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都別裝了
都別裝了
這是個危險的信號。可冷山淡淡的說靜觀其變。
天縱隔三差五的來聯絡感情。陳斐只能面帶微笑的聽他說自己當年的那些事跡。顯擺還是懷念先不說。陳斐挺頭疼的,感覺時刻保持着高度警惕。
“天縱将軍很閑麽?”人走之後,陳斐問了秦果和秦辰。
秦辰不吱聲。秦果望着天縱遠去的背影不知道在想什麽。冷山自顧自的拿着小刀剔指甲,那反光的刀片晃了陳斐一下,陳斐看那鋒利的刀尖,說: “小心別劃到手指。”
好巧不巧,剛說完,冷山手指就劃開了一條小紅線,剎那滲出細小的血珠。他本人沒什麽知覺那樣,抹掉血,把小刀丢在桌上。然後站了起來: “我出去走走。”
陳斐: “好。”
冷山前腳剛走,秦果也望望天,然後兀自離開。秦辰盯着陳斐,仿佛在觀察他。陳斐露出笑容,問: “秦辰先生不去轉悠一圈?”
秦辰: “我走了,誰來跟你解釋這些亂七八糟的巫術。”
陳斐想,他應該要說的是:我走了,誰來看着你?你跑了怎麽辦?
和秦辰大眼瞪小眼陳斐是不介意。秦辰看着他忽然發問: “你手擋着字怎麽看?”
陳斐: “沒擋,看得見。”。他只是手指從字體上掠過,怎麽算擋着呢?要不這樣,他是看不懂這些字的。
某天晚上,冷山輕手輕腳的出門。陳斐轉頭就睜開了眼睛,燈他是不敢點的,不然秦果和秦辰肯定立刻會第一時間盯緊這裏。冷山出去的時候應該是有絕對把握避開兩人的。但去幹什麽,陳斐自己也不知道,冷山根本沒有和他透露一點消息。
他穿好鞋子套好衣服,來回在房間裏踱步。心底默默地幾估摸着時間。大約一個小時之後,冷山回來了。乍見陳斐在房間裏慢悠悠的走來走去,奇怪的問: “怎麽不睡?”
陳斐直接明了的問: “去哪兒了?”。他不是質問冷山,而是出于擔心。
冷山湊近,把一樣東西塞到他手裏。快速的說: “不睡也好,我們現在就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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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斐握了握手裏的東西,冰冰涼涼,金屬質感,不是鑰匙還能是什麽?
“是那棟房子的鑰匙?”陳斐問。
冷山: “沒錯。現在去試試能不能打開。”
陳斐說: “秦果秦辰還在房間外邊。”
冷山: “放心,現在不在。”
機不可失時不再來。陳斐和冷山快步出門,疾行在橫折的窄路段,幾分鐘後抵達那緊鎖的門邊。
冷山用鑰匙轉動門鎖,悄無聲息的推開了這扇門。映入眼眸的是一片漆黑。陳斐出門的時候油燈也順手拿了過來。那一刻是希望能用到是最好的,沒用的話就等天亮扔掉。
陳斐在後邊合上門。冷山點亮了燈。蹭的一下,照亮腳下的路和周圍的狀況。面前是臺階,兩三道往下延伸去,底下是平坦的。兩個字,空蕩,目之所及,四面是微微泛着暗紅的牆壁,擺設只有一張長方形桌子,還有一把搖椅,搖椅上有一人形木偶。
兩人沿着牆壁走了一圈,只有一個房間寬大的空間。沒有什麽有用的發現。
這不是很奇怪麽?什麽也沒有,還鎖得這麽死。沒有古怪才是不正常。陳斐的目光落在搖椅上,木偶嘎嘎嘎的動了動,木頭腦袋朝着他們轉了過來。此情此景,沒有突然跳出來一只鬼,都是浪費這詭異的氛圍。陳斐為了确認自己沒有看錯,問冷山說: “他剛才是不是動了?”
冷山: “好像是。”
兩人一說話,似乎就觸動了什麽機關。那木偶人直接直起身體,費力的從搖椅上坐起來,接着準備站起來。這簡單的動作它做起來十分的困難,因為他只是木偶,就算有四肢,也是很不靈便的。
陳斐秉持着警惕心理,不輕易上前。如果是個人,他會扶一把的。冷山本來就沒什麽悲天憫人的心理,所以也冷眼旁觀。
木偶人花了五六分鐘。終于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面對突然出現的兩人,木偶人異常激動。激動的方式就是渾身咯咯咯響動,急切的朝着兩人奔過來。那僅次于想象,現實是木偶人剛邁出一步,就面朝大地倒下。
“應該是個人。”冷山發現了什麽,得出這個結論。他幾個大跨步過去,木偶人的手搭在他鞋面上,竭力的仰起頭。
求助吧?陳斐心想,這木偶人在向他們求救。
冷山半蹲下去,凝視着傀儡問: “你是杉陶?”
木偶人猛用腦袋砸地。
杉陶就是元首那邊讓找的人了。現在木偶人的樣子一定不是原本的模樣。冷山不着急,繼續問: “天縱把你變成這個樣子的?”
木偶人又腦袋砸地。
冷山: “什麽原因?”
