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章
第 9 章
其實濃厚的不是聖誕節的節日，而是氛圍。
學校門口的文具店超市都會擺出色彩缤紛的盒子用來裝蘋果，女生男生都會停下仔細挑選。
金瑤看了看沒有自己喜歡的樣子，但是又覺得得買點什麽，然後進店又轉了轉。
最後，她買了一大桶棒棒糖。
自己嘴裏還吃着一個巧克力。
她提了提沉重的書包，抱着東西進了校門。
又碰到了差不多時間進校的楊千尋，男生挺拔的身子在校門口站着，他擡起手腕看了看表，一擡眼就望到了想等的人，原本冷淡的臉龐也似乎柔和了不少。
他看到金瑤手裏的東西，上前自然地接過去拿着，然後把東西單手拿着。
金瑤把手放進口袋裏，是個不耐冷的身子骨。
“給班裏的同學？”楊千尋相比剛認識時候，話多了不少，還會主動和金瑤聊天。
金瑤點點頭，低着頭看着地磚線，幼稚的沿着線走，歪歪扭扭時不時會碰到楊千尋手臂。
一開始楊千尋沒說什麽，由着她走，可昨天晚上還下過雨，早上的地難免會有水坑，天氣冷他還看到有些地方結冰，最後把挨着金瑤的那邊手伸出來拉着她往自己這邊靠了靠。
“好好走，一會別滑倒你。”聲音充滿無奈。
“知道啦知道啦。”金瑤小雞點頭，但也正經走路了。
楊千尋手指來回在棒棒糖桶上打轉，又開口說道：“今天是平安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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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這不是買了東西了。”
“……”
你買的是大家的不是單獨給我的！
楊千尋負氣的想，卻沒說出來。
金瑤看他吞吞吐吐的樣子，又湊過去碰了碰他手臂。
仿佛又給楊千尋蓄力一般，他說道：“我有個東西給你。”
“什麽東西？”金瑤好奇起來。
“下學給你。”
“我也有東西給你。”金瑤不賣關子，笑容洋溢的看着他。
楊千尋其實更習慣看金瑤笑着的樣子，會讓他覺得金瑤與他在一起是最自然放松的。
“那就下學見。”他放慢語調，露出淺淺的酒窩。
“金瑤！”是同班同學。
學校的南門到教學樓有一條長長的道路，右手邊是操場和籃球場，靠近教學樓的一邊建着小湖泊；另一面就是食堂和最遠的車棚。
金瑤待人熱情，又愛玩游戲，經常和其他班的人也打成一片。
路上見了幾個人都打招呼，也叫金瑤課間一起踢毽子打羽毛球，金瑤不由自主的會和他們多說幾句，然後偏離楊千尋身邊。
但男生卻不說什麽，只是不遠不近的走着，反而是金瑤說幾句會扭頭看他跟着沒有，然後再并排一起走。
所以久而久之，大家都知道楊千尋是個話不多成績好的人了。
這頭還沒說完話，金瑤只能先和同學聊幾句。但畢竟都是一個點上學，楊千尋在這邊走着正好也碰到了梁亞楠。
梁亞楠外面套着紅色冬季校服，裏面穿着純白色襯衫，在晨光下顯得幹淨可人。
她的态度溫柔又讓人覺得舒服，輕輕柔柔和楊千尋說着話，楊千尋擡頭看着前方，偶爾回一句嗯作為回應。
“金瑤，楊千尋和他們班梁亞楠走的挺近啊。”金瑤聞言扭頭看過去。
發現楊千尋還是單手端着那個巨大的棒棒糖桶，但是是靠梁亞楠那邊，正好拉開了點距離，他也穿上了冬季校服，金瑤看着他一步一步很穩的走在她斜後面，見她看過來，側過頭眼神裏帶着疑問。
正好說着話的梁亞楠也順着看過來，對金瑤微微一笑。
越看越像挑釁，哪裏走得近？
楊千尋卻目光不離她，似乎非要看出個答案。
眉頭也皺了起來，嘴唇動了動似乎想說點什麽。
金瑤白他一眼，繼續和同學說話。
“切。”
“我倆走的也挺近啊。”她很不服氣。
