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第34章
泡泡忍不住伸出小手放在謝自橫的額頭之上, 這是她生病的時候跟媽媽學的，可以探出謝自橫是不是正在發燒之中。
溫度摸起來挺正常的樣子。
【哈哈哈泡泡說謝自橫有病呢，不過我倒是能理解謝自橫這行為, 我妹要是有這本事, 騎着我環游全國都沒問題。】
【抱緊泡泡的大腿，這可是能端上國家飯的。別笑我謝自橫, 人人都想成為謝自橫。】
【一句姐, 換來小畫家的偏寵，這是穩賺不賠的買賣啊啊！】
泡泡憂心忡忡地問道：“哥哥, 你別練字畫畫了, 要不要去躺一下？你是不是中暑了？”
謝自橫：“我沒有。”他好得很。
京市并不像其他地方那樣會停電，哪怕真停了謝家也會自行發電，他夏天一直開空調從來不會熱中暑。
雖然泡泡不讓他叫姐，沒關系，以後在他心裏這就是他泡姐了。
謝自橫站起身, 與面前這只巨大的雪人平視着。他在網上刷到過，團購到的網友都說差不多一米六的高度, 面前這個跟他一般高，鐵定是專門新畫的。
泡泡很是興奮：“哥哥，這個新雪人好不好看？”
這可是她重新設計, 全國僅此一個。
謝自橫默默地看着這雪人宛若蜘蛛精的根根分明睫毛、兩團粉嫩嫩的腮紅，綠色樹枝插在腦袋上當頭發。
謝自橫心裏就有些痛心，想來泡泡以前都跟着小嬸住在南方的海邊村落, 可能出生至今都沒有見過雪, 也從未在冬日裏堆過雪人吧, 所以不知道好看的雪人是什麽樣的。
謝自橫琢磨着怎麽贊美一番，泡泡敏銳地察覺道：“哥哥, 你不喜歡它？”
畫的不好看嗎？
神筆精靈坐在泡泡肩頭，環抱着雙手凝視着plus版本的雪人道：【略顯潦草。】
泡泡心裏嘟囔着，自從死了的爸爸來夢裏教過她畫蘋果後，她的畫技明明是提升了的。
不過這倒不是什麽大問題，是可以擦了重畫進行修改的。
和謝仲雲他們用水墨作畫，落筆難改不同，泡泡的可以改。
池淼懷孕之時，謝與在出海死亡之前，有給泡泡準備一份文房工具。
和爺爺奶奶為泡泡準備的筆墨紙硯不同的是，謝與準備的是專門給小朋友的。
很多本畫冊，送給哥哥的畫冊就是從書架上抽出來的其中一本。
泡泡還在裏面發現一個白白的，像饅頭一樣的東西，後來她發現是橡皮擦。
哪怕是已經繪畫成真了的畫，也可以擦去。
不過泡泡對自己的畫非常自信，向來落筆不悔，畫得再醜也不在意。就好比那只木頭狗，畫得那麽抽象也當成禮物送給了謝自橫。
可現在泡泡也是幾千萬的微博大v了，稍稍有了些偶像包袱，加上她好像比才來謝家時喜歡這個堂哥啦，幫他改改也是沒問題噠。
泡泡想着，等會兒把橡皮擦拿來給雪人擦擦改改也行呀。
“泡泡，我們去書房。”謝自橫看了看蔚藍的天，太陽灼熱，周遭更無一片雲彩，哪怕雪人已經把書房空地的溫度降下來，但依舊抵不住紫外線。
泡泡皮膚随了池淼，奶白奶白的，他并不想泡泡曬成黑炭。
謝自橫說完，打算叫幾個幫傭把雪人抗進他的書房。
雖然知道這雪人在夏日也不會融化，但他并不想擱在外面。
跟着泡泡來的賀凡主動道：“我來。”
賀凡身為在萬人之中被挑，被任命來貼身保護泡泡人身安全的人，最不缺的就是力氣。他稍稍使勁兒就把睫毛精雪人抗進了謝自橫的書房中，也就一兩分鐘的時間，書房內的室溫就降了下來。
