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逗玩
第11章 逗玩
冉繁殷本不想插手,徒兒太怕她這個師妹,久而久之,若是形成了心魔就不好了,有礙修道不說,還會命喪於心魔之手。
放小家夥去和這人交涉對話,也是一種磨煉方式。
但小家夥念叨的挑了個最軟的柿子捏真的太好笑了,她又不能莫名其妙的笑,插插手,替小家夥解決了眼前事,也算是給這笑話付一份報酬。
希望徒兒還有類似的話,着實有趣。
面對甯淞霧,林玉雪還能鼓着一口氣,可冉繁殷半道插入,她就不知道該怎麽說了。
她看着那抹笑容,卻感受不到任何溫度,反而是手心攥着的寒意一遍遍提醒她眼前這人笑容下的冷然。
“沒,沒事。”
“既然沒事,師侄自行離開吧。本座……”女人适時輕咳幾聲,還未開口,肩上就落了一件厚重披風,絨毛掃着側臉,帶起一陣癢意。
側目看去,徒兒正繃着臉,踮腳給她披衣服。
【本就還未好全,若是又加重可怎麽辦?】
【怎麽自己對自己沒什麽認知啊,哎呀。】
這小悶葫蘆,就不能說出來嗎?
冉繁殷捏着披風,垂眸,淡聲道:“本座近幾日還在病着,實在沒什麽可接待的,師侄取了功法就自行離開吧。”
“冉長老,我……”林玉雪猶豫了片刻,道:“我還是想向你推薦一下我自己,我……”
“師侄,論輩分,你當是喚本座一聲,師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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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實在不想再同這位蠢得可憐的小姑娘交涉了,這麽多年來,這倒是第一個一直忤逆她的意思的人。
冉繁殷不是什麽好脾氣的,眼尾微垂,冷意便騰了起來。
“你是從山下回來的?那你應當先去羅雲殿尋掌門才是,下次……”女人呵笑一聲,摺扇輕搖擺動“下次,可千萬別再跑錯了。”
【生病呢還搖扇子,不冷嗎?求問,怎麽才能把這扇子搶過來……】
冉長老不動聲色地收了自己的扇子,只是含着冷笑看着這個倨傲的小姑娘。
“長老,我現在已經練氣中境,不過才四個月,我的天賦也在這裏,為何您不願看看我?而是一直看這個……甚至連待客時都不知道換衣服的……”
【哎呦我的天啊,怎麽這麽蠢啊妹妹,你後來不是挺茶的嗎?現在怎麽這麽二愣子。】
【這作者寫這種角色的時候真的不會難受嗎?】
這簡直是,不忍直視。
她聽着女人輕嗯一聲,心下一驚,【主角光環這麽強的嗎?要把劇情掰回去了?我不會要死了吧?】
冉繁殷只覺無奈,她只是覺得自家徒兒說的對,該怎麽告訴她呢。
^_^本^_^作^_^品^_^由^_^
倨傲的少女聽到這一聲嗯,得了動力,“所以長老是……”
“本座只是覺得,你太愣了,逗起來沒意思。別多想。”
【那我逗起來有意思嗎?】
“長老,那,若是半年後的秘境考核我勝了,可否再考慮一二。”
林玉雪還想繼續說,四肢忽地被一團柔風緊裹,下一瞬就被扔到了結界之外,耳旁只剩輕飄的一句話——
“吵死了。”
*
【還好我不愛說話。】寧淞霧暗暗慶幸。
冉繁殷:……
寧淞霧低着頭站在一側,大氣不敢出,感受到師尊冷飕飕瞟過來的眼神後,更是屏住了呼吸。
【師尊看起來心情不太好,一會兒我不會因為先邁左腳而被罰吧?】
“你覺得她好看?”頭頂忽然落了一句沒頭沒尾的話。
寧淞霧輕啊一聲,僵硬擡頭。
額頂忽然被扇尖點了兩下,她的美人師尊嘴角擒笑,又說:
“你不許覺得她好看。”
寧淞霧徹底僵在原地,直到腕上泛起燒灼熱意,才喚回她的意識。
而那個對自己的魅力之強大毫不自知的女人已經披着披風離開了,待她動了動,女人才悠聲道:“今日加練一個時辰,結束後再進來。”
寧淞霧:?
聽着徒兒心裏痛苦的哀鳴,罪魁禍首捧着熱茶,有些愉快。
事實證明,逗自家小徒兒是十分有意思的。
*
寧淞霧拖着兩條累到顫唞的腿進屋,還沒說話,就對上一雙含笑鳳眼。
【師尊一笑,總沒好事兒……】
她心下微涼,看着女人一點點收了笑容,心裏更是悲慘。
【師尊都不願意笑了,完了。】
這小悶葫蘆,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
冉長老心裏翻了個白眼,淡聲道:“距離考核還有近八個月,你……”
“一切謹遵師尊安排。”
【我能不去嗎?能不去嗎?能不去嗎?】
冉繁殷:有時候憋笑真的挺痛苦的。
“不許打斷我說話。”
“是。”
“少說這個詞。”
“……”甯淞霧張了張嘴,乾脆又閉上了,點點頭。
“小啞巴。”冉繁殷隔空點了點她的頭,靠進躺椅中,終是柔了表情,又帶上笑意。
“這比賽雖然可以單人參加,但最好還是要有隊友,我同其他幾位長老商量了,你、羅笙、柳若映一起參與,可好?”
