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栽贓嫁禍
栽贓嫁禍
姜南家裏越來越冷清,就連住在這裏治病的人都跑光了。高冒反倒在這個時候求姜南讓他在這兒住幾天。因為他說自己在家裏一想到阿麗就整夜難眠。在這裏好歹還能感受到阿麗的氣息,就好像她還在這裏休息一樣。姜南二話不說,随他去了。空出的房間這麽多,空着也是空着。
陳斐不知道這人要打什麽注意。和冷山一致決定靜觀其變。
因為閑着沒事,陳斐和冷山姜南還有楊鹿幾人往‘深谷’四處走了走。看見他們的人個個避開得遠遠的,仿佛他們是什麽讓人避之不及的洪水猛獸。
“他們都怎麽了?”陳斐難免覺得奇怪。
姜南略微思考,說: “找個人問問就知道了。”
陳斐左看右看: “現在他們都跑的遠遠的,也沒人可以問。”
冷山和楊鹿基本不開口說話。一個站在一邊。一個挨着陳斐,一個挨着姜南,活像兩個大護法。
姜南偶然遇到個熟人,一問才知道最近除了王花家有人死掉。一連好幾天附近都有人死去。不分時間地點,毫無規律的。死之前都是健健康康的。這人是姜南以前的病人,一個面黃枯瘦的女人。據她所說,昨天又死了三個人。是幺妹家的幾個哥哥。她悄聲問姜南: “知道為什麽他們都躲着你們麽?”
姜南很疑惑: “為什麽?”
“他們躲的不是姜藥師你們兩個,而是你們旁邊的這兩位。”她的眼睛看向陳斐和冷山。
姜南: “他們兩個怎麽了?”
“因為……有人懷疑這些人的死,跟他們有關系。之前王花那惡女人不就是他們做的麽,後來連着王花家裏那些死去的人,大家認為應該是他們動的手。猜測可能那些人之前仗勢欺人,也跟這兩位有過什麽過節,所以才會得到那樣的下場。”她說着說着,聲音愈發小了: “現在另外又有人死掉,大家都認為和他們脫不了幹系。‘深谷’可從來沒出現過這麽接二連三死人的現象。大家怕得要命,比怕王花還要怕百倍。王花也害過不少少人,但大家都知道是她,不招惹就是了。現在這個事情…………”
她說到這裏就不再繼續了。陳斐知道,她想表達的是現在這些人毫無規律的被人殺害。下毒手的人就像随機害人的魔鬼一樣可怕,誰也不知道什麽時候突然自己就會變成一具冷冰冰的屍體。
所以現在人心惶惶,甚至還在秘密的推測,看到底誰會有害人的動機。後來大家認為冷山和他的嫌疑最大。
“有人說自從姜藥師你這兩個朋友出現,‘深谷’就不太安寧。”女人猶猶豫豫的問: “他們,不是‘深谷’的人吧?如果是的話,王花不可能現在才發現他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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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南回她: “的确不是這裏的人。”
女人點點頭,又瞟了陳斐和冷山好幾眼。然後和姜南道別,說讓人看見她和他們站得太久,會惹麻煩。
隔天,姜南家裏就闖進一夥人。粗略計算有四五十個身強力壯的壯漢。他們個個義憤填膺,每人頂着一副要替天行道的兇狠氣勢。把大門拍得哐哐響!大喊讓姜南他們交出殺人兇手!
姜南為了不讓他們兩個露面,居然直接将兩人帶到一間小屋子,随後一條鎖鏈把門鎖死。陳斐撲上去,門已經沒辦法拉開。姜南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你們暫時在裏邊待着,外頭那些人來者不善。我處理好了再放你們出來。”
“姜南楊鹿,我們不是針對你們,但是話我們也要挑明白了說。今天誰敢包庇這兩個濫殺無辜的兇手,我們‘深谷’的人都不能容忍。”說話的人有一把響亮的嗓子。
姜南平緩的說: “凡事要講證據。”
“證據,所有人都知道王花是他們殺的。後來陸陸續續就死了這麽多人,這還有什麽好說的?!”