“哥哥在畫畫嗎？”泡泡墊着腳看着謝自橫書桌上才畫了一半的海景圖，好奇地問。
謝自橫把東西全部收起來，招呼泡泡在矮桌前坐下，又拿出黑白棋盒道：“反正沒事幹，我教你下棋。泡泡你會下棋嗎？阿嚏——”
媽呀，有點冷。
作為書香世家謝家的孩子，早晚都要接觸最基本的琴棋書畫，任何一樣都跑不了。謝自橫雖然學得不算頂尖，但也是樣樣皆會。
他才不要給爺爺在他泡姐面前刷存在感的機會！
從今天起，他也要在謝家當人。阿嚏好冷。
之前網友嫌棄謝家直播全是這種文藝調調，如今看得津津有味，甚至說不準還能在直播間裏早知道小畫家下一幅畫的靈感來源。
泡泡拍拍胸脯：“當然會，我媽媽教過我的。”
謝自橫看着泡泡還相當紅潤的臉頰，心裏暗道這玩意兒果然不愧是泡泡畫的，她是一點都不覺得冷。
謝自橫不甘示弱，回房換了秋裝，還在一旁放了一條小被子預備着。
“哲叔，幫我們泡點驅寒的參茶來。”
泡泡指着雪人的眼睫毛：“阿雪有人參噠。”
看到衆人微驚的神色，泡泡慌忙低頭看棋盒找補道：“我，我猜的。”
哲叔一驚，忙湊近了雪人仔細看，果然看到那根根分明的眼睫毛明明是一根根珍貴的雪山參！
【我靠，這就是頂級vip待遇？我和謝自橫有不共戴天的奪妹之仇！】
【池淼是真的能穩得住啊……女兒這麽牛批，她淡定至極，現在幹脆直接讓出出鏡的機會。不知道的還以為她以前經常看見這種繪畫成真的操作，都習以為常了呢。】
【嗚嗚嗚我五百塊團購的就是單純的雪人，野釣老七那小畫家專業測評官質檢後說是雪山之巅最為純正可直接飲用的雪山水，結果謝自橫這不出錢的家夥擁有最好的，竟然還有雪山參，這玩意兒有錢都不一定買得到。】
【樓上的姐妹，有就很好了，我這種被洪災轉移到體育館裏睡大通鋪的人說啥了？又悶又熱。我們地區限購！】
【江城那邊情況怎麽樣了？還在下大暴雨嗎？】
【謝自橫又快樂了哦~】
哲叔拔了好幾根雪人的眼睫毛，手捧着去給兩人泡茶，不過多給泡泡的茶裏加了些糖。
兩人的對弈就此展開，謝自橫蓋着毯子讓泡泡執黑棋先下。
泡泡幹脆把脖子上的望遠鏡取了下來，扔在一旁專心下棋。
賀凡問：“泡泡，我幫你保管望遠鏡嗎？”
泡泡緊盯着棋盤随意地應付，再度落子。
賀凡神色如常地拿起那只外表平平無奇的望遠鏡，放在眼前看了一眼，呼吸都緊了一番。
雖然專家分析之後都猜測這是擁有透視功能的望遠鏡，但自己第一次用還是令人吃驚。
果然，找到了小畫家就是最正确的。
“嘿嘿，哥哥我贏啦。”泡泡小手劃拉了一下五顆連在一起的黑子，小臉上盡顯得意之色。
謝自橫：“？我們下的不是圍棋嗎？”
泡泡懵逼：“圍棋？什麽圍棋？媽媽教我的是五子棋呀。”
她在村裏小朋友裏，下五子棋那是相當厲害的。
兩人你看我我看你，都挺懵。
【哈哈哈兩人各下各的，誰都覺得自己要贏了。】
【默默祈求泡泡千萬別在圍棋裏得到下一幅畫的繪畫靈感，我對圍棋真的一竅不通。】
【下一幅畫和圍棋有關挺好的，小畫家國際服已經開了，正好讓那群老外摸不着頭腦。最好下象棋！】
【老外團購到mini雪人後，我也感覺泡泡開了國際服。】
謝自橫就說，泡泡是在小叔出海去世後出生的，誰來教她下圍棋的？資料顯示小嬸也沒給泡泡請圍t棋老師啊。
