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chapter28
chapter28
破舊的廠子中。
一個龐然大物從樓頂墜轟然下來,它背上帶着一夥人,在化為人形時還輕微的喘氣着。
他身上有些傷痕,估計是逃跑時造成的,但是他卻并不怎麽在意,在身旁幾個小夥伴同樣站起來時,才抛開他們獨自往前面看臺走去。
上面站着三四個人。
“大人。”
他半膝跪在地上,腦袋垂下。
其中有個人是賊眉鼠眼的模樣,他被叫喚之後稍微點擡頭用詢問的目光注視起他。
“我們沒完成任務。”
後頭幾個人話語有些灰心的解釋道。
稱為大人旁邊的男人頓時有些生氣,他氣的胸膛起伏,連下巴處的那些胡子都差點要翹起來,但是他也沒有指着他們罵,只是嘆口氣,似乎已經在預料之中,“這實在是不好意思啊。我們本來是特別想給個教訓,但是我們沒有那麽大的力量。”他扭頭對站在最右邊的家夥道。
那人聽到他這樣說,目光輕瞥他兩下,感受到他沒有誠意,立即将目光從他身上收回去。
“那我就不留了。”
他這般輕易的将話給收回來,說明為他拼命做活的人還有不少,被忽視的男人心頭一跳,也覺得他這樣欲擒故縱,并不是明确選擇。
可選他們這個小家族不就是為了掩耳而目,被信心蒙蔽雙眼的他都忘記對方是什麽龐然大物了。
如果不趁着這次機會把為這顯赫家族做點事,他以後就再也沒有攀高枝的途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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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不,我剛剛是說笑的,您再等等,我會派最有能力的人去抓捕的,您請放心!”
但對方已走遠,任憑他如何呼喚都無濟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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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愛去誰去。
陶黎都想把桌子掀翻了,把他關在房間中還不夠,竟然還想随時帶在身邊,布娃娃都沒有小孩這麽親近吧,這把他這個人當什麽?
幸好旁邊的幾位仆從也覺得此事驚世駭俗,他們勸說哀求的,有的甚至朝陶黎扔眼刀子。
^冷靜^
“我怎麽冷靜的下來?”
^請完成原身心願,請湊近主角受做任務^
陶黎身上的火氣頓時就消了,怪他待在這別墅太久,都差點忘記世界并不是繞小屁孩轉了。
“好,我去。”
他松口了,但他又将手心的小倉鼠舉到胸前,眸子中含着倔強的道:“但也要帶上它。”
“這,不行!”
有人驚呼着,已經上前兩步。
程耀金怎麽也不掙紮了,他将脊背放松的靠在對方手指上,爪子也湊近那根大拇指挨的很緊,就像粘着媽媽的乖寶寶,“吱吱吱吱吱!”
(你是我的神!)
梓元舒眸子冷下來,身上無形寒冰簌簌朝對方襲去,如果光憑眼神就能殺人,他或許就憑這一會兒功夫,就能把他祖宗十八代全殺光。
陶黎擡起左手蓋住小倉鼠的身子。
他心想:自己猜的果然沒錯,小屁孩絕對會趁着自己不在家對這只小倉鼠動手,晚上他回來之後肯定就見不到它了,所以必須要帶在身邊。
其他仆人已經要對梓元舒進行祈求教育,但被後者從另一人身上要回來的手機聊天給驚的愣在原地。
我:【我要去寵物去學校。】
對方:【為什麽?】
我:【要帶,同意。】
對方:【給個理由。】
我:【同、意。】
對方:【…行。】
如此簡潔明了,但卻令人頭皮發麻。
感情對方在還沒上菜時就坐在這等待,原來是為了跟家主商量,不,不是商量,是告知。
梓元舒不管別人怎麽看,他擡手拽起寵物後衣領就拖他上樓,力道幾乎能把陶黎衣服扯碎。
仿佛只能讓人順着走。
陶黎扭過腦袋,用生氣的眸子凝視他,“我不上去,我就在這,等少爺出去時帶上我就行了。”
“吱吱吱吱吱。”
(你別太犟了。)
程耀金特別害怕梓元舒反悔,畢竟神經病發起瘋來可是不分場合的,他現在恨不得自己能張嘴說話,讓黑發小孩別這麽沒有眼色了。
再這樣胡鬧,八輩子都出不去門。
陶黎趕緊将腦袋轉回來,剛剛回話時手指不小心攥緊了,他還挺擔心殃及這無辜小家夥,于是立即追問,“怎麽了,我攥你太緊了嗎?對不起。”
全神貫注的博得陶黎視線,對梓元舒來是種特別不好的感覺,偏偏程耀金還想隔着物種對前者進行良好勸說,“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
(收斂點吧,跟他對峙沒好處。)
“果然是疼嗎?肚子?腿?”
“吱吱吱。”
(都不是。)
梓元舒拎着陶黎走到桌臺前,一把将小倉鼠搶到自己手中,并且翻過瓷器,‘嘭’的将它蓋在其中。
“喂你幹嘛?”
“下來時再看它。”
陶黎被強制性拽着上樓,連走樓梯都不帶自己擡腳,期間他本想繼續互怼,見小屁孩那手背上因為用力而緊繃的模樣,再看他生氣泛冷的表情,覺得自己果然也算是種不讨喜的人設吧?
