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酒店
第25章 酒店
“哥,你怎麽來了?剛剛那些人是怎麽回事?”沈善道。
沈良雙目閉着,臉上帶着明顯的疲憊,道:“老頭子怕你死在南城。這些人,借的。”
兩句話非常簡短的回答了沈善的疑問。
沈善還想問什麽,卻見沈良準備入睡,他無奈,只能壓出內心的困惑,閉嘴。
他轉頭看身側的小陸深,心中不可控制又想到任務,系統說的是找到陸深的家人,這是不是意味着還得去歐洲?
什麽破任務!沈善心中怒罵。
陸深在沈善看向他時便察覺,與他對視,在光線暗沉的車內,淺藍色的眼眸散發着幽幽藍光。
沈善用手支撐着下巴,問:“陸深,你知道你是什麽身份嗎?”
陸深:“他們說我是小雜種。”
沈善瞪目:“什麽小雜種?!你才不是!不要聽他們的,知道嗎?我們小陸深聰明又帥氣。”
他該怎麽和陸深說他父親的事呢,陸深從未見過,也不知道陸卿靈有沒有和他說過他父親。
“哎,陸深,你有沒有想過找你父親?”沈善試探着問。
陸深一臉詫異,反問,“為什麽要找他?”
沈善比他更詫異:“嗯?你不想知道你父親是誰嗎?”
陸深沉默不語,轉頭看着窗外,擺明了不想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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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我們的小陸深還是很想知道的,對吧?”沈善輕笑一聲,道。
陸深瞥他:“我不想。”随後他繼續道,“哥哥你是不是知道?”
“啊?”
陸深轉過頭:“哥哥你是不是,說去上廁所其實去找陸延庭了。”他用的陳述語氣。
沈善目光閃躲了一下,陸深怎麽一下子就猜出來了。
陸深将沈善的微表情借着路邊照進來的燈光看的清清楚楚。
“哥哥,陸延的人一直跟着你,也一直在向陸延回報你的情況。”他就在身邊,陸延絲毫不避開他,甚至還調笑,沈善不像是第一次來陸府,是不是他給他提前做了準備。
“……一直跟着我?!”沈善抓住重點,他還自以為沒人跟着他,畢竟系統也沒有提示過他。
陸深眨眨眼睛,繼續道:“哥哥那麽關心我,冒着危險,也去問陸延庭關于我的事麽?哥哥怎麽不直接問我?”
“你不是不知道嗎?”沈善反問,随即睜大眼睛,聲音加大一個分貝,“你別告訴我你……”
他可是冒着生命危險去刺探消息的啊!
陸深看到沈善驚愕至極,嘴角仍不住上揚,微眯雙眼:“我不知道,哥哥可以告訴我嗎?”
看着小孩帶笑的眉眼,沈善心中萬馬奔騰。
他呼出一口濁氣,扶額,“陸深,你先別說話,讓我靜靜。”
“你們別說話,讓我睡睡。”沈良突然出聲道,這兩小家夥一路上叽叽喳喳,說個不停,前面聲音還好,後面越來越大聲,還真是。
沈善轉頭,小聲道:“哥哥,你睡你睡。”
沈良睨了他一眼,閉上眼睛。
在噤聲之前,沈善把心裏最後一句話霹靂吧啦說出來,“陸深我下次問你什麽的時候你可不可以一次性把話說完。”
他是真的要被陸深氣死了,以前是什麽都不願意說,現在願意說了,卻把重點都給省略了。
怎麽回事,這個時代他遇到的人怎麽都喜歡說話只說一半,非要搞欲蓋彌彰看破不說破這一套。
陸深聽完沈善這話,委委屈屈的看着他,他知道的都告訴他的哥哥了,他确實不知道他的生父是誰,只影影約約記得母親說過,他的父親是一個很厲害很厲害的人,
不過看着他的哥哥睜着雙眼瞪他的模樣,他臉上的委屈一掃而空,眼裏反而湧上笑意。
似乎晚點說也不妨事。
沈良已經幫兩個小朋友的行李從小旅店裏拿出來了,他們去的是南大嘉城最有名的酒店——特納斯國際酒店。
一聽這個名字便帶着洋氣,而且尤其現代。沈善道:“哥,我們為什麽要住這裏來?”沈善其實想說的是:小旅店是配不上你的身份嗎?哥哥。
沈良:“陸延不是善類,今天這個啞巴虧他吃不下,必然會找上門來,這裏很安全,他就算再瘋,也不敢真刀實槍來這裏。”
“啊?為什麽?”
