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青溪
52.青溪
郁青娩又感動又氣, 擡手拍了下趙成溪硬朗胸口,微瞠這笑眸瞪人, “誰要你遞刀子啊,講話不正經!”
趙成溪笑着握住她的手腕,指腹細細摩挲兩下,低頭在桡骨處親了親,“寶貝。”
她忍着唇角笑,故作氣惱的:“幹嘛!”
瞧她這驕縱小貓樣,趙成溪反倒笑得愈發開心,似如獲至寶。
随即,他曲指敲了下她眉額, “不要胡思亂想,你擔心的都不會發生。”
郁青娩聽懂他話裏深意, 嘴角終于情不自禁上揚起細弧, 卻還故意為難地追問一句, “你怎麽知道我擔心什麽?”
趙成溪擡手攬住她脖頸, 勾着人緩步踩階朝下走, 逗人瘾很大, “擔心成不了……”
她仰頸, “什麽?”
他擡着唇低頸, 薄唇貼在她瑩白耳廓,低嗓耳語。
一字一頓的。
“趙、太、太。”
“……!”
這三個字如同乍然飛起的煙花, 在郁青娩耳腔轟然炸開,理智繃弦,潋滟紅暈順着被他唇蹭過的小片皮膚迅速蔓延。
她倏爾駐足, 擡手推搡了他一下,羞臊不已, “誰、誰要做趙太太啊!”
随即怒目而瞪,“你又自說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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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成溪嘴角挂着笑意,倒真順着她力道朝後退,身子都後仰了些,好似生死皆由她定,這般瘋勁把郁青娩驚了下,趕忙擡手拉住這不着調的人。
她眼睛瞠得更圓,語氣更兇了,“你幹嘛呀!很危險!”
“我就輕輕碰了你一下,你不要碰瓷!”
趙成溪順杆爬地擡手圈住她細腰,把纖瘦身子納入懷裏抱着,低頭埋在她頸窩,鼻骨輕蹭着她頸側皮膚,笑腔的:“你不要做趙太太,我只耍點花招,賴上郁小姐了。”
郁青娩哭笑不得,只能罵一句,“……無賴!”
她微側着臉,目光随意掃過他露在外脖頸,頸側青筋因吃勁而明顯鼓起,錯落相交,蜒耳而升,莫名帶着股色氣。
不知是環境烘托,還是太過勾人。
她動作快于大腦地低頭,張嘴咬住了那幾脈明顯青筋,還意猶未盡地用牙尖磨了兩下才松開。
趙成溪在她咬住的瞬間僵愣,濃眉也不由乍然蹙緊,連呼吸都急促了幾分。
他閉了閉眼,淡啧了聲,擡手警告排在她腰臀處,“點火不滅火,不道德。”
郁青娩莫名膽大,語氣裏似乎含混着一絲幽怨,“我才沒有,明明是你自己不講道德。”
這下趙成溪真樂了。
又埋了埋頸,鼻骨抵着她肩線,笑得連雙肩都顫了起來。
他起身,手掌控着她纖細側頸,禮貌讨商量般,“今晚我講講道德,行不行?”
這正經幾個字此刻蒙滿色彩,帶着火苗鑽耳鑽心,郁青娩咬了下唇,實難招架般想垂肩躲起來,卻被趙成溪壞心眼地一用力,将她漲紅臉頰重露于密葉斑駁光亮裏,映得愈發潋滟,如同一顆裹薄層糖漿的冰糖草莓。
她羞惱踢他鞋尖一腳,很是自暴自棄的:“誰不讓你講了!”
講完又覺這青石路實在燙腳,連樹影錯落間的陽光都燙人得不行。
她惱羞成怒地拽着他手指,低聲埋怨,“快走啊,很熱。”
趙成溪滿足又得意地“哦”了聲,單手插着兜,另只手任她拽着,步子閑閑懶懶地跟在後面,眉眼笑意不減反增,偶時還不禁輕笑出聲。
将“小人得志”演繹地淋漓盡致。
正直晌午,兩人也沒着急回去,就近找了家面店吃飯。
茅草屋頂,連排小平房,t古樹依牆而生,青石路另側是郁青草地,一只邊牧在逗兩只西高地。
室內幾桌滿滿當當,只剩室外幾桌,便尋了個樹蔭多的地方坐下。
細藤編高腳桌,配竹質椅,坐時咯吱響。
店員送來老式套編制層暖壺,一壺茶水,還有兩份菜單。
雖洲城夏秋分界不明顯,但還是遵習俗,入秋鲈魚面。
郁青娩點了兩份蘇式鲈魚湯面,紅白各一碗,免青寬湯,外加素雞,火方還有焖肉三分澆頭。
點完單後,她撐腮看着對面人。
如欣賞一幅美人畫。
雖然趙成溪五官深邃,也稍硬朗,可偏那雙桃花眸太漂亮招人,要說暗送秋波也不為過。
趙成溪脫下了外套,兩指扣住領結拽開,領口扣子也順勢解開幾顆,他拎起茶壺倒水,鎖骨随着他動作時隐時現。
将茶杯遞過去,“怎麽這麽看着我?”
