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生者·轉校生

第14章 真實與殘酷

真實與殘酷

又是一日旬末，哈雷吃過飯照常來到楚蒙豪宅。

與王聖商議是等全休日才去找柏瑟學長，已經托人聯系上了，高年級的學生都在靠北邊、靠山邊、離賢者殿更近的地方，與王聖、哈雷的二年級生活學習圈相當遠，如若不是全休日，還真的不方便。

低年級還有走讀生，高年級基本上都是住校生了，柏瑟說到時候會在團體活動室等。

收回心思，最近因為太集中表演，連着幾晚都夢見跟米娅跳舞，不是容初扮演的米娅，像伊麗莎白、德魯、詹妮弗、莫妮卡等等等等循環變臉，就是沒有容初的樣子。

“我一定是瘋了……”

哈雷揉了揉臉，慣例進屋（為方便進出已經系統注冊房屋常住人員），還在換鞋就“楚蒙老師”“楚蒙老師”地喊，見沒人回應，徑直上了二樓。

楚蒙一般都在二樓書房辦公，上次塗藥也是在二樓，路過一客房時，哈雷聽見了些聲音。

“難道在裏面？”

哈雷擡手準備敲門，可是越聽這聲音越奇怪。

兩個人，不是情意綿綿的對話，有戲谑聲，也有……

喘息……

哈雷老臉一熱，迅速轉身，那速度能把自己脖子扭斷，匆匆下了二樓，在一樓沙發上乖乖的坐着，不敢動彈，腦子裏塞滿了電臺，每一臺都在滴滴作響！

“是楚蒙老師嗎？聽着聲音不像啊……”

“不是嫌棄人的，那難道是……”

“不對，那聲音更年輕，不是楚蒙老師沉穩的音色。”

“那是誰？誰在裏面？”

“為什麽不遮掩一下……”

“隔這麽遠我都聽見了！”

“隔着這麽厚的門……”

“……不對……”

“不是……為什麽……我能聽見……”

忽而五雷轟頂般，耳颞那裏針刺一樣，哈雷不知所措，那些纏綿悱恻的聲音像鬼魅那樣從門縫鑽了進來……

即便楚蒙在書房內打電話，那樣大的聲音隔着門卻是完全聽不見的，那那個房間裏低鳴的聲音應該也聽不見才對。

所以……

【竊密】

“不！不可能！”哈雷抓緊膝蓋，“我是【音奴】，怎麽還會是【竊密】？我又沒練過！”

仔細回想自己有做過什麽奇怪的事情沒，不知怎的又想起那日摸底測試來，隔那麽遠，老師們讨論的話也依稀聽見了，還有跟伊凡去特訓那時也是，唐煜教授他們說的話，也是能聽見。

還以為是因為他們覺得周圍沒有其他人所以讨論沒有注意音量，現在想想，可能是自己不對勁的原因。

不是！

為什麽要覺得自己不對勁？？？

冷靜下來，哈雷挺直了腰板：“我為什麽要覺得自己不對勁？這些又不是不允許存在了，我就是了怎麽滴？！”

不知道楚蒙現在到底在哪裏在做什麽，趁有時間，哈雷試着看五官的其他有沒有特異功能。

【術視】，沒問題。

【嗅惡】，沒問題。

【驚闕】，跟【音奴】分不清，不管它！

可以，耍賴完畢！

鎮靜之後，【竊密】能力也漸漸能掌控了，這種感覺很奇妙，比憋屎憋尿困難，但比憋着不打噴嚏要容易。

轉移注意力，莫名想到王聖曾經說自己跟容初跳舞就像串在一根針上的青蟲（長得像螞蚱那種）一樣，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什麽這麽好笑？怎麽不上書房來找我？”

突然間的一聲讓哈雷回過頭去，只見楚蒙剛好從樓上下來，一身整齊的教師制服，應該是剛回來不久還沒來得及換。

趕緊站起來迎接老師。

“我等了許久也沒見你進來就下來看看，以前不都是直接進書房來找我的嗎？我也沒什麽重要的事要辦，可以直接上來免得浪費時間呀。”

哈雷不知道怎麽說，一臉藏事的表情。

“怎麽了？”

楚蒙來到哈雷跟前，刷開他額前的碎發。細看一陣子後，聲音陡然低沉。

“你是不是能力覺醒了？”

心理咯噔一下！

（哈雷：這麽明顯嗎？）

楚蒙将哈雷拉到一處，更仔細檢查他的肢體：“出了那麽多汗都不知道嗎？指甲蓋全是蒼白的，怎麽這麽快？我沒有給你上幾節課啊，”頓了頓，又急速問道，“是不是你以前就會但最近才發覺的？”

哈雷擡眼，那不知所措抖動的瞳孔已經證明了楚蒙的猜測。

“是哪種？”楚蒙問道，語氣急切。

“我…我也…不太，清楚……應該是……【竊密】……”

“竊……”

