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許輕同行
許輕同行
飯店待不了,林與冬帶着他們先去許輕家湊合。到了那邊,天色漸黑。街坊領居在路上遇見許輕。看他要人扶着,都露出關切的表情,溫暖的問候。
一踏進門,林與冬熟門熟路的點上院子裏的油燈。這一方小院,收拾得幹幹淨淨。陳斐瞥見還有一顆伸手就能摘到的棗樹。他往那邊走了過去,發現這不是假的,是一顆真的棗樹。上面的果子還青着,有的已經開始泛紅。
許輕有點不好意思的說: “要吃自己摘,今年才結的第一次果子。”
四個人坐在棗樹邊,話歸正傳,林與冬率先問許輕什麽時候從事這種人人痛恨的職業的。許輕: “我是第一次做這種事情。”
他說自己只是暫代飯店老板幾天,因為正牌老板忙其他事情去了。許輕是為了還人情答應幫幾天忙。
林與冬面色鐵青: “那你也不至于這麽認真替他辦事。武器都拔出來了。”
許輕愧疚的說: “我的本意只是想把你們吓唬走,沒想到會升級成這個結果。更沒想到自己的白頭翁居然如此不堪一擊。”
林與冬: “你知道冷山的武器除了鋒利之外,還有什麽讓人畏懼的地方麽?”
許輕姿态謙虛: “請指教。”
林與冬: “他的武器就是巫術咒語,任何兵器在蟬翼的面前都會被咒語撲殺。不過,那只是假象,真正的武器其實沒有那麽輕易被折斷破碎。那是蟬翼所形成的幻影而已。但在那種時候,和真的被摧毀也差不多。不等對手奪回自己武器主動權,人就成蟬翼的刃下魂了。”
冷山好像沒聽人說話,偏頭問陳斐: “好吃麽?”
吃了兩顆紅棗的陳斐原本在認真的聽林與冬兩人說話?冷山這麽一問,他就把剩下的幾個給他。
冷山: “不吃,我怕有毒。”
許輕面露尴尬。林與冬怼冷山: “放心,純天然,無毒。要有毒陳斐就不能好好的坐在這裏了。”
陳斐自動忽略兩人,轉對着許輕微笑,說: “很甜,哪兒來的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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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輕感受到他的善意般,同樣回以一笑:“與冬拿來的。”
許輕綁架他們的事就在這一晚上翻篇了。
“林與冬和他表哥感情真好。他平時好像不怎麽回家,聽許輕的口氣,貌似經常來這裏。”陳斐躺在床上,枕着手臂說。
同一張床上的冷山: “回家?他家裏人又不歡迎他。除了來這裏還能去哪裏?”
“啊?他妻子不好相處麽?”說完陳斐收住嘴,這人家的私事,他過問太多不好。
冷山回答: “他還沒結婚,哪裏來的妻子?”
陳斐: “…………”。右常歡之前不是說林與冬的愛人麽?愛人不就是妻子麽?還是說他女朋友?難道這裏理解愛人的意思和他們那邊有什麽區別。
冷山忽然轉了話題: “那個陳小西,對你來說,很重要麽?”
陳斐: “很重要。”
“多重要?”
“親人一樣重要。”
“如果他回不來,你會怎麽樣?”
陳斐想了想,問: “你沒有把握麽?”
冷山: “不是,只是打個比方。”
陳斐輕微的失落: “如果回不來,那就和死了沒有什麽區別。而正常人都是會很難過的。”
陳斐最近總愛做夢,這天又夢裏被大水淹沒給驚醒了。天蒙蒙亮,他輕手輕腳的出了房間。正巧,許輕居然也起來了。
“怎麽起這麽早?”許輕很詫異: “是這裏的不好休息麽?”
陳斐: “不是,空氣好,我想早起轉轉而已。你呢,怎麽也早起。”
許輕指了指廚房位置: “煮早餐吃。聽與冬說你們今天要進城中心,早點吃了東西再過去。”
陳斐跟着許輕進了廚房,主動幹起夥夫的事兒。随口和許輕時不時聊上兩句。
“那個飯店的事。到時候主人回來,你很難交代吧?”陳斐問。畢竟都塌壞成那樣了,就是重新修建,那也要耗費很大的財力物力。
許輕往鍋裏倒水,蓋上鍋蓋: “到時候再說吧。現在操心不了那麽遠的事。再說,飯店老板回不回得來還是個問題。”
陳斐: “嗯?怎麽說?”
許輕: “他去了霧州心髒,想要做大巫師。到時候這裏的事情大概也不會感興趣。本來那樓也不是他的,是別人生意不好丢棄的飯店。後來還被傳聞鬧鬼。所以,你看好多客人都是被騙過去的。這樣騙過去吃一餐飯根本賺不到什麽,所以才幹起壞事來了。”
霧州的心髒就是一個比喻,那是這裏最繁華的中心地段。而許輕說的飯店老板去做大巫師了?陳斐仔細一問,原來是忽悠人的傳聞。
許輕分析說: “沒有什麽一蹴而就的,很多人去了都回不來。我估計那邊和這黑飯店是一樣的招數。只不過,規模比較大。”
簡簡單單的一碗面,陳斐還沒吃就聞到了香味。
“這面條是放了什麽調料麽?這麽香。”陳斐問。
許輕: “香蔥。還有一點秘制調料。你吃辣麽?”
陳斐: “能吃,但不能吃太多。為什麽叫秘制調料,是你們自己家的麽?”
