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章
第 62 章
寧媛扶牆站穩了，“皙皙！”她扒開自己快要合起來的眼皮，看到程皙在和一個身形高大瘦長的男人說話。
程皙跑回來，扶着寧媛從大樓裏走出來。一陣寒風吹得寧媛醉意退了一半，“皙皙，剛和你說話的男人是？”她回頭又望進大樓裏，瞥到陳弈的側影，“我的媽，這男的氣質真好，看側臉兒都知道是個特別頂的大帥哥。”
“以前的高中同學。”程皙扶着寧媛的胳膊，“走吧，車來了。”
程皙晚上翻來覆去的睡不着，她爬起來找了個電視劇，追劇到淩晨三點。第二天，程皙頂着兩個大黑眼圈，起來洗漱。
寧媛：“皙皙，你昨天晚上熬大夜了？黑眼圈這麽重？”
“追劇追太晚了。”程皙坐回的位置上，開始發呆。
寧媛：“皙皙，下午你來我們工作室拍照呀。對了，今天好像有個小明星要來拍片子，好像叫什麽柯笑笑。”
程皙：“柯笑笑？我有個高中同學也叫柯笑笑，她現在也是明星。”
寧媛：“你同學是中戲的嗎？那可能是一個人呀，那你今天下午來，應該能碰到她。過幾天正式放寒假了，皙皙，你要是不回北程，是不是得租房子呀，我知道有個可以短租的公寓。”
程皙倒了點兒爽膚水在化妝棉上，“嗯，我想找個兼職做。”
寧媛：“皙皙，你要不要來我們工作室兼職呀，靜玥人很好的。”
程皙：“讓我考慮下。”
——
下午，程皙和寧媛來工作室的路上，天氣由多雲轉陰。天空是灰白色的，還飄着點兒小雪下來，雪花散落在濕漉漉的地面上。
程皙：“媛媛，下雪了。”寧媛在認真的補散粉，“嗯，皙皙，你要不要補點兒散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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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了。”程皙捂着肚子，“待會兒到了，我想點個麥當勞吃。”
寧媛：“可以呀，幫我帶個雙吉漢堡。”
程皙和寧媛到一樓大廳，看到那家公司的門口站了幾個西裝革履的男人，他們手裏都拿着本小冊子。
寧媛：“皙皙，快走，靜玥在催我了。”
程皙：“哦，好。”
工作室的化妝師，給程皙化好底妝和眼妝，“你的皮膚是真好呀。”
“謝謝你，我先去取個外賣，吃完你再給我化唇妝吧。”程皙笑眼彎彎的，睫毛纖長濃密，再搭配上微微上挑的眼線。她這一雙水亮的大眼睛，更魅了。
程皙套上長款羽絨服，急匆匆地從工作室跑到大廳。
“程皙？”
“柯笑笑？”
柯笑笑抱着手臂，似笑非笑的說：“程皙，沒想到呀，在這兒遇到你。”
程皙：“還真是你，你來mir工作室拍片嗎？”
柯笑笑撩了把自己的長卷發，“嗯，來這兒，主要是因為思浩的公司在這兒。”
程皙指了下那家科技有限公司，“這家公司是劉思浩的？”
柯笑笑抿了抿她塗着橘紅色口紅的嘴唇，“對呀，我拍完片兒，可以直接過去找他。走吧，一起去mir工作室。”
程皙：“我訂了外賣，現在要去取。”
柯笑笑：“那我先去了。”
程皙在門口取完外賣，舉起手機對準大樓對面的人中楊落滿了飛雪的人中楊拍了兩張照。
“拍什麽呢？”陳弈突然出現在程皙的身後，程皙縮了縮脖子，“沒什麽，拍雪景呢。”