總不可能死了的小叔托夢來教泡泡下圍棋啊。
謝自橫想到強勢可惡的爺爺搶走了泡泡書法繪畫的啓蒙權，他立刻就教泡泡下圍棋。
“圍棋，顧名思義，一個棋子被對方的棋子包圍起來就能吃掉對方的棋子！”
泡泡若有所思，用十分形象的畫面表達道：“就是漁網，把魚統統網住，這是一個抓魚游戲。”
謝自橫接過參茶喝上一口，舒服地長舒了一口氣。
“也可以這麽說，”謝自橫學着老頭子以往教育他的老氣橫秋口吻又道，“人生如下棋，漁網網住的釣竿釣起來的也不一定是魚。”
泡泡瞪着眼睛瞅着謝自橫，哥哥說得好深奧的樣子。
不過漁網網住的和釣竿釣起來的不一定會是魚嗎？
神筆精靈道：【那個釣魚博主以前不是釣上過屍體嗎？可以釣屍體！】
泡泡聽到說屍體有些怕怕的，她撐着臉若有所思地看着窗外滿是暑氣的天。
又是在哥哥這裏獲得繪畫靈感的一天啊。
謝自橫緊握着棋子，突然問了個不着邊際的問題：“泡泡，小嬸為什麽給你取的小名叫泡泡？”
這個問題他想知道很久了，謝家對兩母女的調查資料上并沒有。
泡泡還在奮力學下圍棋，她随口道：“媽媽希望我像會吐泡泡的鯨魚一樣，能去海裏救爸爸。”
謝自橫頓時一陣語塞，忍不住暗罵自己那多到出奇的好奇心。
【眼淚瞬間落下來，我泡泡是個從來沒有見過父親的可憐寶寶。】
【我查過資料，謝家二少謝與出海身亡，聽說至今都沒有尋到他的遺體。】
【心痛我泡泡嗚嗚嗚，也好心疼池淼孕中失去丈夫。】
謝自橫教了泡泡幾個小時，終于開口：“今天就先學到這裏吧。”
謝自橫沒指望能把泡泡瞬間教學會圍棋，把她送走後，謝自橫立刻往雪人旁邊一站，對攝影小哥道：“幫我拍幾張，我等會兒發微博上去。”
plus版本的雪人，得羨慕死那些網友吧！
【奶茶店搞大中小杯應該跟泡泡學學吧，人家的大杯那才是真的誠意滿滿，而不是往裏面瘋狂加冰。】
【小畫家在歧視外國友人，同樣的價格送mini版，這種行為是可恥的。】
【樓上的有就偷笑吧？地區限購，我們自己還有一堆人沒有買到！】
【老外沒感恩之心，都說了小畫家太太團購賣出去的是畫，變成真的雪人是随機附贈的！】
國外早在第二幅蘑菇屋的畫時，就逐漸注意到了這位神秘的小畫家。
自從第三幅汽車長出翅膀後，國外民衆也注意到了小畫家。
最開始他們不斷詢問從華國來的留學生們，是不是只有華國人可以獲得？可現自從有網紅在華國旅游團購到小畫家的小雪人後，他們就逐漸有些心動起來，他們是不是可以？
那個網紅的視頻在國外社交軟件上爆火，幾人在飛速去了最近的鄰國又飛回來做了測評。
實在難以想象，一個和平板電腦一樣大小的雪人竟然能讓室溫下降。
要知道國外很多家庭其實并沒有安裝空調，可随着這幾年全球氣候變化，他們的夏天實在難熬，對這方面的需求劇增。
因為空調安裝費用極高難以承受，導致即将開幕的奧運會都只能讓運動員們自帶空調，一時間成為了世界級別的笑話。
一時之間，通過144小時免簽進入華國旅游的國外游客數量增加得愈發兇猛。。
