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替身文
替身文
之後兩個人開始同居,那段時間他們的關系有所緩和。但謝明洲并不碰她,他正在為江雅瑟守身如玉。
他不再對姜頌惡言相向,甚至偶爾會帶自己覺得好吃的小蛋糕回來,心情好了還會和她一起出去逛逛超市。
但在交往的過程中,他也并不拒絕其他女性的接近,尤其是某方面和江雅瑟有所相似的女生。
替代品本身就是一種消耗品,當然是越多越好。
半年前,故事發展到高.潮點,白月光江雅瑟回國出道,出演了一部大制作的電視劇,在裏面飾演的蘇爽大女主一炮而紅,由她演唱的OST也火到大街小巷。之後資源不斷,很快晉升頂流。
這也預示着姜頌的舔狗生涯即将結束。
她變得失眠焦慮,偶爾謝明洲會在深夜的陽臺看見她。姜頌什麽也沒做,就趴在桌子邊捧着臉,臉上挂着習慣性的微笑,眼神空白,望着樓下。
似乎為了彰顯什麽,謝明洲切斷了所有露水情緣,同時也與姜頌分了手,很久沒有回家。
兩個月前,謝明洲在一場殺青宴上見到了江雅瑟,回來時醉醺醺的,把她誤認成江雅瑟,哭着問他哪裏做的不好,為什麽不要他。
如果想要錢,他可以給她錢,如果想要資源,他也可以給她資源。
為什麽別人都可以,偏偏他不可以。
他到底做錯了什麽?
時隔這麽多年,謝明洲已經變得冷靜成熟,但還是會像十六歲的少年一樣,因為江雅瑟的一句話、一個眼神難以自持,陷入情感僵局。
謝明洲在她面前因為另外一個女人崩潰,往日的高傲消失地一幹二淨,姜頌哄了他很久才把他哄睡着,坐在他的床邊待了很久。
她說,“謝明洲,說不定我也不喜歡你,我只是沒有得到過別人的愛。你對江雅瑟很好,所以我以為你對每個戀人都會很好,我以為和你在一起,就會得到愛。但好像,我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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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明洲微微動了一下,側臉陷進枕頭裏,姜頌将手指埋進他的頭發,不甘又無可奈何,“你問江雅瑟為什麽不能喜歡你,那你呢,你能喜歡我一下嗎?”
沒人回答她。
“前幾天我看了一部漫畫,裏面說人生就像一個盲盒,沒人會知道裏面裝着什麽。也許是巧克力,也許是滿滿的垃圾。但是垃圾裏也有可能出現被別人吃過的巧克力,雖然是被人吃過的扔掉的,但是對我來說,巧克力就是巧克力。”
她俯下身,側躺在謝明洲身邊,“謝明洲,不要當別人的垃圾,來做我的巧克力吧。”
第二天,謝明洲被姜頌制造出來的假象騙住,以為兩人發生了關系,驚慌失措的離開,躲了她好幾天。
按照原本的劇情,接下來就是姜頌發現自己得了胃癌,本來想要告訴謝明洲,但謝明洲正在忙着幫江雅瑟找房子住。江雅瑟被私生粉跟蹤,出于安全考慮,搬進了姜頌住的地方,謝明洲讓姜頌離開,另外給她買了房子。
姜頌離開當晚,被跟蹤的人誤以為是江雅瑟砍傷了胳膊。察覺自t己永遠都只能算個不重要的替代品,十幾年來的等待全都沒有意義後,姜頌心灰意冷決定放棄治療等死。
謝明洲錯以為她在玩什麽欲擒故縱的把戲,直到三個月後得到姜頌的死訊,開始追跡她那糟糕透頂的一生,後知後覺自己已經愛上了姜頌。
BE結局達成√
姜頌已經按照上述劇情準備好了一切,結果男主他——懷孕了,懷的該世界虐文女主的孩子,姜頌喜當媽,還不用自己懷。
今天中午姜頌特意提着飯盒去打探情況,正撞上從衛生間吐完回來的謝明洲。
謝明洲看見她,臉色煞白,欲言又止,聞到油膩膩的雞湯味道後,又沖向了衛生間。
往日的冷靜自持通通不見,謝明洲顯得格外虛弱,那些隐藏在克制之下的暴躁陰戾露出了影,看誰都想罵兩句。
10分鐘,已經有三個卑微打工人被訓哭,姜頌都有點心疼他們,男主真不是人,無緣無故的朝無辜的人撒火。
不撒火的時間,謝明洲都在嘔吐。
來來回回跑了七八趟衛生間之後,姜頌抱着雞湯問,“用不用叫醫生?”