陳弈雙手插兜兒，瞅着那兩棵樹枝上蓋了層雪的人中楊，“好像北程。”
程皙：“陳弈，你前兩年回過北程嗎？”陳弈拍了下落在他外套上的雪花，“沒。”
“陳弈，你小姨的包子鋪生意還是很好，你妹妹她也長高了。”程皙伸手在自己腿上比劃了一下，“大概到這兒。”
陳弈：“程皙，你什麽時候回北程？”
程皙：“下個月吧。陳弈，我先進去了。這外賣，還有我室友的呢。”她個子小小的，穿着長款羽絨服跑進大樓裏的身影，和高三那年的她，像是重合在一起了。
陳弈在上衣口袋裏摸了兩下，摸出來手機，打開和程皙的聊天對話框。
not bad.：【你在一樓的mir工作室？】
程皙在工作室的休息區吃漢堡，她手機的提示音打破了休息區裏安靜的氣氛。
Xixi：【嗯。】
not bad.：【你幾點忙完？】
Xixi：【五點左右吧，有事嗎？】
not bad.：【忙完了，我去找你。】
Xixi：【好。】寧媛湊過來，瞄了眼程皙的手機，“皙皙，這是跟誰發消息呢？是不是昨天晚上那個特別頂的大帥哥？”寧媛的眉毛跟會跳舞是的，連續挑了好幾下。
程皙沉默了幾秒，擠了點兒番茄醬在漢堡上，“媛媛，你快吃吧，你不是還要去拍視頻嗎？”
寧媛：“皙皙，那個柯笑笑真人确實長得挺漂亮的，你們以前是同班同學？”
程皙：“是呀，她以前就很漂亮。”
寧媛捏了下程皙的臉頰肉，“我們家皙皙也好漂亮呀，我先走了，要開工了。”
程皙：“去吧，加油工作！”
靜玥拉開休息區的拉門兒，“程皙，快來，b組該到你拍了。”
寧媛拍了拍程皙的肩，“得，一起開工吧。”
靜玥帶着程皙進了衣帽間，“皙皙，選條裙子換上。”
程皙：“好。”她和靜玥選了十幾分鐘，最後選了兩條裙子，一條淺粉色的歐根紗連衣裙和一條淺黃色的碎花的細吊帶連衣裙。
靜玥：“這兩條可以嗎？這個粉色的無袖連衣裙，是短裙，這兩條帶子是系在你脖子上的，你長得白白淨淨的，超級适合你。還有這條淺黃色的碎花裙你穿上肯定美呆了，你看這個貼身的設計。”
程皙：“哈哈，謝謝靜玥姐，那我先去換這條粉色的吧。”
程皙換完裙子出來，靜玥豎起了兩個大拇指，“好漂亮！寶貝兒，我去調下打光板，就可以開始拍了。”
“OK！好了！寶貝兒，可以換第二套衣服了！”
程皙：“好！馬上換！”
靜玥看到換好第二套裙裝的程皙，放下相機，幫程皙緊了緊她肩膀上的細肩帶，“皙皙，你真的好瘦呀。”
程皙的耳朵尖兒悄無聲息的紅了，“最近是又瘦了點兒。”
靜玥：“皙皙，我們開始拍第二組吧。”
程皙拍完照片，找到自己的手機看時間是五點十分。她坐在拍攝區的沙發上，對着手機發呆。
道具組的小桐，靠在牆上，感嘆道：“程皙！外面有人找你，找你的人好帥呀！我在現實裏還沒見過這麽帥的男的。”
程皙：“嗯，我知道了，我先換雙鞋。”她現在腳上穿的這雙細高跟鞋，有點兒大。
小桐：“行，那你換吧，我先出去忙了。”程皙把高跟鞋脫了，揉了揉腳踝。
“咚！咚！咚！”
程皙：“請進！”
陳弈進來，反手關上門，“忙完了嗎？”他視線聚焦在程皙身上，程皙身上穿的碎花裙很貼身，領口有點兒大，露出來一片雪白，肩膀處系在一起的是兩條細帶子。程皙見到陳弈，調整好自己的坐姿，腰杆子挺得直直的，“還沒呢，我去換個衣服，你再等等我。”
陳弈：“嗯。”
程皙重新穿上大一號的高跟鞋，走進更衣室。陳弈翹着二郎腿，坐在沙發上玩手機。