多國情報員緊盯着小畫家的微博，以及謝自橫的直播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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泡泡回到了自己的書房，她的書房不像謝自橫整理得那麽幹淨整潔，東西随便放着。
泡泡用手機上線的時候，看到李濤朝她發來了轉賬。
準确來說，并不是一筆轉賬，而是……一百筆轉賬，每筆轉賬則是統一的五千萬。
這是微博官方聽從上面吩咐為小畫家特設的權限，只有小畫家的微博錢包才能有這麽大的進賬。
泡泡數了又數，确定是一百筆轉賬。
她掰着手指頭算來算去：“一百次轉賬，每次都是五千萬……筆筆，我的數學不是特別好，是五十億嗎？”
神筆精靈呆呆地坐在書桌上：【！！！】
算它沒出息，本以為一點八億就已經是天價稿費了，結果這次五十億？？
神筆精靈之前還吐槽過泡泡，讓她一萬的定制稿打骨折也至少要個三千塊，它的小主人直接打沒命收五百塊。
現在看來，還是泡泡徹底領悟了薄利多銷，團購的真正意義啊。
泡泡當初可沒想那麽多，只是覺得停電後沒辦法買發電機發電去開空調的人應該不會很有錢。
好多錢啊，原來當小畫家能夠這麽賺錢。這些錢她和媽媽一輩子都用不完吧？
泡泡捧着臉又充滿了苦惱。
“筆筆，其實小雪人并沒有比汽車的翅膀厲害，但它比翅膀多了好多好多錢。”
泡泡臉頰微紅，像是有些良心不安。
于是泡泡求助一般給微博小助手那邊發了信息過去。她和小助手是朋友了，可以尋求朋友的幫助。
【小畫家：甲方爸爸想要河流雲彩】
【小畫家：我都沒畫他會生氣嗎】
小畫家調查組并沒有解散，甚至人員還越來越多了，他們針對泡泡更詳盡的調整。
一接收到泡泡發來的消息，一群專家都是驚訝，沒料到泡泡會這麽詢問她。
為首的心理學專家不由點頭道：“這是個內心敏感多思的孩子。”
有些專家看着那兩排文字，內心有些慚愧。
從古至今，無論是幹旱還是水災，都是一代代華國人齊心協力抗災，每個人都在其中做出自己的貢獻，永遠不要一切重擔都壓在一個四歲半的小孩身上，她沒有這個義務和責任。
調查組立刻安排的兒童心理學家回應安慰。
泡泡聽到對面的小姐姐安慰她，還有些不太好意思。
【小畫家：你能幫我轉一半的錢去幫助他們嗎】
五十億的真·天價稿費，泡泡拿着有些不好意思，她感覺自己并沒有完成甲方的定制要求，卻拿到了超出的稿費。
泡泡雖然很想喜歡幫媽媽賺小錢錢，但并不缺錢花，所以就冒出了這個想法。
調查組內所有人震驚得吸氣，泡泡要捐出一半？也就是二十五億？
她知道二十五億具體能幹多少事嗎？多少人能像她一樣輕輕松松說出要捐出二十五億？或許她現在還并不太能把金錢具象化。
現場有沉默了許久的專家沉聲開口道：“之前我們對小畫家即将名氣拓展至海外一直存在擔憂的想法，我想現在不用擔心。”
這樣的孩子心性柔軟又堅定，不會輕易被影響。
神筆精靈也同樣在安慰泡泡：【泡泡，你雖然現在暫時還畫不了河流，雲也只能畫幾片，但你可以畫別的呀。】
泡泡點點腦袋，興奮地道：“對！我可以畫別的！”
泡泡興沖沖拿出畫冊，拿起筆就在畫紙上進行第四幅畫的創作，因為有死了的爸爸夢中教學，泡泡如今的畫終于不再是扁平的，有了立體的層次感，畫技直接突飛猛進。
泡泡拿着筆在畫冊上快速創作着，還不忘謝自橫，嘴裏嘟囔着道：“對啦，讓木木來一下，我要給哥哥送橡皮擦。”