“叫過了,你把那東西扔了,有多遠扔多遠。”
“哦。”
之後謝明洲的發小陸原就帶來了那五份令人震驚的B超。
現在謝明洲應該已經被“渣男改造系統”綁定了吧,哈,要想淨化污染源讓肚子恢複如初只有一個辦法,就是愛上曾經渣過的對象。
對白月光念念不忘的謝明洲要怎麽愛上姜頌呢?以他的性格一定不會向系統低頭。
果然,第二天,姜頌就收到了陸源的消息,謝明洲準備打胎。
男主你是真剛。
都說酸兒辣女,隔天姜頌買了一籃青橘幾袋話梅,又買了包辣條,拎着趕到了醫院。這醫院是謝家開的私人醫院,環境很不錯,姜頌有次發燒的時候被謝明洲扛到這兒住過院。
虐文嘛,總是會在發刀子之前給點糖。
婦産科住院樓裏許多孕婦來來往往,旁邊陪着他們的丈夫或者媽媽,姜頌沒看到謝明洲,到前臺問小護士,“請問謝明洲在幾號病房。”
小護士一臉懵,“什麽?”
她在電腦上查了半天,說,“抱歉,我們這兒沒有叫謝明洲的産婦。”
啊?
姜頌打電話問陸源謝明洲住在哪兒,陸源發了地址給她。
VIP病房內,謝明洲坐在沙發上忙工作。如果要抽出時間做流産手術,那必須把前一陣積壓的事物處理完,之後幾個月正好是旺季,恐怕很忙。
不過他寧願做完手術第二天就工作,也不想跟這孽種綁定。
【任務目标即将出現,請宿主認真對待。目前好感度:80%】
腦海中突兀地出現一道機械男音,謝明洲冷哼一聲,打字的手不停。
這個姜頌,明明表現的這麽喜歡自己,自己不愛她就要死要活的,結果好感度才80%。
門被輕輕敲了一下,有人推門而入,果然是姜頌。
她似乎是急急忙忙跑過來的,額頭上還挂着細細密密的汗珠,看到自己,露出一個淺淺的笑,陽光碎在眸子裏,“你怎麽樣了?”
謝明洲被她眼睛裏的溫度燙的心口一窒。
她笑起來和雅瑟不太一樣,溫溫柔柔的,很輕,好像随便跟她說點什麽,那笑容就會碎掉消失不見。
她還自以為自己學得很像。
【好感度已提升,目前81%,請宿主再接再厲。】
僅僅是看了自己一眼,好感度就提升1%,果然很喜歡自己。謝明洲回過頭,心中的郁悶消散了一些。
“你怎麽來了?”
姜頌把買來的小菜和粥擺好,“來看看你呀。”
“有什麽好看的?看我還是看這個即将告別世界的孽種。”
“……”
姜頌繞過去,抱着胳膊蹲在寫字桌旁邊,看着謝明洲的肚子,眼神說不清是溫柔多一點還是好奇多一點。
好聞的栀子花的味道萦繞在鼻尖,看到姜頌擡起手想摸他的肚子,謝明洲立刻抓住她的手将她拉近,仔細的聞了一下。
花香若有似無。
“你噴香水了?”
“沒有。醫生說孕婦不能聞刺激性味道。”
“……”
孕婦兩個字刺痛了謝明洲的神經,攥着姜頌手腕的手越來越緊,“我不想聽見懷孕、孕婦、孕夫、肚子這幾個詞,明白嗎?”