大約五分鐘，程皙換回了自己的衣服。她上半身穿的是一件白色的毛衣，上面印着兩個小櫻桃，下半身是條深藍色的闊腿牛仔褲，腳上穿的是白色板鞋。
程皙：“走吧。”
陳弈是緊跟在程皙身後出的b組拍攝房間，他一從房間裏出來，就成了焦點。大家的眼神都明晃晃的看他，程皙拽了下他的手臂，“我們快走吧。”
出了工作室，陳弈扣住了程皙的手腕，“程皙，下個月我也回北程。”
程皙：“哦，那到時候有機會還可以多見一面。”程皙說的這話，陳弈聽出了幾分別扭。
“小弈兒！”劉思浩從大廳另一側跑過來，程皙還沒反應過來，劉思浩已經抱住陳弈了，“我的好兄弟。”劉思浩穿着一身深灰色的高定西裝，和程皙回憶裏的模樣完全不一樣。
陳弈：“少來，前幾天剛見過。”
劉思浩松開抱着陳弈的手，“程皙？你怎麽在這兒？”
程皙：“我來拍照，在那個工作室。我今天還碰到柯笑笑了。”
劉思浩在西裝外套裏摸了幾下，摸出來盒煙，“笑笑呀，她應該也快忙完了。”
陳弈單手插兜兒，下巴颏兒揚着，身上的輕狂勁兒乍現，“劉思浩，我們倆還有事兒，先走了。”
劉思浩從煙盒裏抖了根煙出來，“走吧，明兒見。”
室外的雪停了，程皙踩在濕軟的雪上，“陳弈，劉思浩和柯笑笑現在是談戀愛了嗎？”
陳弈：“嗯，談了一年多。”
程皙：“他們真的在一起了。”程皙的頭發被冷風吹亂了，她把頭發別到耳後，“陳弈，你在加拿大過得還好嗎？有交到新朋友嗎？那邊有什麽好吃的呀。”這幾個問題，是她剛見到陳弈就想問的。
陳弈聽到程皙問出來的這幾個問題，他勾了勾嘴角，“挺好的，有幾個新朋友，奶油塔和披薩好吃。”
程皙：“哦。”她低着腦袋，發頂落了點兒雪花，“你這次回國什麽時候走？”
夜幕降臨，這條街上燈火通明，來往的行人和車輛變多。陳弈單手插兜兒，擡頭擡了眼高高懸挂在夜空中的月亮，“下個月的月末，不過中間還要往返兩次。”
程皙的手機響了，她捂着聽筒接電話，“喂？媛媛，怎麽了？”
寧媛：“皙皙，你在哪呢？我中場休息，發現你怎麽走了？”
程皙：“我出來有點事兒。”
寧媛：“你是不是和那個大帥哥在一起？我聽小桐說有個她在現實裏看不到的帥哥來找你。”
程皙：“媛媛，先不說了，我還有事。”
“走吧，找個地方聊。”陳弈在上衣兜兒裏摸了兩下，摸出來車鑰匙。
陳弈的車是輛超跑，他幫程皙拉開車門兒，“上車吧。”
“我們去哪？”這還是程皙第一次坐跑車，她都是在電視裏看到過這樣的超跑。她坐得規規矩矩的，望着車窗外流動的光景，心裏默默感慨，他可真是位少爺。
陳弈：“找個地方吃飯。”
程皙長出了口氣，肩膀放松下來，腦子一抽說：“那我得多謝陳弈少爺款待了。”
陳弈：“不謝，以後你可以請我吃飯。”
“好吧。”程皙撇了撇嘴，“陳弈，老李已經退休了。”
“嗯，有所耳聞。”陳弈瞟了眼路邊的茶餐廳，“吃他們家？”
“可以呀。”程皙解開安全帶，頭也沒回就下車了，她感覺陳弈這跑車太招搖了，她想開溜。
茶餐廳裏的服務生，瞧見陳弈和程皙進來，急忙迎上來，“先生，女士，請兩位上二樓用餐吧。”
陳弈微微颔首：“好，謝謝。”
落座後，陳弈翻了下菜單，開始熟練的點單：“要菠蘿油和芝士西多士……”
陳弈點完單，接了通電話，“喂？西三環，你別來了。”
程皙脫了外套，理順好自己的頭發，“陳弈，是有人要過來嗎？”