橡皮擦有很大一塊，泡泡想了想拿小刀把橡皮擦切成兩半，打算分一半出去。切橡皮擦這種操作在小學其實很常見，泡泡也是跟村裏的小學生哥哥姐姐們學的。
而木木就是泡泡送的那只木頭狗。
泡泡想着她并不好當面把橡皮擦送給謝自橫，但木木就不一樣了。這只木頭狗可是全網都知道的，是小畫家太太送給謝自橫的第一份禮物。哪怕木木長得挺醜，但哥哥對此十分驕傲。
如果她讓木木把橡皮擦馱着送過去，哥哥肯定不會察覺是她給的嘿嘿，只會覺得這是小畫家憑空送的。
神筆精靈大贊道：【泡泡，你真是太聰明了，這樣謝自橫就不會知道你就是小畫家的！】
泡泡露出了愉快的笑容，又低頭欣賞着面前的畫稿。
她雖然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小朋友，但她也能出力幫忙啦，她有了第四幅畫的靈感。
賀凡看見那只木頭狗慢悠悠地來到了書房的窗口，泡泡悄咪咪把切成半塊的東西放入木頭狗的肚子裏，賀凡也只能移開腦袋裝作壓根沒有看見的眼瞎樣子。
泡泡捧着畫冊不斷打哈欠，她先把t第四幅畫掃描進智能手機裏，到微博進行定時上傳。
“筆筆，我好困啊，我想睡一會兒了。”泡泡瘋狂揉着眼睛，嘴裏嘟囔着往書房內的軟塌上爬。
一旦泡泡休息，神筆精靈也會随主人一起進行休眠狀态。
沒一會兒泡泡就入了夢鄉，賀凡見裏面沒有了動靜便走進來看了眼桌上還沒收拾的畫冊，又去給泡泡蓋薄被，看着泡泡熟睡的神色，心裏一驚。
他怎麽感覺泡泡這狀态又像他剛來那天睡死了的樣子？怎麽都叫不醒。
謝家……真的沒有什麽遺傳病嗎？
泡泡又做了夢，和上一次一樣白霧蒙蒙一片。
泡泡的肩膀都耷拉了下來，十分無奈地瞅着面前被白霧覆面的挺拔男人。
“爸爸，我都學會畫蘋果了，你能不能……不要再來了呀？”
男人：“……”
泡泡拽着男人的水墨畫長袍衣角，十分認真地問：“爸爸，你是不是在地下沒有錢錢花呀？”
泡泡以前聽村裏的老奶奶說過，死去的人會托夢，經常是因為在地下錢不夠花了，醒過來記得去墳前多燒點紙錢。
男人長袍在空中輕輕一揮，空中就出現了一幅畫，他問：“這是泡泡你剛畫的嗎？”
“對呀對呀，爸爸，我是不是很厲害？”泡泡看着自己的畫出現在半空中，她興奮地點頭。
她對自己的第四幅畫相當滿意！
“普通觀衆能一眼看出泡泡畫中的深意嗎？”男人在石凳前坐下，淺笑吟吟地詢問。
泡泡一愣。
這是泡泡所有畫都有的毛病，畫出來的東西只有泡泡知道是什麽，其餘都得讓人去猜去摸索。
泡泡盯着自己最新創作的畫，她覺得一般人确實沒法知道她畫的是什麽。
就好比她之前的畫，爺爺覺得堪比畢加索，她的能力好像還不夠。
“來。”男人伸手過來牽泡泡的手，讓她在石桌前坐下，溫聲指點。
泡泡逐漸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有些明白了。
“泡泡，泡泡——”
耳畔傳來一陣呼喚聲，泡泡迷迷糊糊睜開眼看到了小賀哥哥冷峻的面龐盡是焦急之色。
泡泡嗖地一下坐了起來，她伸手拍着自己的小臉，頓悟一般道：“原來爸爸缺錢啊。”