郁青娩手捧着茶杯,小喝了一口,眉眼彎着,“看美人都這麽看。”
說還不夠,她還膽大包天地擡起手,伸出一個細白手指,在他微紮的下巴上勾了勾,“還真是秀色可餐。”
趙成溪氣笑了,擡手掐住她雙頰軟肉,頗有幾分咬牙切齒,“美人是吧?行!”
他微眯桃花眸,鼻腔哼出一絲冷笑。
“美人暴力的時候,你可千萬別求饒。”
“……?”
郁青娩瞠眸,咬舌想撤回。
好在湯面來的及時,解救郁青娩于水火,還收獲了女生店員的暧昧一笑。
好似在說玩的真花。
郁青娩紅着臉,将紅湯面朝趙成溪那邊推了推,急聲,“吃面了,等會兒涼了就不好吃了。”
這暑夏高溫,想要叫這面涼也是難于登天。
但趙成溪也配合,長指拿起筷子,夾起紅湯白面上那塊剛被送來的焖肉,咬了一口,斯斯文文點評一句。
“肉是要趁熱吃。”
郁青娩咬鲈魚肉的動作微頓,總覺他話裏有話,此肉非比肉。
但事已至此,伸頭縮頭都一刀。
她郁悶又微不服氣地鼓了鼓腮,戳了戳白嫩魚肉,也不知哪來的絕佳勇氣,“美人也要趁美藏起來。”
“私藏,好好欣賞。”
既然注定敗北,戰前便宜是要占一占的。
不然也太沒骨氣了!
趙成溪挑一筷子面,咬一口,側腮微鼓,挑眉說:“很公平,你賞美人,美人吃肉。”
不知是欣然接受“美人”頭銜,還是暗戳戳憋着折騰人的花招。
只怕是後者。
這八個字如同魔音,時不時繞進郁青娩腦子裏。
車子駛入商場地下停車場,停在離超市最近的車位。
來超市要買什麽不言而喻,趙成溪還煞有其事推輛購物車,似要囤年貨大采購,但航向卻是直奔結賬區。
花花綠綠擺滿貨架,混入糖果區的假正經。
他自己挑還不成,還要叫她參與進來一起挑,時不時側頸問一句,草莓味還是巧克力味。
回到羨仙巷,郁青娩推開木門進屋,身後随即傳來“咔嗒”一下,是他關門反鎖聲。
她腦中神經莫名跟着一顫。
腳趾剛碰到另一只拖鞋,腰間便橫過一只勁瘦手臂,她順勢稍一位移被拖進寬闊懷抱裏。
趙成溪一手扣着她腰,另一只手控着她下巴朝一側扭曲,他低頭親咬這那抹纖白脖頸,順着脖底一路吻至耳垂,牙齒咬住細細吮吸。
耳垂被咬住的瞬間,郁青娩不由輕輕哼出聲,如觸電般腳下發軟,手指無措地抓住他摟在腰間的手臂,她松開唇面,嗓音微顫着說還沒洗澡。
趙成溪啞嗓應了聲,氣音很重地說等會。
話音剛落,他扣着她下巴,将那張漲紅臉頰仰起,低頭吻上微紅唇瓣,一邊親着一邊落下摟着那截細腰的手臂,自膝窩處用力叫人打橫抱起。
乍然失重驚得郁青娩低呼出聲,纖細手臂立馬緊緊圈住他的肩頸。
趙成溪穩穩抱住懷裏的人,踩着木質臺階朝二樓走去,時不時低頭在潋滟水光的紅唇上親一下,走進卧室,擡腳踢開浴室,他将人擱在洗手臺,低頸在她唇上咬了下,沉嗓說了句去樓下洗便轉身走了出去。
好半晌,郁青娩才緩過神,急促的呼吸也平複了不少,她撐着臺面跳下去,轉身看着鏡子裏,頸側皮膚連垣微紅一片。
想起剛才在樓下的親吻,她不由心髒鼓噪,擡手捂臉低唔出聲。
等她洗完澡出去時,男人已經洗完等在門口了。
趙成溪靠在門框上,穿了件黑色絲綢浴袍,帶子在腰間松松垮垮挂着,肌理分明的肌肉若隐若現,指間捏着一杯喝了大半的淺金色香槟。