問題太多,木偶人又沒辦法開口。只能再嘗試爬起來。這次陳斐扶起了他。同時和冷山說: “他想回答你也開不了口,有沒有什麽辦法能讓他恢複。”
冷山: “他身上的巫咒很麻煩。一時半會兒也拆解不了。先帶他出去再慢慢拆解。”
木偶人杉陶站起來朝着冷山伸出一根手指。
陳斐: “他好像有話要跟你說。”
冷山懂了,攤手遞上去。杉陶在他手上寫下五個字。
陳斐沒看懂: “他寫了什麽?”
“活傀儡天縱。”冷山回答。
冷山背着杉陶,陳斐提着燈照明,三人從裏邊拉開門。外邊一片刺目的亮堂。
定睛一看,原來他們被人發現了。此時此刻,天縱帶了一堆人來堵他們兩個。
秦果和秦辰左膀右臂一樣分別站在天縱左右兩邊的位置。他們瞪着陳斐和冷山,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反觀天縱,他沒有一點詫異的神色,仿佛一切都在他掌控之中。他見到兩人,也沒有生氣,只是語氣如常的說: “我鑰匙丢了,所以來這裏看看是不是有人偷開了這裏的門。沒想到是你們,這麽晚了還不休息。怎麽在這裏閑逛?”
陳斐和氣的說: “感謝這麽多天的款待。現在我們要走了,請讓開。”。
天縱好像要打太極到底。明明已經是要拔刀的時候,他還有這個閑心留人: “要走那等天亮了再走吧,烏漆嘛黑的走路會摔跤。”
冷山插話,殺機重重: “再裝下去還有意思麽?”
天縱才看清他的臉那樣,輕微的恍然大悟: “啊……原來是你啊,我就說年輕人怎麽不愛露臉。你背着的東西好像是我這裏的物件,還是不要帶走的好。”
“帶不帶走,你說了不算。得我說。”冷山不把人放在眼裏的挑釁。
天縱: “你的意思是要偷要搶?”
冷山無所顧忌: “是的,你要怎樣?”
天縱沒輕易動手。他看向陳斐,然後談判一樣和冷山說: “你看這樣行不行,你朋友留下來,木偶我就當送給你了。你現在就可以離開。怎麽樣?”
冷山咧嘴一笑: “你沒睡醒麽?”
陳斐覺得天縱說的這個方法可行,于是和冷山說: “要不你先走。”
冷山毫不避諱的說: “你沒看出來麽,這老家夥一副要把你生吞活剝的模樣。我不放心。”
天縱的眼底的狂熱不假。陳斐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忽然之間有了這麽大魔力。
天縱嘆氣: “唉……這都是你的錯啊,秦果。”
陳斐不知道他為什麽這麽說,但見秦果手上瞬間多了一把利器,不眨眼的砍向天縱的腦袋!另一邊的秦辰也兇狠的甩出一節鋒利的金屬長刺。
冷山立刻說: “我們先走。”
秦果和秦辰是怎麽回事。只有冷山最清楚。冷山只用一句話就給陳斐解釋了剛才兩人那讓人摸不清頭腦的暴力行為。
秦果和秦辰認為天縱的位置,他們可以取而代之。這麽多年忙前忙後的都是他們,天縱幾乎什麽也沒做。他們和冷山私下商量好了,捅破天縱抓元首那邊人的事。讓他快速消亡。
好了,解釋通了。冷山能這麽輕松的拿到鑰匙,一半是秦果的功勞。作為交換,冷山确定杉陶是被天縱囚禁之後,會把這件事如實告訴元首,之後就算秦果和秦辰不是天縱的對手。那還有人會對付他,公然的扣公家的人,這不是反叛是什麽?
而杉陶得救,他帶着的天縱是活傀儡的秘密回去。天縱最後也是必死無疑。不對,他已經死了,回歸原本的結局而已。
轉了幾條道,杉陶竟然自己恢複了原本的身體。走路能走,但走不快。冷山照舊背着他,而身後有四人已經追了上來。
“陳斐,你扶着他。”冷山說着把人交給他。随後一疾風般往後掠去。
冷山以一敵四,展開了一場惡鬥。陳斐扶着杉陶慢慢的往外走,冷山瞥見了也沒阻止。現在離開天縱的地方才是首選。
陳斐沒想到的是,走了一段路之後,居然還是有人攔住了他們。
天縱速度太快了,肯定是抄近道來截他們的。他身上染了血,看上去那應該不是他自己的。
“我好心留你們,你們偏偏要走,一點禮貌都沒有。”天縱張口說。
陳斐慢慢後退,原本是想讓杉陶先走。自己就算胡言亂語的打太極也要把天縱拖住。誰知道杉陶這時候有了力氣,第一反應不是對付天縱,而是扼住了陳斐的咽喉。
“放我離開,不然他死。”杉陶狠辣的說。
陳斐覺得他長久待在封閉的地方,腦子不太好用了。天縱會答應他,那就怪了。
然而,天縱居然真的沒動手。
原來從那漆黑的房間出來時,天縱說讓陳斐留下,放冷山帶木偶走。那時候杉陶就知道陳斐對天縱可能是有用的。所以在危險時刻,他做出了最準确的判斷。挾持陳斐,離開這鬼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