姜頌點頭,“嗯嗯,明白啦。”
謝明洲這才松手,放下手頭的工作去吃飯。他像頭暴躁的野狗,兇巴巴的,只能順着毛撸。
小菜看上去是現做的,全是素菜,上回孕吐太嚴重,姜頌沒有準備葷菜。
他捏出筷子看到旁邊一堆亂七八糟的東西。
“那些是什麽?”
姜頌眼睛亮起來,“橘子和辣條,你想吃哪個?”
“……”
哪有人給孕婦吃辣條的。
謝明洲在心中嘆氣,望着眼前的飯菜,過會兒支支吾吾,“辣條。”
酸兒辣女,姜頌瞪大了眼睛,“是女孩!”
“……也未必。”
“好像4個月才能看出性別。”
“不清楚。”
它又活不到那時候。
“你今天怎麽樣,有沒有不舒服?”
她蹲在地上,撐着腮看他,澄澈的眼睛裏只有他一個人的倒影。從高中到現在,一直都是。有時候謝明洲也不太明白,姜頌為什麽這麽堅持。
【好感度已提升,目前82%,請宿主再接再厲。】
機械音再次響起,謝明洲收回眼神,“你克制克制,別太喜歡我了。”
“嗯?”姜頌莫名其妙。
謝明洲又住了三天院,做了各種各樣的檢查,請了許多的專家探讨方案,結果還是“無法順利流産。”
陸源推開房門,将一打資料甩在病床上,“我隐瞞了你的信息找了很多大佬,甚至把你的課題發給了國內多所知名大學的醫學院,結果都是一樣,強行做流産手術會危及性命。他們還問我怎麽會p出這樣的圖。”
謝明洲吐出一口氣,關掉電腦,最近忙的暈頭轉向的,感覺快要猝死了。
這個結果也在預料之中,畢竟腦子裏的系統本來就無法用科學來解釋。
或許應該試試玄學。
他垂下眼,“我知道了。”
姜頌和謝明洲的老家在z城,z城的西南角有座青雲山,山上有個青雲觀,聽說求姻緣很靈。以前謝明洲經常會與父母一起去山裏度假,青雲觀裏游人如織。
不如試試玄學驅鬼,順便去放松一下。
這個季節,山裏的花應該開得正好。
謝明洲讓秘書把周日的事情往前排一排,一天忙完兩天的工作,随後打開手機,發給姜頌,“周日陪我去青雲觀。”
姜頌秒回,“好。”
現在是春天,但山裏有點涼。車子把他們送到道觀門口,從門口到觀裏還需要走一段階梯。
姜頌來的時候只穿着一件薄薄的紫色碎花長裙,外面套着黑色的西裝外套。到山裏風一吹凍得瑟瑟發抖。
沒良心的霸總出言嘲諷,“都說是進山了,一點常識都沒有。”
他穿的很厚,毛衣套襯衫,外面還罩着羊毛大衣。謝明洲把下巴藏進圍巾裏,像個小孩子一樣幸災樂禍,眼睛裏流露出得意的光。
姜頌覺得冷,心裏罵了他兩句。
想了想,笑起來,冰涼的手指拉住他的手,“我們這樣,好像在約會啊。”
手指真的很涼,像塊冰一樣,謝明洲握住卻又很快撒手,猶豫了一會兒把外套脫下來扔給她,“穿上。”
姜頌目的得逞,卻還是佯裝無辜的模樣,“真的嗎?可是你是孕……你身體不舒服,還是……”
謝明洲打斷她,固執道,“我身體很好。”
山裏的花開的恣意張揚,游客在路邊的桃花樹下拍照,說說笑笑很熱鬧。姜頌幫一群女生拍了合影,回來似乎有話要說。
謝明洲以為她也想和自己合照,還思考着哪裏的景色好,等會應該擺什麽樣的姿勢,結果姜頌只是說,“我以為你會包場呢。”
“……”
包什麽包。
冷風瑟瑟,謝明洲站了一會兒,一聲不吭地邁着長腿快步往前走,姜頌跑了幾步才追上他,聽見他說,“現在人又不多,幹嘛浪費錢。”