呦西,以後就朝人肉沙包進發。
不過希望以後不要打臉,會很丢臉的。
中午兩人是在一張床上待着的。
也或許是想通過晾着寵物來進行懲戒,但也無法接受對方不在眼皮下,只好選擇既能促進感情,又能通過背對背方式來冷淡他的姿态躺在一塊。
但陶黎哪是會反省的性子?
待在床上,床墊這麽軟,下午還要想辦法湊近主角受,為了蓄力他迷迷糊糊的睡過去了。
在夢裏,他夢見小屁孩變成中毒後那個乖巧小家夥的模樣,對方長大後不僅任由自己搓磨,像個只能聽從吩咐的小弟,還十分聽話的沒去找主角受麻煩,一生平平凡凡,還幫自己找到老公。
可老公…怎麽是梓元舒那冰冷表情?
陶黎吓的立即睜眼,坐起來才發覺一切都是夢,可眼角餘光瞥到床邊有人,擡眼看去,發覺還真是如出一轍的表情和冷淡模樣,“你剛剛在喊誰?誰聽你的話?誰找到了你的老公?”
“轟——”
好像被丢進漩渦之中,陶黎巴不得現在是夢中夢,他不能接受自己把夢話說出來還被正主逮到的現狀,這特麽同YY角色時被反殺有何區別?
臉皮丢光了啊啊啊啊啊啊!
“說。”
梓元舒掐着他下巴讓他仰臉。
陶黎心中有郁氣,因此,哪怕被太激烈,也沒有正視對方,而是将視線變到一邊,“故事而已。”
梓元舒再次加中手心力道,在對方臉上添出紅痕,“不要去看那些雜亂的東西。”
“嗯。”
“給我保證。”
陶黎細如蚊蟻的道:“我保證我保證。”
拜托,不要再揪着這件事不放了好不好?
梓元舒沉默兩秒,似是想到什麽,手指松開,嘴上卻聽不出波瀾的道:“也不許叫別人那個。”
陶黎被松開下巴有了自由,他立即掀開被子起身穿衣,隐隐聽見對方又在不容置喙的落話,他邊将耳邊偏向他那邊,詢問道:“那個?”
“老公。”
“哦,不會說別人老公的。”
陶理無所謂的低頭呀将下方的襯衣扣好。
反而是梓元舒在聽到那兩個詞彙時,耳朵尖無法扼制的升起嫩紅,他三番五次去瞥寵物,見他依舊在扣幾個剩餘的扣子,而胸腔中心髒還在‘撲通’
亂跳着,他一反常态的轉身開門而去。
力道之大,将門把都給掰歪了。
“诶?”
陶黎剛扣好扣子,見人離開,雖然不理解,但不被注視顯然更放松,他慢吞吞将鞋子穿好,又去整理頭發,等确被打理的不翹後,才下去。
小倉鼠果然還在其中。
他将小倉鼠放于手心,并帶着他在仆人帶領下往門口走去,很遠,他人個子又小,領他的人便輕輕的與他商量,“你今天做的不好,千萬不要恃寵而驕,少爺未來會有更多的朋友,哪怕情義再好,也不能越界了,要記住你的身份。”
“嗯。”
陶黎乖巧點頭。
在他看來,這不算是敲打,原主不就是給男二當好長一段時間的仆人嗎,這種事情是習以為常的,他在之前做任務的時候又不是遇見過。
他不知,就因為對方這提醒,梓元舒直接把他給從別墅中辭退,也不管他工作二十年的閱歷。
五分鐘後。
打開門把坐進車內。
陶黎将小倉鼠放到膝蓋上,怕自己一直捧它再不小心動手傷到,只抽空注視它幾眼,只不過偶然還會發散思維,去想這小家夥是不是真成精了。
被困那麽久,居然也不怕。
現在在車子裏,還一會兒扒拉窗戶,一會兒探着腦袋看司機,一會兒又動動爪子上的腳環。
腳環?
不對。
它怎麽會有這種東西?
還沒等陶黎認真去想,先一步打斷他思路的,是再次出現的并且懷揣糟糕信息的不知名。
^發生了件糟糕的事^
陶黎将腦袋轉到自己掌心,确保小屁孩無法看出自己在做什麽,才繼續交流,“什麽?”
^主角受謝穎懷昨天被襲擊了,還受傷了^
“你意思是他不在學校?”
陶黎手指蜷縮起來,立即點名重點。
不知名很想變出拳頭狠狠揍到他腦袋上。
^不,主角受家人擔憂他多想病情加重,于是今天下午将他送入學校,你依舊可以刷好感,我意思是,導致變動的誘因是男二因你讓別人出手^
“哦。”
^所以,請你,付諸行動!^
陶黎本來聽到可以刷好感覺得也沒什麽,但後面說是由小屁孩導致的,這可就開心不起來了。
不知名還在催促。
但他不能明晃晃說‘為什麽對謝穎懷動手’這種不該自己知道的情報,他只好拐個彎,聲音帶着點好奇的開口,“不知道穎懷在哪個班級,我想見見他,少爺,下課我可以先離開一會兒嗎?”
梓元舒:“…”
我身為你主子,你竟敢肖想別的小家夥!
是中午說出諾言不夠嚴重嗎?
程耀金倒沒什麽反應,畢竟前者又沒指名道姓,不過貼着窗戶的爪子倒是拍了拍玻璃。
不知道竹馬的傷勢怎麽樣了呢。
等着,我化形就去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