許輕: “算是吧,以前我太太喜歡吃面條。我當時去琢磨了好久才折騰出這麽一個味道來的。”
陳斐: “那你一定很愛你的妻子。”
許輕: “以前應該是的。”
陳斐: “現在不是了?”
許輕: “我們分開了。”
陳斐: “抱歉,我多問了。”
許輕有點惆悵的說: “我不夠好,所以她後來不願意跟我在一起。”
陳斐: “別妄自菲薄,人都是善變的。”
許輕: “也不是所有人都是善變的,就像有的人,從始至終都沒有變。”
陳斐莞爾,許輕貌似不需要他安慰。兩人在廚房裏其樂融融,陳斐徒升一種相見恨晚的感覺。他們好像只是很久沒見的朋友那樣。
水開了,放了面條。冷山和林與冬同時出現在廚房外。當然,不排除他們兩個是一起過來的。
“身體沒好,還忙活什麽?”林與冬不懂得感謝就算。還氣勢洶洶的說許輕。
許輕沒脾氣的說: “空腹出門餓着怎麽好?外頭的東西又不好吃,還不幹淨。”
林與冬: “我不餓。”
許輕: “你不餓,別人餓。”
林與冬: “餓一餐又不會死。”
許輕: “快去拿碗筷。”
林與冬甩手走人: “不拿!”
冷山自顧自的到碗櫃邊取來兩個碗,越過許輕,遞給陳斐。
陳斐接過,把面條挑起來試了試有沒有熟透。轉頭問他們: “你們要吃熟一點的還是一般的就行,或者半生半熟。”
林與冬暴躁的折回來: “我要熟一點的!”
冷山直接動手給撈上來一碗,塞給林與冬: “拿去。”
林與冬嘴角一抽: “我說要熟的。”
冷山: “已經熟了。”
陳斐望着那半生不熟的面條。林與冬憤怒的端走,放了一大勺子紅油辣椒。
陳斐出于好心的提醒: “吃多辣椒會不舒服的。”
林與冬看都沒看陳斐一眼,猛的再挖一大勺!
冷山: “沒事兒,他愛吃。”
許輕乍看林與冬端着的碗裏只見辣椒不見面條,就跟他說: “少吃點辣的。”
林與冬: “吃不死!”
冷山譏諷的說: “看吧,我說了,他愛吃辣。無辣不歡。”
飯店許輕是不再去了,林與冬纏着人跟他們一道走。以自己人生地不熟怕迷路為由。就這樣,三個人變成了四個人。接下來林與冬和冷山都沒怎麽說話,但眼神都不對勁。陳斐和許輕聊着輕快的話題。
“這條路怎麽和剛才走過的一樣?”陳斐說。
他們坐在木板車上,在這條大路已經走了十幾分鐘。要說路長還說得過去,但左右兩邊的房屋以及坐在門前的人都沒有改變。
“不是一樣,就是剛才那條。”許輕回答。
陳斐: “那我們就是走錯路了。”。還不止走錯一次,這條路陳斐心裏默默地數過,現在是走的第三遍。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鬼打牆?
許輕: “沒有錯,要走上六遍才能轉出去。”
這下就能解釋為什麽路邊那些小商店的老板們看見他們來來回回的走也不露出稀奇的神色了。四人剛出現的時候,确實兩邊人的目光都打量着他們,多走兩遍那些人就淡淡的一眼而過了。
霧州外的鬼打牆不是胡說八道的。也許很多人都走了三四遍。發現兜兜轉轉回到原處,就以為自己走錯路了。沒法子,只能倒退回去。要是陳斐一個人或者跟不熟路的人來這裏,也會是以原路返回告終。
走了六遍之後,鐵馬拉着木板車進入一片滿地焦土的地方。林與冬面如菜色,一手撐住木板車邊緣,語速飛快的說: “你們在這裏等等我。”。說着人跳下去,閃到一塊大焦石後面去了。
縱目四望,這裏已經沒有霧,空中彌漫着黑雲,看不見日光天幕。四面都是給人壓抑的焦黑色。
陳斐準備下去舒展舒展四肢。坐了那麽久沒活動,渾身都有點發僵的累。
“別下去。”眼見陳斐一只腿伸出去,冷山開口制止。
陳斐投以詢問的眼神。
“小心燙傷,這裏的沙石土地溫度很高。”許輕輕輕地說。
這焦土黑石不是天生就是這樣的,是當年被一個巫力強大的巫師燒的。雖然火早就熄滅了,但詛咒從此種下。據說巫師也葬生在這片火海。
林與冬一身輕松的回來。陳斐看他單手捂着後大腿一側,走路也沒燙腳。不由得盯着地面看。
林與冬跳上來,沒做木板車。他是蹲着的。
許輕突然問: “怎麽不坐着?”
林與冬居然首先看向冷山。果然,冷山臉上浮現看笑話的表情。
林與冬猛的爆發,粗聲粗氣的罵: “笑什麽笑?老子就燙了下大腿根,有這麽好笑麽?”。原來是燙到腿,不方便坐着。他說自己燙到腿,卻捂着臀部的位置。所以,很可能燙到的不是大腿。
“不好笑麽?拉屎燙臀。”冷山譏笑。
陳斐估計他沒說燙屁股兩字已經是很給林與冬面子了。
看來辣椒還是不能多吃。接下來一段路,半個小時,林與冬又跑了三次。一次在樹根後,一次在斜坡下,另一次在草叢裏。陳斐不想笑的,但有點忍不住。連許輕擔心之餘都扭着頭肩膀顫抖。
“你們笑什麽?笑就笑還偷偷摸摸的笑,你們在有病吧?!”林與冬惱羞成怒的咆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