泡泡終于明白過來了，死了的爸爸在地下很缺錢花，便經常托夢去找媽媽要錢，所以媽媽那麽努力要跟謝自橫堂哥上綜藝賺小錢錢。
現在爸爸知道她畫畫也能賺錢，所以開始給她托夢教她畫畫，然後多賺錢？
泡泡忍不住想，她爸爸會不會不是被海水淹死的，而是窮死的？
賀凡：“？？？”
在說什麽東西？
賀凡看着泡泡惺忪的眼，不确定地問：“泡泡你還想睡嗎？”
泡泡打着哈欠，困意又來了，剛想繼續躺下賀凡卻道：“不過我建議你還是先去看看謝自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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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自橫自泡泡走後，就在琢磨他的plus大杯版雪人，雪人臉上的眼睫毛和腮紅都不是普通東西，越研究就越興奮連午睡都免了。
“汪，汪，汪。”
屋內一陣木制機械的古怪狗叫，謝自橫已經習慣了木頭狗這種奇怪的叫聲。雖然奶奶和她的學生至今都沒研究出這木牛流狗怎麽發出來這奇怪的聲音，但謝自橫并不在意。
一扭頭就看見木頭狗嘴裏吐出一個和饅頭大小差不多的東西，吐到地上，正好滾到了謝自橫的腳邊。
謝自橫：“？？”
什麽東西？
謝自橫彎腰把東西撿起來，又看着略顯萎靡的木頭狗，轉身把畫冊取了出來。
自從知道只要和泡泡畫作相關的東西，都能存進畫冊裏，謝自橫就經常把木頭狗放進去。
他總覺得木木在畫冊裏休息後，狀态會恢複得極好。
要看木頭狗是不是萎靡也很簡單，可以看它長長的木頭尾巴，豎着就是精神好，垂下就是萎靡。現在垂下中。
謝自橫輕松把木木收入了畫冊之中，剛剛還龐大呈現實體狀态的木頭狗就出現在一頁薄薄的畫紙之上。
謝自橫瞧了眼，畫得是挺醜的。
哲叔進來道：“小橫，賀凡先生那邊派人說，木木帶來的東西是泡泡給的。”
如果是泡泡給的，那絕對不是普通的東西。
謝自橫抱着畫冊，拿起那塊像饅頭一般大的東西上下看，看不出有什麽神奇之處。
謝自橫丈二摸不着頭腦道：“這到底幹嘛的啊？也沒個使用說明。”
謝自橫嗅嗅捏捏，也沒看出個名堂，只看出來像是切了一半。
不過想着這是泡泡小畫家送來的東西，一定和畫有關系，加上這本畫冊也是泡泡的。
謝自橫幹脆把這白白的東西放在了畫冊上面，企圖看這樣會不會發生反應，結果放下的時候力度可能大了一點，蹭到了畫冊上的畫。
“卧槽！完了！這是橡皮！”謝自橫懵逼地看着畫冊上的木頭狗，沒想到這東西竟然是橡皮擦，而且只是輕輕一蹭的功夫竟然真擦沒了。
木頭狗被謝自橫拉出畫冊，謝自橫竟然在機械的犬吠聲中聽出了一絲憤怒和急切。
“汪汪汪汪！”
等泡泡和賀凡趕過來的時候，泡泡懵逼地看着謝自橫在弄水軒內狂奔，謝自橫的喊聲回蕩整個小院：“我錯了，我真不是故意擦掉你尾巴的啊啊啊——！”
而謝自橫身後追着的是一條缺了一半尾巴，形似斷尾泰迪的木頭狗。
謝自橫大喘着氣，還抽空回頭苦着臉問泡泡：“……我是不是還得去打支狂犬疫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