“不一樣不一樣。”那位同學搖搖頭。繼續說道：“你和大家都是兄弟夥。不管是男生女生都能玩到一起。”這句話确實是，金瑤的性格懶散又大大咧咧，很容易和大家打成一片，所以大家有什麽娛樂項目都會叫她。
但她還是不服，所以她扭頭盯着毫不知情的男生，在男生和她又一次對視的時候，狠狠瞪了一眼，不理他了。
那邊的楊千尋卻不能夠了，這人不說話就算了怎麽還瞪我呢。
顧不得身邊還有個人，他朝着金瑤快走幾步，然後慢慢跟上她步伐，微微低頭問金瑤：“怎麽了？”
金瑤不說話，但是步子又快了。
楊千尋見狀也邁大了幾步，這次輕輕拉住金瑤手腕，語氣卻帶着急切：“怎麽了啊？你別不高興……”
他看見金瑤同學好奇的眼神，想到這是學校路上。
便又湊近了點金瑤，不想她不高興，邊走邊往回拉她，自己還朝着她走。
誰知金瑤停下猛地一回頭看他。
楊千尋頓時站住了步子，身形修長卻還是維持低頭在金瑤耳邊的樣子。
二人的距離瞬間拉近，楊千尋抖了抖眼睫，卻不放開金瑤的手腕，看到金瑤因為不高興而下垂的嘴角，明明是光潔嬌嫩的面龐卻清楚地能看到發際線那裏有一條不明顯的疤痕。
金瑤不滿了，這人拽住她不說話還一直瞅着看，皺起秀氣的眉毛，狠狠踩了一腳楊千尋。
楊千尋吃痛放開手，金瑤趕緊跑幾步走了。
他歪着身子想揉腳，誰知金瑤返回來，直接搶了他手裏的棒棒糖桶，還難得俯視着楊千尋。
她故意湊近楊千尋的臉龐，看着男生因為着急而微紅的樣子就覺得心癢癢。
說出的話帶着苦澀的巧克力味道，楊千尋也想知道什麽牌子的。
女孩一張一合的嘴慢慢說道：“今天平安夜？你怎麽知道？小心狼人刀你。”
他忽然想起金瑤前一陣很迷的狼人殺。
楊千尋問過她她最喜歡當什麽，她回答狼人。
從廣泛的意義上講，因為狼人可以選擇誰是她的，誰只能被她殺掉。
她在警告他。
不許和女巫說話。
女巫救他，對他友善溫柔，給他救命的藥水，卻要一心殺死狼人。
但他只能是狼人的。
楊千尋理解了她的話，也開始想玩這個游戲了。
因為金瑤。
梁亞楠看着玩鬧過後的兩個人，少年趕緊一瘸一拐追上去，還在圍着女生團團轉，她沉默的不知道在想什麽。
“亞楠，怎麽不走啦？”
她重新揚起微笑，溫柔的說：“走吧，前面有冰，小心滑。”
楊千尋到了班級把書包放到靠背上，擡眼梁亞楠在他旁邊站定。
“有事嗎？”
“千尋，之前老師說要有一個競賽小組，讓我和你下課去辦公室一趟。”
“好的，謝謝。”
但他發現梁亞楠還是沒走。
他也站着看向梁亞楠，目光淡然沉默。
似乎看不到女生泛紅的臉蛋和溫柔的眼神：“還有什麽事？”
“嗯……這是我準備的聖誕禮物。送給你。”梁亞楠從書包裏拿出一個精致的正方形禮盒，秀白的指尖被棕色禮盒襯着越發好看。
“謝謝，但我不能收。”
“為什麽？”
楊千尋耐心似乎用盡，他歪歪頭，開始準備早自習要收的作業，動作不停的說：“我在等金瑤給我。”
梁亞楠聞言臉色都褪去了紅潤。
她咬着牙卻保持儀态：“難得聖誕節，明年我們就畢業分開了，作為朋友收下好嗎？”
“不行，我只收金瑤的。”楊千尋眼神直視她，容不得半分猶豫。
早晨的教室大家都在閑聊，并沒有人注意到這邊，梁亞楠的臉色變得難看起來，聲音低下來：“金瑤和我有過節，好歹同學一場，你就一定要這樣給我難堪？”
楊千尋指尖點點桌面，深吸一口氣，緩緩說道：“同學一場，我和你的交集比不上金瑤。你應該懂我什麽意思，這麽做沒有必要。再說，這不是難堪，我已經給足你面子了。”
女生聽懂了他的意思。
我已經給足你面子了，沒有讓金瑤看到，也沒有讓其他人聽到。
指導他們兩個對話完，楊千尋都保持着收拾桌面和站立的姿勢，讓別人以為他和梁亞楠只是在閑聊。
這應該是他和梁亞楠說過最長的一段話。
楊千尋覺得和女生聊天異常辛苦，他喝了口熱水潤潤嗓子，不再理會女生。
梁亞楠收回禮盒，臉色平靜自然，快速裝回書包走到自己座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