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節
落疤
林書璞身上燙透了。
衣服有了明顯的褶皺, 被掌握的感覺讓人頭皮發麻，電流迅疾從一處湧向全身。
她把羅恕的襯衫抓很緊，嗓子裏洩出一聲按捺不住的喘息。很快意識到這就是個騙子，說了就摸一下, 結果他卻得寸進尺。
她隔着衣服往下推他手：“五下了。”
羅恕的手繞到她後背, 捉着帶子兩端略一用力幫她把金屬扣扣好。
手拿出來給她理了理衣服, 喉結泛癢地一滾：“看着人挺小。”
“……”
“這裏倒不小。”他下流地垂了垂眼睛。
被看的地方滾燙一片。
林書璞是到今天才發現，他有多不正經。
什麽禁欲冷清、不動如山那些都是表象。
他簡直不要太流氓。
“你好煩，”她懶懶地嬌嗔, “我是來這裏吃飯的，飯沒吃多少就被你叫過來了, 餓死了。”
“我帶你去吃。”羅恕終于把她放下, 下車之前看見她脖子裏愈發殷紅的一枚吻痕。
剛被他弄出來的。
他先讓小姑娘在車裏等他，自己戴了口罩出去。
再回來時手裏多了盒創可貼。
羅恕拿出一個貼蓋住她吻痕。
林書璞的手在上面摸了摸，發愁：“姥姥要是看見怎麽辦？”
“那你就說，”羅恕忍着笑，用她之前說過的一個蹩腳理由，“上火了。”
“……”
肯定是葛佩告訴了雷子陵, 雷子陵又複述給了羅恕！
以後不能什麽話都跟葛佩說了, 容易被賣。
她氣呼呼想着, 後頸被身邊男人拿手扣着，臉被迫擡起來。
他屈指刮刮她鼻子：“小趴菜, 以後不能再喝酒了。不然我親了你你能忘，你強吻完我也忘。”
“你叫誰小趴菜！”她不樂意了，“還有, 我什麽時候強吻過你？”
說完後卻如醍醐灌頂般想到還在《冬眠》劇組時，她在酒吧喝醉了酒, 羅恕把她背回去的那天晚上。
她好像确實，趁着醉酒親了他。
瞬間覺得沒臉，她咬着唇低下頭。
羅恕清淺地笑了聲，聲音在她頭頂落下：“那時候就看上我了？”
“才沒有！”她不承認。
羅恕低下頭，目光跟她平視，手指在她耳際一下下輕掃：“但我那時候看上你了。”
林書璞懵然一怔。
羅恕終于說出了內心隐晦已久的，早有苗頭卻被強行壓制的事實：“不然你以為你是怎麽親到我的？”
當時事情雖然發生得突然，但他也沒有遲鈍到躲不開的地步。
要真對她沒意思，是絕對不會讓她碰到的。
她能那麽順暢地親到他，不過是因為，是受了他的縱容而已。
……
路育霖剛看見林書璞是樊恒帶過來的妞，轉眼她身邊就換了個男人，而且那男人還是羅恕。
路育霖驚了，第一反應是林書璞看起來清純無辜，但其實挺會玩，玩了兩個男人就算了，還玩的是倆哥們！
兄弟們誰不知道羅恕跟樊恒的關系鐵，現在這又是鬧的哪一出？
而且打眼一瞧，林書璞雖然好看，但也不算是什麽驚為天人的美貌，無非就是純了點兒，幼了點兒，長相跟豔麗這個詞兒扯不上邊，沒有一點兒攻擊力，根本比不上最近追羅恕正追得起勁兒的周曼知。
難道現在男人都好這口了？沒聽說過啊。
路育霖找個理由把羅恕叫一邊，挺發愁：“有件事兒不知道該不該說。”
羅恕要走：“那你就別說。”
“別介啊，”路育霖把人拉回來，“還是說吧。就你帶過來那女孩，她今天已經是第二次來了，你知道嗎？”
羅恕靜靜看着他扯。
“第一次你知道是誰帶她來的嗎？”路育霖神秘兮兮，“是樊恒！而且我看樊恒那樣子，根本就是對她有意思啊。所以說人不可貌相，你看那女孩挺純的吧，還跟一在上學的學生妹似的，可其實多會玩啊！不僅玩了樊恒，還他媽敢玩你！這事兒你能忍嗎？”
羅恕：“……”
