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雙人舞
雙人舞
第二日，哈雷臉上貼了個OK繃，昨晚還以為會腫會淤青一大片的地方全成了不起眼的蚊子包。
王聖檢查了一下，确定短時間可以痊愈不影響兩個月後的表演後放心下來。
“喂！你不關心一下我的傷嗎？？？我全身都受傷了诶！就想着你那破……靓的愛情音樂劇？”
王聖不想但不得不給哈雷一個白眼：“你自己要去楚蒙老師那裏補習的，乖乖跟我練習就不會受傷了。”
好像也有道理……
“诶不是！我也沒落下進度啊！現在的問題是你不關心我！”
現在的問題是王聖确實真心想給哈雷白眼：“你的舞蹈呢？走位動作呢？這就剩兩個月了，你還踩人家容初的腳？”
“你糾結這個幹什麽？踩的又不是你的腳！就沒有plan B嗎？”
“什麽鬼普蘭碧？”
“呃……”
哈雷下一句吐槽梗在喉裏說不出來了，這裏的人又不懂英語，連吵架都顯得詞彙量不足。
——
夜晚，依舊是一對一的訓練，哈雷猶豫了許久，還是一瘸一拐的去了天臺，上樓梯也好，一般行走也罷，腰間的傷始終跟褲子摩擦着。
走出樓梯就看見王聖拿着一箱東西坐着等着他。
“你這是什麽？道具嗎？舞鞋？”
王聖回頭看到一瘸一拐的哈雷，輕嘆一聲，起身拉着哈雷在一邊坐下，自己蹲着打開箱子，裏面是整齊的藥劑：“都上藥了，怎麽少了幾塊？”
哈雷一開始沒聽清楚，理解了一會兒後才回答：“你是說漏了沒有塗藥的地方吧，我也不好意思啊，楚蒙老師能看到的地方就讓他塗呗，看不到的地方我也就不好意思提醒他了，只是沒想到這拖越久越疼，這不，忍不住被你發現了嘛～”
王聖查看了哈雷手肘跟膝蓋，都是塗了藥不紅不腫的，那沒塗藥的地方呢？
哈雷看出王聖的疑惑，撩起衣角，将褲圍往下拉了一點。
“你這？！”王聖真氣不打一處來，“你不塗藥就算了，連個創可貼也沒有嗎？！！！至少保護一下啊！你看褲子這裏都髒了！”
哈雷“啧”聲道：“你好歹關心一下我，別關心褲子啊～還嫌我髒了褲子還是怎麽滴？！”
正說着呢，王聖噴了一次藥，噴完還吹了吹：“你是智障嗎？我哪句話不是在關心你？”
“emmmmm……”哈雷收起吐槽能量，“好像也是吼……”
見淤紫漸漸消退，王聖擡起頭來看向哈雷：“還有其他地方嗎？”
哈雷也不掩飾，将衣角再往上拉高了一點，一側肋骨連着一片都是瘀斑。
“你是被打了還是碾了？！能傷成這樣？”
一邊責罵着，王聖一邊給哈雷仔細噴塗藥劑。
“我就是分了神，被力場拍在了地板上，臉着地那種。”
“你就不能看着點來？不行就不要勉強！”
哈雷也是委屈，他也不知道自己的上限在哪裏，以為站得穩就能再往上使勁，卻不想僅僅只是一分神，就被打倒在地。
“我就是想着，如果我的能力是可以被限制、控制的，是不是就不需要這麽隐瞞了？楚蒙老師也說了，魔法協會是不允許不能控制的精神魔法存在，我的又不是什麽罪大惡極的東西，就不能開誠布公嗎？”
王聖從哈雷的話裏琢磨出些東西，趕緊問道：“你們都說了什麽？”
哈雷如實回答。
“那他有沒有懷疑你？”
哈雷搖了搖頭：“應該沒有吧，但唐煜教授他們都知道了，楚蒙老師作為我們班的班主任應該也有知道的權利吧，這樣才比較好管理班級。”
王聖一臉的無奈，耐心跟哈雷解釋道：“哈雷，這個世界上确實有那麽一些人會捕獵像你這樣的人，但我們不知道他們具體是誰，此次沒有出事就算了，說明唐煜教授他們還是值得信任的，但這并不表示這個學院的所有老師都值得信任！你明白嗎？”
哈雷點頭表示聽明白了。
王聖繼續說道：“總之，能少一個人知道就少一個人，你也少一分危險，真的不要再不當一回事了！”
看王聖如此認真，哈雷只得應一聲：“好”。
……
【“美麗的米娅公主，能請您跳支舞嗎？”
“先生，我似乎還未得知您名姓。”
“海德，佩德羅家族次子，望您賜愛。”】
站在哈雷眼前的，是身材比自己要高大的王聖，但今晚，他将是海德的米娅，是哈雷想要追求的舞伴。
本來想吐槽王聖的身高的，與容初相比，一個是睡美人，一個是人猿泰山，話才說一半就感覺王聖表情不對，如果把話說完應該會被他從這天臺丢下去。
“先敬禮，視線要自然往下然後回來，眼中要有水波，視線要細要柔。”
