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chapter11
chapter11
一早上醒來,陶黎正打算拐彎去叫小反派,起床穿好衣服走過去,擡手在打開房門的時候,已經看見裏面竟然被妥帖收拾好。
或許是仆人已經将周圍給打理過,總之這個房間很幹淨,也沒有小反派的身影,也就是說,起的最晚的就是他,雖然以前按照他在撫養院的日常,八點起來或許有些晚。
畢竟他們是七點上班的,但是昨天不一樣,陶黎扶養的小反派總算有了化形進展,因此他昨天興奮的睡太熟了,因此反倒起晚了。
他現在是在別人家,而且他身份還是撫養員,如果他比主子起的都晚的話,那他就是不知輕重,想到這裏,他立即擡腳向門外走去。
正好這邊走廊走過來一個傭人,他随手攔住對方,話語探究的說道:“诶,少爺呢?”
那個人手邊端盤子,而且被攔住也有些懵,他動動下巴,點了點樓下,對他道:“在下面。”
陶黎一聽,頓覺自己猜的不錯,暗罵自己睡過頭,臉色也焦急的繼續問,“他們已經開始吃飯了?呃,那他們,是什麽時候起來?”
傭人将放在左手的盤子移動到右手,左手稍微靈活的擺手,他繼續道:“不是的,沒有吃飯,只是在七點的時候,總裁讓小少爺下來,于是他就起來了。”說這話的時候,他臉色帶着些異樣,就像這種事有多不能說出口似的。
嗯???
陶黎滿腦子都是問號。
反派小叔叔親自叫他下來幹什麽?他們昨天不是還态度根本就不熟練嘛,怎麽今天就已經和顏悅色了?
不對,應該是經過一晚上的醞釀,該想通的都想通了,于是他們就可能是開始促進感情。
但是這對小反派來說也很好啊,他本來就渴望他倆能關系融洽,這樣對劇情來說也是一個好的兆頭。
腦子轉了一圈,他擡腳下去,走過旋轉樓梯,走到寬敞安靜的大廳中,轉了轉腦袋,他看見小反派這麽小的一個小身子在沙發的茶幾中坐着,茶幾中擺着大大的書,上面有好多字。
陶黎走過去,陰影蓋上來,遮擋些許明亮,他低頭仔細一看,看出是是關于初中的知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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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是重點。
總之并不是小反派一個剛學會說話的家夥可以看懂的吧?
韋苑希感覺到媽媽靠近,忍不住動了動腳掌,渴望的很想靠在對方的手背上。
陶黎有些好奇,感覺到小反派依偎在他手背中,就用右手摸摸他腦袋,問道:“你在幹什麽?”
對方回答,“我在看書。”
陶黎忍不住笑了,蹲到他的旁邊,看着他真的在移動的小眼珠,詢問道:“那你看懂了嗎?”
韋苑希乖巧的應答,“他說讓我把這些都看完,讓我好好學,争取趕上進度。”
陶黎驚愕的張大嘴巴,忍不住驚訝道:“天吶!有這有必要這麽嚴格嗎?你也才學會說話。”
說到底,嫌棄他不會化形耽誤課程的是陶黎,現在對方七點起來就開始拼命補習功課擔心他身體可能會受不住的,也是陶黎。
他之所以這麽分裂,還是因為一邊覺為對方的未來難過,一邊又不想讓他多受傷害。
那麽,韋苑希為什麽要現在看書呢?
事情還要從幾小時前說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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韋苑希翻過牆壁回家,本來打算直接越過窗戶去往二樓,結果卻發現,下頭走廊中竟然亮着一盞燈,現在可是已經接近淩晨一點了。
會亮燈代表着有人還沒有睡覺,既然如此,韋苑希腳步不由更加輕盈。
可就在這時,燈突然被關滅了。
那種由明入暗的感覺并不是特別好受,畢竟人的肉眼在黑暗中會看的更模糊一點,雖然韋苑希已經熟悉在黑夜中的動向。
但是,他剛剛看過下頭有亮處的地方,現在忽然關燈,視線自然黑了一秒,他沒有聽到腳步聲,也就是說,對方或許并不在二樓睡,只在一樓前面活動,想到此,他放松下來。
可就是在他放松下一秒,燈‘嘩啦’一聲被打開,他警覺性迅速飙到最高,立即要從窗戶中躍出去,但就在手臂挨上窗檐時,已經晚了。
康桦從拐彎處進來,他只披着一件睡衣,半扣着扣子,走廊中有暖氣,因此并不冷。
韋苑希能看到,對方睡衣下方還有白天綁的繃帶,他低頭去看地面,覺得特別不妙。
而康桦看見即将要跳窗而出的韋苑希,心立即緊湊起來,大走幾步來到他的跟前,雖然與他保持着一定的距離,但是話語中已經帶上些許憤怒,襯着面色更添上一份黑沉,這并不是指向韋苑希的,而是指向敢誤導韋苑希做出這番動作的人,他詢問道:“你在這裏幹什麽?”
韋苑希放在床檐上的手指動了動,悄然松開。知道隐藏不過去,他只好轉過身來。眼神在康桦面上掃過一圈,說道:“不要你管。”
這話語倒像個叛逆孩子似的,康桦聽了很想發笑,但是他沒笑,因為現在不是笑的場合。
他快走兩步,發覺那個人沒有動,于是走到靠近他一米左右的地方,詢問道:“關不關我的事不是你說了算,你現在是出去過了嗎?”
