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章
第 69 章
程皙小聲說：“嗯。”陳弈的手摟在程皙的後頸，“這麽冷淡？”
“陳弈少爺，小的回來了！小的想您了！”程皙去拉陳弈攥在手裏的行李箱拉杆兒，“走吧。”
程皙坐上車，暖和過來，掏出來手機給寧媛回消息。寧媛在催她回學校，說她買了披薩。
陳弈：“明天你有時間嗎？我接你出來？”陳弈的話，打斷了在打字兒的程皙。
程皙：“好呀，你下午一點多來找我吧。”
車子行駛到分岔路，陳弈又走了那條繞遠的路。程皙擡眸看到是這條路，“怎麽又走這條路了？”
陳弈：“嗯，喜歡走這兒。你在和誰聊天兒呢？”
“好吧，寧媛呀，她說她點披薩了，讓我趕緊回宿舍吃。”程皙放松下來，身子後仰，腦袋靠在椅子上的靠枕上。陳弈：“你是怎麽認識你那個學長的？”
程皙偏頭瞟着車窗外的夜景，“我剛上大一的時候，在學校操場碰到的，他主動來和我說話就認識了。”
陳弈：“哦。”車子開到那家雞公煲店的門口兒停下，陳弈沒讓程皙下車，他握住了她的手，摸了摸她的手背，“陪我待會兒，再下車。”
車裏開着燈，氛圍微妙。程皙動了動那個被陳弈握住的手，“陳弈，你是不是忙完這段時間，也要回去上學了。”
陳弈：“嗯，我爸公司的事兒快處理完了。”程皙轉頭，湊近了看陳弈的側臉。陳弈也扭過頭，兩個人四目相對間，程皙宛如是撞進了他的眼裏，她的臉頰和耳根子發燙。明明都親過了，只不過是十天沒見，她怎麽又不争氣的臉紅了。
程皙的手機在她腿上，不合時宜的響了一聲。她低頭想去看手機屏幕上彈出來的消息。陳弈傾身，曲起一根手機，撩撥程皙的下巴，“着急的話，就走吧。”程皙的下巴被迫揚着，清澈明亮的眼睛在半明半暗的燈光下，勾得人心神一陣迷亂。
“嗯。”程皙順勢抓住了他的衣領，在他臉頰上輕柔的親了一下，“明天見哦，晚上我們可以打視頻。”這一吻，輕柔得陳弈不太滿足，他的手按到副駕駛這一側的的車門兒上。
程皙：“怎麽了？”陳弈摟住她的後腦勺，欺身上前，親吻她的嘴唇。陳弈親上來，程皙眨了眨眼睛，試圖回吻他。陳弈感覺到她的回應，摟着她後腦勺的手，往下移動。程皙身子癱軟，緊貼在車門上，腦袋發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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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吻，吻得太過糾纏，陳弈用手指擦了擦程皙的嘴角。程皙的眼神慢慢恢複清明，“陳弈，我真得走了。”
陳弈摸了下自己的嘴唇，“嗯，走吧。”
程皙拉開寝室的門兒，聞到了一股濃濃的奶香味兒。寧媛和陶娅蓓，還有童雨婷圍坐在一起聊天，寝室的桌子上擺了一個大披薩和兩盒炸雞。
寧媛：“皙皙，我們三個等你半天了，快來！”
陶娅蓓上手抓了個裹滿芝士粉的炸雞，“我先吃個雞腿兒，皙皙，怎麽感覺你嘴巴有點兒腫？”
寧媛：“快吃吧，娅蓓，別問太多！”
陶娅蓓：“哈哈，好吧。家人們，我給你們帶我們蘇式糕點了，桂花糕！”她打開包裝盒，“皙皙，婷婷快來嘗嘗。”
童雨婷：“哇，桂花糕，我超級愛！”
程皙抿了抿唇，她的上嘴唇吹了冷風，還有點疼。
吃完披薩，程皙趁着她們三個都去洗漱的時間，給陳弈發了個視頻。視頻接通，程皙看到陳弈那邊兒的環境，應該是飯店。
陳弈調整鏡頭，抽了口煙，“想我了？”他湊近了看程皙，程皙身上穿着睡衣，睡衣是淺粉色的，圖案是小熊的，睡衣的領子是花邊兒蕾絲的。
程皙：“嗯。”
陶娅蓓推開寝室門兒，“皙皙，你還不去洗漱？”程皙從睡衣兜兒裏掏出耳機戴上一個，“我晚點兒去。”
程皙：“你在飯店吃飯？”
陳弈靠在椅子背上，坐姿慵懶，“嗯，在跟劉思浩和路嘉軒吃飯。”
劉思浩抻着脖子，“陳弈，哥們兒吃飯也要和女朋友視頻呀？”
陳弈：“不行嗎？”
劉思浩：“行呀，沒人說不行，真甜蜜，嘉軒兒羨慕不？”
路嘉軒放下手裏握着的白葡萄酒瓶，“羨慕啥呀，我現在哪有心思想那些，公司的事兒都忙不過來。”
