識地在身上抹着。
越抹越困。
*
賀松餘通知管家去買衣服後就一直在書桌前對着電腦辦公。
他也沒忙什麽項目,現在還不是最忙的時候,他主要是得盡快找到适合在浔城發展的資源。
浔城也有飛魚的子公司在,只不過那邊做的不如澱城的大,畢竟澱城拿着飛魚第二大項目陸水。
如果浔城那邊往海上發展一下,說不定就又是一條財路。
賀松餘聯系了好幾位不同公司的領導,對于飛魚的合作自然都是喜聞樂見。
可他最要不得的就是這種喜聞樂見。
大多數喜聞樂見的都是一些沒有什麽潛力甚至面臨着無數風險的産業,一旦有了飛魚支撐,他們肯定就能在這一片領域站穩腳。
但賀松餘不是為了去扶貧,他要的是雙方都能給對方提供價值的産業。
他知道浔城有一家海邊別墅酒店很有名氣,做得很大,在商業圈也算是名列前茅。
這個酒店的高層不太好聯系,賀松餘前幾天發送的郵件到今天都沒被回複。
他想着如果再不回複他可就要親自到浔城去問候了。
好在,今天宴會期間,他總算收到了對方的回複郵件。
不過那時他沒空看,這個點了再回複也不知道會不會打擾到對面的高層。
但是,關他什麽事。
他飛魚什麽時候要看別人的臉色辦事了?
對面的郵件說加他微信了,具體的在微信上談。
賀松餘打開微信,同意了好友申請,然後給對方發了條信息。
飛魚公司高層:您好
令人出乎意料的是,對方回複得很快。
尋海別墅酒店公司號:您好
飛魚公司高層:是這樣的,我們公司打算往海上方面發展,希望能夠跟你們合作
飛魚公司高層:合作具體要求可以面談
尋海別墅酒店公司號:不好意思,我們這邊暫時不方便面談
賀松餘打了個呵欠,覺得對方屬實欲擒故縱。
要麽就是有預定的投資公司了,要麽就是希望他主動開更高的價。
但投資當然是越多越好,尋海肯定是不可能放過這麽大一個商機的。
飛魚公司高層:把你們高層的微信推給我,我找他們談
尋海別墅酒店公司號:抱歉,您的要求我們暫時不能授予
飛魚公司高層:……
賀松餘覺得對方簡直是給臉不要臉了。
他切了這個公用的號,登上自己的私人微信,給尋海別墅酒店公司號發了個好友申請。
賀家家大業大,至今都沒有任何一個公司能夠和他們平起平坐,這些耍耍架子的無非就是覺得公用的號裏肯定不可能是老板在線上,沒有老板的命令,也不敢拿他們怎麽樣。
但一旦舞到正主面前來,一下子就慫了。
餘:你好
尋海別墅酒店公司號:您好,非常抱歉,我現在就聯系高層領導來和您對接
賀松餘非常諷刺的地笑了聲。
餘:不用了,明天早上再談吧,讓他們好好睡一覺,然後看看該怎麽處置你
餘:正好我也困了
發完這些賀松餘就關掉了電腦。
尋海管理號的那個人估計是個新來的管理,要不然封頂也就是管理中職位最低的那個。
但凡高一點的水平,城府再深一點的老商業人看到飛魚這兩個字都不會那麽不要臉地想等着賀松餘主動開條件。
而且還把飛魚公司發來的郵件冷處理幾天才打開回複。
不就是想凸顯他們公司的唾手不可得嗎。
無非就是沒經歷過社會的毒打罷了。
賀松餘掏掏手機給銷售部的人發信息,說人已經聯系到了,讓銷售去處理。
銷售不怎麽早睡,很快回複。
賀松餘放下手機後看了眼時間,感覺時肆已經洗的差不多了,就起身往浴室走去。
“時肆?我進來了?”賀松餘只是象征性地問一句而已,實際上并沒有在征求對方的意見,說完就直接推開門。
入目而來的就是時肆墊着個毛巾靠在浴缸上睡覺的畫面。
賀松餘眼皮跳了跳,視線徑直略過時肆身上七零八落的痕跡。
又青又紫的痕跡,或是被掐出來的,或是被吻上去的,在時肆潔白的皮膚上尤其顯眼。
他壓下心中浮現的躁意,到浴缸旁蹲下,用手探了探水溫。
好在,還是溫的。
看樣子時肆就只是洗了個頭,沐浴露只抹了前面的一部分。
“時肆,醒醒,”賀松餘一手握上時肆的,帶着笑意,聲音低沉地說,“你再不起來,一會我幫你把後半程洗完,會發生什麽我就不能确定了。”
時肆在被賀松餘握住的時候就已經清醒了大半了,他立刻抓住賀松餘要幹壞事的手,震驚地說:“你要對我的兒子做什麽?!”