見到人出來,他直起身,長指捏着酒杯細柄,舉起朝她唇邊遞了遞。
郁青娩微低細頸,唇貼着微涼杯沿喝了幾口,頗有幾分靠酒壯膽之意。
小半杯喝完,膽倒像真壯起來了。
她朝前邁了一小步,細指拽着他浴袍衣領,踮起腳尖,仰起臉主動去親他。
趙成溪眉骨微挑了下,朝後擡臂将酒杯擱在一旁櫃面上,擡手扣住她後頸,低頸用力回親,破開齒關,勾着那截細軟舌尖吮吻,另只手扣住她腰肢,帶着人朝卧室中央的床急步走去。
淩亂邁步間,郁青娩膝窩忽地碰到床邊,倏爾一軟,下意識朝後仰去,身子砸進柔軟床鋪裏,身前緊接着投下一片陰影。
趙成溪手撐着床面,寬肩遮住明亮燈光,額前垂下些碎發,襯得眉骨更立挺,那雙桃花眸在微昏裏愈發深情。
在他撐起的一寸天地裏,垂下眼,嘴角抿緊,卻翹着愉悅弧度,似迷戀,似欣賞,似感嘆終于輪到他走好運,收了那價值連城又獨一份的寶。
而郁青娩卻覺得他的視線很燙人,她如同海邊木架上被炙烤的一尾海魚,周遭灌來冷冷海風,身體卻又被火光烘烤着,冷熱交替,叫人發瘋。
她咽了咽喉嚨,慢吞吞擡起手指去拉他浴袍帶子。
不好意思卻又大膽的。
“你又要講道德了嗎?”
回答她的是一聲短促的笑。
趙成溪眉眼翻湧情緒被柔風打散,圈圈漣漪般漾開,可這番柔情似水是假象,那雙青筋分明的手撫上那截白皙脖頸,收着力道,微一掐住。
俯下身在她耳頸處親了下,沉着嗓,笑腔一句美人不講道德。
接着擡起脖頸,親上那雙微張的紅唇,力道很重,吮得她唇瓣都開始泛起麻意,細腰被他手指揉捏着,力道偏重,很強勢,但不痛。
郁青娩脖頸被他長指捏着,細撫着後擡起,鎖骨落下細密又濕漉的吻,手臂上的軟肉也被又親又咬,遍生酥感,夾着一點叫人興奮的痛意。
她下意識擡起手臂,去摟男人裸肩,掌心貼着他肩胛骨,細細摩挲着。
細指時不時弓起,指尖壓緊皮肉。
脖頸重獲自由時,她微動了動腦袋,垂着長睫瞧人。
趙成溪浴袍帶子松垮系在勁瘦細腰處,裸背上生出一層薄汗,額前黑發微濕,水點随着他的吻從發稍落下。
窗外夜色已經暗下來,周遭路燈昏黃的光順着薄紗透進來。
溫風刮過窗框,撲得茂枝密葉窸窣作響,偶見夾着幾聲灰喜鵲的啁啾。
蓬松雲朵随風緩緩飄着,一輪銀色彎月時隐時現。
偶爾映出一點點銀亮色。
趙成溪抽過幾張紙,沒什麽耐心地擦着。
空調冷氣噗噗作響,吹得薄紙巾朝後撲扇着。
郁青娩微掀起一點眼皮,去瞧人,這一幕直直撞進她狹窄視野裏。
他濕發微垂,濃眉淺蹙,額前浮着水汽,柔軟紙巾擦過骨節分明的修長手指,又遭人粗劣團成一團,潦草朝床下一擲。
他接着展臂撈過四方,指尖用力摳了下,扯下玻璃紙。
擡眼之際,對上她來不及收回的目光,視線相撞。
趙成溪笑了下,薄唇微紅,當真襯那句“唇紅齒白桃花臉”,額角薄汗襯出這一身欲氣,他重新俯下身,指尖打旋轉着那個小薄片。
在她唇上親了下,很響,“要我,還是小玩具?”
再次二選一。
郁青娩咬了咬唇內肉,沒應聲選,卻擡手沒什麽力氣的細臂,指尖順着他肩一寸寸朝後挪着,直至掌心再次完全貼住他肩胛骨。
答案顯而易見。
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