程皙：“陳弈，你們聊吧，我去洗漱。”
陳弈：“嗯，晚點兒給我打回來。”
劉思浩：“誰能想到小弈兒戀愛了是這樣的。”
陳弈挂了視頻，歪着腦袋說：“那你覺得我談戀愛應該是什麽樣的？”
劉思浩：“就跟對我們一樣呗。”
陳弈勾着唇，淡淡的笑，“對你們不是挺好的嘛，別瞎揣測了，都是你自己的想法。”路嘉軒哈哈大笑，“哈哈，陳弈說得在理。”
劉思浩最欣賞陳弈的這點，他是特有邊界感的一個人。
——
陶娅蓓臉上敷着面膜，躺在床上，“皙皙，你剛在和誰視頻呢？”
程皙清了清嗓子，“咳！我說了，你別激動。”
陶娅蓓：“說吧，我不激動。”
“我談戀愛了。”程皙盡量用平緩的語調說出這句話，陶娅蓓騰的一下坐起來，“什麽？你談戀愛了？和誰呀？”
程皙把耳機放到耳機盒裏，“說了，你別激動，我和我高中同學在一起了。”
陶娅蓓：“你高中同學，那我之前說你是不是有喜歡的人，你說沒有。皙皙，你好能藏呀！”
程皙：“那時候我也不知道我會再遇見他，跟他在一起呀。”
陶娅蓓：“好吧，和高中同學在一起挺好的，知根知底兒的，他在哪個學校？”
寧媛敷完面膜，接話道：“他是個留子。”
陶娅蓓：“留學生呀！媛媛，你什麽時候脫單呀，人家婷婷和男朋友也處了快半年了，皙皙也談戀愛了，我們寝室只剩你一個單身狗了。”
寧媛：“不聽不聽，烏龜念經，我還得搞事業呢。”
程皙聽到她們倆的對話，喝進嘴裏的蜜桃烏龍茶差點兒嗆出來，她邊咳嗽邊說：“媛媛現在确實挺忙的，讓她戀愛也沒時間呀。”
寧媛：“就是就是。”
——
日落時分，天空是粉紫色的。程皙出了校門兒，嗅到了吹得凜冽的風裏，有淡淡的，春天的氣息。路邊的青楊樹，冒出了嫩綠的枝芽兒。
程皙裹緊身上的拉絨衛衣，探頭看開過來的車是不是陳弈的。“程皙！”陶娅蓓大聲喊她的名字，從校門口裏跑出來。
陶娅蓓：“你也在這兒等車呀。”
程皙：“嗯，我在等我男朋友來接我，你去幹嘛？去找男朋友嗎？”
陶娅蓓：“是我妹妹來北京玩，我去車站接她。叫的車，馬上到了。你男朋友開車過來呀？”
程皙小聲說：“嗯。”
陶娅蓓：“哦喲，羨慕你呀！”
陳弈的奔馳緩慢開過來，按了聲喇叭。程皙：“娅蓓，我得走了。”
陶娅蓓：“嗯，去吧。”她眯眼看陳弈的車，是奔馳邁巴赫，心想看來程皙這個男朋友是真有錢人。
程皙上車，陳弈摸了下程皙身上穿的衛衣，“現在穿這麽少，不冷？”
“還好，剛在外面待久了，有點冷。”程皙收回自己的胳膊，“去哪兒？”
陳弈纖長的手指，摸了摸自己的下嘴唇，“帶你随便轉轉，我周三就要走了。”
程皙聽了他周三，情緒上湧，“啊？你周三就要走了？這麽快嘛。”
陳弈發動引擎，“嗯，沒事兒，我有時間了就會回來。你在北京，我哪兒都不想去了。”
程皙腦袋靠在靠枕上，鼻子發酸，“嗯。”
陳弈：“帶你去我公司轉轉。”
程皙扭頭問，“你的公司？”
陳弈：“嗯。”
——
陳弈的公司在西二旗，他載着程皙到一棟大樓門口停車。
程皙：“這地方是後廠村。”陳弈揉了把她的頭發，“嗯，下車。”程皙下車，看到一棟深灰色的辦公樓，樓上的窗戶都是淺綠色半透明的玻璃窗。緊挨着辦公樓大馬路上，有兩排白蠟木在随着初春的風，輕輕擺動。
陳弈牽着程皙的手，走向大樓左側的入口，“這邊兒走，帶你坐電梯。”
程皙：“好。”
進了大樓，程皙左顧右盼的觀察着大樓裏的裝修。大樓的大廳擺了幾個白色的小圓桌和淺綠色的沙發，大廳裏的大吊燈發出來的是冷白色的光，打在淺灰色的地磚上，給本就安靜的大樓，平添了些許嚴肅。
陳弈：“我公司在六樓。”
程皙：“嗯。”陳弈摟上程皙的肩膀，“怎麽了？不舒服嗎？”程皙輕嘆了口氣，“沒，只是我舍不得你。”明明他還在自己身邊，可她心裏會鈍痛。
進了電梯，陳弈彎腰低頭，擡手輕輕地摸程皙的臉頰，“這麽舍不得我？”
程皙後半退了半步，啓唇道：“當然了，你好煩，這麽快就要走了。”
陳弈的兩個手都搭在程皙的肩膀上，他低頭靠近程皙的臉，“我四月初可能還會回來。”他的聲音裏有誘哄的意味，溫柔得像是冬日裏的暖陽。
程皙：“那好吧，等你回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