甯淞霧點頭應好。
【紅毛九尾狐貍,狐貍,嘿嘿嘿……】
正在靜心修行的羅笙打了個噴嚏。
冉長老無奈看她一眼,狀似無意道:“也不知道,方才那小姑娘會和誰一起。”
“到時,我會注意一些的。”
【我記得,原着裏林玉雪因着是冉長老的親傳,不願交友,最終獨自下了秘境,不知道這次她會不會還是獨自一人。】
獨自一人啊。
冉長老手指輕點,心裏起了盤算。
是不願,還是不能交友呢?
寧淞霧又休息了一會兒,起身,“師尊,我先回房間了。”
“等等。”冉繁殷拿出一枚玉佩,遞給她,“自明日起,在峰上修行完畢後,也去找找其餘兩人,好好練一練。”
“這玉佩可以随時聯系我,朱雀會跟着你的。”
寧淞霧的是抵在舌尖,又生生咽了回去,點點頭,“好的,師尊,我會去的。”
【嗚嗚嗚,又要練,好累啊,想偷懶,不去不行嗎?】
【想做一條茍且偷生的鹹魚。】
這小孩兒,怎的如此胸無大志毫無抱負?
蹙了蹙眉頭,女人慵聲道:“若是你真的輸給方才的人,駁了本座的面子,那……”隐隐拖長的尾音,藏下了些許的不必言明。
寧淞霧在心裏哭的格外大聲。
*
次日,甯淞霧修習完畢,背着劍盤腿坐在朱雀的背上。
三人合練的地點被安排在了浣溪峰,也就是六長老賀蘭眠眠的峰上。
浣溪峰在朝暮峰的南邊,站在山頭上遙遙相望時,中間沒隔什麽峰啊山啊的,會給人一種很近的錯覺。當真飛在空中時,又不由得為這個距離而感慨。
遠遠望見慣常一身少女粉衣的賀蘭長老時,甯淞霧忽然想起方才出門太急,忘了個事兒。
她按住玉佩,溫聲道:“師尊,別忘了喝藥。”
【這病還剩點尾巴,好好喝藥,早日好起來。】
冉繁殷正趁天暖待在院中,趁着小唠叨鬼徒兒不在峰上,可以借得半日寧靜,日光微熱,正是休息的好時機。
挂在腰間的玉佩震了震,徒兒的聲音和心聲同時傳了過來。
但僅這一聲,待玉佩恢複平靜,心聲就又因為距離太遠而消失。
冉長老半撐雙眸,手指點上玉佩,懶聲回了一句好。
果然,靈力在玉佩間流通時,她又聽到了一句小悶葫蘆的心聲。
【羅笙長高了不少啊,還是這麽……】
靈力中斷,心聲也只傳了一半。
原來還可以這樣?
若是一直維持着靈力的運轉,便可一直聽到徒兒的心聲?
嗯,這倒是方便,若是日後有什麽下山歷練的事情,也不愁錯過徒兒知曉的重大資訊了。
不過,此時此刻……
素手捉起垂落的玉佩,冉繁殷微眯雙眼,看了片刻,又放了回去。
還是讓她安靜會兒吧,某個小悶葫蘆的心裏話實在太多,不算反感,但偶爾也會懷念過去一個人安安靜靜的生活。
女人合上眼,任陽光灑落,躺了一會兒,心裏又漸漸升起不平。
徒兒拿了玉佩,同她講的第一句話居然是喝藥嗎?沒有別的想說的了?
這個小悶葫蘆,要是能把心裏那些亂七八糟的講出來一半,不知能哄得多少人開心。
*
羅笙終於是穿上了一身玄衣,跟在賀蘭長老身後,靜靜站在崖邊,等待另外兩人到來。
一抹紅背着一點白色自天邊出現,羅笙偷偷活動了下僵直的腳腕,又聽到賀蘭長老頗為愁苦道:“師姐說甯淞霧也是個悶葫蘆,你也不愛說話,你們仨湊在一起可怎麽辦啊。”
“無事,師尊,柳若映應當是喜好說話的。”
賀蘭長老白了她一眼,十分無語。
都說狐妖魅惑人心,千嬌百态,極致妖媚,她家這只狐貍偏生的是個冷面木頭,領出去告訴別人這是狐貍別人都該覺得她是不是拿狐貍狗出來哄人了。
她自己都有點懷疑。
不過,要真是狗,她不該沒感覺的,至少屬於貓的特性會讓她覺得危險的。
甯、柳二人幾乎是同時到達,柳若映由師姐送來,寧淞霧則是拍了拍送自己來的朱雀,大鳥回蹭了兩下,而後靜靜将自己倒挂在崖邊。
姐啊,你怎麽……像個巨型蝙蝠。
寧淞霧嘴角直抽,也不好多說什麽,加入隊伍中,等待六長老發布指令。
賀蘭看着眼前從高到低排布的三人,她的徒兒雖然還在最矮的位置上,但已經長了不少,還不錯。
她輕拍手掌,示意三人放松下來,溫聲道:“你們可知道,為何要在我峰上訓練團戰嗎?”
三個小家夥齊齊搖頭。
“那,跟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