忽然，楚蒙關切的手停滞在半空。

……

最怕空氣突然沉默。

哈雷是确實聽見了屋內的聲音的，現在看來楚蒙作為家主又或者是當事人應該也知道，那間客房裏，上演了一場龍與虎的鏖戰。

氣氛都尬住了，兩人面對着卻各有各的想法。

哈雷緊閉雙唇不敢再言語一句。

楚蒙諱莫如深的樣子，讓他的學生倍感疏離與……恐懼……

僵持許久，楚蒙見哈雷衣領被汗打濕地差不多了，覺着不能再這樣，就先開了口：“你……今日，暫時，就不訓練了，【竊密】是很容易控制的能力，通常來講，五官能力都不是唯一存在，你可能，還會再出現【術視】或是【驚闕】，但……要達到【神谕】，很難……今日，先回去，好好休息吧，衣服，在這裏先……換一套吧，免得感冒……”

聽見能走，那真是烏鴉坐火箭都飛地沒那麽快，哈雷迅速九十度鞠躬感謝楚蒙的關心，表演了一下什麽叫做“實在是不好意思”，并拒絕更換校服，然後多謝近日以來楚蒙的悉心指導與照顧，最後腳步一頓一頓似是非常不舍地挪出了豪宅的大門。

這裏邊能有多少戲，難以想象，哈雷像個上了發條的胡桃夾子。楚蒙也沒有多說什麽，叮囑兩句讓哈雷先休息一段時間，等下一個全休日再過來進行系統訓練，也不知道該不該讓哈雷這麽幹脆地走，就看着哈雷，看着他一步步離開，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路的盡頭。

……

離開楚蒙視線後，哈雷就慢了下來，看楚蒙的樣子不像是沒有事情，但那一身還帶着書本味道的衣服，就是沒有換過的狀态，如果真的他家裏有其他客人，那為什麽事情結束後不一起出來見見……

煩死了，沒聽見就不會在意，聽見了就滿腦子都是那幾十秒內發生的事情。

糾結着以後還要不要去楚蒙家補習，這才剛開始。

更讓人頭疼的是，這些奇奇怪怪的能力都是在跟伊凡特訓之後慢慢發現了，也就是說，只要遇到強力場、強魔法，能力就有可能被激發，而跟王聖跳舞的那次，是因為【緊張】。

“緊張……”

返程的路異常寂靜，即便是人氣也離得非常遠，已經是獨自一人的環境，大腦就會開始活躍起來。

若音奴的能力是因為緊張，那竊密的能力呢？

“……緊張……”

在面對一群教授的時候，都是因為緊張。

那麽今天呢，是能力被激發出來了卻不自知，直到楚蒙親口為他講解這一個又一個的【專攻術能線】，才慢慢發覺自己的不對勁……

本來今天楚蒙還要給哈雷講講另外一種奇葩線路循環【游走線】，現在就只能課件發過來自己慢慢琢磨了。

—— “嗑喳”——

突然間身後出現莫名其妙的腳步聲，哈雷回頭，就看見幾個人跟着自己過來，一副要追上自己的姿态。

本就是驚弓之鳥的哈雷立刻撒丫子跑！那些人也就瘋了似的追了過來！

這一路跑到一操場上，沒想操場今晚空曠的很，身後一路都是偏暗的道路，就算被拖走估計也不會有人認真發現。

沒辦法，繼續跑，向着那僅剩的幾個人跑去。

就在哈雷覺得大喊一聲那些同學也能聽見的時候，身後的手猛的被人一拉！下意識拳頭就揮了出去，被那人擋了下來！

“哈雷是我！那些追你的人已經跑了！”

熟悉的聲音終于讓哈雷有所安定，定睛一看，才看清是伊凡拉住了自己的手臂。

“你跑那麽快，他們也追不上你，你冷靜一點。”

哈雷呆呆地點了點頭，驚魂甫定。

“伊凡！”這時，幾個學生從遠處小跑着彙集過來，站到了伊凡身後，“那些人已經跑了！”

“看清楚是誰了嗎？”

幾個人搖了搖頭，有個男生回了句：“我感覺像是那誰誰誰，總之應該都是學生！”

這就奇怪了。

伊凡輕撫哈雷脊背給他順順氣：“你是惹到什麽人了？”

哈雷搖頭表示自己也不知道，才來這學校兩三個月，跟誰都沒有沖突，怎麽可能會引來這麽多人圍追。

“這件事情必須得跟老師說，你班主任是誰，聯系他跟他說。”

哈雷聽指揮就要給楚蒙打電話，突然間想起剛剛的事情就停止了，腦子短暫抽風後，他搜索校通訊錄，打給了他們低年級的負責人周無盡。可這通話播到一半，又後悔了，轉而打給了唐煜。

“你打給唐教授幹嘛？！”

伊凡都震驚了，哈雷這操作匪夷所思！

哈雷顫巍巍解釋：“楚蒙老師今天身體不舒服，剛我就是從他那裏回來，周教授知道的事情比唐教授要少（指音奴），我想了想，還是打給唐教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