“怎麽說你身邊都不缺女人啊，”路育霖怕他真跟樊恒為了個女人反目成仇，拼命說着林書璞的壞話，“我聽說石油大王家的千金在追你，還有那個特漂亮那女明星，叫什麽黃碧欣的，她也對你有意思。最近還有一來頭特大的女的，好像是叫周曼知吧，照片我看了，長得是真沒得說。這幾個女人難道不比那小丫頭片子帶勁嗎？要我說，你就趁早把她甩了吧，再找個更好的，免得你跟樊恒因為她給打起來，多傷害兄弟義氣。”
他說別的也就算了，說林書璞不如別的女生好看，這事兒羅恕不能忍。他嘲諷味十足地哼笑了聲：“你他媽眼瞎了？還敢拿那幾個俗的跟我家璞璞比，你是不是有病？她們幾個比得上我家璞璞一手指頭嗎？”
路育霖：“……”
“把眼睛擦亮點兒吧，有眼疾就趕緊去治，”羅恕格外嫌棄地瞥他，“這麽大人了，一點兒審美水平都沒有。”
“不是，我不是怕你跟樊恒打起來嗎。而且她前腳跟樊恒約會，後腳就跟你，這能是什麽好女孩嗎？”
“剛樊恒帶她來吃飯，這事兒我知道，她人都是我叫走的。我費了那麽大勁兒才追到她，你現在讓我跟她分手是安的什麽心？是不是樊恒讓你這麽做的？離間我跟璞璞呢？”
原來竟不是裝清純勾引男人的小狐貍，而是羅恕的正牌女友？
路育霖立馬換了張臉：“不是你早說啊，那是嫂子啊？哎呦我剛還在想呢，小嫂子長這麽好看真不知道會便宜哪個男人。恕哥你眼光太好了，找的女朋友又漂亮又年輕的，跟個大學生似的。”
“她就是大學生。”羅恕慢悠悠留下這句，撇下他進了包廂。
路育霖又驚一次，等羅恕都走半天了，“卧槽”一聲：“恕哥女朋友在上學！”
他再往包廂裏看，林書璞安靜乖巧地坐在羅恕身邊，羅恕個素了幾百年的妖精時不時就要上手摸摸她頭發捏捏她臉頰，或者上嘴親她一下。
路育霖一邊錄像一邊啧啧幾聲，拍好後去微信，拉了個除樊恒和羅恕外的兄弟小群，視頻發裏頭，跟兄弟們閑侃：【大家夥都學學，咱以後好好保養，也找個在上學的小女朋友】
底下跟了一堆：【牛批】
沙冠說：【看恕哥這稀罕勁兒，恨不能把小嫂子吃了一樣】
楊策：【恕哥剛說要追她幾天啊就拿下了，效率就是高】
李祥：【你們說小嫂子現在怎麽稱呼咱恕哥的，還叫他“哥”嗎？】
沙冠：【叫又怎麽了，這是情趣，你們不懂。】
路育霖：【大家夥說歸說，這事兒先別告訴樊恒，我看他也挺喜歡書璞的。】
楊策：【明白】
包廂裏，羅恕冷不丁沖門外叫：“路育霖！”
路育霖趕緊收了手機過去。羅恕一條胳膊搭在林書璞身後的椅靠上：“剛璞璞點過的菜你們再上一遍，另外其它招牌菜也全上。”
“行，兄弟保證給你辦妥妥的。”
路育霖去安排上菜，讓後廚優先給這邊送了桌。有幾道是林書璞剛吃過覺得還不錯的，另外還有好些她平時根本沒機會接觸到的精致菜肴。
羅恕看她吃得挺香，他的心情也好起來：“以後再有什麽想吃的你就跟我說，不能再去跟別的男人吃飯。”
都到現在了他還酸着。
林書璞也跟他一起酸：“幹嘛老說我，你自己才是拈花惹草的重災區好吧。”
羅恕笑了聲，吊兒郎當的：“你要說看上我的人太多，這我也認了。”
“……”
“可你有一次見我跟誰暧昧不清了？”
林書璞“切”了聲：“昨天晚上利用周曼知氣我的是誰？狗嗎？”
“先把我往外推的是誰？要不是想确認你對我有沒有意思，我能用那種爛點子？”
羅恕雖然這麽說，也還是正色了些，跟她解釋：“周曼知是周豐的女兒，你也知道他們家水很深，只要一天不倒，就會有像你一樣的人一天受他們剝削。我暫時沒讓她滾太遠，是想看看能不能抓到他們家什麽把柄。周赫峰從你手裏拿了那麽多錢，我們總不至于就這麽放過他。”
林書璞的心提起來：“可這是警察該管的，你要是摻和進去會有危險的。”
“沒想摻和，就去拿點兒證據。”
“可我不想，”林書璞想到之前的事，把羅恕的手握住，握得很緊，“他們家很可怕，真的很可怕，你不要管好不好？”
羅恕見她确實擔心得不行了，輕松一笑，安撫她：“好，那以後我不管了，反正有警察在，确實不需要我做什麽。”