韋苑希的神色變了又變,他還不能特別好隐藏自己的情緒,因為對面是他非常厭惡的人,他敢帶媽媽來到這個陌生的地方,就代表他是有威脅性的。
他恨不得現在讓他滾開,但是他又不能明說,比竟母親對他很信任,他只能臭下臉對他說道:“遲早有一天你會管不住我。”
康桦揚了揚唇角,像哄孩子般對他軟了聲音,“那就等我管不住你的時候再說吧。”
空氣沉寂下來,韋苑希與他對視着。
康桦率先打破沉寂,對他問道:“繼續剛剛的話題,你去做什麽了?如實告訴我。”
現在問題已經不是你出去,而是你去做什麽,這就代表他知曉韋苑希确實是出去過了,只是不知道他要去做什麽,但是憑借他半夜出去的這個動作,就可以讓康桦知曉,他侄子心裏并不如表面所表現出來的那樣純粹。
可,不論是做好事還是做壞事,做什麽其他的事還是沒做什麽事,都已經表明他絕對不是個安安生生待在家裏就會相安無事的家夥。
韋苑希被詢問,也端的是絲毫不妥協的态度,也沒表現出什麽特別動向。
康桦再次胸有成竹的落下話來,“如果明天發生什麽事,就是周圍有異常,我就能明顯猜出是你有什麽問題,你現在告訴我,我還不會特別追究,但如果你不說,你知道我會對你…”
意猶未盡的話,可也确實相當于是斥責了。
但是韋苑希從來都沒被斥責過,或者說他連敵人挑釁都非常不屑,他根本就不需要對方。
他做的事人家能不能發現是一回事,威脅之類的東西,他根本就不怕。
大不了他跟他母親一起離開就好了。
“我沒有做什麽。”他話語含着肯定的說道。
康輝看着的只有十三歲的侄子。
心中相信他了,想來也不會鬧出什麽大事的,對方既然都已經有這麽想保護的人了,那他一定是寸步不離的守在撫養員陶黎的身邊,那他自然也不可能接受外界的事物,那他就更不可能說,有膽量闖出什麽彌天大禍了。
雖然對他來說,已經把他揍成上半身綁繃帶的這個模樣,确實有些凄慘,但這也可以證明他确實有在乎的人,他确實是一個很單純的、很純粹的、沒有被教育過的、純粹小家夥。
他只好嘆口氣,更加緩和語氣,“那你快點回去睡覺,以後不可以在這個點給我出去。”
韋苑希直接擡腳越過他,帶起的細微風吹起對方一小撮劉海,他不耐的說道:“知道了。”
康桦在他離開兩步的時候,忽然想到什麽,扭過身喊住他,“等一下。”韋苑希頓住腳步,煩躁的将視線移過來,詢問道:“什麽事?”
康桦看着他那張不屈小臉,沒有退步,而是很平和的說道:“明天我會找人給你授課。”
韋苑希頓時很生氣,這種生氣是從內由外發出來的,本來他與媽媽相處的時間就已經很少,他巴不得每刻每秒都與陶黎待在一塊,但是現在呢,又要授課。
別以為他不知道授課,就是跟別的人學東西,會浪費很多時間,他就沒有人身自由了。
而且他明明自己也可以學,他又不是學不會,他不需要別人來教他,韋苑希眸光竄動,他瞪着自己眼睛說道:“我不需要教,我都會。”
康桦這次沒有忍住,勾起唇角,倒是沒有走過去争執什麽,只詢問道:“你真的會?”
韋苑希點點頭,說道:“我會。”
康桦挑眉,站在原地詢問,“你是什麽都會嗎?在學業方面你怎麽都會呢?誰教你?沒有人教你吧?你現在诓我,可是在诓你自己。”
韋苑希神情不變,哪怕臉色痕跡讓他更陰沉些許,他也沒有掩蓋,只盯着他說道:“你不相信我,但是我不允許你請老師的,你可以把書本給我,讓我自行學習,等一個月之後你考察我的學習進度,怎麽樣?”
康桦覺得這個小鬼挺聰明的,如果這個腦筋放到學習上,絕對會很厲害,但是他卻放在這種小事上,就是為了不與扶養員分離,這可真是孩子氣啊,但是世界上哪有這樣的理呢。
哪有你為了跟對方在一起,所以就可以打破規矩的呢,世界上沒有這樣的規矩,別人都是在學校中學習的,互相交流不僅僅是提升自身,也是為了與別人來往,産生聯系與社會連接。蘇雖然腦中不贊同,但康桦還沒有傻到與他立即鬧僵的地步,便沒有立即反駁他幼稚的話,只是說,“那這樣,我把書帶過來,給你兩天,你好好學,我看你進度。如果你學的不好,我就把你塞進學校去。”
他心中的算盤打的很是響亮。
他知曉侄子鐵定沒經過系統性學習,不怎麽識字也不可能兩天掌握高于他認知的知識。
韋苑希并沒有想到那岔,他直接黑下了臉,厲聲道:“我不能讓他知道我會化形。”
言下之意,我絕不接受授課,但可以商量,而且必須要在陶黎不發現的前提下。
康桦也想到這點,頓時心裏已經在罵了。
又是媽媽媽媽,難道侄子根本就不知道他不會是陶黎生的,對方一個男的,而且看起來就沒對象的樣子,怎麽可能把他給生出來呢?
只是撫養過十幾年,現在居然就這麽親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