這些問題不都大，還是身高太紮眼，看容初是微微低頭，腰板依舊是直的只是視線下移，看王聖是要仰頭……
“好，慢慢起步，放我腰上的手要用點力，牽引一下，腳過來，對，腳過來，別急。”
按王聖的指導，哈雷牽引着兩人的舞步開始轉。原以為就是兩個人轉來轉去就可以，沒想步伐這麽有講究。
“放開的時候要有那種怕米娅一松開就會消失的心理，所以你的另外一只手需要牽住米娅。”
看着王聖轉圈，那輕盈的女步，真不知道他是哪裏學來的，女方轉一圈回來，哈雷得精準接住，然後就是重要的下一步。
不出所料，踩了王聖一腳，手上也有拉扯感。
“容初一姑娘家還真不容易，你踩人可是真的疼。”
“……對不起……”
王聖想了想決定換一種方法，他靠近哈雷，用自己的舞步去引導哈雷的舞步。貼的很近，只要王聖起步，哈雷就能知道下一步是什麽。
”我看你跟容初也這般舞蹈吧，與其你帶她不如她帶你。”
哈雷能感覺到王聖的每一步引導，在下一個動作開始前，他的膝蓋會微微彎曲，大腿面推過哈雷肢體，給一把勁，然後另外一只腳撤開，手一帶，人就轉過來了。”
女步第二圈。
哈雷感覺自己慢慢上道了，比起單單只是記住舞步，靠着感覺走更加簡單，跟兩人打太極一樣，來來回回，以柔克剛。
靠這麽近，能聞到王聖身上的味道，皇太子就是一樣，身上都是香的，即便轉了一圈又一圈也不怎麽出汗，呼吸勻稱。遠離、靠近、遠離，哈雷一直目不轉睛盯着王聖的眼睛，劇情是這麽需要的，與容初那雙漂亮的桃花眼不同，王聖的眼睛更加淩厲，總給人一種不情願又不得不這麽做的感覺。
“再過四個拍子就要把我舉起來了，我比容初重很多，你用點勁兒。”
哈雷回過神來猛點頭，反而讓王聖更擔心。
說是“舉”，其實是利用慣性飛舞，将女方撐離地面，撒開裙擺，因為前後銜接不圓滑，容初的裙子總是飛揚地差那麽點兒意思。這動作不能完全靠女方，一躍而起時，哈雷也不能下腰把容初頂起來，要自然，給觀衆的感覺就是這個動作很輕松，哈雷根本沒用什麽力氣。
“預備……”
王聖起拍，哈雷攬住王聖腰間的手不由自主地繃緊。
“起！”
一聲令，王聖起跳，完美的弧度，在哈雷的支撐與牽引下高高躍起！
高高躍起？那不好意思，要失誤了。
容初可跳不了那麽高，王聖不起跳腰胯都比人高了，就是群圈的中心點，這一落地，慣性比容初一個身姿輕盈的女孩子更大，本來應該是哈雷将女方牽引回來的，王聖這麽一甩，直接把哈雷給帶飛了！
哈雷就這麽撲了過去，王聖還沒站穩腳跟，兩人互相踩踏着不知所措地旋轉，眼看着要危險，王聖一把将哈雷抱住，在天臺圍牆邊重重摔倒！
“woc！你沒事吧？！”
哈雷感覺都聽見王聖吐血的聲音了，趕緊檢查一下。
王聖一巴掌拍掉哈雷亂來的手，沒好氣地說道：“你是沒吃晚飯呢？抓都抓不住？我沒事，你別亂來。”
哈雷也是生氣：“別以為你不上臺表演就可以不當回事，給我看看你的背！”
“我自己可以來，回去宿舍就可以！”
“這裏有藥為什麽非得回了宿舍在說？！楚蒙老師都說了早治療早康複還不留疤，趕緊讓我看看！”
“我都說了沒事了！”
“趕緊的！別磨蹭！是不是爺們兒？！這麽不幹脆！”
哈雷面對楚蒙都幹淨利落的，怎麽到王聖身上就不行了？
“我現在是病人，你能不能語氣溫柔一點？”
“我也是着急啊！”
“我都說了我沒事了，你別着急了好嗎？”
“我都聽見你‘噗’一聲好像把肺都噴出來了！”
“哪兒有那麽嚴重！”
“那你給我看一下我也好放心啊！”
“我真的……”
“趕緊的！別廢話——！”
一聲吼，似破月利箭，王聖趕緊捂住哈雷的嘴，另一手立刻扣住哈雷喉部不讓他發聲！
……
就這麽僵持了許久，等哈雷終于冷靜了，王聖才慢慢松開手來。
“我……我這是……”
哈雷心有餘悸，剛剛控制不住一股熱流湧向喉口，明明感覺聲帶已經麻痹了，話還是說了出來。
王聖喘幾口氣，思慮片刻：“當務之急，還是先去找柏瑟學長，不然你在表演的時候發出來了，那就完了。”
事情大條了，哈雷手不自主捂住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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