陳弈的身子後仰，“是劉思浩。”
程皙：“哦，那可以讓他過來呀。”
“先生，女士，凍奶茶。”
陳弈手上翻轉了幾下手機，“程皙，是我們倆在吃飯。”程皙反應過來，他這是想和她單獨待在一起。這男人，确實腹黑。
她喝了口凍奶茶，沒再說話，滑開手機，給寧媛回消息。
媛醬：【皙皙，你是不是跟那個大帥哥出去約會了？你放在這兒的包，我給你帶回去。】
Xixi：【我都忘了那個包了，謝謝寶貝，幫我帶回去。】
媛醬：【喲呵，你還有功夫給我回消息。】
陳弈的身子前傾，把剛上來的漏奶華推到程皙眼前，“漏奶華。”
程皙：“好，等我嘗嘗。”程皙噠噠噠的，在手機上敲字。Xixi：【哈？我要吃飯了。】程皙擡頭發現，陳弈已經幫程皙切好漏奶華了。程皙插了一塊兒吐司在牛奶和煉乳裏滾了一圈兒，吃進嘴裏，奶香濃郁，“真好吃！”
陳弈：“程皙，你在北念的良田校區嗎？”
程皙點頭，“嗯，對呀。”
陳弈咬了口菠蘿油：“你學什麽專業？”
“電子信息工程。”程皙撂下叉子，“你要來學校找我嗎？”
“我有空去。”他手機在桌上響個不停，他撿起來手機看了眼，“我去接個電話。”
陳弈：“喂？有事？”他跑到二樓的樓梯間接電話，他的手撐在樓梯的扶手上。從程皙坐的位置，剛好能看到他的側影。陳弈個兒高，骨相長得是一頂一的好，站在那兒能輕而易舉的奪走別人的目光。
陳梓強：“你回來兩個星期了？都不聯系我？”他後半句話幾乎是吼出來的，異常激動。
陳弈氣定神閑的，曲起一條長腿，踩到高一層的臺階上，“準備今天聯系你的，你在我爺爺那兒嗎？”
陳梓強：“嗯，在這兒，你爺爺能坐起來了。下次你回來，提前告訴我。”陳弈和陳梓強現在的關系有所緩和，主要是因為他一個人在國外，想通了挺多事兒。還有就是陳梓強這兩年沒少關心他。
陳弈：“嗯，還有事兒，挂了。”陳弈回來，發現程皙和服務生小哥聊得挺開心的。
服務生小哥聊得笑逐言開的，“我們家的蜜汁肥叉很好吃的。”
程皙笑得眉目，彎成兩道小月牙兒，“我也感覺這個好吃。”
陳弈單手插兜兒，走回來，“聊什麽呢？”程皙指了那盤蜜汁肥叉，“這個蜜汁肥叉超級好吃！”
服務生：“先生，這是我們店裏的招牌。”服務生小哥收斂起笑意，認真的介紹道，“它的肉質很軟爛，是鹹甜口味的。”
“好的，謝謝。”陳弈禮貌的對着服務生笑，笑得服務生感覺毛毛的。
服務生：“先生，女士，您們繼續用餐。”
程皙吃開心了，晃了晃身子，“陳弈，你快吃這個蜜汁肥叉。”
陳弈夾了一筷子，吃完沒說話。程皙一臉期待的看着他，“好吃嗎？”
陳弈挑了下單側的眉毛，“嗯，好吃。”
“我還以為你那個表情是想說不好吃呢，你要是說不好吃，肯定是因為你不喜歡鹹甜味兒。”程皙又咬了口芝士西多士，“這個西多士是這次的冠軍！”
陳弈單手插兜兒，後背全靠在椅子上，笑着說：“那亞軍是誰？”
程皙吃完最後一口西多士，“當然是這個漏奶華呀！”她不動筷了，陳弈的手指尖兒點在桌子上，“吃飽了嗎？送你回學校。”
“不用了。”程皙擺了擺手，他那個車會讓她成為校門口的焦點。
陳弈：“不用？我有車，你要打車？”
程皙：“要不你把我送到學校附近的地鐵站吧。”
陳弈：“都到地鐵站了，還差那一點幾公裏？”程皙沒拗過他，“那行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