姜南依舊沒什麽起伏:“證據。”
對方不耐煩了: “現在死了十多個人了。兇手一天不揪出來,‘深谷’裏的人就一天沒辦法睡好覺。”
姜南: “這不是你們胡亂冤枉人的理由。”
“你們是準備和全‘深谷’的所有人作對麽?”對方貌似也知道自己不太占理。話鋒一轉,把矛頭對向姜南和楊鹿,搞起了對立論。
隔着門板,陳斐聽明白了,聽清楚了。這些人今天是不會善罷甘休的。除非姜南和楊鹿把他和冷山交出去。正想着能不能讓冷山把門打開,突然聽見了楊鹿的聲音,她說: “我們不想和任何人作對,只是,你說的那兩個人已經不在我們家裏了。恰好在你們來之前,他們就走了。”
對方又不是三歲小孩,沒那麽好騙: “我不信。除非你讓我們把這裏搜一遍。”
“信不信由你們。反正我是跟你們說了的,要是人跑遠了,你們找不着人。別怪我沒有提醒就好。”楊鹿态度強硬: “搜我們家。那是不可能的。家裏重要東西太多,随随便便讓你們碰壞了怎麽辦?”
“不讓我們搜,就是你們心裏有鬼!”另外有人大聲嚷嚷。
陳斐又聽了好一會兒,那些人最後是被楊鹿打發走了。仿佛他們也有些不敢輕舉妄動,忌憚着什麽似的。
“我想我們不能再待在姜南她們這裏了,會給人帶來不少麻煩事的。”陳斐和冷山說。
“那就走。”冷山簡潔的回話。直接拽了拽門,外頭的鎖落了地。
兩人從裏頭出來,姜南和楊鹿迎了上來。陳斐把決定告訴兩人,說離開這裏。姜南不贊同: “你們現在出去,不安全。”
楊鹿的想法和她不一樣: “我覺得現在走還好一些,趁着這裏的人還有一絲理智。要是他們憤怒起來。到時候要離開‘深谷’就有點難度了。”
陳斐不由自主的望着楊鹿,他并沒有說要離開‘深谷’。只是說離開她們這裏,而楊鹿居然直接理解成了離開‘深谷’。
陳斐的目光一錯不錯的盯着楊鹿。
楊鹿又說: “你們覺得我在吓唬你們?”
陳斐搖搖頭,說: “不是。我只是在想。現在走,外邊應該不會有人堵着吧?”
楊鹿很肯定的說: “不會。”
姜南雖然有點擔心他們出去碰到那些居民。但現在讓他們留在這裏,那些人去而複返的話,會更加難以招架。
為了避免有人在外邊埋伏,陳斐和冷山在姜南的引領下從另一處沒有走過的路段離開的。走了好一段路,都沒看見一個人影,周圍的建築都和其他街道的大同小異。
“這一片地方,好像沒有人居住。”陳斐邊走邊說: “你發現沒有。姜南帶着我們出來的是側邊的門。但是開門後到的地方怎麽有點奇怪。之前我們也不是沒走過側門,我記得門外應該就是一條不寬的石板街的。”。而這次,推開門,外邊卻是另一棟房子的屋檐下。
“雕蟲小技”冷山不屑于顧的說。
陳斐: “怎麽說?”
“在開門之前,我們腳下踩的地面已經不是姜南家裏了。她用了一點小小的巫術把我們移到了離家百米之外而已。”
陳斐詫異: “姜南是巫師?”
冷山不是很想讨論這種沒有營養的話題。浪費口舌又沒什麽作用,所以随便敷衍一句: “不知道。”
陳斐深知他脾氣,沒再多問。
沒幾分鐘,陳斐聽見一陣陣腳步聲。踢踢踏踏沒有規律的,也不知道從哪個方向傳來的。兩人站着的位置剛好是個十字路,前後左右都能通行。陳斐仔細聆聽,感覺四面八方都有人在朝着他們這裏逼近。
果然,原本空蕩無人的路段。四面的路突然就冒出來一大群扛斧頭舉大刀的人,他們眼睛散發着兇惡,面目猙獰,他們越走越快,幾乎跑了起來。沖着陳斐和冷山的方向!
在他們瘋狂的殺了過來時,陳斐沒被剁成肉醬,冷山輕而易舉撂倒一大片高舉斧頭的人。
陳斐不得不懷疑,姜南是不是把他們送進了一個包圍圈。無意的?還是故意的?就在這個問題還在他腦子裏盤旋是,一抹雪白沖進他視野。
定睛一看,是姜南騎着白白沖了過來。順便把那些舉着冷兵器的人沖的七零八落。
看來是無意的,陳斐心想。
姜南神色焦急的從白白背上跳下來,緊接着白白在她命令下把那些沖上來的人撞得到處彈飛。
“你們沒事吧?”姜南急聲問。
陳斐: “沒事,你怎麽來了?”