賀松餘松開手,笑着說:“快洗,五分鐘之後還沒洗完我就要幫你洗了。”
頓了頓,他握過時肆的那只手向上滑,帶着水珠撫上對方的臉,湊過去親了親時肆的唇,壓低聲音說:“到時候可就不只是五分鐘能解決的事情了。”
最終賀松餘被時肆轟出了浴室。
他站在被落了鎖的浴室門口,無奈地嘆了口氣,發信息問管家買得怎麽樣了。
管家說正在返程的路上。
*
時肆坐在浴缸裏,面色通紅地抹着沐浴露。
賀母說得對,賀松餘這小子,就不能慣着他!
一慣着就會得寸進尺!!
他表示以後絕對不會再順着賀松餘的意思來了!
太太太太太可惡了!!!
洗完澡後,時肆披着浴巾出來,說什麽也不要穿賀松餘的衣服。
賀松餘見着時肆兩條大白腿在自己跟前亂晃,還不肯穿褲子,想着這不是勾/引是什麽?
于是他拽住時肆的手腕把人往床上一甩,浴巾瞬間敞開,露出其中的一番美色。
時肆只感覺身前一涼,被空調吹得涼飕飕的。
他還沒緩過勁來自己怎麽到床上了,一個不怎麽溫柔的吻就鋪天蓋地地壓了下來。
時肆剛想掙紮,就有清晰的三下敲門聲宛如救世主一般響起。
賀松餘動作一頓,不爽地“啧”了聲,拉過被子蓋到時肆身上,朝門口走去。
門被打開,管家一副兢兢業業地樣子站在門外,手裏提着一個購物袋。
“賀三少,這是您要的衣服。”管家将購物袋往前遞。
賀松餘在人前就又恢複了那一副偏偏君子的模樣,朝管家溫柔一笑,說:“多謝,辛苦了,這麽晚了還麻煩你。”
管家習慣了賀三少的場面話,從容應對:“沒有,都是分內之事,有需要的您盡管吩咐,我就不打擾了,少爺晚安。”
“嗯,晚安。”賀松餘笑了笑,目送人離開後回頭把門不輕不重地關上。
被這麽一遭打斷,他的火也敗下來了。
他挑出睡衣睡褲和一條內褲放到床頭,拍了拍埋着人的被子,說:“衣服給你放在床頭了,我先去洗個澡,你一會記得穿。”
頓了頓,他又說:“可以先不穿褲子,一會出來我給你上藥。”
時肆埋在被子裏,悶悶地:“哦。”
得虧這畜牲還記得要上藥。
*
翌日早上,時肆在迷迷糊糊中感受到有人自己身旁起來了,他便知道賀松餘又要開始一日一次的晨練了。
他咂咂嘴,知道賀松餘無論在哪個房子都有一個專門鍛煉的房間。
在人還沒出門的時候,他軟糯糯地把人喊住:“賀松餘。”
賀松餘還在換運動背心,聽見叫喚後應了一聲:“怎麽了?”
“今天不鍛煉好不好?”時肆睜開眼睛看賀松餘,只是上下眼皮還有點黏着沒有完全睜開,半眯着,語氣像是在撒嬌,“你陪我多睡一會嘛……”
賀松餘看着時肆可愛的神态,無奈地嘆了口氣,把剛穿上背心脫下來,随手搭在一旁的椅背上,爬上床抱住時肆,親親他的脖子,說:“就這一次。”
“嗯。”時肆覺得脖子癢癢的,縮了縮頭,又把自己往下挪,把臉埋到賀松餘的胸前。
呼吸輕輕地灑在皮膚上,頭發軟軟地掃過皮膚,掀起一陣又一陣的癢癢。
“……我沒穿衣服,”賀松餘把人提起來,說,“你要是不想一大早就出事,最好別把臉埋在那地方。”
“哦。”時肆也不知道聽沒聽懂,應了聲,然後把臉埋在了賀松餘的肩上。
賀松餘:“……”
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