“你要保證！”她說。
“嗯，我保證。”他看着她，“還吃醋嗎？”
林書璞沒答。過了會兒，轉而說起別的：“你以後也少給我介紹男朋友。”
“啧，”羅恕一手圈住她腰，略一用力把人抱到了腿上，“這事兒就是過不去了是不是？”
林書璞不說話。
“那我再跟你道次歉，”他親昵地挨了挨她額頭，聲音放低，“寶寶，我真錯了。”
林書璞臉紅了。
怎麽他就能把這麽肉麻的稱呼叫得這麽自然。
而且她聽着還挺順耳，每次聽見心裏都癢酥酥的。
“你把我放下吧，我還要吃飯呢。”
“我喂你。”
羅恕拿筷子，夾了菜送到她嘴邊。她張嘴吃了，很快又覺得自己這樣好像是在被當小孩，不願意了：“不要你喂，你跟喂小孩一樣。”
“當小孩不好？”他不讓她下去，仍舊強制着把人箍在腿上，鼻子蹭蹭她的鼻尖：“想疼你還不行？”
林書璞幸福到渾身都在飄飄然。
她摟住羅恕的脖子，手指摸他耳朵，問出了一句好奇很久的話：“羅恕，你為什麽喜歡我？”
“我喜歡你很奇怪？”
“因為我很普通啊，”她真心地說，“而且你現在跟我早就不在一個階層了，你可以去找很多跟你身份相符的人。你不選雲芸，不選吳思思，也不選周曼知，偏偏要選我，信不信大家知道以後該罵你是戀愛腦了？”
羅恕頗無奈地笑：“你整天都在瞎想什麽。”
“這些都是事實啊。”
“事實就是我跟你都是一樣的人，而且要仔細說起來，我根本就不如你。”
他把她往腿上抱了抱，手扶在她腰後，有一下沒一下摩挲着：“我們璞璞是要當大作家的人，将來你的作品會流芳千古，成為經典一代一代地傳下去。我年紀又比你大那麽多，老牛吃嫩草就算了，說不準還能混上個‘林大作家的丈夫’這個頭銜，你說我賺不賺？”
林書璞被逗得笑起來，對自己的懷疑被他幾句話消解掉。
“我們璞璞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的，”他說，“你能看得上我才是我撿了個大便宜。”
他很能提供情緒價值。
林書璞玩不夠一樣揉着他的耳垂，又摸摸他挺拔的鼻梁：“你沒有老牛吃嫩草。”
羅恕等着她繼續說下去。
“就是，你還挺有少年感的，”她不看他的眼睛，“差幾歲我都不覺得你老。”
羅恕笑，手按着她腰讓她更靠近自己。他把她臉龐碎發掖到耳後，看她眼尾恰到好處的一顆淺淺淡淡的細小淚痣。
低湊下頭，唇在上面輕輕吻了吻。
“那我能轉正了嗎？”他說，“給男朋友一個正式名分，行嗎？”
林書璞還是不想這麽快讓他得逞，一直都記得葛佩跟她傳授過的戀愛經驗，要是太快太容易被男人追到手，男人就不會懂得珍惜。
雖然她相信羅恕跟那些臭男人不一樣，但還是會擔心他很快對她失去興趣。
畢竟他是自己多年以來的夢想。
她想牢牢地把握住。
“你也就昨天剛說了要追我，”她嘟哝，“這才還沒有一天。”
“小破孩，”他又這麽叫她，眼神促狹，“你是不是就喜歡玩點兒刺激的？”
“……”
“一直吊着我，不答應當我女朋友，只跟我親親抱抱的，這才刺激是不是？”他滿目捉弄，語聲含笑，食指跟拇指在她臉上捏了捏，手感特好，“小破孩你挺會玩。”
林書璞不承認：“誰吊着你了？是你老不經過我同意就親我。”
羅恕有幾秒鐘時間沒說話，眼神黏糊糊地挂在她臉上，似能拉絲。
過了一段時間。
“那不經你同意，”他喉結往下一滾，眼裏的壞勁兒出來了，話說得更壞，“跟你做/愛行不行？”
“……”
“？？？”
“！！！！”
冷不丁聽見這種過尺度的話，林書璞眼睛睜大，臉上迅速攀起紅暈。
羅恕把她往懷裏帶，額頭挨着她的額頭，滾燙聲息貼着她落：
“要不要試試？”
“那樣會更刺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