沈良不耐地看他一眼,“你問題怎麽那麽多?”他不是一個喜歡解釋的人,可他這個弟弟總是愛問問題,讓他感到頭疼。
沈良的長相冷酷,吊着眼睛看人的時候,顯得兇神惡煞,沈善頓時被唬住,不敢再問。
他看着沈良從兜裏摸出一盒煙,拿出一根,戳了戳煙盒,摸出打火機點燃,“你和小孩住這間房,我住你們旁邊。”
說完他吸了一口手裏的煙,看了一眼坐在床上規規矩矩的陸深,叼着煙離開房間。
沈善聞着空氣中殘留的煙草味,對着陸深道:“真羨慕你有我那麽溫柔的哥哥,你看我哥沈良,就沒對我好脾氣過。”
陸深贊同地點了下頭,“哥哥是最好的。”
“哥哥,我不知道我父親是誰,哥哥,可以告訴我嗎?”他将車裏的話再次重複一遍。
沈善将自己摔到柔軟的床上,姿勢不雅地趴着,聞聲,擡眼看他:“你真的不知道?那你那時候笑什麽?”
陸深低着眉眼,眼睫遮住眼裏的情緒,“我真的不知道,我只是,笑哥哥可愛。”
“我可愛?我哪裏可愛?!我明明是帥氣,小屁孩,以後誇你哥用帥氣!”沈善回道。
不過聽到小孩确實不知道,他心中平衡了不少,他廢了那麽大的功夫,如果陸深知道,那他真的得氣的背過去。
“陸延庭說你父親是什麽國,哦,對,蒂特亞國的一個貴族,叫德斯特羅素,耳熟嗎?”沈善晃着雙腿,問。
陸深看着他,搖頭,“哥哥,我以前和母親,生活在蒂特亞國的平民區,貴族是不會踏入那片土地的。”
即使生活在蒂特亞國,陸深也是受盡了欺辱,混血的特征,讓他格格不入,總有人帶着怪異的眼神看他,對他和母親說出難聽的話。
“對你的父親一丁點印象也沒有嗎?”沈善仍然抱着最後一絲希望。
陸深堅定的搖頭,随後小心翼翼問道:“哥哥,為什麽那麽想,知道我的父親,哥哥是要抛棄我嗎?”
他的眼眶逐漸轉紅,又要哭的樣子。
“當然不是,哥哥怎麽可能抛棄你,小屁孩,不準哭。”沈善回道。
說完,他一頭悶進被子裏,自暴自棄想,難不成真要他帶着陸深漂洋過海,去歐洲,找人?這也不太現實啊!
沈善心裏罵罵咧咧,罵完後,擡頭,開始指使人:“陸深你快去洗澡,等會兒我要洗。”
“想讓哥哥幫我洗。”陸深也趴床上,兩人離着半個手臂距離,面面相觑,陸深的眼尾還帶着一絲紅,可憐巴巴。
沈善擺爛:“我累,你自己洗。”
“哥哥不幫我洗,那等哥哥休息好,我和哥哥一起洗。”陸深笑着道。
他挪動身體,靠近沈善,縮進他懷裏。
沈善下巴擱在他的頭頂,悶聲嗯。
狡猾的小屁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