姜南: “我送你們出來就總不放心,所以準備過來送你們到外頭去的。誰知道,你們竟然會在這裏遇到危險。”
“你快走吧,我們自己能對付。”陳斐不想連累她。以後她還要在這裏生存,還要面對這裏的人。公然和他們對着幹,以後會沒好日子過的。
姜南卻不走,只說: “放心,這幾個人白白還…………”。話還沒說完,白白突然發出一聲痛苦的哀叫。三人同時看去,白白六條腿癱軟,歪倒下去。巨大的身軀砸下時壓扁了好幾個人。它腦袋一側被利器擊中,仿佛那是致命一擊,讓它無法再撐起沉重的身體。
周圍那些人都慌了神。這白家夥剛才還和他們厮殺,突如其來的倒下讓他們有些驚恐。很明顯,傷它的絕對不在這裏,但很有可能是和他們站在一邊的。
陳斐的視線越過白白癱倒的身軀,落在從遠處走來的人臉上。那人身後跟着數不清的一眼望不到頭的深谷的居民。那帶着英氣沒什麽表情的臉,不是楊鹿又是誰?
“有人來幫我們了!”剛才那些攻擊陳斐他們的人興奮的大喊,重新燃起鬥志。
姜南在走神,沒有注意到突然有人朝着她舉起了斧頭。陳斐眼疾手快把她扯開,她後衣領還是被砍下一條破口,衣服就從領子處斷開,露出背脊白皙的肌膚。
可當她快速的扭過頭,用後背對着陳斐的時候。陳斐第一眼看見的是她肩胛骨側暗紅的不規則圖案,一根手指的長度,寬大概有水果刀那樣的寬度,中間的顏色紅到發暗,邊上的顏色稍微淡一點,是血紅的。乍一看,像被人用鋒利的刀刃剜走了一片很深的血肉。
陳斐和冷山輕巧的避開來勢洶洶的大刀斧頭。這些人看上去不是憤怒,簡直就是發瘋的狀态。姜南差點又被一斧頭削掉腦袋,陳斐只能拽她往冷山身後放。
冷山視若無睹。好像不準備護着姜南,但這一刻開始,七八個人砍殺向他們。姜南都在他庇護下毫發無損,連腳都不需要挪動一下。
一大片人倒下,後邊的人迅速補上。一波又一波,最後全部被撂倒。
這些人體重不輕,最低得有個一百二三斤,但冷山用最常見的摔人揍人方式輕飄飄的就把人甩出老遠。還氣不喘心不跳,絲毫不費力的模樣。
等那些人被這個陣勢吓得默默後退,現場安靜了下來。楊鹿隔着這些瘋狂的人與陳斐他們相望。
為什麽楊鹿突然之間就和那些人統一戰線?站在了他們的對立面?這個問題引人深思,看她的樣子,并不是一時興起。
姜南從冷山身後步出,臉色不太好開口: “楊鹿,你這是在幹什麽?”。顯然,姜南什麽也不知道。
陳斐也很奇怪,楊鹿現在是為什麽以領頭人的姿态站在了人群最前的位置。
半晌,楊鹿突然沒什麽情緒的說: “昨天,死了一個漁夫。”
沒有人說話,都在等待她的下文。她把視線從姜南臉上自開,落在陳斐身上,繼續不慌不忙的說: “是陳斐和大山把人殺了。”
很好。這下子連懷疑的步驟都省略了,直接給他們安上了罪名。
楊鹿像是知道接下來姜南要問證據一樣,又自顧自的說下去: “我相信沒有會覺得我胡說八道,因為這就是事實。有人想把‘深谷’鬧得雞犬不寧,雞飛狗跳。我覺得自己作為深谷的一份子,在這裏生,在這裏長,應該也要為這裏着想。大家跟姜南說一說,讓她看清這兩個人的醜惡面目,讓她回到我們身邊來。不要再受人利用了。”
立刻有人搭了楊鹿的話。而讓陳斐不可思議的是,這個人竟然是高冒。高冒從人群裏擠出來,極具煽動性的大呼: “我早就跟大家說過的。我回去姜南家裏,為的就是搜集這兩個歹毒家夥的害人的證據。你們也知道,我前天聽見他們兩個商量要殺害漁夫,緊接着昨天人就死了。我沒有說謊,大家心知肚明這兩個人就是最近害死那麽多人的兇手。我們不能讓他們這麽繼續傷害下去!我們要讓他們以命抵命!”
“對!讓他們以命抵命!”有人高聲附和。接下來響起此起彼伏的讨伐聲。
“楊鹿!你瘋了麽?!”姜南用嚴厲夾雜着憤怒的語氣大聲呵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